《网络写手的快穿生涯》钟虚三 文案： 且看小白文作者张晓贤被丢到快穿世界，白莲花、玛丽苏……嗯哼，毕竟自己写的小说，跪着也要穿完。但你还顺手捡了个漂亮小姐姐是怎么回事，喵，在高深的系统也抵不住随时窜出来的BUG。 《总裁很羞涩》：刘诗雯高一的时候，跟所谓别人家的孩子有过几次见面的缘分。 她没记住人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没记住人家大学就开始涉险创业。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人家好看的脸蛋和柔软的嘴唇。 大学毕业以后，她幸运地进入到一家大型企业，幸运地成为大型企业总裁身边的助理，幸运地睡了……咳咳，睡了顶头上司。 后来的后来，刘诗雯才知道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好运。如果真有，那遇见她便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内容标签： 甜文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晓贤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所以，快穿了 　　“作者大大，你这小说怎么越写到后面感觉剧情就越崩呢？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写了五年小说才签约。” 　　握紧鼠标的手紧了一紧，张晓贤继续下滑。 　　“天啊，写了五年还写的这么辣鸡。不过能坚持五年也算很有意志力了。” 　　这……张晓贤嘴角抽搐，她能认为这算是一种拐着弯的鼓励吗？ 　　“为虐而虐，强行煽情，我们看到的只是矫情。能写五年是一种本事，可五年来都没有怎么进步是不是也该反省？” 　　拿着鼠标的手在也没有力气下滑，顿在原处。张晓贤努力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自己写小说前两年连看的人都没有。现在都有人骂了，还真是可喜可乐，可喜可乐！ 　　电脑工具栏处有QQ消息在跳动闪烁，她的眉头下意识发疼。 　　“亲，在吗？☺”点击进去，原来发消息的是编辑。张晓贤感觉眉头更疼了。 　　“在的，在的……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因为你写的小说很多读者反映实在是太虐了，她们有些接受无能，所以让我来跟你反映一下，以后写文的时候注意一下。” 　　“可是……小说不都是反映作者的心境吗？怎么能随意被读者左右。” 　　“只是听一下意见啊，没关系的。:)” 　　手指在键盘上面比划了一下，最终还是长按删除键，将打出来的字一个一个删掉。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敷衍地回答句好啊，可总是心有不甘。写了整整五年小说，今年才正式签约，这让她怎么能轻易甘心。 　　虐吧，虐吧，她能控制的也只有小说里面的世界。 　　“感觉你的怒气很大啊，这样对你写文不太好。”QQ对话框弹出这么一条消息，下面还附赠着一个网页链接，“点进去，感受一下作者的心情。” 　　哦？张晓贤的来了好奇心，虽然不知道编辑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老老实实点击进去。就在鼠标触碰到网址的那一瞬间，张晓贤只觉得眼前一黑，周围的景物也跟着模糊了样子。 　　等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空荡的舞台上面，四周很空旷，只有一束单调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 　　“欢迎进入作者修炼系统。宿主您好，我是绿绿，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我们可以愉快相处。”冰冷的机械声恰在此刻准确传入她的耳朵里面，句子在脑海里面断裂成碎片，待张晓贤拾起勇气将它们再次拼凑表达意思的时候，却很不得此刻立马昏厥过去。 　　“这一定是梦。”她立马闭上眼睛，“生活很操淡，但我也难以置信这种扯淡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这一定是梦，呵呵，这一定是梦。”等在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景物并没有发生丝毫改变。 　　“写小说的时候，每个作者都有一些不足之处。就比如宿主您，为虐而虐，只想要单纯追求男主女主的感情纠结，而忽视了整个故事的逻辑结构。我们这个系统，专门帮助这些刚签约的作者，通过快穿到自己的小说中来更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希望在接下来的快穿生涯中，可以为您的写作之路提供帮助。”系统绿绿冰冷的声音像冰雹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她的身上。 　　既来之则安之，她改变不了命运，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顺从它。 　　“所以，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个系统。” 　　“考核合格。” 　　绿绿话音刚落，张晓贤直觉得眼前一黑，意识再次涣散起来。 第2章 拿错剧本 　　悠扬的乐声在宽阔的宫殿里面回荡，一堆身着古装的女子在她面前翩翩起舞。不算遥远的距离，一个个却像眼角抽搐一样朝她抛着媚眼。张晓贤心虚咽了一口唾沫，手心微微沁出些汗。自己写的古装小说不算少，谁知道穿到哪里了。 　　“皇上，皇上……”温柔的女声殷切在自己旁边细细叫着。张晓贤的脑子里面全都在一心一意纠结自己穿越到了哪里，自然没有心情理会此刻这被叫唤的皇上是谁。 　　“皇上，皇上……”如水一般温柔的声音依旧小声唤着。也不知道这皇上是不是耳背，都被这样叫了，还不应答。莫非皇上是个糟老头？张晓贤努力回想自己写过的小说，不对啊，自己笔下的古装帝王最老都是中年人。 　　“有人在呼唤宿主，请按照剧情设定应答。”绿绿的声音在她脑子里面空旷回荡。 　　“哈？”张晓贤蒙住，“没有啊，哪有人在叫我！” 　　“皇上，您怎么了？”温柔的声音此刻充满淡淡的焦急，但因为礼数，又不敢表现出太过亲昵的关切。 　　张晓贤的脑子里面却足足像又五吨□□原地爆炸，一瞬间的晕眩，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顺着女声传来的方向，张晓贤瞪大了眼睛。 　　“你叫我什么！”低沉的声音从喉间振动发出，张晓贤难以置信往自己的颈间摸去，哪里来的喉结？不甘心地将双手朝下移了移……哆哆嗦嗦再移了移。很好，张晓贤捂住自己的脸欲哭无泪，不用多余的回答，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怎么快穿成男的了？”张晓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对绿绿讲话音调已是上升不少。 　　“那啥……”冰冷的机械声故作调皮说道：“系统不小心出了BUG哦，请亲不要太生气，笔芯!” 　　“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太适合卖萌。”张晓贤的声音可以说比绿绿还要冷，“快点回答我怎么快穿成男的啦!” 　　“系统也是刚刚完成，所以难免出些差错。不过您放心，以后这些BUG，我们一定会好好修复，保证让您满意。”话里面带有明显地讨好意味。 　　“绿绿，你该庆幸……”拳头握紧，青筋毕露，“庆幸你只是一串虚拟数据，如果有实物的话，你一定会被我揍得鼻青脸肿。” 　　“皇上，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在自己右下侧的女声提高了不少调调。宫殿正下方的舞女因为上方的帝王深深皱眉也迟钝了步伐，乐师相互传递着眼色，各个垂眉低首，不似之前那般明朗。 　　“宿主，请速度应答。”绿绿也跟着焦急起来。张晓贤却愈发气定神闲，“干嘛要，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你以为我会轻易就听你的话吗？” 　　“如果不遵从指令的话很有可能一辈子就困在这个世界中。” 　　“我——呸——朕没事——”张晓贤咧开嘴假意笑了笑，“众爱卿太过紧张了，哈哈。” 　　“气节呢？”绿绿吐槽。 　　“那是什么？能吃吗？” 　　皇后朝着张晓贤的方向端起酒杯，“是臣妾刚刚紧张太过，这杯酒就当臣妾向皇上请罪。”黄金镂空雕刻的酒杯衬托皇后的手格外细腻，透明浑圆的指甲小巧可爱，指节却是清晰利落干净分明。张晓贤不觉看呆了神，再开口，话语里面藏着一股能让人脸红的黏糊劲，“能抬起头来吗” 　　没有由来地乖巧。皇后听话地抬起头，酒杯夹隔在两人中间。不知是酒香迷人，还是她的眼睛醉人。动物本能驱使着她做出下一步的举动，伸出手，脑子里却传来尖锐的机械声。 　　“滴——任务发布指令：观看女主跳舞并爱上她。” 　　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她对着皇后心虚一笑，“朕差点失态了。” 　　皇后大概是意识到她想做什么，雪白的脸颊像染上了被打翻的胭脂盒，艳丽的红色水一般在她的脸上晕开。 　　“这酒朕就替你喝了。”她端过皇后手中的酒杯，“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就照常进行，千万不要因为朕扫了兴致。” 　　“是。”皇后乖巧应答，“接下来是臣妾娘家堂妹官鞠的独舞表演，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官鞠……她再次重复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像高中背过的一首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记忆像烟花一样在她的脑中炸开，多样的色彩唤起了她所有的回忆。 　　这不是她第一本小说女主角的名字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本小说的名字好像叫做《穿越之腹黑王爷太爱我》。名字虽然恶俗，但剧情却是实打实的虐心。捏住酒杯的手发了狠，自己穿越的帝王刚好是这本书中爱而不得的男二号。 　　“拿错剧本害死人好吗？”她在内心咆哮，杯中的酒也跟着泼洒出来，晕染在龙袍上面加深了颜色。 　　“宿主不要生气，就当是体验另外一种人生。”绿绿的机械声反而更加助长她的怒火。 　　“你TM知不知道这个男二的结局有多惨，发疯，跳崖……你叫我不要生气。你说，我要多冷静才能做到不生气。” 　　“小说还不是你写的吗？”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张晓贤刚开口准备反驳。忽然感到袖子被人扯了扯。 　　“皇上在想什么呢？”皇后朝她努了努嘴，“表演已经开始了，皇上要快点回过神啊！” 　　“啊？哦……”俏丽的侧脸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内心的怒火也因为皇后的三言两语稍稍平息。清扬的乐曲声还在继续，只不过众舞女已经退下。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一位清丽的背影婀娜摆动身姿。 　　按照小说的剧情，男二是在第一次见到女主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她。可当女主角缓缓转过身来，张晓贤看着那张油盐不进的脸，是真没有感受到内心的丝毫波动。怎么办，这叫张晓贤怎么为她疯，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 　　“讲真，我要有一个那么好看又识大体的老婆，还能变心喜欢上别人那才是真的眼瞎。”她在心中悄悄对绿绿说道。 　　“所以才说作者NC，需要我们的好好改造。” 　　张晓贤认同地点点头，“剧情设定什么的，的确挺NC的。” 　　一秒，两秒…… 　　“绿绿，你是找打还是找死啊！” 　　“有差别吗？” 　　就在张晓贤和绿绿的撕哔中，舞蹈已经悄然结束。女主角趴跪在地上，声音如同清脆的铃铛在大殿中回荡。 　　“民女官鞠参加皇上。” 　　张晓贤回忆从前描述她的句子，认真听着她从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这就是铃铛般清脆的声音？怎么跟锣鼓一样嘈杂？ 　　“宿主，你现在要叫她抬起头来啦！” 　　“别闹，我在回味什么叫做‘铃铛般清脆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 　　“有够吵的。” 　　张晓贤没有在跟绿绿继续扯下去。她端正坐直身体，粗着嗓子说道：“抬起头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张晓贤感觉跪在下面的女主抖了抖肩。嗯，怎么冷的天穿那么少，冷也是正常的。但是，为什么下面所有的大臣也都跟着抖呢？难道寒冷也是可以传染的？望了一眼在下面裹得严实，但依然好看的皇后，张晓贤满意地点了点头。 　　“宿主，拜托您能不能敬业一点，人家审犯人都比你温和。” 　　“官方绿，你戏太多啦！”张晓贤继续花痴地盯着皇后。哇！皇后还真是越看越漂亮啊！ 　　官鞠虽然害怕皇上，但还是老老实实抬起了头。素颜朝天的小脸，即使倔强仰头，也依然可以看出藏不住的害怕。坐在远处的男主王爷用力捏紧酒杯，自己心爱的女人像玩物一般供人消遣，怎么能不气呢？可现在的自己只能像窝囊废一样呆坐着，愤怒无处可泄，只能死命瞪着皇上。 　　张晓贤还没有意识有道明晃晃的目光不客气落在自己身上。身体下意识哆嗦，她暗自感叹，果然寒冷是可以传染的。算了，没有心思去纠结其他，还是先老老实实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吧。张晓贤回忆起平时在电视剧里面经常看到的黄教主，摆出自认为最深情的姿势，这样，总该够像了吧！ 　　“皇上……”皇后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张晓贤心神一荡，但还是努力提醒自己一定要控制住，控制住。 　　“您是不是眼睛进沙了？” 　　哈？这就很尴尬了。脑子里面忽然回响绿绿渗人的机械笑声。张晓贤还是没有被轻易打倒，向着杨天宝的敬业精神出发，她可不是那种被三言两语的嘲笑就打败的人！做人素来都要有点想法，她的目标可是要拿奖拿到大满贯好吗？ 　　“为什么看到你我会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爱吗？”即使事过多年，张晓贤也认为那句台词依旧是个经典。 　　“心中一动？皇上会不会是心肌梗塞？”绿绿再次不怕死地插刀。 　　真是煞风景地吐槽，张晓贤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可为什么感觉还挺有道理的？ 第3章 拿错剧本2 　　不知道是不是张晓贤这翻话说得太过感人，没一会儿，就有一位身穿湖蓝色衣裳的小女孩急不可耐地冲出来，扑通一声响亮地跪在了地上。 　　我滴娘诶！那声音，大地连张晓贤都感觉到疼。女孩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力度过度，半晌跪在地上没了声响，悄悄揉着自己的膝盖。 　　“那啥……不对……这位小姑娘冒冒然闯出来，可是因为什么事情？”张晓贤尽量表现出一副和蔼的模样。 　　“皇上……”女孩没有完全开口，眼眶却先是红了一圈，不知道是真的委屈还是因为膝盖太疼，“民女贸然前来，只是为了揭穿这个妖女的巫术。皇上，您千万别被她迷惑了！” 　　不用开口，张晓贤都知道她要说什么。捏起玉盘里的一颗水灵葡萄，还真是难得，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面，还有这么好的水果。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中国推翻封建主义的过程那么艰难。 　　“说吧。”慵懒地将葡萄扔进嘴里，轻轻咬一口，香甜的汁水如同□□一样在嘴中爆裂。嚼了两三口，吞下去还带着不舍。张晓贤掏了掏耳朵，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听这些烂俗的台词了。 　　“这身衣服在她上场之前就已经坏掉了，可现在还能好好穿在身上。不是因为妖术还能因为什么？” 　　“哦？那我就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是坏的？难不成我的衣服是你弄坏的!”官鞠站起身来，不甘示弱瞪着眼睛。女孩已经失去了冷静，跪在地上慌乱地摇晃着脑袋，“不是我，不是我!”一声高于一声。 　　这台词，这剧情……张晓贤难为情地捂住脸，她真想回去狂揍高中的自己，活该写的小说没人看好吗？自己隔那么多年都忍不了。 　　“我代表广大读者原谅当年NC的你。”又来了，致命的官方吐槽。 　　“你懂的，谁没有个那些年。”反正面子是一定要顾上的。 　　“我就呵呵不说话。”绿绿再次插刀。 　　张晓贤还在纠结要说什么来挽回自己仅存不多的面子时，皇后已经先行开口打断她的思路。 　　“鞠儿，蕊儿，在皇上面前你们这样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还不都跪下道歉！”皇后的声音不算大，却自有一股威严存在，全场大臣因为她的话都缩紧身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概因为穿越的缘故，自由平等的思想太过深沉扎根，官鞠虽然害怕，但还是挺直了身子跟皇后对峙。 　　“为什么？皇后娘娘，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强行跪下！”气势不够，只能拿嗓门凑数。张晓贤心疼自己无辜的耳朵，这声音还真是够尖的。 　　“这是规矩，无关对错。”皇后的脸已经冷了下来，面上像在寒冬里面结了一层霜。张晓贤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有些怕怕的。 　　“滴——系统任务发布：维护女主，再次表达爱意。”尖锐的机械声再次贯穿整个脑子。 　　“你确定？”张晓贤挑眉，“我觉得你会后悔的。” 　　“只要圆满完成任务，有什么好后悔的。”绿绿反驳。 　　好吧，张晓贤将手放在嘴边假意咳了咳，一时间，宫殿内的气氛更是紧张。她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这些都是表演前的必须步骤。只要心中有戏，到哪都是片场。 　　“少女，活着不好吗？”话一出口，连张晓贤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不管对或者错，只要是规矩，遵守就是对其最大的尊重。很多时候，你既然无力改变，那能做的就是顺从。毕竟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莫过于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很多东西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有什么改变的。这些道理，不是在闺房里面就该被教好吗？官大人 ，对于孩子，果然是遵从只生不养的优良作风啊！”话轻飘飘出口，官大人的膝盖却像注入千金，艰难地在空中晃荡几下，还是沉重地跪了下去。那声响……张晓贤闭上眼睛，不比官蕊小到哪去，张家人下跪都是那么拼吗？ 　　不行，话还没有说完，张晓贤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在她面前先行开口，“儒家经常倡导要兄友弟恭，我相信这不仅用于兄弟之间，也可以用在姐妹之中。可朕今天看到的却是两姐妹勾心斗角，互相陷害。就算内里再怎么不和，面上都要装过去吧！你们不要脸，不怕以后没人娶，也总该考虑一下你爹以后在朝堂上面怎么做人吧！”瞪着眼睛补充一句，“也算是有够蠢的!” 　　“每一个次元都是一个世界，作者所做的就是截取一个世界的片段进行加工改编。”绿绿忽然说道。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原谅张晓贤也不是一个智商时常在线的主。 　　“他们原来不蠢的，只不过在你的笔下就变得……智商集体下线。”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张晓贤磨了磨牙，忍者气说道：“绿绿，你最好用一个圆润的姿势离开我的视线。” 　　“好的，宿主，在离开之前我还要提醒您完成任务的时间不多了，请您自行好好把握。” 　　她是真的没有力气来回答绿绿。张晓贤手撑着脸，依着残缺的回忆念出当年写下的对白。 　　“官蕊，你难道不知道你愚蠢的举动伤害了朕爱的人。天，朕到底说了些什么！”张晓贤从盘子里面在捻了颗葡萄。 　　“拜托你能不能说的走心点，表现是要评级的好吗？”绿绿以圆润的姿势再次回来她的视线。张晓贤听到这话一下就挺直了背，“官蕊，朕今天就跟你把话放在这里，感欺负官鞠，我就让你们官家吃不了兜着走！”用力甩袖，将一干大臣尴尬地晾在后面。 　　“爹。”官蕊小声唤着跪在自己旁边的父亲，“皇上是不是叫错名字了。” 　　官老爷没有应答，只是给自己不争气的女儿一个白眼让她自己体会。 　　走在宫殿的回廊里面，嗯，张晓贤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风也是够大的。偌大的地方，连一个可以去的都没有。 　　“绿绿，你说，我的戏份完了以后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张晓贤纳闷问道，可半天都没有听见脑子里面传来的机械音。 　　“绿绿，绿绿……”她不甘心地多唤几声，可发出去的声音就像投进水里的石子得不到丝毫的回应。不是吧，心忽然像被人开了一个口子，外面的冷风就这样被浩浩荡荡灌进胸膛处。张晓贤走路的步伐也滞缓不少，一脚向前迈出却没有勇气再去迈另外一脚。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被困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面一辈子？不！她不想当男人啊，她还有爸妈啊! 　　“怕了？”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张晓贤就像在水中胡乱扑腾中抓住了一块漂浮的木板，整个人都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上一秒安心下一秒气也就跟着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你叫我用一种圆润的姿势离开你的视线，抱歉我跑得有些远。” 　　“有没有人说过你不适合搞笑！”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今天你的考核不合格!” 　　心中的口子又被再次打开，风不停地往里面灌。 　　“皇上，接下来要去哪里呢？”身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太监见她没有挪动步子，尖着声音轻轻问道。可张晓贤现在一心只是扑在考核上面，敷衍道：“别理我，让我冷静冷静。” 　　这……李公公透过回廊看到远处阴暗的天，还嫌不够冷的吗？皇上，怕是吹傻了吧。 　　“这次考核不合格，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绿绿，你说，我一定会听你的话，我是真的不想留在这个世界。”张晓贤已是含着哭腔。 　　“后面还会有考核，你只要后面表现好点就行。这样综合考核分数就会高些，你也可以有机会快穿到另一个世界。” 　　“可这种NC文想要表现好真的有些难啊！”张晓贤捂脸。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无视绿绿最后一句话，张晓贤发神瞧着旁边开得正旺的梅花。寒冷的天气里面，大地万物一片萧条，只有艳红的梅不合时宜放肆开着。思绪翻涌间，莫名想到自己身上。对于她而言，自己难道不也是一个莫名的闯入者吗？ 　　“皇上——”身后传来一声轻语，待张晓贤转过身来的时候，肩上面已经披上了一件温暖的狐皮披风。 　　“风大，小心着凉了。”皇后的声音透不出情绪。张晓贤低下头，鼻尖还萦绕着胭脂香味，大概是皇后残留在披风上面。眼眶发红，不愿被她看破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转着话题说道：“是啊，风挺大的。朕的眼眶都被吹红了。” 　　皇后没有说话，一派心疼地瞧着他，犹豫几番，还是勉强笑道：“这里刚好离臣妾的宫殿较近，如果皇上不介意就先去臣妾那里避避风吧。” 　　啥！伤感的情绪因为皇后的这句话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浮上脸颊的羞涩。张晓贤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会不会太快了！” 　　“呵呵。”冷漠的机械声响起，“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哎呀，你别吵。”张晓贤还在摸头，“你说，要不要那么快呢？” 第4章 拿错剧本3 　　皇后的宫殿建在花园前面，因为正是冬天，唯一可以看见的只有大片大片艳红的梅花。张晓贤手中抱着刚刚皇后拿给她的暖炉，站在窗前。天空忽然没有预告飘起了雪，零碎的雪片，纷纷扬扬洒落。她一直都生活在南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声势浩荡的雪天。伸出手，一两颗雪珠子悠然落入她的掌间，没一会儿，化成冰凉一片。 　　一只嫩白细腻的小手忽然罩在自己的手上，她听见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道：“好不容易暖起来的手，皇上就这样让它凉了。”张晓贤转过头，恰巧撞到了皇后温柔的眉眼，心头一滞，溢出来的甜蜜。好像很久都没有体会到这种心动的感觉了，张晓贤忍不住向上翘起了嘴角。大手牵住皇后的小手，一同放在暖炉上面，“我是你的人，很多时候该照顾你的是我。”这种肉麻的句子她写过不少，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的感受。脸很红，她将头瞥到一边，不敢再去看皇后的眼睛。 　　宫殿昏沉，只亮起了三三两两的红烛。周围的景物都笼罩了一层慵懒暧昧的光源，唯一稍稍亮的地方，就只有张晓贤和皇后站的窗前。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不知道是在看景还是在想人。 　　“我记得刚嫁给皇上的那一天，也是像现在这样下了那么大的雪。”她的眼睛望着远处的梅花，一点一点陷进回忆里面，“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面的梅花全都盛开，这么多年好像从来都没有像那次一样开得那么美了。”说到这里，皇后扯唇一笑，嘴角眉梢里面是藏不住的凄凉，“这些年来，赏梅的一直都是臣妾一人。” 　　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张晓贤只觉得自己发不出来声音。小说里面，她与皇上本就是政治联姻，谈不上爱。但不同的是，皇上拥有选择爱的权利，而她能爱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有一双手掐住了自己的心脏，张晓贤感到了一阵缓慢清晰的钝痛。这只是开始，没有人会比她更加清晰地了解，这只是故事的一个开始。以后，她会因为这个根本就不值得爱的男人发疯发狂，葬身火海。他所谓的痴情，只不过是对另一个人的绝情。 　　“算了……”皇后眯起眼睛好看地笑了笑，“皇上来臣妾这边也是有一会儿了，大概肚子饿了吧。来人，唤膳房给皇上准备些鸡汤。刚刚在宴席上面，娘家的堂妹不懂事惹怒了皇上，在这里臣妾代她们向皇上道歉……”话还没有说话，手腕却被张晓贤一把抓住。 　　“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皇上，您刚刚忘了自称……” 　　“朕吗？不，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与这个世界无关的，很纯粹的一个人。”张晓贤的声音依旧低沉，她低下头甚至可以看见那只小麦色的手。地位不是她的，身体不是她的，除了来自另一次元的灵魂，什么都不是她的。 　　“你在可怜她吗？”绿绿响了声音。 　　“算是吧，毕竟后面皇后的结局不是一般地惨。她的一生都没有体会过爱的温暖，我想哪怕是给她几天的假象也是好的。” 　　“张爱玲说过，可怜是可爱的开始。只要不影响剧情的发展，你在这个世界做什么都是可以允许的，但我还是要警告一句，千万不要入戏太深。她只是一串由你创造的虚拟数据，这个世界结束了，她也就跟着结束了。而没有结束，甚至还要继续下去的，只是你们这些来自其他世界的可怜人而已。” 　　张晓贤的手依旧握着皇后的手，细腻的触感，干燥的温暖。 　　“以后的事情我想不了那么深远，先过好现在再说吧。” 　　冬日天黑得很快，也就一顿饭的时间天空就已经亮起了几颗碎星。张晓贤尽量无视周围宫女挂在嘴角的微笑，坐在原地，拜托她也很煎熬啊。 　　“皇上，天也不早了，是要准备歇息了吗？”李公公声音响亮地贴心说道。 　　“呵呵哒。”寒冬腊月里，她硬生生脸上冒汗，“怎么办？”张晓贤紧张问着绿绿，“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只是让你在这里睡个觉，你需要会什么？”绿绿反问，“难道你要给皇后表演一段freestyle？” 　　“呀呀呀！你就这么怼作者的吗？” 　　“毕竟读者才是我们的上帝。” 　　不能再聊下去了，张晓贤捂住胸口，再聊下去她就真的要被气到吐血。 　　李公公见皇上说了句，‘呵呵’便懂事地散去了所有的宫人宫女，等张晓贤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位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宫女贴心地将门关上。 　　尼玛，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她的嘴角不住抽搐。房间里面安静地有些不太正常，就在张晓贤准备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寂静时，皇后已经比她还要先行开口。 　　“皇上累了一天了，还是快点睡觉吧。” 　　“真的可以吗？”天地良心，张晓贤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包含任何少儿不宜的暗示。可谁料到皇后的脸会莫名一红，不过，还真是好看。脑子花痴，智商也跟着下降，开口说出的都是自己下意识想到的话，“你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不过你到底脸红什么啊？” 　　“啊……臣妾是因为皇上才脸红的。” 　　话到这里，张晓贤已经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害羞仿佛会传染，一下子的时间，张晓贤也跟着红起了脸。 　　“止住！止住！这不可是开往幼儿园的车，止住！快放我下车！”关键时刻，绿绿又出来捣乱。 　　“绿绿，有没有说过JJ网站经常出BUG？”张晓贤咬着牙问道。 　　“有啊，但我们都有一直在改进。现在我们的系统可是越来越好了。”机械音中带着一股自豪。 　　“可有你这个最大的BUG存在，你叫我怎么相信它能越来越好。” 　　“为什么感觉有些聊不下去了？” 　　“真巧，我也经常有这样的感觉。” 　　“但作为高质量的系统，关键时刻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小说当中，皇上是从来都没有与皇后发生过关系的。” 　　“所以？” 　　“所以请管好你的好兄弟，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难的样子。”又是一阵让人汗毛上扬的机械笑。 　　什么？直觉不安让她低下了头。 　　OH! My GOD!真是一个让人尴尬的存在，随手抽过旁边的枕头，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向后倒，卷着被子缩在最小的角落。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不，朕要睡了。你自己玩吧，哈!拜拜！”闭上眼睛，绿绿的声音又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回荡，“啧啧，还真是没有出息呢。” 　　“我拜托你安静一点吧。”张晓贤闭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只能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笑声，然后就是窸窸窣窣衣服与床铺摩擦的声音。张晓贤感到背后一凉，是皇后掀起了被子。鼻尖忽然传来莫名让人安心的淡雅香味，张晓贤往里面挪了挪位置，在挪了挪位置。 　　“皇上，在过去您就要贴着墙了。”她听见皇后含着笑意说道。 　　“这天有点热，贴着墙可以降降温，呵呵，降降温。” 　　“那臣妾就先睡了。” 　　张晓贤只是回了句睡吧就不敢再说其他。这一夜，明明才刚开始，为什么就感觉那么难熬。 　　待到身体的那一股无名火真正灭下去，张晓贤才敢真正放松。长时间侧身对着墙，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发麻。转过身，恰巧就听到身旁人的呼吸声。轻轻浅浅，心脏都要为她柔成一滩水了。侧对着她，张晓贤发现她睡觉会习惯性皱眉。忍不住伸出手，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让她连睡觉都无法放松。月光如水，烛火摇曳，张晓贤愈发感到心疼她了。 　　第二天。 　　“宿主，美好的一天已经开始，希望你能愉快享受这一天。”同样的早晨，还有同样前奏的机械音。 　　“如果你跟我一样，一晚上没睡，你就不觉得这个一天有多美好了。”张晓贤卷着被子，没忍住又接着睡。 　　“皇上，起来上早朝了。”李公公尖锐的声音如钻子一般凿着她的耳朵，张晓贤翻了个身，旁边空荡荡没有人，一下坐起，“皇后呢？” 　　无视李公公嘴角藏不住的微笑，皇后已经洗漱完毕，“臣妾就在这里呢。皇上还是快起来上早朝啦！” 　　啊！这皇帝当的，也是有够辛苦的。 第5章 拿错剧本4 　　张晓贤躺在软床上面，照常捻一颗葡萄送往嘴里。如果有台电视机就好了，当然如果是一部小小的手机她也不介意。慵懒地伸了一个腰，手撑着头往窗外看去，也就没几天的时间，冬日消瞬，春光正暖。书里的时间与外面的世界并不一样，它的行走的规则是按照男女主角感情发展为轴。嘴里塞住葡萄，张晓贤脑子也没有闲住，不断回忆这个季节小说里面发生着什么。嗯……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开始升温，男主也在这个季节里面开始自己的行///////刺行动。 　　“皇上，尚书府的何大人求见。”李公公尖着声音恭敬跪在地上宣称。 　　张晓贤还没有开口，脑子里面的机械音再一次提前贯穿她的脑海。 　　“滴——任务发布：参与春季狩猎，将女主带回宫中。” 　　“绿绿，你觉得绿公公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名字可能会更加适合你。”张晓贤伸出小手指倒吸一口凉气，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俩一个左耳一个右耳，跟比赛一样吊着嗓子说话。再这样下去，成为聋的传人一定不是梦想。” 　　绿绿没有回答，只是单调发出更加尖锐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张晓贤双手捂住耳朵。 　　“哦，没什么。”绿绿停下来，“我只是在帮你实现梦想而已。” 　　“皇上。” 　　艹,刚安抚好一个，又来了一个。张晓贤尽量控制好脸上的表情，“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叫何大人上来好了。” 　　李公公满意退下，可张晓贤的一口气却怎么也松不下来。不管再怎么不想，这一天还是来了，关于给皇后的伤害，始终都是避免不了。那天晚上睡觉还张皱眉的小脸一瞬间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忽然很想看看她。在所有伤痛发生之前，张晓贤想要延续皇后短暂的快乐。 　　“微臣拜见皇上。”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恭敬跪在地上，双手交叉贴住额头。张晓贤对他还是有印象的，书中他就是第一个跟男主搭线筹划如何将皇帝拉下位子的人。不管再怎么告诫自己，情绪还是会被受到影响，所谓和颜悦色，谈何容易。 　　“今日来找朕，可是为了春季狩猎的事情。” 　　“是的。微臣已经将春季狩猎的相关事项详细安排下去，日期时间还是与往年一样，后天就可以动身出发了。微臣在这里就先恭贺皇上凯旋而归，也恭贺今年的百姓可以收到皇上福泽，风调雨顺。”何大人双手作揖放在眉前，皇帝还没有出猎，他就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喜悦。这本是一个很好的马屁，但在张晓贤的眼里，却越听是越不对味。 　　“呵呵。”她在度从盘中捻起一颗葡萄，“何大人有心了。”葡萄并没有放进嘴里，而是捏在手中摆弄，“何大人觉得朕怎么样？”不明就里的问题让下面恭敬跪着的人明显一抖，“皇上圣贤英明，吾辈三生有幸，才可侍奉君王在侧。” 　　“哦？”简单的话语却让下面的人心里愈发没了底，明明是初春时节，何大人的脸上却不合时宜地掉落汗珠。 　　“明君易有，忠臣难求。”张晓贤故作深沉叹了一口气，手里的葡萄终究是被捏碎腻在手里，“啧，可惜了这葡萄了。看上去就知道一定美味的东西，但就怕它一门心思扑到别人的盘中去。在很多事情又苗头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斩草除根。你说对不对呀，何大人？”手里的葡萄果肉已经顺着汁液散在地上，张晓贤结果一旁宫人递来的手帕，“亲自毁掉它还真是脏了朕的手。好了，你就先回去吧。朕只是一时感慨，想找你聊聊心，瞧你那怂样。” 　　底下的何大人完全吓白了脸，胖乎乎的小脸上面五官全部皱着了一起，结结巴巴说了句吾皇万岁，就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故事的发展不会因为她的三两句话就轻易改变了故事的发展，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知道她张晓贤不是好欺负的。 　　“绿绿，你说我可以把皇后一同带去吗？” 　　“这个就随你了，但你想想到时候当你真正被行///刺的时候,是皇后冲出来怎么办？你确定到时候你不心疼？”这……好像有点道理。 　　当张晓贤坐在马上，颠得早上吃的饭都快要吐出来的时候，她才觉得绿绿的话不只是有点道理，而是很有道理!不用旁人告诉她，张晓贤自己都可以想象出此刻的狼狈像。如果皇后跟着来，脸不都要丢到家啦!不过现在，看着围在她周围用奇怪眼神的王侯将相，好像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面子。 　　“绿绿，怎么办？我压根就不会骑马，在这样下去，我不就要曝光了吗？”张晓贤是真的担心。 　　“其实我们系统是有继承原主技能道具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张晓贤真的快要抓狂了。 　　“但这个要花一千元的晋江币。” 　　“……” 　　“这就是我不早说的原因。” 　　张晓贤颠得实在受不了，开口道：“买买买，多大点事。姐刚刚签约，什么都没有就钱多。” 　　“呵呵，少女很敢说哦。我记得你的收藏才……” 　　“给点面子行不行？”张晓贤告饶，“以后的道路我一定会谦虚好好做人，亲～” 　　“滴——道具买入，现在使用。” 　　绿绿声音刚落，张晓贤一下就挺住身子，缰绳熟悉地握在手里，马儿也比之前温驯许多。 　　众人对皇上这莫名的变化表示接受无能，但所幸这皇上从来都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所以就算他们心中好奇面上也不敢过问，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陛下的雷区。 　　“皇兄，今日阳光正好，臣弟看皇兄也是精神饱满，想必可以满载而归。”男主王爷骑着马侧身对她说道。张晓贤没有回答，单单冷笑，“满载而归那是一定，就怕朕抢了皇弟喜爱的猎物，夺去皇弟的心头之爱。惹得皇弟怨恨朕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皇兄喜欢那便都是您的。”男主王爷虚伪地拍着马屁。 　　张晓贤轻轻将马向前驾了几步，转过身朝他笑道：“记住，这话可是你说的。” 　　不知是众人有心，还是这皇帝箭法当真了得。张晓贤没有一会儿就收获了大批猎物。各级官员都纷纷朝她贺彩，所有要脸不要脸的话轮番回荡在她的耳朵里还不带重复。张晓贤只是扯着嘴角懒懒一笑，脸上看不出丝毫兴奋。她在等，等着被暗/////杀。 　　“皇兄，时候也不早了。既然打到那么多的猎物，我们就先行回去休息吧。”男主王爷笑着作揖对自己说道。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张晓贤什么也没说，拉住缰绳的手渗出点点汗珠，即使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事，可一想到那明晃晃朝自己而来的箭矢，背上就会惊出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这春季狩猎，还真是伤不起啊！ 　　“走吧。”张晓贤拉着缰绳让马后转。也就是在这瞬间，背后忽然感到一阵富有冲击力的风向自己冲来。下意识转头，张晓贤就看到只是单纯路过打酱油的女主一脸莫名地替自己挡了这一箭。 　　“呼——”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即使冲了出来。不过，看着这个面对自己倒下的官鞠。张晓贤忍不住挠头，还真是个麻烦。 　　仓皇下马，连爬带滚来到了官鞠的身边。张晓贤将她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撕开嗓子大声喊着：“官鞠，真的是你吗官鞠？” 　　“眼泪眼泪！”绿绿还嫌不够。 　　张晓贤腾出另外一只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内侧，没有事先考虑好的力度带来巨大的疼痛，刺激她的泪腺闪出泪花。 　　“疼啊，疼啊，疼死我了!”她哭得更加大声。聚在一旁看戏的众人听到张晓贤喊疼终于及时回过神来，纷纷上来围着张晓贤问哪里疼。 　　“心疼，心疼。鞠儿这么难受我心疼。”眼泪还在往外冒，张晓贤还是没有忘掉任务，努力扯着嗓子喊道：“太医呢？快点传太医过来，包扎好了朕要带回宫亲自照料。” 　　“皇兄，这样与规矩恐怕不符啊！”男主王爷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明朗，低沉的音调中藏着隐隐恐惧。 　　“皇弟，是在说朕不应该用御医给鞠儿医治？的确民女用皇家御医是不合礼数，你给朕走开。”张晓贤推开一个上来的御医，“快点去找一个民医过来。” 　　“不不不。”王爷连忙阻止，“等找民医这位姑娘恐怕要姓名垂危啊！” 　　“哦，那你还是回来吧。”张晓贤将太医再次拉过来，“不过，朕就糊涂了。皇弟刚刚说不合礼数，朕就想问问哪里不合礼数了？”张晓贤从抬起头认真盯着王爷的脸。以后要当抢她位子的人，气场自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当下作揖恭敬说道：“私带民女回宫，与法不符。” 　　“朕记得刚刚皇弟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朕喜欢那就是朕的，对吗？” 　　王爷艰难点了点头。 　　张晓贤满意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下去：“朕喜欢她，所以她就是朕的。既然是朕的，那带回宫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你是指无名无分委屈了这位姑娘，那更无需担心，名分这东西她会很快就会拥有了。还是说……”张晓贤故意拉长了语调，不愿意错过王爷脸上每一个的精彩瞬间，“朕不小心夺去了皇弟的心头之好，让皇弟难受了？” 第6章 拿错剧本5 　　男主没有说话，青筋凸起明显反映此刻他内心的纠结。所有人都因为皇上的这一句话带有一股奇异的安静，唯一发出声音的，是太医忙活时带动瓶瓶罐罐的碰撞声。 　　“皇兄说笑了。”男主最终放下手，眼睛却黏在女主身上，“臣弟相信这位姑娘是三生有幸才能得到皇上的垂青。” 　　nao种！张晓贤冷冷一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只敢将她拱手让人，还真是有够nao的。不再注意男主的其他表情动作。她比在场谁都清楚故事的走向，多余的揣摩只是徒然浪费她的时间。跟这群心肠曲曲折折的人呆在一起果然是在折磨她的大脑，张晓贤忽然很想自己那位温柔的皇后，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为了表现对女主的爱之入骨，张晓贤特意吩咐人将官鞠安置在自己回程的轿中。嗯，张晓贤在车上离她远了远……嗯，她趁人没有看见偷偷将正在昏迷官鞠的脚踢到了一边。拜托，送上轿子之前不可以先帮她清洗一下吗？她可是典型的处///女座好吗？洁癖可是很重的。 　　“天哪！她到底做了什么，浑身上下一股难闻的汗味。”张晓贤忍不住捂住鼻子。 　　“等一下到宫里面你还要抱她下车的。”绿绿冷嗖嗖的话语在她的脑子里面回荡。 　　“我可以拒绝吗？” 　　“哈哈哈哈哈。”魔音传脑。 　　“你在笑什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张晓贤忍不住恼怒。 　　“不可以啊亲，我只不过在笑你啊。哈哈哈哈哈……” 　　张晓贤咽下一口气，悠悠问道：“请问下一个世界我可以换系统吗？” 　　“我也很好奇下一个世界可不可以换宿主。这剧情这对白，你写小说的时候是用脚趾吗？” 　　“我用的是手指，谢谢。” 　　就在两人闲扯之间，马车也到达了宫殿。张晓贤掀起车帘，一下就看到了皇后温柔娴静站在一旁恭候皇上回宫。张晓贤一个激动，差点扯开嗓子嚎了起来。只不过脚边忽然一股小小拉扯的力道，一下将她吓到定住。 　　“妈呀!青天白日这是什么事啊？吓死宝宝了!”张晓贤爆发一声尖叫，疯狂踢踹那只拉住她裤脚的手。 　　“皇上，怎么了怎么了？”众臣子紧张在轿子外面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张晓贤都不敢转过头去，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恭喜你把刚刚苏醒的女主又踹晕了。”如果无语有形状，那绿绿大概是经常捂脸不忍再看下去的模样。 　　啊……张晓贤明显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缓冲。 　　“皇上，您没事吧？”如果张晓贤再不回答，外面的人很有冲进来的可能。 　　“额……朕是没什么事，就是官鞠姑娘好像又被朕给踹晕了。” 　　“……” 　　算了，张晓贤撩起袖管，现在可没有心情去想外面的人想的是什么？她抱起官鞠，卧槽，也是有够沉的。晃荡了几下，一个不稳，两人一起从车里滚到了地上。 　　额……空气安静地有气奇异。张晓贤尴尬咧开了嘴对男主笑了笑，掩饰自己的狼狈。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等等，官鞠呢……官鞠去哪了？张晓贤慌了神向周围四处寻找着，不会摔一下就飞升了吧，她记得自己的这本小说没有一点点仙侠的影子啊。 　　“官鞠在你的pi/////股下面。”绿绿的及时提醒让张晓贤挪了挪身子，哦～张晓贤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摔下来的时候一点痛感都没有，原来是底下的官鞠结结实实接住了她。张晓贤在挪了挪，可惜了这张清纯脸蛋，就这样被自己压成平底锅。 　　“还有正事，还有正事！”绿绿再次及时唤回张晓贤的思绪。哦，对对对，张晓贤立即抱起官鞠，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奋力向前狂奔。 　　“快点，唤太医，唤太医！”太累了，张晓贤是真的喊不下去了。 　　“皇上，你跑错了，那边是御花园。” 　　“……” 　　这就很尴尬了。张晓贤刚想给那个提醒的人一个感激的笑容，但人还没有看清，自己一个狗吃屎又再次重重往前摔。太医快点来，看看女主还有没有救。我还好，毕竟下面有人给我当软垫。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我勒个去，这都算完成任务。张晓贤发现自己对绿绿的鄙视程度又准确上升了一个level。 　　等一切安置好以后，张晓贤这才真正算松了一口气。悠闲坐在御书房中，晒着暖烘烘的阳光，捻起一颗葡萄再次放在口中。要说这古代就是好，零污染，零添加，连葡萄都比现代好吃。 　　“皇上——” 　　没有预告地叫声让张晓贤嘴里的葡萄受了惊吓，卡在她的喉咙里面既不敢上也不敢下。张晓贤挣扎地向前伸了伸手，仓皇地拿起旁边一口烫茶不顾一切地灌了下去。葡萄被水冲下去，喉咙终于被释放出来。 　　“皇上，你没有事吧？”跪在下面的人惶恐地看着像条狗一样伸出舌头的张晓贤。 　　“……”你TM说我有没有事!舌头完全说不出来话，张晓贤只能用白眼表达自己的愤怒。 　　“皇上，是不是风太大让您眼睛不舒服？” 　　天，朋友，你的语文阅读到底是几分啊？张晓贤没有理会底下人的关心，忍着舌头传来的痛感，问道：“怎么了？” 　　“哦，官鞠姑娘刚刚醒来了。” 　　张晓贤挑了挑眉，“这不是挺好的吗？” 　　“但官鞠姑娘闹着要回去，还……还说什么不让她回去就要……要……”话到后面，愈发是不敢说出口。 　　“要什么？”知不知道现在的她真的一点耐心都没有吗？ 　　“要……自我了结。”底下的人话刚一说完就老老实实低下头。室内半晌无言，只听见茶盏摔碎的清脆声音，他抖了抖，几粒碎屑砸到他的脸上。 　　张晓贤的舌头还在嘴巴外面晾着，她是真的没法控制住自身的怒气，甩着舌头来回烦躁走动。这白莲，怎么戏那么多？一醒来她不消停也要让自己休息会儿啊！自我了结，自我了结！张晓贤用手扇了扇舌头，早干什么去了! 　　“滴——任务传递：强吻女主。” 　　“这都是什么破任务!”张晓贤忍不住跳脚。 　　“这写的都是什么破小说！”绿绿立刻反唇相讥，“乖，自己写的小说，跪着都要穿完。” 　　“绿绿啊——”张晓贤都快要哭了，“我现在都快要给那位小姐姐跪下了！” 　　“皇上，现在怎么办？”底下的人提醒在上面走动的她。张晓贤忍住舌苔上的痛，言简意赅地说道：“摆驾，去她那边。” 　　这一路上，张晓贤都是一张生无可恋的脸。下轿，面色更是寒冷如霜。 　　“姐姐，拜托你开心一点。你现在要见的可是自己喜欢的人。” 　　张晓贤配合抬起两边嘴角。 　　“算了，你还是做自己吧。这样更可怕。”绿绿无力放弃。 　　嘴角再次放下。 　　脚还没踏进宫殿，张晓贤就已经听到了官鞠摔破药碗的声音。 　　“你们都离我远一点，困住我的人是没有没有什么用的。”钻子的声音都比她好听。 　　“我不喝药，不放我回去就别想我回去。”又是一只药碗摔碎的声音。姐姐，你当皇家的东西不要钱啊！ 　　为了准确表达男二对女主的关心，张晓贤在推门的时候可是卯住了力气。只是……额……望着摔成两截的门，张晓贤是真没估计到自己的力气那么大。 　　“这……木门还真是豆腐渣工程。”张晓霞尬笑找着借口。 　　“姐姐，请时刻记住你现在是名男性。” 　　“那妹妹，麻烦你叫我哥哥。” 　　“好吧，算你赢。我先下线冷静冷静。” 　　感谢上帝，终于给她的脑子换来暂时空闲。张晓贤轻松呼了口气，等等，好像重头戏还没有开始的样子。一口气再次提了上来。 　　官鞠惊恐地瞪着她，因为张晓贤周身强大的气势，步子不由一点一点向后退去。张晓贤也不展开多余的废话，直接朝她逼近。在官鞠试图展开下一步动作之前，捏住她的小脸吻下去。 　　“嘶——”周围人悄悄传来的倒吸冷气声。这种程度，在古代也算是十八禁了吧。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在工作面前，绿绿总是格外敬业。 　　张晓贤立即将官鞠推开。还没有说话，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混///蛋，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的初吻吗？” 　　她原谅那年还没有谈恋爱的自己。 　　“你……你难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她原谅那年纯情的自己。 　　“说话啊!你是不是心虚了！” 　　张晓贤还是原谅不了当年白痴的自己。 　　“我为什么要心虚？”张晓贤欺身上前，官鞠吓到再次后退，“你自己不也是很享受吗？” 　　“我……我哪有很享受？”啧，这音调足够跟绿绿媲美了。 　　“拜托别黑我好吗？”官方绿再次上线。 　　张晓贤没有理会绿绿的反驳，一副流氓像地笑道：“那你闭眼做什么？那你伸///舌头做什么？” 　　“嘶——”又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这么详细的解刨算是十九禁了吧。 　　女主已经退无可退，但嘴巴依旧不饶人地吼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闭眼///伸///舌了？”耳膜的第二轮冲击。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闭眼///伸///舌？其实朕也不介意亲自实践第二次帮你证明啦。” 　　底下开始响起细密的讨论声，今天的八卦料够足。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你说我混///蛋吗？我只是在告诉你混///蛋的正确打开方式。” 　　这……这天是尬聊不下去了。 　　“还有……”张晓贤再次嘴欠开口，“你中午吃了什么？怎么嘴里一股大蒜味？” 　　半晌无言，一室寂静。不知是哪位机灵的宫女反应过来，推搡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喊着：“快快，叫太医，官鞠姑娘又晕过去啦!” 第7章 拿错剧本6 　　八卦的传播速度一直都比想象当中要快。在这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关于张晓贤强吻官鞠已经传了好几个版本，光她有意无意从宫人那边偷听来的就不带重样。 　　深在八卦的旋风中，张晓贤只觉得承受无能。听着别人背着她嚼耳根，还嚼得那么大声，她也很难受啊。有什么八卦，带上她一起讲嘛!有什么好奇的，不能直接问她吗？张晓贤一直都不介意将有限的八卦资源无限传播。 　　“绿绿，我好惆怅。长那么大第一次被那么多人讨论。要知道以前，我一直都是讨论别人的那个。”张晓贤模仿黛玉托腮，高大的身材却是少女坐姿，怎么看怎么违和。 　　“所以才跟你说要好好做人，外带好好写小说。” 　　“朋友，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安慰你啊！难道没有听出来吗？”绿绿的机械音顿时提高了八个调。 　　“啧啧啧。”张晓贤立刻捂住耳朵，“听出来了，听出来了，就是有些含蓄。” 　　不过说到安慰……张晓贤的脑子里面一下就闪现出一个温柔漂亮的小脸。不知道自己的皇后现在在做什么？想到这里，凳子上面像是长出一层细密的刺一般，张晓贤怎么坐怎么觉得不舒服。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去找她。 　　说走就走，只不过脚还没有踏出书房的门。张晓贤人再次被人叫住。 　　“皇上——” 　　“啧——”张晓贤身形凝固，没有再向前多走一步。真是的，难道就不可以一次性将话说完吗？每次都要像吊嗓一样含着她的名字。 　　“有什么事吗？”张晓贤不耐烦转过头来，真是！怎么一直打扰她和皇后姐姐的好事。 　　“您已经有好几天的奏折都没有批了。”李公公恭敬说道。李公公在皇上面前跟其他人有些不同，皇上是他从小带大的，什么脾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虽然是一个无根之人，但对皇上却是没话说的好。 　　张晓贤略略沉吟，她在犹豫，故事的最后江山不是她的江山，所以现在她帮别人打理又是何必呢？ 　　“但现在你还是皇上，你应该负起你改负的责任。”绿绿的声音再次冷不丁传来。 　　“卧槽，你这么画风一换我有些不太习惯。” 　　“讲道理的时候总该摆摆架子。” 　　张晓贤没有在回答。虽然很不想承认，可绿绿的话还是有些道理。在李公公慈祥的微笑中转过身，张晓贤认命地走到书桌前，打开第一本奏折。算了算了，就当食其禄做其事好了。因为继承了原主的技能，所以这些奏折在张晓贤看来还是可以理解的东西。 　　第一本上面写道：“东洲春旱，供水不足。” 　　下一本奏折就是：“国库近日空虚，税收不足。” 　　…… 　　接下来的那些奏折写的都是差不多的事情，张晓贤一开始还抱着好玩的心情，可越看到后面眉头就皱得越深。自己笔下的国家在繁华的幕布下面是各地不同程度上面的千疮百孔，更可恨的是，她只能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却无力改变。帝王不是超人，却是所有百姓期待的救星。沾着墨水的毛笔已经在奏折上面晕染出一圈小小的黑点，张晓贤穿越那么多天，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身上的担子是有多么的重。 　　眉头忽然有一双细腻的手抚上来，张晓贤还没有抬起头，却先听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知道皇上心系国家，可不管再怎么样都要先顾好自己的身体。” 　　是她！张晓贤立刻抬起头，眉角眼梢里面是藏不住的兴奋。 　　“皇后!你怎么来了？” 　　皇后故作娇嗔说道：“怎么了？难道皇上不想要臣妾来吗？” 　　天哪！张晓贤仿佛看到烟花在自己的眼前爆炸，皇后姐姐真的太漂亮了！霸气起来气场一米八，撒起娇来简直连林志玲都自愧不如。啊啊啊！如果花痴有形状，那张晓贤现在浑身上下都布满着桃心。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向皇后势力低头。 　　“想啊想啊，朕今天打算去看你的。可一想到奏折还没有看就决定先留下来看奏折了。” 　　“准确来说不是我跟李公公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劝你留下来的吗？”吐槽绿再次上线。 　　“你终于承认你跟李公公的地位相当了。” 　　“为什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张晓贤趁它还没有反应自己话里面的意思，敷衍道：“去去去，一边玩去。别在重要的时候打扰我跟皇后姐姐的相亲相爱。” 　　皇后没有注意到张晓贤的不在线，自顾自将竹盒里面的小菜一道道亲自拿出来摆好。 　　“知道皇上拼命，可在怎么都要先顾及好自己的身体啊。臣妾斗胆拿了几道皇上喜欢吃的小菜来，还希望皇上不要介意。”放下手中的最后一道菜，皇后对她露出甜甜一笑。 　　天哪!张晓贤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 　　“花痴！”绿绿总在最不该出现的地方及时出现。 　　目前的开心最大程度上面冲淡绿绿吐槽所带来的不快。拉住皇后的手一同入座，“怎么会呢？刚好现在朕也饿了，皇后此刻出现实在是合情合理至极啊！” 　　马屁还没有拍完，张晓贤却发现皇后出神般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看。夫妻什么的，牵牵手还算正常吧……她心虚地想，还是有些不太愿意松开手。 　　“臣妾听说皇上昨天与官鞠妹妹的事，今天就与臣妾在这里牵手会不会有些不好啊！” 　　“这有什么——”张晓贤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茶，“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是没听到什么，就是一些风眼角料。” 　　那就好，那就好，张晓贤闷着头夹一口菜塞进嘴巴里面。 　　“说什么皇上跟官鞠妹妹两人吻得很享受……” 　　我去——这口菜咽得真是不易。为了防止自己被噎到，张晓贤连忙给自己添了杯茶送进嘴里。 　　“还问官鞠妹妹要不要再来一次……” 　　噗——嘴里的茶全都洒在菜上面。 　　“还有……”皇后无视张晓贤一系列的过激反应，依旧自顾自说下去。 　　“停——”张晓贤伸手叫停。 　　一个白眼悠然飘来。 　　“皇后，我错了。”有时候怂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张晓贤浑身上下就那么三分胆，三分胆里面却藏了十分怂。 　　“你这样不行啊，以后日子不得被她压制吗？少年，拿出你的骨气来。”绿绿用一种类似便秘的声音悠扬地鼓励她。 　　“骨气是什么？二十五年前我早就丢掉了这东西了。” 　　“唉！我发现我是越来越看不起你了。”绿绿的声音充满着沉重。 　　“是吗？好巧，我一直都挺看不起你来着。”人嘛，可以怂第一次不可以怂第二次的。 　　“皇上，您在做什么!臣妾在跟您说话呢！” 　　“啊……哦哦哦，皇后您说您说，朕保证不会再出神了。”(*￣︶￣) 　　所以，刚刚立下的flag是留下来打脸的吗？ 　　饭桌上面，官鞠只是皇后一带而过的话题。张晓贤最里面还塞着菜，心里头却暗暗感到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皇后与自己以前书里面写的那个有些不太一样。书里面的皇后气场强大，但却似乎没有像她这样可以随时随地放下架子撒娇；也不会像她这样，面对情敌还能保持侃侃而谈地淡然态度。 　　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闪电般钻进她的脑中。张晓贤感觉自己手中的筷子都快拿不稳，再看向皇后的时候，目光里面已经是多了几分疑惑的探究。难道，她也是与自己一样？那么该不该问呢？麻辣鸡丁塞进嘴里，张晓贤却觉得像嚼蜡般体会不出什么味道。她自然是不敢轻易开口，如果被人发现这副身///体的主人不是原主。那么整个世界跟她都要一同消失在这个不存在的时空当中。代价太大，她没有那个勇气随意尝试。 　　“绿绿……绿绿……”艹，关键时刻它总是处于隐身状态。 　　“嘘——亲，我们系统是可以随时知道宿主的内心的。所以请文明用语哦。” 　　“那……”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很抱歉无可奉告。” 　　一口老血憋在心里。张晓贤觉得自己需要换一个问法，“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皇后跟我以前写的那个人设有些出入。” 　　“抱歉哦，宝贝儿，我不看智商低于普遍人类的小说的。” 　　张晓贤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口老血都快要喷出来了，“你还是不是我的战友啊！” 　　“我是你的考核官，话说到现在你还没有说几句好话讨好过我。虽然讨好我也没有什么用。” 　　“考核官大人，我拜托您闭嘴吧。” 　　“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本小说好像是你高中的时候写的。”绿绿终于愿意说道正点上面去，“隔了那么久，你就那么肯定记得书中的人设吗？还有，人物总是片面的，可人却是全面的。你只是截取这个次元的一个片段，难道你可以保证你写出了她所有的性格。” 　　绿绿的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之前自己写的却是一个片面人物。她看着那个明晃晃，性格如同多样色彩一样丰富的人，歉意像黄莲般苦涩蔓延。 第8章 拿错剧本7 　　“皇上，您怎么了？”皇后看张晓贤脸上表情不太好，立刻紧张问道。 　　“没什么。”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只是觉得之前那些日子有些对不起你罢了。” 　　皇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她娇嗔一笑：“皇上您说什么呢？皇上现在这样对臣妾，臣妾已经很满足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犹豫良久，张晓贤还是选择问出了这个深藏很久的问题。在得到皇后同意的点头以后，她问道：“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皇后下意识蹙眉，“皇上怎么会想问这么一个问题？” 　　张晓贤自然不可能告诉她真相，耍着赖说道：“你回答我嘛。” 　　皇后调皮端起一杯酒，抿一小口，瞥了她一眼说道：“就不告诉你，自己猜去。” 　　夜已经很深了，天空上面看不到星星。一顿饭吃得菜已经发凉，可酒却是热的，越喝越热。在皇后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张晓贤的手已经覆盖在她的眼睛上面。 　　“别这样看我，我怕自己会沦陷更深。” 　　话很轻，风一样吹进她的耳朵里面。皇后觉得耳垂有些痒，心也跟着酥麻起来。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送走皇后以后，张晓贤百无聊赖坐在软床上面晃荡着双腿。 　　“宿主，鉴于你最近表现不错。我们系统打算送您一份礼物。”绿绿的机械音与以往不同，虽然说是送礼可话语里面却是藏不住的严肃。 　　“朋友，您能说人话吗？我没那脑子跟你绕圈子。”张晓贤双手托腮。皇后的笑脸还在自己的面前晃荡，时间越久，她越觉得结局就像一块掺着玻璃渣的糖。甜蜜是留给男主女主的，只有玻璃碎屑要自己生生咽下。 　　“就是——”绿绿难得正声，“可能是第一次快穿，我发现你有些入戏太深。对于一些虚拟人物，感情什么的还没有真正抽出来。鉴于各方面的考虑，我们打算送给你一份缩紧时间的药丸。也就是说吃了这颗药丸，需要花费一个月的任务只要十天就可以完成。” 　　“卧槽！有这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张晓贤立刻从软床上面跳起来。 　　“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而且这个药丸只有一颗。当然要好好利用。” 　　“额……”张晓贤是很想开口反驳啦，但不可否认的是绿绿的话也很有道理。算了，当前最重要的不是与它讨论自己到底争不争气这件问题，张晓贤依旧软著话语，“那啥，绿绿，那颗神奇的药丸呢？” 　　“哼——谁知道剧情这么一快进你会蹦跶到什么地方。”绿绿话一说完，张晓贤只觉得手中有道微弱白光闪烁。天！逼///格那么高，张晓贤紧张地捂住嘴巴，警惕地左瞄瞄右瞧瞧。摊开手，WTF，张晓贤感觉自己整个情感都被白白欺骗，这明明就是加了光环特效的六味地黄丸。 　　“这颜值……白瞎我刚刚那么兴奋了。”张晓贤忍不住嘴角抽搐。 　　“突然很后悔给你这个药丸是这么回事？” 　　张晓贤自然是不会给它后悔的机会，她立刻将药丸投送进自己的嘴里，得意洋洋地说道：“后悔，抱歉已经晚了。” 　　话一说完，张晓贤感觉白光似乎透光自己的身体照射出来。刺眼的亮光让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等感到周围的亮光暗淡下去的时候，张晓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宫殿的龙椅上面。而男主，正拿着一把银jian赫然对着自己。 　　她只是跳过了几张章节，为什么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大胆！”原谅她这一个怂货，目前能想到的只有这句台词了。“绿绿，在线吗？实地求助啊绿绿!”张晓贤感觉自己都快被吓得尿路过分畅通，那些站在旁边的大臣是摆设吗？怎么没有一个人感抢过他手中的jian。哎呦诶，那明晃晃的东西，瞧着张晓贤心头直颤。 　　“滴——任务发布：霸道表白女主，空手夺过男主的jian。” 　　为什么连任务都那么BT，张晓贤内心的怨气快要乘十了好吗？可又不得不咬着牙完成，算了，不管什么，先让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皇弟，你如此对朕，意欲为何啊？”张晓贤端坐身子，尽量拿出帝王风范。 　　“秦兽！”jian离自己好像更紧了一步。 　　呀呀呀！张晓贤下意识往后躲，这人也真是的，说话也不说完，她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秦兽了。 　　“一派胡言，污蔑圣上!”张晓贤面上故作淡定，脑子里面却在不断回想自己穿到哪里……嗯……回想……怎么办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就不该相信写小白文作者的智商。”张晓贤可以明显听出绿绿的机械音透着一股无奈，“拜托，现在不是讨论我智商的时候。你先告诉我穿到哪里来了啊！” 　　“嗯～就是你吧，强迫女主跟你鼓掌，还将皇后打入冷宫。目前在跟男主对峙，少女，多点耐心，你快要跳崖了。通往结局的道路就在眼前!加油哦！” 　　“为什么……我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这崖跳得真TM猝不及防。你怎么给我快进到这里啊！”张晓贤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我都跟你说了，药丸吞下去连我都不知道你会蹦跶到哪里。本来还想给你反悔的机会，谁知道你的速度比我的语速还快。” 　　“哦，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重头到尾都透着你的居心不良。”张晓贤冷着眼说道。 　　“啊……少女看破不说破啊1=.”绿绿说完以后，便发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算了，张晓贤无奈看向男主，目前还是先完成任务让他放下jian吧。 　　从龙椅上面走下来，男主显然没有意识她要做什么，但因为自保的本能反应，还是向后面退了几步。 　　“你要做什么？”他的嘴跟他手中的jian 一样硬，但胆子却跟腿一样不停向后缩。张晓贤没有开口，只是一把将握住他手中的jian，绿绿早已贴心屏蔽了她的痛感。殷红的色彩从手掌心顺着jian不断下滑滴落，黑色的大理石上面很快就积了一小滩的血水。周围人已经响起了此起披伏的皇上，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夺过男主手中的jian，快结局了，人心也都散了。张晓贤冷冷一笑，轻蔑地看了周围红色官服的大臣一眼，向这群白眼狼多看一眼她都嫌脏。 　　“皇弟，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当初第二次看到鞠儿，朕是怎么问你的？”她的整张手很快全部都是殷红的色彩，在男主眼里，这莫过最为胆战心惊的画面。心中一虚，手腕也跟着变软，很快，手中的jian被张晓贤夺了过来。才一晃神的时间，尖端还在滴血的jian已经对着自己。 　　“那就让朕来回答你吧。”张晓贤垂下正在流血的左手，警惕地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拿着jian，“朕问过你，她是不是你的心头好？当时如果你愿意回答一个是的话，也许到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刚开始朕的确没有那么喜欢她，只是单纯好感，谁知道后面因为你的缘故，莫名其妙多了那么相处的时间。朕才发现，原来她就像一座金矿，看似平平无奇，可下面去藏满着各色宝藏。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眼瞧着自己越陷越深却无能为力。”她尖锐进一步向前，男主却后退了好几步。 　　“如果朕是秦兽，那你算什么？nao种吗？”张晓贤轻轻笑出了声。大殿内一时安静，只能听见从她手掌中液体落下来单调的滴落声。 　　“滴——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跟绿绿同声的是其他大臣呼唤太医的声音，因为痛感被屏蔽，张晓贤自然是没有对自己有太多关注。她的眼睛，依旧狠狠地盯着男主，不愿意错过他脸上每一个懦弱的变化。瞧瞧，她看着他的样子愈发懊恼，真后悔熬那么多个日夜，只为描绘一个冲动、胆小的魂淡。 　　“其实这剧情设置本身就有些问题。你知道在古代臣子是不允许上朝佩戴武器的，光这条理由，就足以断送他的霸王帝业。” 　　周围的太医恭敬地帮她包扎，宫人前前后后清理着地板。张晓贤众多人中扯开嘴角，不带丝毫感情的评论最为一针见血。 　　“年少不懂事，智商普遍低，还请见谅啦。” 　　“不过你肯承认这一点也不可否认是种进步啦。” 　　真是，一如既往地嘴欠。 第9章 拿错剧本8 　　是夜，露化浓重。宫殿的深处，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滴水的声音。因为寂静，无限扩大的单调水声。 　　张晓贤在宫殿里面，今天是从来都没有的空旷感。天黑得厚重，似乎预告着什么事情快要发生。 　　“绿绿，忽然之间我很慌怎么办？”张晓贤坐在软塌上面，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翻了几页便被他丢在旁边，整张纸上都是国泰民安，一看就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瞎扯的话。 　　“莫慌，莫慌，天一亮就有人接你离开的。安心等待吧。”安慰的话，从绿绿的嘴里说出反而显得更加渗人。 　　张晓贤只觉得周身的鸡皮疙瘩已经直立起来，站起来走了几步，反而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唉，也不知道皇后现在怎么样？”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我发现到现在为止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要去冷宫看她吗？”绿绿问道。张晓晓也很是纠结，“如果你是我，你会去看吗？” 　　“不会。”绿绿干脆果断地回答。 　　“为什么？” 　　“因为要走太久的路了。” 　　“……”张晓贤觉得一定是自己脑子有坑，才会想着像一个系统咨询问题。 　　张晓贤最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宫殿里面，她害怕再看到皇后内心会忍不住怪罪自己，如果冲动起来她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她一向都是感性大于理性，但现在不行，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这个夜晚安静地怕人，连环城巡守的士兵也似乎匿了踪迹。张晓贤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在这个不眠的夜晚，的确是很需要一些东西来提提精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反正不急，干脆不去计较时间。一股硫磺硝烟的味道，顺着宫门飘了进来。张晓贤拿起茶杯细细嗅了嗅，过来太久，连茶都放凉了。怎么以前写的时候只是觉得一瞬间的事情，她摸着茶杯，手指顺着纹路游走。那时候写男主冲冠一怒为红颜，那种破罐破摔的浩然感让她也跟着手心出汗，一起激动大半夜。可当时的男二皇上呢？可有像她这样嗅着危险顺着城门飘来的气息？张晓贤笑着摇了摇头，如今细究一切都已经晚了，现在她就是皇上，皇上就是她。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李公公仓皇冲了进来，因为忙乱，还摔了跟跟斗。尽管狼狈，可该有的规矩还是一样不落。 　　“怎么了？”张晓贤如小说那样佯作不知，淡定喝茶。 　　“王爷——王爷他率人打进来了!”李公公趴跪在地上，声音里含着哭腔，“皇上，事到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逃了啊！老奴不才，服侍先帝和陛下那么多年，却是废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多年前从先帝那里得知宫里面有一条可以逃生的暗道。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奴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张晓贤没有说话，她放下手中的茶，轻轻道：“这些年来，谢谢你了公公。我们走吧。” 　　李公公抬起头，泪水从脸上不断滑落。 　　宫殿外，炮火染红了整片天空。张晓贤顺着暗道走，唯一的光源是李公公在离开前拿走的一盏蜡烛。暗道狭窄幽长，地上是细沙铺成，上面的石头粗犷，做工没有非常精致。对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养尊处优的张晓贤来说，并不算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好不容易走到了外面，李公公长期紧绷的脸上终于放松，可张晓贤还是之前的模样。她知道，关于这位帝王的最终结局。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当李公公从暗道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难以置信自己面对的是一片断崖，当年……他明明听到先帝说这是留给他家子孙以后保命用的。可是如今，面对这个断崖，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公公，你别急，看看这里？”张晓贤愈发超然脱俗，似乎从头到尾她就是个过客，“这里有一块石头，上面还有一些字。估计是先帝之前留给我们这些后人的。”张晓贤向前走了几步，缩短了刻石的距离，照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念了出来，“吾辈子孙，切不可为人蝼蚁。今留一后路，存尔等尊严。” 　　风很轻，天空微微放明。张晓贤知道，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现在，她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劝慰这个长期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老人了。 　　“李公公，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给朕保留了最后的尊严。你已经完成的很好了，现在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吧。最好趁着混乱离开皇宫，找一处去处颐养天年。这些年来你陪在朕的身边，朕早已把你当亲人看待。能做的不多，说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罢了。你走吧，朕不想你看到朕狼狈的样子。”张晓霞说完，对他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李公公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跪了下去，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奴才不会看到皇上最狼狈的样子的。”张晓贤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李公公也对着她笑了一笑。 　　“奴才一辈子都是扎根在皇宫里面，服侍您和皇上大半辈子。您要奴才走，可天地之大，奴才又能去哪里呢？这些年来……”说道这里，李公公已是哽咽不成声。张晓贤看着也感到眼眶酸涩。 　　“皇上——”他再次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今日奴才冒犯，就比皇上先走一步了。”说罢，也不给张晓贤回过神来的机会，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心脏处捅去。不到一会儿，就在张晓贤的面前断了声息。 　　因为离得比较近，喷涌出来的血溅在了张晓贤的脸上。还没有冷却的液体，带有李公公体温的温暖，似乎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离开过，可张晓贤比谁都清楚他已经离开了。 　　“好了，宿主，跳崖吧。这样你就可以完成任务进行等级评价了。”绿绿照例如往常那样提醒她。张晓贤望着远处飘荡的白云，看着晨曦的光芒一点点放大，轻轻说道：“你知道刚刚我在想什么吗？我想起了第一次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我读书并不是很好，平时父母老师管得也严。看小说都不容易了，更何况是写小说。可当时就是想写，着了魔一样的想写，没有电脑，就有黑色签字笔买一个本子，把盘踞在脑子里的故事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上课的时候，装作笔记；回到家中，在被窝里面悄悄借着手机的荧光写着。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害怕一个不小心被发现，自己的心血就在一瞬间毁为一堆碎片。”她笑了笑，沉浸在回忆中继续讲道：“等后来上了大学，终于可以不需要那么狼狈写小说的时候，不是因为外界的琐事乱了心神，就是因为没有签约而生起的急功近利。渐渐地，我好像在这条路上，丢了初心。”张晓贤向前走了一步，脚边的碎石从悬崖上以扭曲的姿势滚落下去，“绿绿，你说过有屏蔽掉我的痛感的哦。” 　　“嗯，你放心跳吧。是不会感觉到痛的。” 　　她继续向前走了一步，“还真后悔不知道皇后的姓名，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对一个人有心动的感觉就这样硬生生地错过了。” 　　风很轻，很柔，像有一双手将她拖住，张晓贤张开双手，闭上眼睛一个跳跃。梦里方知不是客，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入戏太深。坠落间，她听见脑子里面传来的清晰机械音。 　　“成神之路总归艰难，需勤加修炼，多加耐心。” 　　作者有话要说： 　　跪求收藏～ 第10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 　　意识渐渐混沌，等张晓贤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了上次的那个舞台上面。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有唯一的一束灯光照在自己身上。可环顾四周，张晓贤又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嗨喽！欢迎来到我们晋江文学城作者快穿系统。可爱的小作者，你是不是发现我们的等级评价设置有些不一样了呢？没错，我们系统在实践中总结经验，在经验里反复检讨。努力升级，立志做最好的系统。” 　　“哦……所以哪里不一样了，我还真没有发现。”张晓贤睁大眼睛，“你是指前面那几个艳俗的闪光灯吗？私心评价，我觉得没有可能会更好看。” 　　“……”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天天身上配套固体胶。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及时让你闭嘴。绿绿停顿了一会儿，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依旧声调高昂地说道：“好了，现在就要到了我们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候了。我相信你一定跟我一样兴奋，对不对？是不是？让我听到你的呼喊声！Say woo～” 　　“其实，我也不是非常兴奋啦——另外你这样……挺尬的……” 　　有没有人说过，最真诚的话最伤人。绿绿半天没有出声，顿了半晌，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要不是上司说什么要让你们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要不是为了涨工资，你以为我愿意就这样白白为你折腰吗？” 　　尖锐的嘶吼声让张晓贤立刻捂住耳朵，“抱歉啊，我现在只感受到了夏天般的狂躁。还有，你的机械音真心不太适合嘶吼。绿绿，相信我，你更适合走理性路线。” 　　“哦？真的吗，其实我也这么想的。”机械音一秒变了腔调，张晓贤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在往下掉。 　　“算了，你还是嘶吼吧。” 　　“……” 　　绿绿没有在跟张晓贤继续纠缠下去，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现在就是你等级评价的时候了。记住，等级评价越低对你可能越不利。如果等级评价达到D，那你可能会永远留在下一个虚拟世界里面。” 　　“嘶——”张晓贤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绿绿心满意足地笑道：“女人，怕了吧。哼哼哼——” 　　“你便秘吗？” 　　“……”聊不下去了，聊不下去了。 　　张晓贤情真意切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绿绿的反应。在自己面前的一块电子屏幕忽然点亮，雪花片在整个屏幕上面来回闪烁。这……做工，张晓贤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大大的B-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心脏猛烈抽搐几下，经过多次确认结果以后，张晓贤一颗在胸膛处到处乱蹦跶的心终于安稳落在应该在的位置上面。 　　“呼——吓死我了，不过……” 　　“不过你在上一个世界表现成那样，也可以得B-，是不是我们系统出了什么问题？” 　　“……”心里想说的话通过另外一张嘴巴说出来，张晓贤并没有感到有多愉快。 　　屏幕在成绩确认存档以后，忽地一暗。张晓贤以为这就结束，可没有一会儿，它又在度亮了起来。上面写着大大的四个字，“剧情回顾”。 　　额……我写的小说还需要有什么回顾。张晓贤刚想开口反驳，面前的屏幕在度换了画面，重新出现在张晓贤面前的是一张张由不同形象组成的画面。 　　卧槽！张晓贤感觉自己的都快合不拢嘴，这是什么神操作！ 　　“被吓到了吧？”绿绿声音刚落，便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叫声高亢响起。WTF，这还吓得不轻啊。 　　“哇哇哇！”张晓贤捂住脸颊兴奋地在地上来回跳跃，“好开心，好开心。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作品影视化了好开心。天，绿绿，你知不知道作者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搬上荧幕是一件多么五味杂坛的事情。OH,my lady 嘎嘎，怎么办，刚签约就遇到这种是事情，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好激动好激动！” 　　“你刚刚还从你的第一本书里面回来呢？” 　　就像一桶猝不及防从天而降的冷水浇灭了张晓贤所有的激动，关键是张晓贤还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抬起头，屏幕上面闪现的是她上大学放飞自我的第一本小说，《霸道总裁爱上我》。 　　额……为什么还没有开始，就有一种隐隐丢脸的感觉。 　　这本小说的女主角叫关清。人长得也跟名字一样清汤寡水，就连穿着，张晓贤没看仔细还以为她从哪里扯了块抹布裹在身上。关清是关家的小女儿也是私生女，平时在家都是像影子一样不被重视甚至忽视的角色，一些小型家庭聚会甚至连出面的机会都没有。一次因为自己心爱的狗狗生病了，她又没有钱去治病。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去酒吧贩卖自己的初///夜。 　　在酒吧里面，关清恰巧遇见了顾墨谦。她身上那股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纯洁气质恰巧吸引了每日声色犬马的顾墨谦，没来由产生一股邪恶的心思，他想要用金钱繁华摧毁这朵清纯的花朵。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墨谦才知道她与其他外面的女人有多么的不同，也因为自己与她都是私//生的背景而产生的一系列同病相怜的感慨，对她的爱也愈发深沉。恰巧这时候官家的经济出了一些问题，关父为了巴结顾墨谦就让关清将他带回家中。很不巧，就是这一次历史性的会面导致了关清的姐姐关言对顾墨谦一见钟情，然后开展的一系列陷害女主的行动。当然，大结局自然是男主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至于关言则在最后一次陷害女主中，被男主扔到了金三角。 　　当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幕的时候，周围弥漫着奇异的安静。 　　“因为宠物生病没钱治病就跑去……少女，你的三观都快碎成玻璃渣了。没钱看病不会找人借吗？实在不行就去打工兼职啊？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跟男主相遇？还有男主是近视八百度吗？一个混迹在酒吧里面的女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清纯，怕眼睛是铝合金做的吧！” 　　“哎呀，那时候总裁文都是一个套路。这也不能怪我啊！”张晓贤摸着鼻子，心里也是尴尬发虚。眼睛不敢往屏幕上瞅第二眼，全都是不忍回顾的黑历史啊。 　　“滴——角色分配：肖潇；任务发布：帮助女二抢夺男主。” 　　“哈？”张晓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肖潇在这部小说当中顶多算一个女三号，安排这么冷门的一个角色真的好吗？而且，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帮助女主促成爱情吗？ 　　“没有错。”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疑惑，绿绿解释道：“因为你之前写的小说真的是不忍直视。我们系统经过调整决定改变小说走向，给你们作者第二次书写的机会，通过随机抽取的角色，看能不能擦出一些微弱的火花来。” 　　“随机抽取……”是他们在随机抽取角色给她吧。 　　“好了，宿主，希望在下一个世界我们可以更加和谐相处。虽然在此过程中，我不得不忍受你的白痴。” 　　张晓贤还没有回答，绿绿就已经切换了世界穿越系统。在纯白光芒放大瞬间，张晓贤撕心裂肺地吼道：“去你大爷的和谐相处，老娘也忍不了你的毒舌好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张晓贤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暖黄的灯光泄出水一般柔和的光芒，周围房间的布置弥漫着满满的少女气息和公主风。这就是肖潇的房间啊。张晓贤按着小说里面的情节回忆，可跟她有关的记忆却少之又少。肖潇本来就是一个存在感不强的女三号，小说里面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一句她是女二的贴身助理，然后每次出场的任务就是帮助女二各种坑害女主。除了这个，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 　　“小说是片面的，但里面人的生活全是活动化的。既然你现在是肖潇，那就老老实实按照她的生活节奏来进行小说发展吧。” 　　“那现在我需要好好睡觉，为明天的工作养精蓄锐吗？”张晓贤好奇地问着绿绿。 　　“这到不用，目前肖潇也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啃老族，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好好的坐吃等死就好了。” 　　“真的吗？”张晓贤一万分的难以置信。 　　“没错，虽然这样会有些无聊……” 　　“太好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坐吃等死。你知道如果有来生，我最想做什么吗？我最想当一头猪啊，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多好啊！”张晓贤兴奋地差点从床上跌落下去。 　　“我现在才知道关于三观，你是没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跪求收藏～膝盖都快磨破了 第11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1 　　今日，阳光明媚、春///光正好；今日，被窝暖和，大床柔软。张晓贤幸福地翻了一个身，今日，无比适合睡觉。 　　然而，这样舒服的感叹还没有持续三秒。一阵高昂的女声便裹着风穿门而入。 　　“肖潇，你要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到楼下去!” 　　声音还没有停下，张晓贤已经抱着被窝胆战心惊坐直身子，“绿绿，刚刚那声穿破耳膜的尖叫从哪里传来的？真的可以更你直接媲美了。” 　　“……”绿绿拒绝回答。 　　就在张晓贤还在床上认真思考人生时，女声的主人已经携风带雨地冲了进来，像拎鸡仔一般将她冲床上拎了下来。 　　“我都说你是多大的人了，大学毕业都快半年，天天呆在家里面不是吃就是睡，猪都比你有骨气。至少人家吃肥养胖以后还上了餐桌，贡献自己仅存的力量来奉献社会……” 　　“其实我也不介意这样贡献社会……”张晓贤打着哈欠，越睡越困。 　　耳朵上面传来的痛感，一下唤起了张晓贤藏在身体深处的精神。透过眼前厚重的眼屎，嗯……什么都看不到。她抹了一把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身着黑色套装的贵妇人，身上只是点缀着几样简单的首饰，可怎么也掩盖不了周身的锋芒。 　　“你这不成器的样子可真让我发愁。” 　　“……”嗯。 　　“你知不知道以后要帮你哥哥打理公司的。” 　　“……”哦～ 　　“快点收拾一下，等一下你哥要带你去关家的公司。上次妈妈可是一直求了你关伯伯半天才给你了一份工作。” 　　“……”啊!她这当猪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就要硬生生地结束了。 　　肖潇的妈妈是一位很强势的母亲，准确说来是肖潇自己太过废柴也有可能。当肖母贴心关门离去的时候，张晓贤望着床上的衣服傻愣愣地合不拢嘴。 　　“我觉得这次可能穿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小姐姐身上。” 　　“你确定不是小妹妹？” 　　什么意思？张晓贤走到落地镜前面，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瞧过肖潇的模样。可真正看到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番感慨了：上次是个汉子，这次就直接给她搞了一个萝莉。张晓贤惊讶地望着镜子里面那张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红扑扑的小脸蛋，惶惶不安地说道：“这……这成年了没有啊？亲，我记得雇佣童工好像是犯法的。” 　　“已经大学毕业了，亲。”绿绿机械音哼唱道：“白天不懂夜的黑，你永远不知158的悲。” 　　这次张晓贤不向往常那样习惯性反驳。现实世界中，她168的个子在女生中已经算是很高了。张开手，使劲嗅着周围的空气。 　　“你在做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海拔越高，空气就越稀薄吗？我只是趁现在抓紧时间享受一下距离地平面的较近的充沛空气。” 　　“你会被158的小姐姐们打的。” 　　“啊……为什么感到有些脑缺氧。”张晓贤优雅地转了一个身。以前在家的时候，个子太高占地面积也会跟着变大，动作幅度稍微一夸张，她妈妈就会怀疑是不是家里的房子太过老化。现在，张晓贤停下来，扶着微微晕眩的脑袋，幸福地感叹道，现在自己的撒娇终于可以是小鸟依人而不是大鹏展翅了。 　　绿绿：“……”目前不想跟这个弱智说话。 　　打开肖母放在床上的购物袋，张晓贤拿出里面的衣服。仔细看了看：粉红色……张晓贤深吸一口气，没关系这是少女的必配颜色；及膝小短裙……手抖了抖，无所谓刚好可以显示出少女的蓬勃；蕾丝碎花边……碎花边还带蕾丝的……忍不了，这真的忍不了。张晓贤将衣服扔到床上，果断打开衣柜，既然去上班总该要穿一些正式深沉的颜色吧。 　　在衣柜前站了三秒以后，张晓贤转身拿起床上的粉红小短裙迅速穿上。 　　“怎么不挑了？”绿绿好奇问道。 　　“因为就这件是最正式的。” 　　“……” 　　换好衣服出去以后，张晓贤看到了餐桌上肖母和一对夫妻坐在一块吃饭，旁边还有一个坐在儿童椅上面的小孩正逗得肖母哈哈大笑。 　　“姑姑……姑姑……”孩子正小，处在口齿不清的年龄。张晓贤自己没听清楚，确认道：“什么？狗狗？哪里来的狗狗。” 　　肖母无奈向上翻了一个白眼，坐在孩子另一边边的年轻妇人倒是绷不住，捂着嘴巴笑出声来，“猪猪……”大概是在叫她，“宝宝说的是姑姑，不是狗狗。” 　　额……这还真是有点尴尬，不过为什么他们又要叫自己猪猪。 　　“恭喜你终于实现了人生的梦想。”绿绿的机械音在她的脑中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我目前的梦想是希望你闭嘴。” 　　绿绿：“……”感觉张晓贤越来越会怼了怎么破？在线求教。 　　“我一直都怀疑肖潇四六级的英语成绩是不是花钱买的。” 　　“……”张晓贤也很怀疑肖潇到底是不是肖母亲生的，怎么怼起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妈，这是中文。你应该怀疑猪猪的体检单是不是假造的。” 　　张晓贤更严重怀疑肖潇是不是被捡来的。为了活跃气氛，张晓贤扯着话题说道：“抱歉让你们等久了，现在才吃早餐。” 　　“我们在吃午餐。” 　　“……”她还是闭嘴好了。 　　老老实实坐下去，接过肖母为她盛好的饭。筷子还没有抬起来，肖母就已经给她夹了好几道菜在她的碗里。 　　“妈，你这样宠小妹，她以后能做好什么呢？更何况还是在关家那么严格的公司里面，别没待满一天就被人丢了出来。”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把我的猪猪丢到离家那么远的公司里面……” 　　“开车才十分钟。” 　　“可你必须承认你妹妹是一个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的废柴。” 　　“既然这样就干脆把她留在我们公司里面，这样无论如何，我和爸也可以照顾她一点。至少在夹菜这项工作上面，爸就没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逃脱这项工作。” 　　肖母没有说话，停顿下来思考半晌认真说道：“不行，我们还是让她去祸害关家吧！” 　　“……”张晓贤选择继续扒饭。 　　一顿中午饭下来，张晓贤大概摸清关于肖潇在肖家的情况。肖母原本只是肖父的一个手下的小员工，但因为业务能力优秀获得了肖父的赏识垂青。加上两人的年龄相仿，相爱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但肖父是大家庭产业，肖母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阶级，家庭差距的悬殊导致两人的结婚进程并不顺畅。但在结婚以后，肖家在夫妻两人的合力打理下产业越做越大。婚后一年，肖母就顺利地诞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也就是肖潇的哥哥。看似无懈可击的优秀家庭在肖潇哥哥十岁的时候终于出了一个BUG，那就是肖潇出生了。大概是全家都很期待的小女儿，肖潇在上学之前可以说是被父母和哥哥宠得无法无天。直至当她上一年级以后，肖母望着数学考卷的鸭蛋，跑去私立妇产科医院一而再再而三确认医院到底有没有抱错孩子，听着当年院长就差跪在地上一而再再而三向她确定在她怀孕的三个月的时候，肖先生就已经包了整个医院为她的生产做准备。肖母悲痛欲绝地看着拿了鸭蛋还淡定如初舔着棒棒糖的女儿，恨不得再次把她塞回自己的肚子里面。 　　“算了……”肖父叹了口气，“就算生的是头猪，也要养下去。” 　　从那以后，肖潇也开始了被全家人轮番互怼的生涯。 　　每当张晓贤碗里的菜快吃完的时候，肖母总是可以恰好添了几道菜，“猪猪，妈是真的担心你。要知道，你上小学的时候才学会自己上厕所，初中的时候开始会自己吃饭，虽然穿衣服学的比较慢，是大学以后的事情，但你的进步妈妈还是看在眼里的。” 　　这……张晓贤瞪大了眼睛，这还真是废柴！ 　　“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妈妈也不能天天把你锁在家里面，所以只好拜托关伯伯让你去关言姐姐那边帮忙工作。” 　　关言……张晓贤get到了重要的信息，她仿佛看到自己离完成系统任务的距离又近了一步，真是越想越控制不住的激动。 　　“妈，我吃饱了。快点叫我哥带我去上班吧。” 　　…… 　　当张晓贤坐在员工座位上面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别说关言了，在她这里除了一堆厚厚的要求计算的文件以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绿绿……”张晓贤望着文件上面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排列的数据，一个头硬生生被掰成了两个大，“我不是买了原主技能吗？为什么还不使用？” 　　“说实话，这技能建议你还是别用为好。”绿绿的机械音无不透露着真切。张晓贤想到之前在餐桌上听来关于原主的事迹，觉得绿绿的话十二万地有道理。这技能，不用是最保险的。 　　在断断续续憋出几个数据写在上面以后，挺着大肚子的男主管飘然来到了张晓贤的身边。 　　“过去了两个小时，现在写了多少啊？”主管不知道张晓贤的身份，因此对待她的态度与一般新人没有多少不同，口气当中带有微微的不耐。 　　“额……”张晓贤扯了扯文件，“也没有多少。”话说道后面，已经先没有了底气。 　　“不管多少先拿给我看吧。”主管向她摊开了手。 　　“啊？”张晓贤将自己连带文件一同往里面缩了缩，主管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直接抢过张晓贤手里的文件。一秒，两秒……张晓贤看着主管的脸色以秒速转换着不同的色彩。在认真观察间，蒙不然听到了，“砰——”的一声在桌上面响起。张晓贤视线下移，刚刚的那份文件已经被主管摔在了桌上。 　　巨大的动静引得正在工作的同事纷纷侧目，好戏一般看着他们。张晓贤羞红了脸，张了张嘴，终究是被主管凶恶的面目吓得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是干什么吃的？两个小时才算出这么一点东西来，小学生都比你强。”主管插着腰，愤怒地来回踱步。张晓贤乖乖低头，不再看他。 　　空气一瞬间因为愤怒凝固。在僵持间，可以听见清晰的高跟鞋声从门前传来。接着便是细细响起众人，“副总裁好”的招呼。 　　“李主管怎么回事？刚进大门就听见了你的呵斥声。知道你素来严厉，但这么凶的发火倒是头一次。”声音的主人在张晓贤听来有些熟悉。她还是不敢抬头，只能用余光看到李主管旁边一双简洁没有繁琐修饰的黑色高跟鞋。 　　“关副总好。来了一个新人，这会儿什么都不懂。一个文件上面的数字计算两个小时过去了只算出来了三个数。”李主管的声音在声音主人旁边明显降了几个调。 　　“哦？新人。”关副总明显来了兴趣，“每个人都各有所能，可能恰巧你安排错了地方。让她的才能得不到正常的施展。你，抬起头来。” 　　简介的话语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力，张晓贤乖顺地抬起来头。在看到声音主人的一瞬间，彻底呆住。这是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五官脸上颊的每一根线条似乎都是精心的刻画。她的神态温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张晓贤感觉自己都快要跪服在这位美丽的小姐姐裤腿下了。如果回忆没有错的话，她就是这本小说的女二号——关言。 　　“皇后呢？”绿绿煞风景地提醒。 　　“嘘——我好不容易入戏呢。” 　　绿绿：“……”少女，你可以再假一点。 　　关言看到张晓贤下意识挑了一下眉，饶有兴味地说道：“这样吧，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好像还缺一个安排日常生活事物的贴身助理。既然她在数据处理方面没有丝毫灵敏度，那就先把她调来的这边试一下。” 　　“这……”李主管明显露出为难的神色，“副总，这恐怕不太好吧。” 　　“没关系。”关言莹莹一笑，张晓贤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软化成巧克力酱了，“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机会。” 　　天哪，关姐姐是在为她说话吗？天啊！张晓贤忽然觉得李主管这顿骂来得真是恰当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emm………… 第12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2 　　张晓贤被关言带到了办公室。坐在黑色的沙发上面，关言给张晓贤递了一杯热水。 　　“李主管的性格一直都有些严肃，所以跟下属的关系也并不是特别的好。希望今天他的态度没有把你吓到。”关言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也接了一杯热水。行云流水的动作在张晓贤眼中简直比跳舞还要好看，学着她的动作呆呆地喝下一口水，后知后觉的痛感疼得她哎呦叫了起来。 　　“怎么了？”关言立刻放下水杯，眼里还闪烁着笑意，“小心点，这水比较烫。” 　　太好看了!张晓贤害怕自己的害羞被她全部瞧在眼里，红着脸低下头简单地嗯了一声。 　　“你是肖潇吧？我经常听到伯母说起你。” 　　哦？张晓贤心中的警/报狂速响起，按照肖潇在肖家被怼成那样，张晓贤压根就没有奢望她妈会在外面说她什么好话。可就算这样想着，在关言面前还是紧张地追问道：“她说我什么？”拜托给点力吧，母上大人！ 　　“她经常说你很可爱，是家庭里面的气氛调节者。虽然后面的话目前我还不能判断，但可爱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感谢她158的个子！ 　　“对了！”关言放下水杯说道：“等一下我叫我的助理安娜带你去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还有你工作的内容。放心，工作不会很辛苦但也不会很轻松，我想这对你应该是一个不算困难的挑战。” 　　“怎么办？绿绿。”张晓贤捂住自己的胸口，“我感觉关言要是再看下去，怕是要得心肌梗塞。” 　　“这就是你书中的心头一动。” 　　张晓贤：“……”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笑的梗。 　　就在两人说话间，安娜优雅地敲门进入。她的个子算高，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洋溢着一股自信的美。跟她比起来，张晓贤觉得肖潇就是还没有断/nai的大龄儿童。直接被秒杀啊秒杀。 　　“别闹，万一人家是直的呢？”绿绿安慰她。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女无纯直，gay无纯弯。只要是长得好看的小姐姐都有成为我情敌的潜在可能。”更何况，她跟关言两人在一起画风还是那么和谐。张晓贤垂首低头，她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差人一等。 　　“肖潇，你记得要好好跟安娜姐学习，以后你的工作量可能会加重增加。因为安娜姐快要结婚了，到时候可能会更忙。” 　　嗯……结婚！张晓贤立刻坐直身子，刚好这时候安娜伸出手对她招呼道：“你好，我叫安娜。以后的日子里面还请你多多关照。” 　　“你好你好，我叫肖潇。安娜姐，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漂亮，长相非凡，娶你的男人简直就是三生有幸啊我的天!” 　　绿绿：“……”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这一上午安娜都细心地带张晓贤熟悉公司的各个地方环境，大概介绍了每个部门的负责人还有工作的接洽情况和张晓贤的办公地点。张晓贤认真听着记在心里，她可不想没做几天就被踹出公司大门。 　　“因为考虑到你是刚刚才到副总身边工作的，所以现阶段你只需要负责副总的出差还有一些简单的工作事物。等到以后的时间里面，我会交给你一些东西。到时候如果有些场合我忙不过来没办法出面，你就可以代替我跟在副总的身边听她调遣。” 　　她们边说边走，很快就将公司逛了一圈。再次回到副总办公室，安娜向关言打了声招呼，便回到座位上面忙活自己的工作。不算小的办公室里面，一下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张晓贤看着她，刚开始披散的头发为了要更好地完成工作，关言只是简单地扎了一个低马尾。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衬衫，袖口处微微向上挽着。认真低头思考的模样，真是……张晓贤深吸一口气……真是太TM好看了！ 　　大概是张晓贤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关言抬起头来，抱歉一笑：“对不起，我一忙起来就忘了所有事物。刚刚把你晾在旁边真是不好意思。” 　　张晓贤的脑袋摇摆地频率就跟拨浪鼓一样，小声嗫嚅道：“没事，你忙，你忙。” 　　关言看了一眼手表，“现在也不早了，要不要一起吃晚餐。不过真心建议不要拒绝我，因为之前我可是答应肖伯母好好照顾你的。” 　　啊……吃饭……怎么办春天来得那么快。 　　“她是答应肖伯母要好好照顾你的。”绿绿总是在不合适的时候以最合适的时机出场。 　　“哦，谢谢您嘞～”张晓贤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句子。 　　“还有……”关言停顿下来，打量她这一身闪瞎眼的粉红色，“吃完饭以后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额……张晓贤望着自己身上的粉红连衣裙，尴尬笑了笑，这肖妈妈的眼光怎么在她女儿身上总是那么地有待考量呢。 　　其实张晓贤一直都很好奇像关言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吃饭。在她贫穷的想象中，有钱人大概动不动就要搬出牛排什么的才够撑起气场吧。 　　以至于最后和关言站在肯德基门口前，张晓贤总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剧场。 　　“绿绿，我记得现阶段关家还是挺有钱的，怎么会沦落到请我吃肯德基的地步。” 　　“听说有钱人的脑回路有些不太正常，没有人能够清楚了解他们在想什么。” 　　“嗯～看来想要致富唯有变得疯狂。” 　　“别闹，你要在疯狂下去我们只能把你关在精/神/病/院了。” 　　“哼，你休想阻止我的发家致富。” 　　“亲，目前你的点击收藏……” 　　“别，给我留点最后的尊严和骄傲。”张晓贤就差给它跪下。 　　在两人点好餐坐在位置上以后，关言开口说道：“不知道你们小女生喜欢什么，所以就按照我的口味来点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的口味……张晓贤嘴角抽搐……还真是画风奇特。 　　“你怎么会喜欢吃肯德基？”纠结良久，张晓贤还是决定将内心好奇的话问出来。 　　“因为在我青少年的时候，为了保持体形，食物什么的从来都不是自己决定。说来好笑，像这样的炸鸡类食物，我还是上了大学以后才知道的。虽然知道不健康不营养，可总是喜欢它的味道。但没吃几次，就被我母亲发现了……”说道这里，她咧开嘴角，笑容像掺杂着玻璃渣子，看着张晓贤内心直直发痛，“她把我呵斥一顿，言行禁止不允许我再吃这一类的食物。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反而自己越是渴///望。” 　　张晓贤张开嘴，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很多痛苦，既然她没有切身体会，那么多余的言语安慰只是做作的装饰品。而张晓贤也知道，很多时候倾诉者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聆听着的总结陈词，他们需要的只是找一个可以将心中藏匿已久的感情宣泄出来的借口。 　　“那……现在你吃，不会被发现吗？”张晓贤只能换着话题问道。关言像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样，表情明显一滞，但很快她又恢复了之前明朗温润的模样，“当然不会，因为工作的原因，我现在并没有经常回到家中。一个月也只是偶尔回去几次，所以偷偷吃是不会被知道的。” 　　哦～张晓贤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什么，总是感到有些许奇怪的异样不同。如果她没有记错，关言的妈妈是一个宠女无度的母亲，关言要什么有什么，应该不会对她那么严格。 　　在深入细细思考，张晓贤却明显感到脑子不够用。 　　“算了，说不定是蝴蝶效应让这个空间发生一些细微的改变。”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对了……”关言拿起一根薯条，“我发现你家人对你的称呼变化很大诶，一会儿叫小妹，一会儿又喊你昵称，有时候还会喊你本名。” 　　跟关言斯文吃饭方式不同，张晓贤可以算得上是呼啸而过，风卷残云，听到关言的问题。她放下油腻腻的爪子，趴在桌上冲她眨着眼睛说道：“你不知道，这些昵称的背后可都是透露着他们情绪的变化。当他们开心的时候，会叫我猪猪；如果生气的话，就会称呼我本名；至于小妹，这种平常心情没有波澜变化的称谓倒是很少会用。”张晓贤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会出现一种自然的得意神情。 　　关言抽出一张面纸，细细地擦拭她脸上的油渍，“那在工作以外的时间里面，我就叫你猪猪好不好啊？” 　　“为……为什么” 　　“不知道诶。”关言单手托腮，“好像一看到你心情就会莫名变好。” 　　这……张晓贤凝固在原地，她可以理解这是在对她的告白吗？ 　　“她只是在说你很有逗///比的属性。” 　　张晓贤：“……”好的，绿绿，我给您跪下，求您闭嘴吧。 　　一顿饭后，张晓贤望着自己还有对面关言的桌上，在看两眼，不甘心地多看两眼。 　　“是没有吃饱？还想再吃吗？”关言贴心问道。张晓贤果断摇头，她不仅吃饱了，还吃撑了，她不仅吃撑了，她还感觉自己都快要撑死了。望着托盘上面闪着光的鸡骨头，又想到自己158的身高，她大概可以想象没多久她成为一头猪的样子。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不吃？”纯属胡诌。 　　“啊……我吃了几根薯条还有汉堡里面的菜叶和几个鸡块。” 　　张晓贤：“……”姐姐，您吃的真含蓄。 　　“可是，你不是说一直都很想吃这些炸鸡类的食物吗？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浪费这次机会呢”张晓贤很委屈，怎么能这样欺骗她，让她成功地把握住了这次飚肥的机会呢 　　“是很喜欢啊，所以我吃了好几个鸡块。” 　　怎么办，好有道理怎么破。 　　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关言掐了掐她的脸道：“一直都觉得你太瘦了，整张脸上没有几两肉。小女生该胖一点才可爱。” 　　“谁会喜欢胖胖的女生？” 　　“我啊。”关言笑着回她。张晓贤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漏了好几个接拍。 　　…… 　　“诶，你在做什么？”关言不解地看着拿过她托盘的小女孩，刚擦干净的小手对着托盘里面的鸡腿发出二次进///击。 　　张晓贤埋着头，像蚊子一般哼着声说道：“我在继续增肥。” 　　作者有话要说： 　　跨年一起嗨 第13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3 　　一顿饭后，张晓贤便被关言领到服装店里面去。乖乖接过关言给她挑选的衣服，张晓贤大致看了一眼，嗯……不得不承认关言的眼光的确很好，这些衣服大方又少女，很适合像她这样刚刚踏入社会的啃老族。 　　但不知道是因为手太短还是吃太饱的缘故，张晓贤在试穿第一件灰色短裙的时候，发现够不着后面的拉链。挣扎了许久，张晓贤有些动摇了，可这件小短裙真的很好看，张晓贤还是有些舍不得就这样放弃了它。 　　“肖潇，怎么了？”看到她进去那么久还没有出来，关言有些紧张地问道：“没什么事吧？” 　　“额……没什么事……就是裙子后面的拉链拉不上去。”纠结良久，她还是把试衣间里面的真是情况告诉关言。 　　外面一时安静。张晓贤内心嘀咕，是不是因为自己说的太直/白，关言正在跟外面的售货员捂嘴偷笑。算了，算了，张晓贤将裙子脱/下，还是不穿这件了。 　　可没过多久，试衣间的门便响起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肖潇，你可以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帮你” 　　啊啊啊!张晓贤脑子瞬间掉线，这这这……禁止想象，禁止想象。 　　“肖潇，可以吗？”明明隔着一扇门，张晓贤却觉得她像在自己耳边说着一般。脸蛋莫名充血，耳朵更是红的发烫。 　　“现在在你头上敲个鸡蛋，我想很快就可以熟了。”绿绿再次上线，“大家都是女的，你害羞个p。” 　　“你不懂～”张晓贤反驳，“这种羞涩的感觉可是难以控制的心动。” 　　“人类果然是麻烦的动物。” 　　门外再次响起的催促促使张晓贤将刚刚脱/下的裙子再次穿/上，“好了，关言姐，你可以进来了。” 　　门很小心地打开一个缝。张晓贤还没有做好表情准备，关言就已经钻了进来。不算宽阔的空间因为多了一个人更显狭小。张晓贤转过头，不敢再去瞧关言脸上的表情。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后背的大片风景更是毫无遮/拦地入了关言的眼睛里面。她不言语，默默欣赏这一片美好的风景。 　　“关言姐……”张晓贤幽幽开口，刚吐出三个字便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太过黏/腻的语调在现在听来有种暧/昧的尴/尬。 　　“抱歉。”关言收回自己的视线，一只手向上拉裙子的链子。微凉的手指顺着拉链的方向往上在张晓贤的后背移动。冰凉的chu/感使张晓贤本能挺直后背，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也跟着起来。一定是太冷了，她反复道，一定是太冷了。 　　“现在是夏天。”绿绿的吐槽再次不合时宜地出现。 　　张晓贤：“……” 　　关言帮张晓贤拉好拉链以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打开试衣间的门站到了外面。张晓贤跟在她的后面出来，小巧可爱的身影照射在斜对面的镜子上。售货员看到第一眼便一个劲地夸好看。明知道是恭维话，可张晓贤还是不争气地咧开了嘴。 　　“你觉得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她压根不敢正视关言的眼睛，可却又矛盾地盼望她对自己的夸奖。 　　“很好。”她轻轻地说了一句，眼睛还黏在她小只的身影上面。的确很好，她到现在还是停不下来地浮/想/联/翩。 　　买完衣服后，恰巧有一个电话打进关言的手机中。 　　“喂，您好，顾先生，我是关言……哦，对对对……好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准时赴约的。” 　　张晓贤听见关言只是简单地说完了几句话便挂断了电话。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关言对她说道：“你现在身上的这件衣服很好看，正巧现在有一个商务会谈，可以派上用场。” 　　待两人进入到酒8以后，张晓贤才知道要见的那一个人是谁。来人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隐匿在酒吧不起眼的角落中，手中端了一杯红酒，没有说话，勾勾唇角微微向上，红色的液体在他的手中荡漾出好看的弧度。 　　“顾先生，你好。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关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丝毫没有所谓一见钟情般要命的喜欢。怎么办？张晓贤感到周身的氧气都快要不够用了。 　　顾墨谦慵懒地在她身上扫视一眼，“没关系，能够跟美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感到心情舒畅的好事。”话很漂亮，但这副随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敷衍。 　　如果不是绿绿拦着，张晓贤很有可能就这么冲着他的鼻子打过去。 　　绿绿：“我没有拦着啊。” 　　张晓贤:“……” 　　关言并没有因为他态度懒怠而产生丝毫不快，依旧保持微笑说道：“谬赞了。” 　　两人坐在一起聊的都是张晓贤脑子里面没有概念的东西，她索性缩在关言的身后，认认真真地发起了呆。 　　“很棒棒哦，年轻人，上班第一天就在老板的眼皮底下发呆。” 　　“谢谢夸奖。” 　　绿绿：“……”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酒吧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很快就吸引了正在发呆的张晓贤的注意。为了给正在她前面讲话的老板一个好印象，张晓贤并不为外界环境所限，也没有因为周身的环境所动，默默地挺直身子，扬起脖子偷听刚刚发生的一切。 　　“怎么了？刚刚不是说要mai吗？怎么现在又哭哭啼啼的了，你说你装给谁看？” 　　哦，看来是场大戏哦。 　　“我不愿意难道不可以了吗？” 　　真是的，还有没有点职业操守，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呢？张晓贤有些看不过去，想要抓起一把瓜子边磕边听。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关言显然比她对这件事情更感兴趣，对顾墨谦说了声抱歉，便端了一杯酒凑了上去。 　　怎么办？她也想要上去看。张晓贤紧巴巴跟随着关言的背影。 　　“收敛点，你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啊……啊……”她擦了一把嘴巴。 　　“那个……”张晓贤听到有人在叫她，无奈她现在的心思全部都被八卦占满，挥手赶到：“别吵，没看到我正在看热闹吗？” 　　等等……好像又什么不对的地方。张晓贤如同卡顿了一般，悠悠装过头来看到了顾墨谦那张假笑的脸庞，望着他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句子。 　　“八卦好看吗？” 　　…… 　　等到关言回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但她目前没有心思理会那么多，只是让身边的女孩先坐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她冷冷哼道。窝在角落里面的张晓贤认真地瞧她，这张油盐不进的脸，还有浑身上下的A/货和脸上清纯不造作，清高不油腻的表情，不就是她笔下的孤独又倔强，灿烂又低调的白莲花女主关清吗？ 　　关言朝顾墨谦尴尬一笑，说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没什么，只是我的时间不是专门来这里看热闹的。等下还有一个会议，希望关小姐还是快点处理家庭事务为好。”话是这样说的，可顾墨谦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很明显，他对自己眼前的这个关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天！他是有多瞎，会对这种女孩感兴趣。”张晓贤忍不住惊呼。 　　“不是他瞎，只是你chun罢了。” 　　张晓贤：“……”好气哦，可是好有道理怎么办？ 　　关言没有说话，只是从钱包里面直接掏出一张卡递给关清道：“这张卡你拿去，密码是爸的生日。里面的钱不多，但足够你一段时间的花销还有给狗狗看病。我这里还有工作要忙，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关清只是斜睨了那张/银/行 　　/卡一眼，从鼻子哼了一口气道：“谁稀罕你们关家的臭钱。” 　　卧槽！怎么对我的女神说话的！张晓贤摩着拳擦着掌，要不是绿绿拦着，她肯定会直接一拳往关清的脸上招呼上去。 　　绿绿：“……”系统脑中坐，锅从天上来。 　　“那你就稀罕那些臭男人的钱吗？”关言也不含糊，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的妹妹也没有客气到哪里去。 　　“我没有！”关清涨红了脸，眼睛因为愤怒瞪大。 　　“哦？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来这里散心。”关言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淡漠的自信，在她强大的气场下面，关清就像一个无处/遁/形的丑小鸭。 　　哇!女神我为你打电话!张晓贤兴奋地就差鼓掌呐喊，怎么办？到今天才知道这种吊/打白莲的剧情原来才是她的最爱。 　　关清嗫嚅几句，无奈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记得你们学校有宵禁的吧。现在不回去也不拿钱，今天你只能在大街上面过夜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她倔强地扬起小脸。这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张晓贤挽起袖子，对绿绿说道：“绿绿，别拦我，都叫你别拦我了。” 　　绿绿：“我没拦你啊!” 　　关言懒得废话，将卡塞进她的手里，“如果不愿意要的话，就麻烦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扔到垃圾桶里面。现在，请你快点离开吧，我还有工作要忙。” 　　张晓贤愣住要起来的pi/股,等等，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关清也呆在原地，拿着卡没有下一步动作。WTF,姐姐你不太靠谱啊，怎么不按套路做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忙，可能更新没有规律 第14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4 　　关清拿着ka忿忿不平地离开。关言坐下，从包中摸出一包香烟，朝着顾墨谦晃了晃，“不介意吧？” 　　顾墨谦抿了一小口酒，笑着摇了摇头。关言慵懒地拿着火机点燃烟，动作是出乎意料地娴熟。昏暗的包厢内，她沉浸在烟雾迷蒙间。转过头，与张晓贤目光一撞，心脏漏了一拍。张晓贤觉得自己碰到了妖.精。 　　“女孩子还是少抽烟比较好。”顾墨谦缓缓说道，“对身体不太好。” 　　“能得谦少关心，就算身体不好也是值了。”她勾.唇一笑，特意抹的口红在暧/昧不明的灯光中咧开好看的弧度。 　　顾墨谦望着她的眼眸多了几分笑意，他从不介意被人刻意讨好。 　　“可谁不知道抽烟不好呢？如果不是因为心烦，谁又愿意用这个来消遣？”她随意弹了弹烟灰，红色的火光在昏暗中稍稍发亮，“说来好笑，要什么有什么的关家大小姐，还需要求什么呢？”外面的喧嚣声一波一波如洪水般涌来，可偏偏他们却处在一个像轮船一样牢固可以与世隔绝的小角落。关言的声音微微沙哑，一字一顿，盯着顾墨谦的眼睛，像是说出他心里的话般，“可我求的一直都是一个安稳。” 　　两相对视，最先狼狈撇开的是顾墨谦。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关小姐求的是什么安稳呢？” 　　“刚刚那个女孩。”关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个——私.生.女。” 　　张晓贤明显看到男主的拳头紧了紧。 　　“我知道这个词很不好。她的出生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明明犯错的那个人不是她，可偏偏是她为整个错误负责。这很不公平。” 　　男主眼睛往她那边看，声音冷了冷，“你妹妹倒是可怜。” 　　像是没有听出他话里面的不对劲，关言抿了一杯酒，点头道：“但刚开始我觉得自己最可怜。明明犯错的也不是我，为什么就忽然之间被莫名其妙地划归为坏人。她是无辜的，我又做错了什么？”她云淡风轻，可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加让人心疼，“但我还是想要弥补她，想做一个好人。她身世见不了光，我就努力在其他方面弥补她。唉，努力了那么久，发现做个好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关言无奈地笑了笑。 　　顾墨谦顿了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忽然很羡慕你妹妹。” 　　关言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朝他隔空敬酒。后面谈地比想象中还要快，大概是被关言感染，顾墨谦与之前不同，答应的条件什么的都十分爽快。在最后两人告别的时候，顾墨谦客气地说道：“以后合作愉快。” 　　被晾在寒风中的张晓贤抽了抽嘴角，“这……这还是我的霸道总裁吗？”那么温和的口吻让她误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关言没有注意到她的吐槽，得意地转过头冲她挑了挑眉说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三两下就成了一笔生.意。” 　　张晓贤赞同地点了点头，“刚才那些话，连我听了都有些动容。” 　　“刚才吗？”关言反问，张晓贤乖乖地点了头。 　　“刚才那些都是我编的。” 　　张晓贤：“……”这让我说什么好。 　　关言望着张晓贤瞪大眼睛的样子，好玩心起，捏着她的脸颊说道：“还是小女生啊，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真可爱!”说罢，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今天我心情好，请你吃一顿夜宵好了。” 　　“可是……你可以告诉我刚才？”张晓贤迫不及待地追问下去，得到的只是一根在自己面前摇晃的纤细手指，“商业机密拒不外透。” 　　关言带张晓贤去了一个较为古旧的老街。车子人群拥挤在一处，街道边摆满了杂乱无章的地边摊。关言随便捡了一处牛肉摊，就与张晓贤坐了下来。 　　一盏被红色电线吊起来的橘黄色的灯泡伴着夏夜里的清风左右摇动，油腻的桌面伴着深黑的划痕，脚下是穿梭于食客间的流浪猫狗。 　　“有钱人的套路我发现还是猜不透。”张晓贤撑着手，无奈地瞧着一脸兴奋的关言。 　　她就像刚出生的小孩，对周遭所有的事物都充斥着一股子清新的好奇，虽然现在的她们正处在最为脏乱的地段。 　　“你是第一次来吗？”张晓贤问。关言转过头来，脸上还残.留着开心，“是啊，我以前只是听说有这种地方，今天还是第一次来这边。”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可笑起来的时候却露出大片的牙龈。按理说，这是一张脸上最明显的败笔之处。可在她这里，却多添了一分娇憨之感。张晓贤看呆了神，心脏仿佛不停地往上冒着粉红泡泡，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好看的人？ 　　“诶，两位美女要吃什么？”在锅灶边忙活的老板抽空问道。 　　关言害羞捂唇，在张晓贤嘴边偷着笑道：“那个老板在夸我们是美女诶！” 　　张晓贤嘴角抽搐，她该怎么解释这个称呼只是一种区分xing别的方式。 　　“老板，请问可以把……” 　　张晓贤担心关言继续犯傻，立刻捂住她的嘴巴说道：“麻烦来两碗牛肉面，谢谢。” 　　老板诶了一声，继续忙他的事去。张晓贤这才松开了关言的嘴，呼了一口气。 　　为什么有一种带女儿过来的感觉？把刚刚那个气场智商一米八的关姐姐还给她！ 　　“你好像对这很熟的样子。”待到张晓贤松开手，关言立刻敏锐问道。 　　额……张晓贤一时被打地无措，她从未料到自己许的愿望可以那么快就成了现实。 　　“小时候……”结结巴巴扯着借口，“小时候来过，呵呵。” 　　好在关言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在继续深究下去。 　　在两人说话的间隙，牛肉面已经上桌。火红的汤面上浮着鲜艳的绿色菜叶，褐色的牛肉夹杂在油黄的面间。一入口，牛肉晃晃悠悠在舌尖晃荡，烫得舌头起泡也舍不得松口。再埋下头用力一吸，金黄色的油面结结实实在嘴里开出了一朵花。 　　张晓贤觉得自己离成猪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关言依旧克制，吃了小半碗面，没喝面汤。淡下最初的兴奋，现在她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温和淡然。 　　“吃完了吗？要不要走一走。”关言望着张晓贤见底的碗，失语笑道：“你吃东西也是相当拼命。” 　　“呵呵。”张晓贤尴尬抓了抓头发，其实她也不想的，谁知道肖潇的身体那么能吃？暗地里面向绿绿吐槽：“这么回事？不是说不使用技能了吗？这么不给我面子!” 　　“这个锅我不背，肖潇本来就能吃。”绿绿委屈反驳。 　　张晓贤无语扶额，少女我该怎么拯救你！ 　　“对了……”关言来了兴趣，“你这样子，家里面是不是还叫你吃货啊？” 　　张晓贤严肃地望着碗底比她面盘还要干净的碗，几经斟酌道：“会吃的才叫吃货，像这样能吃的，只能算饭.桶吧。”嗯，张晓贤觉得这评价是前所未有的中肯。 　　旁边的关言绷不住笑了起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搞笑？” 　　“什么时候？”张晓贤一脸蒙然。 　　“认真的时候。” 　　张晓贤：“……”我并不认为这是褒奖。 　　夏季的风到了夜晚也是冰凉。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边闲逛，有时候会停下来买些小吃。因为关言每次都不会吃很多，张晓贤不愿意浪费，通常都是跟她吃同一份。 　　可是，现在，张晓贤五味杂坛地望着关言手里的咬了一口的红豆饼。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吃啊。”关言催促道。 　　“可是，你咬过了？”张晓贤万分纠结。 　　“刚刚我们还一起吃完了一份炸土豆来着的。” 　　兴质能一样吗？张晓贤欲哭无泪。 　　“还是说你介意……”关言“体贴”地伸出手，“不用勉强自己。” 　　张晓贤立刻客气并且恭敬地否认：“没有，没有，我刚刚只是确认……”她怎么敢嫌弃自己的老板。 　　“那真是麻烦你了。”关言立刻缩回手。张晓贤嘴角无语抽搐，小姐姐，你演戏也拜托真诚点，手还没有碰到我的衣摆就缩回去了。 　　话出口，也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张晓贤从红豆饼的另外一边咬下去，酥软的红豆泥一进口便散在嘴巴各处，唇齿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香味。关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看着红豆饼的面积减小。还剩最后一口，张晓贤微微停顿，然后连着关言留在上面的那个牙印，一起吞了下去。 　　“好吃吗？”关言问道。 　　张晓贤捂着嘴巴乖巧点头。 　　“我问的是最后一口。” 　　“噗——”噎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15章 霸道小姐姐的毒舌小跟班5 　　看到张晓贤这副狼狈的模样，关言忍住笑，从包包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有意呛你的。” 　　张晓贤此刻在已经被噎得失去了仅存的心智，在看到水瓶的那一刹那，不管不顾抢过来往嘴巴里面灌了半口，等到呼吸总算畅通以后，她才发现了几处不太对劲的地方。刚刚那瓶矿泉水，好像已经被人喝了一半。 　　“那个……关言姐，我好像喝的是你的水。”张晓贤脸都快涨成猪肝色。 　　“嗯，我知道。毕竟，我是故意的。”她将矿泉水瓶从张晓贤手中抽出，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张晓贤感到心脏哐哐跳动。 　　“故意——用这半瓶水救你的命啊!” 　　就像一颗心被举到了半空中，又被人用升降机缓缓放下，张晓贤感到有股说不出的失望。真是，白瞎她莫名心动了一场。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两人翻篇，张晓贤也不是那种在一件事情上面反复纠结的个性，郁闷了一阵子也就这么算了。 　　玩地差不多以后，关言将张晓贤送回家中。刚停下车，便可以通过车窗看到有几个人在大门边上站立。 　　“看来情况不太好啊。”关言幽幽看着张晓贤说道：“你的家人太过紧张你了，等下如果我不跟你一块进去，看来你今晚有些不太好过去。” 　　“啊啊——什么？”张晓贤一时还搞清楚状况。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搞清楚状况。 　　肖家室内。 　　满室灯火通明，肖父肖母坐在最为中间的位置上面，居于两侧的是肖潇的哥哥和嫂子。最小的宝宝因为到了睡觉的时间，所以很遗憾地错过了这次批.斗.大会。张晓贤和关言坐在肖父肖母对面。一时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严肃的氛围。 　　饶是如此，张晓贤脑子里面还是忍不住开了小差，这么现在这画面，越看越像见家长啊。斜着眼睛悄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关言，一个人偷偷脑补着画面。越想越激动，连嘴角都控制不住上扬。 　　“咳咳，注意点。肖潇。”她哥哥冷着声音提醒她。 　　张晓贤立刻端正态度，说道：“哦哦，对不起啊，爸妈，今天加班没有跟你们报备让你们担心一场真是抱歉。” 　　“就这样？”肖母斜着眼睛问道。 　　“额……不然还要怎样？”张晓贤尽量放缓声调。 　　可肖母却显得愈发生气，“你自己看看手机。”不再肯吐出第二句话，说到手机，张晓贤立刻从包包里面翻找出来，今天前前后后忙活了一天，早就忘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划开解锁屏，手机屏幕上面一下就显示出多条未接电话显示，里面的时间从下午五点半到七点半，两个小时从来都没有怎么停过。 　　说不惊讶是假话。张晓贤在现实世界中，从来都没有她弟弟受父母的待见。有时候出去玩，告诉一声，然后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都没有关系。甚至于以后毕业工作，一年半载回家一趟更是常有的事。在她的理解中，大概这就是亲情最为常见的模样。可现在，张晓贤望着这些未接电话，眼眶下意识一酸。 　　“对不起……”这是她目前能拼凑出来唯一的一个词汇。 　　长期沉默的肖父，忽然心疼地问道：“肖潇，上班第一天有被骂吗”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引.bao了一天内连张晓贤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情绪。眼眶愈发酸涩，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砸落下来，渐渐地，越落越凶。 　　“嗯……被骂了……”她抽抽搭搭，话也跟着说得结结巴巴。离她最近的关言拿出几张抽纸给她。莫名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不对啊，现在可是夏天。 　　大概张晓贤也感受到了肖家的冰冷目光，眼眶里面含着泡泪解释道：“我不是被关言姐骂的，她今天对我可好了。是我自己没用，一去就被主管骂。” 　　关言总算真切感受到了炎夏的氛围。肖家因为张晓贤的话一时之间都沉默下来，关言看得出受肖潇感染，他们心情都不太好。关言有意活络气氛，挑着话说道：“对了，肖叔叔，你是怎么知道肖潇上班第一天可能被骂？是出于工作多年的经验还是父女连心，能够感受到她当时的委屈？” 　　“都不是。”肖父摇头，“肖潇一直都挺没用的，被骂也只是正常现象。我刚刚那么问，只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想。” 　　张晓贤：“……”这才是肖家的正确打开方式。 　　家庭会议结束以后，时间也有些晚了。肖母便叫关言留下来，收拾一件客房给她休息。 　　“阿姨，谢谢你的好意，不用那么麻烦了。”关言笑着推辞道：“如果肖潇不介意的话，就让我跟她挤一个晚上好了。” 　　啊——这会不会太不好意思啊？张晓贤挠挠头，还在纠结该用什么委婉而不失矜持的方式表达自己一点都不介意的时候，站在旁边的肖母就先行开了口，“有什么好介意的，肖潇又矮又小，一张床占不了什么面积。” 　　张晓贤：“……”不带这样说话的啊，女儿才是您亲生的啊！ 　　在关言洗漱的时候，张晓贤就已经换好睡衣坐在chuang沿边上。 　　“绿绿，怎么办？我好紧张。” 　　“你又不做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一定嘛，大家都是年轻人。”张晓贤羞涩一下，“天气又热什么的，控制不了的啦！” 　　“别忘了你的任务。”绿绿再次提醒。 　　张晓贤回怼道：“你只是叫我要让男主爱上女二，可又没有说女二就一定会喜欢上男主。” 　　脑子里面一时没有声音，张晓贤担心绿绿是不是生气了，小声唤道：“绿绿，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你说的太有道理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晓贤没和绿绿聊一会儿，关言就已经从浴室里面出来。她身上穿的是她嫂子的一套睡衣，透.明轻/薄的蕾.丝.短/裙将她蜿蜒的身段清晰地描绘了出来。因为嫂子终究是比关言要矮上那么几厘米，裙子的下摆只能恰好遮住她的pi股。 　　张晓贤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不敢表现地太过明显，只是将灯关掉，说道：“关言姐，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这个举动在关言看来却是有另外一层意思在里面，她依旧站在门边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介意我挤在你的房间里面？” 　　张晓贤无奈，她该怎么解释画面太美她根本就不好意思看第二眼。脑袋缩在枕头里面，张晓贤闷着声说道：“不是，只是刚刚感觉自己身为同类的自尊都被打击没有了。” 　　说完以后，张晓贤见关言还没有吭声，担心她是不是还在胡思乱想，便转过头去瞧她。发现她正在门边捂嘴偷笑。 　　张晓贤：“……”姐姐你变脸真快。 　　张晓贤还在感叹的时候，关言已经来到她的身边，轻轻扯过被子的一角。 　　“猪猪，你真可爱。”她贴在张晓贤的后背，悄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幸好天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张晓贤却感到了自己脸上的一阵阵zao/热。两人之间的间隙太小，关言身.体的每一处都清晰地印刻在张晓贤的后背。 　　这TM还让不让人shui了。 　　为了明天的工作，张晓贤往旁边挪了挪，关言又跟着过来；为了以后的奖金，张晓贤不甘心地继续向前挪了挪，关言更加坚定地凑了上来。为了以后的……关言一把将张晓贤往后用力一搂。 　　“再往前，你就要掉下去了。” 　　张晓贤：“……” 　　怀里的小女孩很乖巧地没有了声息，关言以为她是犯困要睡了。安静良久，才听软糯的声音轻轻唤道：“关言姐——” 　　“嗯，怎么了？”她感到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你的手……现在还在我的xiong上。” 　　关言：“……”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半晌，张晓贤才听到关言说道：“抱歉，没感觉。” 　　没——感——觉！ 　　张晓贤脑子里面只有这三个字在回荡。看着关言从她身上缩回来的手，她内心咆哮道：“你别走，别怂。来，我在让你感觉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个星期都在忙考试，所以更新会比较没有规律。二十号考完就可以放假，在家码字了。所以，收藏评论什么的都是我巨大的动力。另外，剧透一下，等到下下章，关姐姐可是要好好感觉一下张晓贤了。 第16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6 　　关家公司。 　　安娜看着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点头的小女孩，终于是忍不住，轻轻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 　　“嗯，安娜姐，怎么了！”张晓贤坐在一处的脚差点绊在一块。 　　“副总刚刚说，让你现在跟她一起去工地一趟。” 　　“哦哦哦。”张晓贤迷迷糊糊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安娜本不打算多嘴开口，但犹豫半晌还是问道：“肖潇，你这是怎么了才上班第二天就困成这样，昨天是没有休息好吗？” 　　“嗯～”张晓贤找个理由胡扯，“刚上班难免有些亢奋，躺在床上大半夜都没有睡着。” 　　安娜姐被她这真诚的模样打动，温下声来细细劝道：“知道你在意这份工作，但也不要太拼命了。” 　　张晓贤忍住拼命抽搐的嘴角，尴尬地笑了笑。胡乱地往包包里面塞了些东西，脑袋却怎么也忍不住回想昨天那个黏.腻的夜晚。明明到了后面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偏偏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精神。真是，张晓贤懊恼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跟安娜告别以后，张晓贤便从公司下来。没走几步，便看到她依靠在车门口等自己。今天她穿了一件纯黑的女士衬衫，耳垂上面特意别了两颗纯白的珍珠耳钉，整张脸庞愈发显得精致好看。昨晚的记忆如藤蔓一般再次钻入她的脑子里面，带有相同洗发水香味的头发、脆弱纤细的肩.带……记忆不停下.移，张晓贤立刻克制自己打住。深吸一口气，掩下心中所有的悸.动，默默走到了关言身边。 　　“怎么了？”她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关言心疼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实在没有休息好的话，今天就放你一天假，等下让安娜跟我一起去工地好了。” 　　当然不好！张晓贤就像打足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地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去的。第一天工作第二天就休息，这样的工作态度怎么能行呢？关言姐，不，副总裁，您不能阻扰我这一颗热爱工作的心。” 　　绿绿：“有够恶.心的。” 　　张晓贤：“啧，我怎么可能轻易让人霸着我的关姐姐呢？” 　　绿绿：“少女，我们能真诚一点吗？” 　　张晓贤：“我面对爱情的时候一直都很真诚啊，包括说瞎话的时候。” 　　绿绿：“……”让我下线。 　　关言也没有细究张晓贤话里面的真假，宠溺地掐了掐她的脸颊，“也算是拿你没有办法了。” 　　关家主要是做建筑工程，虽然关言负责的只是一家分公司，但凭借关父之前积累的人脉和近些年来的努力，其营业额度快要直追总公司。就算这样，她也依旧如从前一样保持着自己谨慎细微的个性。不管是大工程或者小工程，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自己亲自去监看一下现场情况。 　　张晓贤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傻乎乎地跟在她的后面。不知道的工地主管看到以后，还憨憨一笑问道：“副总，这是你的妹妹啊，长的真可爱。” 　　关言笑眯眯地转过头，望着那张粉嘟嘟的小脸蛋，心情好地说道：“算是吧。” 　　此刻在远处装乖的张晓贤。 　　绿绿：“她说你是她妹妹。” 　　张晓贤故作高冷一笑，“呵，女人。你会后悔的。” 　　绿绿：“认一个智障当妹妹，的确会后悔的。” 　　张晓贤：“……”我.去.你.大爷.的，系统绿！ 　　等到关言听完工地总管的汇报以后，天空也阴沉了不少。黑黝黝的乌云大片大片翻.滚着，周围的景色明显暗了几个色调。一阵风吹来，带来的是萧瑟的凉意。 　　“怕等下会有一场大雨啊！”工地总管看着天空说道：“今天下午看来得先停工一段时间。不管夏天没关系，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关言点点头道：“无论如何都要把安全问题放在第一位，还有工作上面不要因为下雨就敷衍了事。” 　　“是是是。”总管应道，再次看了看天，“不过副总，我看这雨也快下了。您还是先跟您的妹妹找一处地方避避雨吧。我知道这条街下头有一个小.旅.馆，就是条件不太好，要暂时委屈你们一下了。” 　　关言自己倒无所谓，就是一个下雨天，她还没有娇弱到那种程度。不过，她下意识顺着总管的目光看去，那个小小的身影还乖巧地听自己的话老实站在原地没动。她不介意自己淋淋雨，可总舍不得她被无辜打湿。 　　天变得愈发阴沉，风也比刚才刮地更加猛烈些。张晓贤看到她对总管交代了几句话，便往自己这便走来。 　　“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完成的吗？”因为身高不够，张晓贤常常需要微微扬起头才能看到关言。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的视线里面，好像要为自己遮挡一大片的风雨。 　　“都完成了。今天下午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但目前不能很快回公司，现在下雨了，我们先开车找个地方躲雨。” 　　“不可以直接开车回公司吗？”张晓贤总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提出一些最为真诚并且让人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当然，张晓贤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愚蠢。关言再听到这个问题以后并没有很快回答，脸色微微发白，咬着唇道：“我下雨天开不了车。” 　　张晓贤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雷区，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闭上了嘴。然后，她发现关言的脸色好像更不好了。 　　趁着还没有下雨，关言加快速度顺着总管说的位置去找那个小.旅.馆。可大雨似乎憋了很久，不给她们缓.冲的机会，豆大的雨点一粒一粒用力地砸在了车窗上面。张晓贤敏锐感觉到了关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她的脸色愈发不好，可始终都在强撑。 　　“关言姐，你没事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不要开车了。” 　　“没事。”关言朝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晓贤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雨，下得越来越大。一颗一颗，滚珠子一般跌落到地上来，砸出大朵水花。 　　关言最终还是停下了车。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狭窄的车厢安静地空旷，全世界只能听见愈发响亮的下雨声。 　　张晓贤没有讲话。她的视线顺着眼前的雨刷不停回忆跟这本小说相关的情节，可是哪一处都没有讲到关言害怕下雨天开车的事情。就算到最后她被扔到了金三角，张晓贤也特意挑了一个艳阳高照天来写。所以，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介意我抽一根烟吧？”她的声音没有之前那般温润，好像终于在她面前显露自我，那个颓丧的真我。 　　“嗯，没事。”张晓贤乖巧答道。 　　关言懒散地从包中拿出一根，点燃。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晓贤，她便将车窗开一条小缝。风很凉，夹杂着雨一块蹦了进来。 　　“还是关掉吧。” 　　关言听到她那么说，只是转过头来挑了挑眉，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要关窗。 　　“有些冷。”张晓贤解释道。关言不再有多余的表示，当下便将车窗关上。密闭的空间内，很快就充满着淡淡的烟味。 　　“我很没用吧。”她的头发在已经散了，随意窝在肩窝处，珍珠耳钉夹杂在发间，色彩俞显明艳。 　　她的模样让张晓贤很是心疼，想安慰她，可语言又是最为苍白的事物。张开口，张晓贤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你不用安慰我——” 　　“我没想安慰你——” 　　两人同时开口，内容又十分默契地一点不一致。刚刚沉郁的气氛减轻了不少，关言笑着吸完最后一口烟，然后将它捻灭在烟灰缸内。瓷白的烟灰缸，因为她的随意一抹，顿时像生成了一副水墨画。 　　张晓贤听到她的声音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般润朗，她说：“现在一直坐在车上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样吧，我车里面还有一把雨伞，我们先一起撑伞到那家小/旅、馆去？” 　　张晓贤点头，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伞不大，撑两个人明显有些困难。加上下雨天，路也不太好走，等到了旅.馆两人的衣服也差不多都湿透了。 　　草率地要了一间房，草率地付了钱拿过房ka，等到张晓贤望着关言说要先去洗澡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原来正在和她共处一间房。 　　WTF！手心中微微渗出少许汗珠，心脏仿佛也加快了些码速。 　　“喂，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等任务完成以后，你是要离开的。”绿绿无奈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以为你只是像上个世界一样，单纯玩一玩，没打算多说什么，可现在看起来你似乎真的动了心。你要想想如果任务完成，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登出这个世界，到时候留下她一个人，你觉得这公平吗？” 　　窗外的雨很大，连同着绿绿的话，浇得她满身狼狈。浴.室的门轻轻打开，一只嫩白纤细的手腕转动门把，她探出头来，不好意思地说道：“衣服打湿了，所以我只是穿了一件浴.衣，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她小心从门背后探出身来，小女孩般的不好意思。张晓贤刚刚从绿绿的话中回神，如今的情景落入她的眼里只是满膛的酸涩。 　　“那我现在去洗吧。”张晓贤避重就轻，并没有接过她的话。不再看关言一眼，径直往浴.室走去。 　　等到她洗完以后，关言已经窝在床上看手机信息。看到她出来以后，笑着说道：“现在时间还算早，如果你累的话就先过来休息一下。” 　　两个人昨天晚上还tang在一处，所以现在张晓贤也没有过多羞涩，答应一声，便裹着被子缩在chuang的一边。累是真的，脑袋沾枕头没多少时间，张晓贤便感到意识逐渐混沌，单调的雨声没有停下，这一觉她感觉睡得天昏地暗。 　　等醒来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后背真靠在一个人的怀里面。转过身，望着关言熟睡的脸，记忆与上一个世界重叠。张晓贤伸出手，手指顺着关言皱眉的纹路上滑。绿绿没有出声，知道一个道理，并接受一个道理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张晓贤将脸向前探了探，却没有意料她忽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心虚，她猛然往后缩。关言却一把将她抓住，圈在自己的怀里面。 　　“你要做什么？”她并不恼火，语句里面还浸着笑。 　　“我什么都不做。”张晓贤很着急，但她说的是实话。 　　“我不介意你对我做什么。”关言觉得她就像小猫一样可爱，忍不住多逗她两下。 　　“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做。”张晓贤憋红了脸。 　　窗外的与越下越大，天地间昏暗成一个颜色。雨水似乎憋住了一个夏天，在这个下午不要钱般下着。房间很静，除了雨打窗户声，便只能听到她们之间融于一处的心跳声。 　　“你骗人。”良久，张晓贤才听到关言的这一句控诉，“你明明就想要亲我来着的。”她说着，嘴唇轻轻地贴在了张晓贤的嘴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从来都不介意。” 　　雨很大，这个世界仿佛小得只剩下这个房间。张晓贤侧过脸，巧妙地躲过了关言又一次的亲吻。空气微顿，谁都没有说话。 　　张晓贤忍住心下的抽痛，颤着声说道：“关言姐，你把我吓到了。我从来……都没有对你生出其他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张晓贤：“以后要好好做人。” 　　关言：“还是别了，你做人的时候最魂淡了。” 　　甜久会腻的，这章就给大家解解腻好了。另外，求收藏啊～ 第17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7 　　关言什么都没有说，脸颊安静地停顿在张晓贤的头顶上方。身子开始发麻，张晓贤撇过头，倔强地不去瞧她。也不知过了多久，雨逐渐变小，只有两三粒粘附在窗户上面。面上的压力忽然消失，关言失了力气般躺在她的身侧。 　　“真是不好意思。”她嘴角挂着一抹笑，“没有想到吓到你了。” 　　张晓贤没有接话，看着头顶上面纯白的天花板。室内很安静，两个人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以后……我会只把你当做妹妹的。”关言轻声说道。 　　天空放晴，大片大片的阳光刺眼地从云层中钻出来。气温渐渐升高，整个世界被蒸腾的水汽笼罩，闷得透不过来气。 　　“时间不早了，我们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家吧。”关言已经坐起来，表情又恢复到之前那般润朗。 　　在车上，张晓贤有一搭没一搭跟绿绿聊着天。 　　“绿绿啊，我感觉刚才的拒绝太直接了。” 　　“嗯，是挺伤自尊的。” 　　“不是你叫我别对她那么残忍的吗？” 　　“所以你就伤了她的自尊。” 　　“唉～”张晓贤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做人果然是个难题。” 　　车子最终在一件咖啡馆前停下。关言对张晓贤说道：“你先在这车上面呆着，我有一些私事需要解决。” 　　“诶，关言姐……” 　　关言皱着眉转过头来瞧她。张晓贤被盯得发虚，改口道：“副总裁，那个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进去？” 　　“哦？”关言挑眉，表情稍稍柔和，“为什么？” 　　张晓贤揉了揉衣角，总不能跟她说这是在顾墨谦的楼下，要时刻注意形象保持在他心中的好感度。实话总是不讨人喜欢的，她扯了句谎：“听说这家咖啡馆的饮品很好喝。” 　　抬起头，发现关言的表情并没有想象中明朗。“嘭——”地一声，驾驶座的车门已经被她用力关掉，“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不是说要喝饮料吗？” 　　“哦。”说多是错，张晓贤干脆老老实实从车上下来。 　　走进咖啡馆，关言并没有着急去办她的私事，而是先让张晓贤看看要点什么。张晓贤也不是真的想要喝，随便点了一杯饮品便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面。 　　很快，张晓贤就看到关清端着她点的那杯饮料走了过来。她似乎可以预见故事的开局是什么样子的了。悄咪咪看了一眼关言，她还是很怂地选择习惯性闭嘴。 　　“希望您好好享用。”冷冰冰的声音让张晓贤连碰杯子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说完便拿起托盘要走，关言没有说话直接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嘛？”关清眼神不善地瞪着关言。 　　“干嘛？”关言笑了笑，“抱歉对你没兴趣。” 　　“你……”关清被堵地说不出来一句话。 　　“明天晚上七点，爸爸生日舞会，就在家里的后院里面。记得准时出席，另外……”关言吝啬地往她身.上扫了一眼,“柜子里面有给你准备好的礼服，到时候记得穿上。本来长得也没有多好看，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一下自己。” 　　最后一句话声音不大，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关清自然是不傻，脸因为愤怒憋得通红，她一把甩开关言的手说道：“谁稀罕参加你们关家的舞会。” 　　关言也不恼，拿着一张帕子擦手道：“随便你，我只是尽一下义务通知你。” 　　张晓贤看到关清的手捏成拳头，嗯，是气的。 　　到了这一步，张晓贤会以为她的白莲女主会忍住内心的愤怒，默默拿起托盘走人。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这位女主角自取其辱的能力。 　　“比以为你们关家有钱就可以动不动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是因为你没钱。”关言站起身，笑着看关清，语言间的口气愈发温柔，“还有，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你们关家人，说的好像你不姓关一样。”一边说，她还一边帮她垂在脸颊的鬓发别在耳后。 　　“对，就是这个表情，跟你妈一个样。楚楚可怜，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们一样，当年明明是你妈插.足别人的家庭，可她只要她一摆出这个表情，我们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坏人。来，你的眉头还要皱得很深一些，眼睛里面最好在含点泪。真是像，一样的套路，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的笨。” 　　“啪——”关言的话一说完，一个巴掌便响亮地落在了她的脸上。缩在角落里面的张晓贤看着关言脸上那个泛红的巴掌印，当下就坐不住站起了身。 　　“你怎么这样啊？”张晓贤还想继续说下去，忽然瞥到了坐在她们不远处的顾墨谦。她忽然明白关言那些自相矛盾的温柔和狠话了，干脆放开喉咙大声说道：“关言姐也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能够参加这个家庭聚会求了关伯伯多久，可是你呢？不接受她的好心也就算了还要打她。关言姐，你没事吧？”她走到关言身边，伸出手想要碰她的脸颊。可关言只是轻轻转过头，巧妙地闪开了她的碰触。 　　还在生气！张晓贤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你们这些人……”关清怒道：“摆出一副好姐妹的样子要做给谁看？” 　　关言没有说话，只是笑，脸颊上面的红印愈发触目。 　　“那你呢？”关言贴在她妹妹的耳边，“整条街那么大，好巧不巧你就挑在顾墨谦的楼下。你说说看，你又是做给谁看。想想也对，上次在酒八，就这么无缘无故错过，连句话都没有说，也真是可惜的。” 　　关清被她脸上的话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嘴硬说道：“我才不是为了他。” 　　“哦？”关言像是来了兴趣，“他就在你后面不远的地方坐着，你最好重新再说一遍。” 　　关清下意识转头，这一幕被关言看在眼里只觉得是小丑跳梁，贻笑大方。至于在旁边的张晓贤则生出了一种分分钟被打脸的痛觉。 　　“重新说一遍。”关言催促道。越是这样，关清便越是忸怩不大方，故意说：“哼，我才不喜欢他。” 　　关言露了一丝笑，很满意她这样的回答，“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作的。”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作的。”绿绿在张晓贤的脑中重复关言的那句话。 　　“我已经在后悔了。”张晓贤望着关清，一脸无奈。 　　顾墨谦已经从位置上面离开，关言也不再跟关清纠结在一处。只是叫张晓贤跟着她一块离开。 　　两人刚从店门出来，便听到顾墨谦的声音。 　　“你没事吧？”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走到了关言的身边。 　　“如果你是指脸上的巴掌印的话，这点小伤还是熬得住。”她落落大方地对着顾墨谦笑了笑，“刚才在那里看姐妹互撕还算过瘾吧？” 　　顾墨谦没有立刻回答，右手轻微摸了下鼻子，“工作了一天，本来是打算来这里小小休息一下，谁知道莫名其妙就看了一场戏。要不要说声谢谢？”他开着玩笑。 　　“谢谢倒是不用，就是吧明天在我家后院有一场舞会。还不知道顾先生能不能赏光来呢？” 　　顾墨谦一下就笑出了声：“最近一直都听说关家大小姐会做生意。如果不是一直坐在那边，我还真要怀疑自己被你套路了。你这一下一下的，滴水不漏，出其不意，还真是不容小觑。” 　　站在旁边的张晓贤：“……”少年不用怀疑，你就是被套路了。 　　“就当是你对我的夸奖了。”关言笑着回答。 　　顾墨谦没有说完，突然走到关言的身边，手指轻轻碰着她的脸颊。关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偏过脸抽着冷气。 　　“很疼吧？”他问道。 　　“还好。” 　　知道她是逞强，顾墨谦也没有说破，“希望明天去的时候，你脸上的这个红印可以不见。” 　　两人在夕阳的余晖下告别后，张晓贤看到顾墨谦的头上蹦出一个进度条，上面显示百分之三十。 　　“这是什么意思？”她问绿绿。 　　“哦，这是她对关言的好感值。等到她对关言的好感度满了百分百你就可以成功完成任务登出下一个世界了。” 　　“哦。”张晓贤有些闷闷不乐。 　　“别难过啦，你没看到其实关言对顾墨谦也有点好感吗？到时候你促成他们两个，也算是好事一桩。” 　　“为什么一想到这个，我一点开心的情绪也没有。”张晓贤的声音降了几个调，“而且，更过分的是，关言怎么可以一边撩我一边又喜欢顾墨谦。这个……这个……”许久，她还是舍不得对关言说出过分的话。 　　在顾墨谦走远以后，关言望着张晓贤。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张晓贤：“……”我想骂你来着。 　　“那个……我脸上还挺疼的。” 　　“哦。”张晓贤冷冷应了一声，“记得多喝点开水。” 　　关言听了她的话，用力瞪了半晌，最后一个人走到车门边上，对着还站在原地的张晓贤吼道：“上车，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严重卡文，果然玻璃渣系列不好写。 第18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8 　　连续好几天，关言对张晓贤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张晓贤也因为关言有脚踏两条船的嫌疑暗暗置气。两人之间的冰点一直持续到关言父亲生日的那一天。 　　张晓贤是跟着哥哥一起来的。她一进关家便如同游鱼般滑向人群，最后缩在一个小角落里面。一手拿着蛋糕一手端着一杯饮品。周围来宾如潮，没有人注意到她。 　　“绿绿，你说关清会来吗？” 　　“不知道。”绿绿老实回答。 　　“啧!”张晓贤非常不满意：“我要你有何用？” 　　张晓贤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关清从门口进来。她穿着一身纯白鱼尾礼服，又黑又长的头发乖顺地披散在肩头。手里面挽着一位身穿银色西装的男士，内衬的白衬衫并没有扣严实。他们的出场就像自带磁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欣赏。正在跟顾墨谦讲话的关言也停下来，手中的酒杯没有动，嘴角含笑，默默地看着他们。 　　“绿绿，你有没有觉得现场的气氛怪怪的。” 　　“现场的气氛本来就挺怪怪的。” 　　“我一直都觉得当关言的妹妹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也不能成为你想shui她的理由。” 　　“我的心灵没有那么龌/龊好吗？” 　　“真是抱歉，我没有感受到纯净。” 　　张晓贤：“……”冷静冷静，我要冷静。 　　顾墨谦侧过身也看到了他们。他的眼神只在关清的脸上稍稍停顿，却不期与她眼神对上。身边的人轻轻倒抽一口气，他收回眼神，关切地望着站在旁边的关言。 　　“你没事吧？” 　　“还好，只是在吃东西的时候脸颊会有些疼。”关言云淡风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些食物只能看不能吃了。” 　　她孩子气地语句引得顾墨谦无语失笑：“脸都疼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吃的。”没有拿酒杯的手空出来碰了碰她昨天被打的右脸。 　　关言下意识闪躲，疼得抽气，“轻点，疼。” 　　咛叮般的话语使顾墨谦眸子一沉，他大口灌了一杯酒，想要浇灭那些莫名窜起来的火气。 　　站在旁边的张晓贤，怎么办，她的火气要谁来浇灭？ 　　关清往人群中环视一周，最终还是带着身边的人走到了关言的面前。 　　“林眠声，这位是我姐。如果不是她，可能我今天就没有资格进这个大门了。”话说得好听，声音里面却藏着嘲讽。 　　林眠声揽过关清的肩头：“那真是多谢关家大小姐的抬举了。” 　　“谢谢倒是不用，毕竟都是一家人。”关言坦然自若，“只不过关清……。”她的声调冷了几度，“你在外面想怎么玩我不拦你。可现在爸爸的生日会上面，你就该要拿出点关家二小姐的样子，与男人勾.肩.搭.背，说出去像什么话！” 　　“关小姐过重了，是我未经二小姐许可就随意碰.触.她。在这里，还需要跟她说声对不起。” 　　关言并没有很快接话，晃着酒杯道：“都听说林家是豪门世家，跟我们这些暴发户有很大不同。可惜如今看来，名不副实，倒也不过如此。”说罢，还配合般地叹气摆头。 　　姐姐，你那么棒不怕被打吗？张晓贤看着林眠声握成拳头的手，忽然为关言的安危十分担心。 　　“我从来都不打女人的……”他的拳头已经十分扭曲，忽然一股力道抓住他的手腕。他看到顾墨谦皱着眉头对他说道：“那就让你的拳头老实一点。毕竟，我也是很少揍人的。” 　　哇！张晓贤都快要冒星星眼，敢不敢在帅一点？ 　　“这么看来我写的总裁还不是一无是处的。”张晓贤偷偷捂嘴笑，油然生出一股小小的骄傲感。大概她的眼神太过炙热，引得关言也朝她这个方向看来，然后张晓贤感到炎夏时节没有预告的寒冷。 　　两个男人之间不算和谐的气氛令场面一度尴尬，关言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躲在了顾墨谦的身后。张晓贤赫然看到他脑袋上的喜欢值上升到了百分之三十五。 　　张晓贤：“……”少年，告诉你，喜欢一个人不能太随便的哦。 　　“滴——现场小任务：将顾墨谦的酒放迷yao。” 　　张晓贤：“大爷，我现在去哪里弄迷yao，啊！拜托你告诉我。” 　　“放心吧，这些我们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说完以后，张晓贤手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小粉包。 　　“以前看过快穿小说，人家系统是神助攻，怎么到你这里我总觉得像神坑呢？”她握紧了粉包，无奈叹了口气。 　　“谁叫小说里面你是让肖潇这么做的。” 　　“不是说我们要帮助女二让男主爱上她吗？这么做还怎么能爱上！” 　　“任务是任务，可人物该做的事情还是要按照主线来的。” 　　这真是一个让人感到为难的课题啊！纠结半晌，张晓贤还是不情不愿地挪到了那四个人聚集的地方去。 　　“顾总啊……”她谄.媚一笑，嘴巴都已经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听说顾总英俊潇洒、风姿不凡，一直都很想跟顾总见一面。” 　　“上次我们在酒八不是已经见过了吗？”一旁的关言默默说出真相。 　　这可急坏了在旁边的张晓贤，她抓着脑袋找借口：“上次……上次灯光太暗没有认清。” 　　“哼——”在一旁的关清冷冷一笑：“姐姐，你也要小心自己的下属。别人在你那，心却跑向别处去了。到时候人财两空，可有你哭的。” 　　嘿！张晓贤忍不住撩了撩袖子，怎么说话的！还会不会说话了！ 　　绿绿：“对呀对呀，上，不要手软，揍她！” 　　张晓贤：“作为一个有着基本操守的系统，你不是应该劝架吗？” 　　绿绿：“操守是什么？不是早就被你吃了吗？” 　　张晓贤：“……” 　　这场互怼因为张晓贤的心不在焉，暂时让绿绿站了上风。被人这样白白污蔑，张晓贤自然是心有不甘，立刻还嘴：“你胡说，我对顾总只是单纯的崇拜而已。当然跟关清二小姐比起来，自然是少了一份孤高傲骨，要知道上次在咖啡馆，关清二小姐对顾总可是各种不看在眼里面。本来以为这次陪关清小姐来的回是哪一位大鳄，现在看起来……只能说您眼光堪忧。” 　　“你……真以为我好欺负的吗？”关清似乎已经忍不下去，扬起手就要照着张晓贤的脸上甩去。白细细的胳膊朝自己晃来，张晓贤闭上眼睛，可是想象中的巴掌落在脸颊上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夏天的风总是懒懒的，吹过来总是带有一股浅淡的热气。幸好现在已经是半晚，深蓝的天空闪烁着几颗银白碎星，又是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清新的凉爽。张晓贤觉得自己似乎从这个夏天中暂时解脱出来，周身浸透在舒适的凉意中。她闭上眼睛，耳边响起的是关言的声音。 　　“她是我的人。”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五个人都可以清楚听到。张晓贤睁开眼睛，看到关言正在用力地抓住关清的胳膊。余光稍稍向旁边撇去，关清的手掌离肖潇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说不感动是假，就像无意间吃到的一颗夹心糖，满心满眼里都是溢出来的甜蜜。然后，张晓贤看到顾墨谦对关言的喜欢值又再次上升了百分之五。 　　为什么每次喜欢值上升张晓贤都开心不起来？ 　　气氛再次僵持起来，顾墨谦出来拉过关言的手轻轻说道：“知道你维护下属，可不要再次不小心伤了自己。” 　　关清看在眼里，泪水憋在眼眶里面。旁边的林眠声也揽过她的肩膀，关清没有领情，直接甩开。 　　顾墨谦不知道她这样摆态是为了什么，面前这个叫关清的小女孩长得算是清秀，可终究没有他旁边的人精致夺目，他素来都不是特别喜欢这种气质淡雅的女性。更何况现在关清阴晴不定，自是让顾墨谦更加反感。 　　望向旁边的林眠声，看样子还是一个听得进话的。顾墨谦对他说道：“现在她们两个的情绪都不太稳定，还劳烦林先生先把关二小姐带到旁边去一下。” 　　“好。但无论如何今天都算是抱歉了。”林眠声低声应道，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人，见她还是不肯挪动，语气当中已经是多了几分不耐烦，“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走？”也算是迷了心窍，自己竟然会主动招惹这个麻烦精，一天莫名其妙被两家名媛数落一通。林眠声心底打着算盘，等今天结束以后，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关清还是不肯动，恨恨地瞪着关言。僵持到最后，还是林眠声半推半拉将她带走。不算小的地方，因为少了两个人，连空气都变得好闻。顾墨谦和关言脸上表情都自在放松下来，可张晓贤却还在一处掬着一张脸，她的任务可怎么办？ 　　“怎么了？”关言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没被打还不开心啦！” 　　“不是！”张晓贤嗫嚅开口道：“我还没有跟顾总敬酒呢。” 　　“哦？还真是不好意思，忘了这件事情。”顾墨谦拿起酒杯，“这杯酒当做赔罪好了。” 　　YES！事情顺利按照计划进行，张晓贤谄着一张脸端起酒杯客气说道抬举抬举，可能太过害羞，反正张晓贤是觉得自己要害羞啦；手抖地过分厉害，反正张晓贤是觉得自己可能有帕金森症状的可能，满满当当的一杯酒，就这样有一半是泼在了顾墨谦的身上。 　　“天！”张晓贤顺手将她和顾墨谦的酒杯都放在临近的桌上，“顾总，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对不起，顾总！”她道歉太过真诚，两只手放在身后，后背靠在桌上，跟顾墨谦保持着一定距离。 　　“算了，还好没有泼太多，看不出来。”关言已经大致将顾墨谦周身的污渍擦拭干净，“下次小心点，做事不要在那么毛毛躁躁了。” 　　“是，副总教育的是。”张晓贤乖乖受训。 　　“没事，她也是太紧张。”顾墨谦没放在心上，“现在把我的酒给我吧。” 　　哦，酒，对！张晓贤转过身，忍不住偷笑，幸好她机灵，在刚刚一边道歉一边将yao倒进了杯中。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绿绿，今天你消息太慢。我早就知道了。”张晓贤忍不住得意洋洋，可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彻底傻眼。 　　请问，谁能告诉聪明的张晓贤，排在一起的两个酒杯，哪一个才是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大餐，求收藏求留言！ 第19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 　　“绿绿，你说说看哪边的酒杯我是我？”张晓贤望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酒杯，十万分的纠结。 　　“我觉得有可能是右边那一个。” 　　“右边，好。”张晓贤将左边的杯子双手端到顾墨谦的面前，赔礼道：“顾总，真是不好意思。您的酒也洒了不少。” 　　“没事。”他接过张晓贤手中的酒，补了一句：“不是说要向我敬酒，怎么只有我喝呢？” 　　啊？怎么只有他喝？关键是张晓贤也没说自己要喝啊。心里面默默唾弃了一会儿中国的酒文化，张晓贤面上依旧拿起了一杯酒，怂且真诚。 　　意思性地抿了一小口，酒.精.顺着喉.道.下.滑。略微苦涩的味道刺激她下意识抖了两抖，这酒果然不是人人能喝的东西。定了定神，想要对顾墨谦笑笑示意自己已经将酒喝完，可是半晌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后劲太足，连带她的脚都跟着软了起来。她不是没喝过酒，不可能是一沾就倒，更何况这里供应的酒水大多都不是酒精度都不太高。意识混沌，身体也跟着发烫，她在晃晃悠悠间只觉得有人从后面托住了自己，就像送上来的空调，缓解了周身的热感，张晓贤抱着，不愿意撒手。 　　后面的事情很多都是出于自己的本能发出，她听到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温润的女声，唤着自己的小名猪猪，猪猪……断断续续，愉悦却要压抑着自己。张晓贤什么都不懂，盲目随着那块冰原移动，到最后，身体的深处似乎被一群的蚂蚁嗫咬着，令人愉快的酥麻贯穿着她的所有。张晓贤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她终于从这个夏天的炎热中解脱了出来。 　　第二天 　　阳光悄悄地从窗帘的隙缝中探出来，往前轻探触角。整个屋子还是被昏沉的黑暗笼罩，地上的衣服.纠.缠在一处，分不清彼此。 　　张晓贤脑袋埋在枕头里面，这一觉shui得是前所未有的舒爽，心情也连带着愉快不少。 　　“绿绿，早啊。”她愉悦地对着脑袋里面的机械音打招呼。 　　“嗯……早。”声音平静地不太正常。 　　“现在几点了？”张晓贤再一次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泛着奇怪，难道自己一天不被绿绿怼心里就不舒坦。不行!这是病，得治。 　　“没关系，还不算太晚。你可以接着睡，不用担心。” 　　为什么她总觉得绿绿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讨好的意味？ 　　等到枕头旁边响起声音的时候，张晓贤终于可以向自己解释了绿绿今早不寻常的态度。 　　“醒了？”旁边的人轻声问道，脑袋还在她的肩膀处蹭了蹭，“现在还很早，早餐都还没有准备好，你要不要再眯一会儿。”说罢，她的手自然搭在张晓贤的xiong上，将她抱在怀里。 　　她要不要再眯一会儿重要吗？ 　　“绿绿！”张晓贤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就是……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哪样？哪样？现在两个人.赤.坦.相见，她怎么知道发展到哪样？ 　　抱着最后的一份希冀，张晓贤咬着牙问道：“告诉我你昨晚看到了什么？” 　　“满屏马赛克，还是强马的那一种。” 　　张晓贤无限懊悔，她就不该那么作死去问。 　　“你不是说右边的酒杯是我的吗？所以我才特意把左边的酒杯给顾墨谦。”秋后的帐，还是要算的。 　　“可是我前面还加了两个字。”绿绿弱弱地反驳。 　　“哪两个？” 　　“好像。” 　　张晓贤捏紧拳头，吼道：“你是等着被打吗？坑货！” 　　察觉到她的僵硬，旁边的人耐下心来问道：“怎么？不困吗？” 　　“副总裁……我……”张晓贤纠结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关言温柔如水的眼神下，扯着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 　　“哦，我的房间。你喜欢吗？” 　　姐姐，你为什么都喜欢问这些让人感到为难的问题。关言看见张晓贤愁着一张脸，忍不住摸了摸，“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需要向你解释一下。” 　　张晓贤：“……”不用解释，这些都是我做的。 　　“昨天不知道是谁想向顾墨谦下yao……” 　　张晓贤：“……”是我。 　　“结果他的那杯酒杯你不小心喝了下去。” 　　张晓贤：“……”我的队友是个坑。 　　“本来是想把你送到医院，可当时你的样子已经是明显失态。抱着我，怎么都不肯松手。没有办法，想把你带到我的房间里面冷静冷静……然后，我们大家一进门，就明显冷静不下来。” 　　张晓贤咧开嘴角，想要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关言却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想哭吗？” 　　张晓贤：“不想。”但快了。 　　关言又接着说道：“猪猪，你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别，千万别！ 　　见张晓贤没有吭声，关言进一步补充：“昨天晚上我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会劝服双方的家长接受我们，然后我也会向社会承认我喜欢你。不管前路多么坎坷，我都不会放弃的。” 　　如果yao不是张晓贤自己下的，她真的会怀疑这是不是关言蓄谋已久的计划。真是……太TM详备了。 　　“可是……顾总呢？” 　　“我不喜欢他，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他。”关言回答爽快：“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好像自己就不再受自己控制，总是会下意识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举动，去讨好他。这不是我，我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张晓贤欲哭无泪，都是当初她自己造的孽啊！ 　　“你就不好奇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关言问道。 　　张晓贤一脸蒙，我必须知道吗？看了看面前的老板，她诚恳地点头答道：“好奇。”想到以后的工作，她可是时刻在保持着职工素养。 　　“我喜欢一个人就是像对你这样。这跟遇到顾墨谦是不一样的，我知道我不该喜欢你，可还是抱着理智亲眼看着自己陷下去。”大概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这种肉麻的话，张晓贤竟然看到关言的脸颊染上了两块桃花般的红晕。 　　“你……要不要试着喜欢一下我？”良久，关言才小心翼翼讨好般问出了她的请求。 　　室内很安静，大家都浸在黑暗里面。关言看不清张晓贤的表情，只听到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心都要碎掉了。 　　关言还是强撑着笑，应道：“没关系，我不勉强你。” 　　从她的身边离开，打开衣柜挑选了一条宽松的连衣裙套在身上，关言觉得自己没有再呆下去的勇气，背对着张晓贤说道：“衣柜里面的衣服你随便挑一件吧。等吃完早餐，我会叫人把你送回去。以后也千万不要有什么间隙，你放心……”她停顿下来，“我会努力地，努力地不去喜欢你的。” 　　说完以后，关言便出去。房间里面一下只剩下张晓贤一个人，眼泪似乎在此刻再也崩不住，大颗大颗向下砸着，“绿绿，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登出这个世界？” 　　“唉——”绿绿叹了一口气，“快了，现在顾墨谦对关言的喜欢值已经上升到了百分之七十。可能因为一晚上你都跟她在一起，醋意让他更加在意她。” 　　“嗯。”张晓贤一边抽噎，一边答应道，“顾墨谦是个好男人，我想以后关言跟他在一起一定可以幸福的。既然我什么都给不了她，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留给她好了。” 　　绿绿只是又叹了一口气，它是一个局外人，体会不到局内人的心酸，不懂又怎么能做到真正的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都说是大餐了，噎到也是应该的。其实写到这里，我的心情也不太好。两个人明明相爱，可张小贤却以爱为名做着两人都感到难受的事情。(⊙_⊙)，还是求收藏，求评论！ 第20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10 　　当张晓贤从二楼收拾好自己以后，关言和顾墨谦已经吃完了早餐。两人坐在客厅里面，也不知道细细聊着什么，画面看上去很是和谐。张晓贤原本正在数着步子，看到这里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干嘛不走了？”绿绿问道。 　　“没有，只是想提前看一下关言以后的生活。” 　　“现在你很难过吧。”绿绿的机械音当中透着关切。 　　“其实还好，路是自己选的，在怎么难都要走下去。”张晓贤说得淡然，可还是红了眼眶。她踱步下楼，顾墨谦刚好停下与关言的谈话。 　　“副总，如果没有事的话，我想先走了。” 　　关言没有过多挽留：“好。另外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休假半个月。” 　　“为什么？” 　　“因为我打算休假半个月，腾出点时间跟顾总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 　　“哦。”张晓贤闷声应道，她怎么不会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散心。也没有吃早餐，失了魂一般从关家走了出去。 　　在张晓贤走后不久，顾墨谦感到自己再也忍不住好奇，问道：“昨天你们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都在做什么” 　　关言是很想告诉他实话，可当下张晓贤还没有接受自己，随意将话说出去对两个人的以后总归是不好，她隐下心中所有的情绪说道：“没什么，只不过她喝醉了。我照顾她一下罢了，你别多想。” 　　顾墨谦此刻拿烟灰的手抖了抖，他该怎么解释他昨晚的确脑补了一场大戏，干脆沉默不言，就此带过。 　　夏天的气温总是高的吓人。早上七八点太阳已经在天空上面高高悬挂，灼热的阳光让外面的一切景物都少了一份生机。关清躺在宿舍的床上，穿着简单的睡衣，手指在手机的屏幕上面来回划动。她很烦躁，因为急缺一份工作。舍友都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亦或者醒来只是懒得起身玩手机。因为长时间兼职打工，她跟舍友的关系都保持着淡淡的距离，说不上多好，平时也只是简单的几句交流而已。 　　林眠声已经很久都没有来找过自己，他就像露水一样似乎到了一定时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也对，关清扯开嘴角自嘲一笑，像他那样的富家子弟，大概都是玩腻就会消失无痕了吧。可心下还是忍不住失落，当初相见口口声声非她不要，跟现在的落差相较起来，让人感到讽刺地好笑。思绪越飘越远，关清想到了那个跟她见过几次面的男人——顾墨谦。饶是她再怎么两耳不稳窗外事，这个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他的传奇经历在就是大街小巷的热捧对象。当初自己在咖啡馆工作也是因为在他公司楼下的缘故。如果不是因为关言……想到这里，关清握着手机的手也加重了几分力气。 　　忽然没有预告的震动打断了关清的思绪，她看着屏幕——上面显示着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号码。就像被人.蛊.惑了一般，关清不由自主按下了接听键。 　　“喂——”她清淡开口，考虑到在宿舍，她的音量并不是特别大。 　　“你是关清吧？”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年龄并不是很大的样子，语句后面的尾音有一种无意识地撒娇。 　　“你是？”关清小心翼翼地问道，可电话里面的人并没有很快就回答出声。良久，就在关清怀疑这是不是诈骗电话，预备放下手机的时候，电话对面的人却开口阻止了她。 　　“如果，我说我是你心里的那个鬼呢？” 　　莫名其妙！这是蹦在关清心里头的第一个想法。她扯着唇下意识反驳：“青天白日下最脏的是人心不是鬼好吗？” 　　“如果你的心不够脏的话怎么可能会有我？”她还在说着，语速不算很快，慢慢地将关清的心凿开一个小洞，有风漏进去。 　　“神.经.病！”关清已经预备关电话。 　　“你不是很讨厌关言吗？你不是特别恨关家所有人吗？”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知道她的内心一般，一字一句读出她内心所有的想法。“你不是在每一个夜晚都想着他们以后在你脚下跪地求饶的样子吗？” 　　关清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镇定，声音里面含着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到底是谁？”她这一声算得上吼，舍友都被她的音量吵醒，坐起身细细碎碎地抱怨着。奈何不熟，有火也都憋在了心里面。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心里的鬼。我不仅可以知道你内心的一切，我还可以帮你实现的梦想。” 　　“哼——”关清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现在一无所有，凭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现在都被关言多占据。关清，想想顾墨谦、林眠声，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她的声音不算低沉，可在关清现在听到却自带磁性。心中的虫被她勾了出来，yu望开闸，却难以轻易关住。 　　“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就什么时候打这个电话给我吧。”说完以后，那个人没有给她停顿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宿舍里的抱怨声还在继续，不算大，但足以让她全部都听进去。 　　“真是!不是说她的关家的二小姐吗？为什么还要天天兼职打工，晚上都睡着了还要被她的开门声吵醒。” 　　你以为我愿意每天起早贪黑吗？ 　　“前几天那个林眠声那么喜欢她，这几天怎么跟蒸发一样看不见人影？” 　　“算了吧，就她那样，还留得住nan人。” 　　…… 　　讨论声想溪流一般从各个地方汇集到她这里来。关清默默听下所有的一切，要紧牙关，手指在屏幕上面的那个号码上面来回摩擦。关言，关言……她在心中重复这个名字，加紧了握手机的力度。 　　“绿绿，你说我刚才那些台词怎么样？”张晓贤悠闲地瘫坐在沙发上面，手机被她扔在一边，“这些台词以前写小说的时候我可是压箱底不轻易拿出来用的。” 　　“嗯～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你写的小说很烂这件事实。” 　　“朋友，都合作那么久了，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张晓贤气鼓鼓地翻着白眼。 　　“有批评才有进步，我这是帮助你更好地进步。” 　　张晓贤：“……” 　　“不过……”绿绿再次开口道：“你不怕关言知道吗？” 　　“那这样正好。”张晓贤漫不经心咧开嘴角，“这样她就可以非常非常讨厌我了，就算以后我登出了这个世界，她也不会有太多的留恋。” 　　“多好。”她笑出了声，眼睛却掉下眼泪。 　　“你别这样……”绿绿后悔刚刚提这个话题。 　　“我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明明喜欢一个人却因为各种理由把对方推开。说难听点就是矫情加做作……”她抱住自己的膝盖，肩膀抽动，“什么时候我也变成自己讨厌的人了。” 　　绿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不久以后，张晓贤听到了自己的脑子里面响起了歌声。 　　“这是……什么？”她抽噎着，问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你们系统还有点歌这个功能？” 　　“嗯。”绿绿淡淡应道：“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我们当然也要增加相应功能才能获得作者读者长久的喜爱。点歌这个功能叫‘BGM带入’，这样更能让作者在我们系统当中更加深情投入。” 　　张晓贤：“你还嫌我哭得不够惨吗？” 　　绿绿：“……”为什么它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非常离谱的错事。 　　“那个……我是想安慰你来着，并没有其他想法。”绿绿还是开口解释。 　　“谢谢了。不过这歌叫什么？好像很耳熟的样子。” 　　“任然的《空空如也》。” 　　难怪，她会觉得耳熟。张晓贤忍不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当初自己写小说没有感觉的时候总会放一些催泪情歌来感动自己。这首《空空如也》是她循环播放了好久的歌曲，常常听着听着手指就停顿在键盘上面，思绪跟着歌词走。说来好笑，这首歌还真像以后她们的典型速写。 　　张晓贤还没有从回忆当中走出来，手机的铃声却是先行打断了她飘飞的思绪。拿起手机，屏幕上面闪烁的正是不久前她主动打过去的电话。张晓贤按下接听键讽刺一笑，她这个女主，还真是有够迫.不.及.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 　　~(@^_^@)~ 第21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11 　　“喂？想找我帮你了？”张晓贤冷着声音问道，脸上的表情也配合地格外狰.狞。 　　但关清还是听出了她的不自然，问道：“你的声音怎么了？怎么听起来像刚刚哭过的样子？难道……你还在真是我心中的鬼，知道刚刚受了委屈替我难过？” 　　耳朵旁边传来的笑声让张晓贤明显感到不是特别愉快，她皱起眉头，话语里面已是少了几分耐心：“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 　　“你先说说要怎么帮我？” 　　张晓贤顿下来，小说里面肖潇认识一群混.混，就是关言让这群混.混绑架了关清。她拯救了一个人，却注定要把另外一个人推下悬崖。 　　“你到底靠不靠谱？”关清催促道，语气当中夹杂着恼火。 　　“我认识一群混.混，是只要肯给钱什么都肯做的那一种。到时候我把他们的电话给你，价钱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打点好。至于要做什么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说完这些以后，张晓贤也没有等到关清的回复，直接挂断电话。 　　她按照约定将号码发给关清。做完一切以后，身体的力气似乎被人抽走，刚刚用完的手机还在微微发烫。张晓贤瘫倒在沙发上面，眼睛失去了焦距，在很认真地发呆。直到手里再次感到震.动，她将手机拿到面前，下意识心虚不想接通那个电话。可纠结良久，她还是不情不愿按了通话键。 　　“喂，副总。”她老老实实打着招呼。 　　“嗯，你到家了吗？” 　　“到了。” 　　“吃饭了吗？” 　　“吃了。” 　　…… 　　又是半晌无话。张晓贤脸颊贴着手机，上面的热度隔着玻璃屏幕映在她的脸上，燥地让人感到难受。她想挂断电话，偏偏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有这个意识，没有话讲却也不肯挂断电话。 　　“副总，如果没事的话……” 　　“你有事吗？” 　　她的反问打得张晓贤一个猝不及防，但还是老老实实应道：“没事。” 　　“那就不要挂断电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嫌麻烦的话还可以开免提，我都不介意，只要你别挂断电话就好。”关言说地自然，张晓贤却感到一阵莫名地难堪，想了很久她还是实诚开口问道：“可是我等下要上厕所，也要开免提吗？虽然没有没有味道穿过去，但那声音您也可以不介意吗？” 　　张晓贤成功地发现关于冷场这件事情她还是很有天分的。大概关言也觉得尴尬，半晌被噎得出不了声，许久，才闷声道：“肖潇，算你狠。” 　　电话里不断传来的忙音让张晓贤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跟关言周旋比跟关清说话还要累。 　　“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绿绿在她脑子里面善意地提醒。 　　“不急。但说到这个跟你合作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能是什么，像这样的画面我们都是打着加强版马赛克。而且为了防止听到声音，我们系统还配着高强制背景乐。” 　　“什么？” 　　“忐忑。” 　　张晓贤翻了一个白眼，没有接话，直接穿着拖鞋从沙发上面下来。 　　“诶，你做什么去？”绿绿问道。 　　“做一件让你忐忑的事情去呗。” 　　关清的速度比张晓贤想象中还要快。当她睡一个午觉起来以后就接到了她哥哥的电话，告诉张晓贤关言被人绑了。 　　“额……有告诉顾墨谦吗？”这是张晓贤知道消息以后的第一个问题。 　　“肖潇，正常人都会问关言怎么会被绑.架了？” 　　“哦，那她为什么会被绑？”张晓贤异常冷静。 　　“你为什么不着急？” 　　“我应该很着急吗？”整件事情都是她做的，为了安排这一场英雄救美，她必须要保持高度冷静和理智。要做到“着急”，着实让她感到为难。但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还没有告诉顾墨谦，张晓贤简单通知她哥哥几句，让他去打电话报jing便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就是打电话给顾墨谦，张晓贤手指在屏幕上面来回滑动几下，才发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她竟然没有顾墨谦的私人号码。 　　“绿绿，怎么办？英雄救美就差英雄了。”张晓贤就差趴跪在沙发上，“忽然想打死我自己。” 　　“嗯，我也很想打死你。”绿绿默默应道，然后张晓贤就看到自己眼前浮现了一串数字号码，“这是顾墨谦的手机号码。真的是，你还是顾墨谦的亲妈吗？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那这么说，我还很有可能是关言的后妈。”张晓贤一边输入眼前的号码，一边应道。 　　“其实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你都很像她后妈。从来没看到有哪个作者像你这样虐人，你心不疼吗？” 　　后妈张晓贤：“还好，我的心是金刚钻。” 　　绿绿：“……”卒。 　　等到电话通了以后，张晓贤立刻假意哭腔说道：“喂，您好，请问是顾总吗？” 　　现在是下午三点中，往常这时候，顾墨谦总是会给自己十分钟的小憩时间，来用于放松和放空自己，然后收拾一下心情投入工作当中。可是今天他无法做到完全的轻松，脑子里面回荡的全是关言的一颦一笑，顾墨谦撑着脑袋，心思都随关言飞到了外面去。直到手机传来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才发现自己的休息时间比平时已经整整超出了十分钟。 　　“喂——”他还没有说完，电话另一头已经急不可耐地打断，“顾总吗？我是肖潇，你一定要来救救我家副总啊!” 　　“你先别急，告诉我你家副总怎么了？” 　　“她被人绑了。” 　　如果不是张晓贤前面几句哭腔，顾墨谦很有可能会认为关言跑去买菜了。 　　当然，顾墨谦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计较那么多，平时的风度此刻看起来也显得狼狈慌乱：“被谁绑了？” 　　“不知道。” 　　“那地点呢？”顾墨谦感到太阳穴隐隐发涨。 　　“……也不知道。” 　　“嘟——” 　　张晓贤拿着手机楞了半晌，绿绿问她道：“你怎么不说了？” 　　“额……他给挂了。” 　　“顾墨谦也算是脾气好的，要我就直接砸了。” 　　张晓贤：“……”她还要不要面子啊！ 　　小说的发展总是这样，关清和关言就像互换了人生一般。在最关键的时刻顾墨谦及时出现救出了关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晓贤给自己洗了一个苹果，悠哉悠哉躺在沙发上面抖着脚。落地窗上的一颗大树的阴影笼罩着她，张晓贤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绿绿，你说以后的世界中你还会给我安排富家女这个角色吗？这种坐吃等死的生活真的是非常适合我诶。” 　　“忽然有些不太愿意怎么破？” 　　“乖，别闹。” 　　两人闲扯之间，绿绿忽然告诉张晓贤顾墨谦对关言的喜欢值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张晓贤压抑心下不停翻涌酸涩，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这顾墨谦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要我是他，从一开始就是百分百了。” 　　“根据显示来看，顾墨谦应该是向关言告白，但关言给她的回复是还要在等几天。” 　　等几天？张晓贤放下正在啃咬的苹果，她还要等什么呢？ 　　这个答案，在张晓贤接到关言的电话出门以后就得到了揭晓。 　　吃完晚饭以后，她本来是窝在chuang上打单机游戏，看到关言的电话还没有回过神来。后来想想她遭遇到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连句慰问都没有说实在是过不去。打算借着这通电话，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关言却已经在她面前先开了口。 　　“出来一下，工作有些事情需要给你交代。” 　　张晓贤：“……”终于知道有钱人是怎么发家的了。 　　“可是副总，今天下午，我才听到……”张晓贤现在是真的不想面对她。 　　“没关系，不碍事。” 　　“但您不是说要跟顾总……”张晓贤还在拼命照着借口。 　　“推后一周。”关言的每个理由看上去都比她更加无懈可击。 　　张晓贤是真不想跟她亲自见面。 　　“肖潇，我说过不会喜欢你的，所以现在你在扭捏什么？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关言的声调骤冷，不似以往那般温情耐心地哄她。 　　“哦。”张晓贤闷声应道，心里感到有些空落落。 　　跟家里人打声招呼，她便出门。在距离家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麻袋罩住了她的视线。然后身子一轻，张晓贤发现了一个自己都不想承认的事实——她被人绑了！ 　　绿绿冷着哼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张晓贤：“……”系统不是亲生的，绝对不是! 第22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12 第二十二章 　　因为遭受的经历严重超过小说的已知范围，张晓贤感到有些慌。她开始回忆起那些女子防身术，可奈何现在脑子太乱，很多举动都是出自本能。 　　“救命啊！救命啊——”嗯，本能地喊叫。 　　“喊吧喊吧，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的。哈哈！” 　　麻袋里面顿时没有了声音，外面的人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不喊了？” 　　“只是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省点力气罢了。” 　　绑.匪：“……”为什么并没有感到想象中的开心。 　　被装在麻袋里面那么久，张晓贤也习惯了目前自己的境况。知道喊叫不管用，她干脆老实呆在麻袋里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被放在汽车的后备箱中 。脑子越想越乱，张晓贤现在只有跟绿绿聊天才可以放松她的神经。 　　“绿绿，你说我接下去会怎么办？” 　　“按照常见的套路，大概会先把你关在小黑屋里面狂揍一段，然后再饿得你忘了自己姓什么，最后在打电话给肖家人送钱。当然不管送不送你最后都避免不了被撕.票的命运。既然结局都是一样，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不要反抗，这样还可以免遭那么多的皮肉之苦。” 　　张晓贤：“告诉我你是不是跟他是一伙的？” 　　“我只是在客观跟你分析接下来的处境。” 　　张晓贤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会更好一些。 　　车子摇摇晃晃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等到张晓贤感觉停下来的时候自己也被人从后备箱里面抱出来。她的脸上被人戴上了眼罩，嘴巴里面还塞了抹布，手被反绑在一张椅子后面，脚也被人上了镣.铐。 　　张晓贤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只听见碰地一声，门被人用了关上。周围很潮湿，上半夜还好，到了下半夜张晓贤明显感到自己有些支撑不住。皮肤上面渗起细密的鸡皮疙瘩，气温下降，周身可以感受到明显的冷意。四周很静，听不到半点人声。张晓贤有些害怕，便主动开腔跟绿绿聊天。 　　“绿绿，你怕吗？” 　　“还好吧，现在我的状态是黑屏静音，跟你平常睡觉的时候状态一样。如果你不跟我讲话，我很有可能就这么睡过去。” 　　张晓贤：“心态也是有够好的。” 　　“对了……”绿绿兴奋起来，“这种氛围下就适合讲故事。” 　　张晓贤：“我并不是很想听故事。” 　　“不行！女人，谁叫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张晓贤：“长得美怪我喽。” 　　绿绿：“自动屏蔽刚刚那句不要脸的话。好了，你爱听不停，反正你不能阻止我创作的yu望。” 　　张晓贤：“……”为什么要在我的脑子里面讲。 　　“从前啊，有一个人她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那个女孩很害怕，她拼命地跑啊跑啊，跑到一个公共的女厕那边。然后她将自己锁在女厕的最后一间，因为她想自己跑的那么快，还躲在女厕里面，跟踪者是怎么都不会进来的吧。但为了安全考虑，她还是坚持在女厕里面呆了一个晚上。等到天光微明，厕所外面也没有了什么动静。女孩终于确定自己安全以后，开心地将门打开。然后她看见了那个跟踪者正笑着站在厕所面前——” 　　“啊——” 　　“啊——” 　　张晓贤怒道：“讲故事的是你，有什么好叫的？” 　　“那你又叫什么？” 　　“我……听到门开了。” 　　这句话让绿绿成功地闭上了嘴。张晓贤也没有接着扯下去的勇气，双腿不停打颤，幸好她今天出门前特意上了一趟厕所。 　　有人的气息停顿在她的面前，张晓贤感到有一只手抚在自己的脸上。绿绿已经无限循环《凉凉》，估计它跟自己一样，都等着手主人一巴掌甩过去。 　　但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张晓贤嘴巴里面的抹布已经被人拿出来。她本来想要开口求饶，在张嘴的瞬间就被眼前的人吻住。 　　“靠——”张晓贤清晰听到绿绿在自己脑子里面爆的粗，“这TM是什么套路啊？” 　　张晓贤也晃了晃神，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料到自己遇到劫se的了。那人吻她的时候非常用力，似乎是故意啃.咬一般。张晓贤透不过气，也反抗不得。嘴巴一疼，有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她被人咬破了唇。然后那人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游走，向下，轻轻握住她的脖颈，指尖画画般勾勒轻点；向下，遇到了她身上最为柔软的地界，流连反转，捧了一手。张晓贤觉得自己的心跳就被她这样拘在了指尖，随意拿捏。身子很热，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那人终于放过了她的唇，留下几分空隙，任她身不由己地发出咛叮。 　　张晓贤觉得这应该够了，可那人却觉得目前只是开始。察觉到她还有向下的念头，张晓贤用力地合住双脚。动作幅度不大，却带动脚下的拷链发出清脆响动。房间很安静，也很空旷，张晓贤自己都觉得无意之声像是有意的撩.拨之心。 　　“够了——”她像是喝醉了酒，迷蒙间说着引人的话，“我不要——” 　　“我是谁？”那人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厚重的呼吸如同眼前的黑暗压抑住她，张晓贤感觉自己逃脱不开。 　　“我不知道。”她言不由衷地答道，脸往别处撇开。微微抗拒的举动直接导致嘴巴被人再次乱咬了一顿。 　　“呜呜……”张晓贤心中发苦：“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猪猪，是我。”脸颊再次被人摸上。 　　身.体的回忆再次唤醒，张晓贤甚至不得不可耻地承认自己的正随着她手指游动微微颤抖。 　　“你知道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眼罩被人拿开，过亮的白炽灯照在张晓贤的眼睛里面，关言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伴着明亮的灯光，温柔地朝着自己笑：“大概没有人会比你更加清楚吧。” 　　她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可张晓贤却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关清和关言到底是姐妹，不管两人之间的隔阂有多么深刻，骨子里面还是流着相同的血，性格上面难免会有相似之处——她们都是无可救药的偏执之人。 　　“对不起。”张晓贤垂下头，发自内心的道歉。这个世界除了她以外，不可能提前知道所有的情节，就算她现在毫发无伤，但到底心里也是受到了惊吓。这个道歉，张晓贤认为的确是欠她的。 　　关言望着她的模样，明显一愣：“那么快就认错？” 　　张晓贤：“……”不然呢？ 　　“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张晓贤：“……”她该怎么解释！ 　　“那……你有没有要说的？”关言不甘心地再次问道。 　　张晓贤垂下头，她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想到自己快要登出这个世界，她还是张口说道：“对不起，但我真的希望你幸福。” 　　关言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快要凉住了，“其实我巴不得你骂我几句。” 　　张晓贤惊讶地抬头瞪大眼睛。 　　“骂我水.性.杨.花，骂你就是看不惯我这副人前情圣人后又是另一副嘴脸的样子。所以你才会策划这场绑.架……看来都是我想多了。”关言说道最后语气愈发冷淡，“你的心里始终是没有我的。” 　　“那告诉我，你联合关清这么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你连这一点都否认，连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关言说到这里，眼睛里面已经蓄满了泪水，透过灯光，像含着两汪玻璃泡闪着光泽。 　　幸好手上的绳子拉回她的理智，张晓贤努力敛下满心柔肠，硬着声答道：“我这么做也是想要促成副总跟顾总的感情。这世间……这世间女人同女人在一起像什么话!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会介意。” 　　“所以你才拼命把我推向他的怀抱对吗？”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想出这种下下策。” 　　深蓝的牛仔裤忽然晕开一小圈的水痕。张晓贤望向她，关言憋了许久的泪水以一种狼狈的姿态砸下来。 　　“猪猪，你不是说希望我幸福吗？如果说我的幸福就是你，你愿意给吗？”关言显然是不打算等到张晓贤的回答，就已经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你一定会给的吧，毕竟没有一个人可以把祝福的话说得那么真挚。”她嘴角向上弯，五官皱着一处，泪水再次外涌，“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住在一处。你既然在意世俗看法，那我们就不让世俗知道，就我跟你，在这里——不需要理会外人。” 　　张晓贤感到自己都快要缴械投降了，她无奈劝道：“副总，你别这样。” 　　关言没有理会她，走到椅子后面将她身后的绳索解开，“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在离开我。” 　　“还有我脚上的……” 　　关言走到她的面前蹲下，“等你什么时候不在意世俗，或者世俗不在意我们的时候，我在给你解开。” 　　张晓贤：“……”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第23章 霸道姐姐的毒舌小跟班13 　　张晓贤被关言拘在一件木制的仓库内。这个仓库分为上下两层，二楼是起居室，厕所和床等一系列生活用品配套齐全，一楼则较为杂乱，也没有收拾开来，东西随意堆放。 　　这还真是在小黑屋里面了…… 　　脚上的拷链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咚咚，关言不用看也可以顺着声音知道张晓贤人在哪里。这着实是一个让人感到万分惆怅的认知。 　　夜已经很深了，经过一天的折腾关言的脸上也显示出淡淡的倦意。但因为张晓贤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是万分开心的。 　　“猪猪，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她关切地从后面搂住张晓贤的身子，下巴刚好抵住了她的肩膀。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垂边，张晓贤下意识脸红。关言很满意她这副害羞的反应，偏过头，像吃糖一般含住她的嘴唇。弄得两人最后都喘着气，还是不肯松口。 　　“我累了——”挣扎间，张晓贤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嗯，所以我们去休息吧。” 　　张晓贤：“……”为什么有一种进了圈套的感觉。 　　比起一楼，关言明显更加喜欢二楼。这里的做工不算精致，所有的铺设都有一种临时放置的粗糙感。张晓贤问绿绿，到底是什么让关言开心成那样？ 　　“你没看见二楼有床吗？有床吗？”绿绿拉长了几个声调。 　　张晓贤：“……”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的话。 　　“还楞着做什么？”关言再旁不停催促。 　　张晓贤认真盯了半天的床，脸上表情不算明朗道：“那个……我是真累了。” 　　关言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随后自己又想到了什么，憋着笑应道：“我知道，所以才带你来二楼休息。” 　　张晓贤为自己的邪恶用心而感到羞愧。 　　“虽然我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你。但看在你那么累的份上，今天我先放你一马。” 　　张晓贤为关言的邪恶用心而感到害怕，但害怕当中还掺杂点小激动是怎么回事？ 　　关言到底是累了，脑袋沾在枕头上，没多久就进入梦乡。张晓贤躺旁边，唤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是真睡着了。 　　张晓贤起身，赤着脚轻轻踏在木制的地板上面。镣铐微微晃动，声音细碎，听不大真切。她屏住呼吸，心脏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那里去了。好不容易移到了跟床有一段距离的沙发那边，张晓贤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 　　手心里渗出少许汗液，张晓贤随意在身上抹了两把，便掏出了口袋里面的手机。她望关言那边确认性地瞄一眼，后者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淡白色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手指在屏幕上面点了点，纠结几分，她下意识搓了搓手掌心，最终还是播出了顾墨谦的电话号码。 　　“喂，顾总吗？我是今天打电话给你的肖潇。”在电话接通以后，张晓贤很快表明自己的身份。顾墨谦也是知道她的，沉默半晌才问道：“你们副总，没有事吧？” 　　张晓贤望着那个还在熟睡的人，语气也不易察觉地柔和了几分，“我们副总现在休息的很好。” 　　“哦，是吗那我就放心了。”顾墨谦隔着电话长吁一口气，似乎心中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了下来，“不过那么晚了，还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只要不是关言，他的语气又恢复到了之前那般疏离倨傲的态度。张晓贤心中默默赞了一下，这样的男主才不会随便地被路上莫名冒出来的野花野草勾走了魂。 　　清了清嗓子，张晓贤还是认真说道：“首先，还是要跟您说一声对不起。在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我也有些不太冷静，什么都还没有调查好久贸然给您打电话耽误您的不少时间。” 　　“这个不怪你，换成谁都会慌乱无主的。” 　　“嗯。”张晓贤点头道：“当时第一个能想到您的原因也是因为副总……”她顿住，窗外半弯的月亮如同一把镰刀，张晓贤将手贴在玻璃窗上，月牙尖对着她的手掌心，话还是要说下去的，“副总经常在我面前说您对她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看到您，她就会做一些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想，这句话的意思应该很明显了吧。”掌心传来断断续续的痛感，张晓贤想着那一定有条血管连接着心脏。 　　“这个世界上除了喜欢还有什么会让人莫名其妙呢？”张晓贤忍着钝痛，一字一句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问出来的话不算善意，可张晓贤也听出了他话语里面的喜悦。昧着自己的心意说道：“因为于公于私，副总都待我不错。加上她今天收到了那么大的挫折，我不忍心在看到她这样纠结下去，所以才自作主张打电话给您表达她的心迹。” 　　“我知道了。”张晓贤听到电话那头隐含的笑声，“谢谢你，肖潇。” 　　张晓贤回了一句举手之劳，顾墨谦便把电话给挂断了。她依然保持打电话的那个姿势，眼睛却还是看着窗外的那一弯明月，银白色的光辉还闪烁着寒光，张晓贤将手捏紧成一个拳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心口就像被人剜了块肉般疼。 　　“滴——恭喜宿主圆满完成任务，男主对女二的喜欢值已经达到了百分百，上升到了爱的高度。”脑子里面传来绿绿的机械音。张晓贤没有心情理会，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她单单地嗯了一声，便眯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这个夜晚总是格外漫长。当张晓贤被浓烟呛醒的时候，还跳脱般地笑了一下。 　　“绿绿，这是要登出这个世界了吧。”她从沙发上面坐起来，屋内浓烟呛鼻，绿绿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帮她屏蔽了感官。橙红色的火光在她弥漫，她悠然地与这个世界做着最后的诀别。可下一秒，笑容就僵硬在她的脸上。因为她发现，关言还在床上躺着睡觉。 　　“关言——”她大声叫道，可是半天都还没有声音，张晓贤担心她会不会被浓烟给呛晕过去。此时此刻张晓贤已经没有刚开始般镇定，她用力撕破衣服，扯开一块布料。抖着手，将床头柜旁边的一瓶水倒在布料上。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手不收控制一般地抖动。张晓贤将布料捂在了关言的鼻口上，吃力地将她从二楼半拖半拉下来。 　　火势愈发汹涌，张晓贤不知道谁在外面拼命泼洒汽油，耳边还响着大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剥裂声。张晓贤心道不好，想要加快自己的速度。可肖潇的身子已经软了下来，一个踉跄，她和关言两人相抱滚下二楼。 　　张晓贤呼了一口气，还好绿绿已经帮她屏蔽了痛觉，现在她除了感到使不上劲以外，也没有其他地方不适。张晓贤拖着高出她半个头的关言，心里还笑着跟绿绿闲扯道：“下一个世界，你一定要给我的个子高一点。果然158是不能发挥好自己的实际作用的。” 　　绿绿没有应答，隔了许久，张晓贤才听到它弱弱地劝道：“张晓贤，没有必要了。你现在已经完成任务，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这么样已经跟你没有了关系，你……不需要这样为难自己。” 　　“我知道。”张晓贤应道。 　　两人已经到达门边，张晓贤从关言的身上掏出了钥匙，将从里面反锁的大门打开。铁制的大门已经生锈，开合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肖潇的身体已经是支撑不住，张晓贤没有办法，开了许久，只开了一条一人大小的缝。她卯住了浑身上下的最后一丝力气，将关言从门缝的位置推了出去。还好，她强撑着眼睛，还好自己推得够远，关言现在躺在如同水一般安静的黑暗中。张晓贤透过天边弯月一样的亮光，真美，她淡淡地想着。 　　“还有多久就要登出这个世界了？”张晓贤问着绿绿。 　　“五分钟。” 　　嗯，时间还长，可以做很多事情。她坐在原地，一直都想给关言发条短信。手机还带在身上，张晓贤掏出来，在键盘上面写写删删，她那执拗的性子到让张晓贤真的感到问难要写什么才好，最后望着一点一点消逝的时间，她还是把自己最初想说的话写下去，点击发送。 　　闭上眼睛，张晓贤想，这一切总算结束了。 第24章 霸道姐姐毒舌小跟班14 　　三个月后。 　　路边的绿化带已经开始褪色泛黄，脚边总是会有一圈圈干枯的黄色落叶打转。天空干净地透彻，一两朵白云悠闲自得绵延在一处。 　　顾墨谦深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过了很久，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见到她时加速的心跳。踏进两人第二次见面的咖啡馆里面，周围的的装修还是从前的模样。它就这么停留在这里，凝固在时光里面，外面世界三个月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与它没有多大的联系。 　　顾墨谦扯唇一笑，他不是喜欢感慨的人，准确说来，感慨总来都是浪费时间的内心感悟。可自从遇见她以后，顾墨谦总觉得自己原来的世界在悄无声息中崩塌离析，连自己的助理也开始大胆说他跟以前比起来更加具有人情味。想到那个人，顾墨谦嘴角的笑意愈发浓厚。如果有一种喜欢，即使是被人拒绝以后还在继续，那能不能算得上是爱了呢？ 　　他就像回到了十八岁那一年，开门的时候都揣着少年般的羞涩不安。 　　“抱歉，这个时间点把你约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本来还看着文件，感知到他来了以后，笑着从文件夹中抬起头。随意捆绑的马尾，低垂在她的身后，白色衬衫微微向上挽着，露出纤细的胳膊。三个月不见，顾墨谦觉得她变了，可具体却又说不出来她到底哪里变了。 　　“这段时间因为一些私事耽误了我们工程的开展进度，现在是一些具体的实施方案。你看一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尽管提出来。”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笑起来的时候会眯起月牙般好看的眼睛，阳光折射在她的眼底，反射出好看的光芒。周身也像浸泡在阳光中，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温暖的感觉。 　　顾墨谦坐在她的对面。关言早就已经提前点了一杯他喜欢的咖啡，他坐下去，摊开文件却没有一点想看的心思。纠结良久，还是问出了自己自己最想问的那一个问题。 　　“你还好吧？” 　　短短几个字，却可以巧妙地问出这三个月关于她的所有状态。关言抬起头，依旧好脾气地笑道：“没事，都过来了。” 　　很轻的几个字，顾墨谦却不知道里面藏有多重的分量。他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鼓起勇气问道：“那你……现在还愿意在开展一次新的恋情吗？” 　　关言显然没有料到顾墨谦会问出这个问题，表情明显一愣。半晌，才回道：“之前我不是已经回答地很明白了吗？”她笑着，透出一股无奈的味道。 　　顾墨谦还是不肯轻易罢休，“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你不能一直守着过去吧。我知道肖潇对你而言很重要，她的离去我也很心痛。可逝者如斯，我们不能就这样不管现在啊！”长那么大，第一次说鸡汤，顾墨谦还是存在一些小小的别扭不适情绪。 　　关言没有回答，只是瞧着他，半晌，才牵起嘴角勉强一笑：“可顾墨谦，你不知道的是，我的过去和将来，都埋葬在那一场大火中了。” 　　她的表情还很温润，顾墨谦终于知道关言哪里变了。她的确像阳光，很温暖，可顾墨谦也知道自己始终是抓不住她。长期以来盘旋在心中，连自己都不肯相信的荒谬念头，在此刻却显得泛真。 　　“你……是不是喜欢肖潇？” 　　他的喉咙发干，长那么大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紧张的时刻。他多么希望前面的人会因为这个问题骂他一顿，哪怕自己被平白无故挨她一顿打，顾墨谦心中怕也是要腻出蜜来。可没有，越不相信此刻偏偏越显真实。 　　“是，我喜欢她。”关言认真盯着顾墨谦，一字一顿说道：“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便对她有了好感。但当时以为只是单纯对妹妹的喜欢便没有放在心上，可后来在以后的日子相处中，这个好笑的想法就是被自己亲自推翻。” 　　“那我呢？那个晚上……”知道那个夜晚是她的痛楚，可现在顾墨谦已经顾不了那么多，“那个晚上肖潇打电话给我，说你自己跟她说在我面前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肖潇还跟我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喜欢还会有什么能让人做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也说了，那是她说的，不是我。”关言无奈笑笑，抬起手抿了一口咖啡，脸上神色依旧淡然。顾墨谦却像被人放走了气，颓然瘫坐在椅子上面，嘴里说着抱歉。 　　关言并没有放在心上，垂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盯着杯子里面褐色的咖啡忽然说道：“真正的喜欢，是理智地看着自己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好比你，就好比我……”她收拾起桌上的文件，“以后我们还是专门找一个时间聊一聊吧。真是抱歉今天耽误了你的时间。”说完，她也不等顾墨谦的回答，自顾自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就在拿起包离身的刹那，手腕忽然被顾墨谦抓住。 　　“我还有一个问题，问完以后就不会再继续缠着你了。” 　　“问吧。”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或者说曾经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好感？” 　　关言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不知道，大概是有吧。我常常想，如果没有肖潇，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 　　“那好。”顾墨谦洒脱放手，朝关言一笑：“至少证明我对你还是很有魅力的。” 　　从咖啡店里面走出来，关言包包里的手机就不停传来铃声。她打开一看，屏幕上面闪烁的来电显示让她下意识皱紧了眉头。思虑良久，她还是按下接听键。 　　“妈，如果你是特地打电话来替爸说话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她不喜欢圈圈绕绕，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没有，只是你好久都没有回家一趟，妈今天特地炖了你最喜欢喝的汤……” 　　“我记得三天前我还会来吃了一顿饭。” 　　关妈：“……” 　　“以后找借口的时候能不能先想一想。”关言无奈叹了口气。 　　“可是……三天前的那顿饭你刚吃完就跟你爸吵了起来。” 　　“那你能保证今天我回家就不会跟他吵起来？” 　　关妈：“……”女儿随她爸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电话那头良久没有声音，长久的沉默将关言的心绪像一团棉球一缠绕在一起。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去忙……” 　　“言言——你还是怪你爸爸当年……”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自由，我无权过问。” 　　“那关清呢？” 　　“她侵犯的可是我的人，我的仓库和利益，你叫我怎么能不追究。”关言的声音愈发冷清。 　　“我知道。你没有原谅她的必要。昨天你爸爸去看了她，关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想见你一面亲自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但你至少要给她一个道歉的机会。我想……哪怕是肖潇也希望你可以这样……” 　　说到肖潇，关言的眉头皱得愈发深重。她不在说话，母女两人在电话两头安静无声。最后，关言还是松口：“明天我会去见她的。” 　　听到她的允诺，关妈明显松了一口气，开口连说几个好好好。 　　挂断电话以后，关言一时之间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一个人在街道上面漫无目的地晃悠，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那个与肖潇一起吃夜宵的那条老街。日头渐渐落下，暖黄色的夕阳铺满整个街道，行人、汽车，关言从来都没有看到有人可以把时间过得那么缓慢。街道不长，很快她再次站在上次的牛肉面摊前。还是一样的配置，油腻腻木桌上面的客人来了又走。回忆倒带，她站在木桌前，眼前闪现之前两人吃面的模样。隔着过去，她依然可以清晰看到肖潇漂亮的眉眼。 　　“姑娘，你要吃什么？” 　　老板的催促让她回过神来。什么都没有，关言想给自己一个微笑；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关言感到自己快要绷不住，眼眶酸胀地难受。她咽下喉咙深处不停涌上来的哭意，说道：“麻烦给我一碗牛肉面。” 　　因为这个时间点只有她一个食客，面很快就做好端上来。一样的工序，一样的食材，可这碗面条却没有以前的味道。一阵风吹过，卷起脚边的落叶打旋，这里寂寥地连原来的猫咪都消失踪迹。 　　她走了，顺便带走这个世界所有的热闹。 　　吃了几口，关言最后还是颓然放下筷子。她不能触碰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回忆就像随时可以崩开的水闸，淋得她满身狼狈。 　　将钱放在桌上，跟老板说了声，关言便从那里离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好像除了公司，哪里都不算真正属于自己。就连她打算用来当做自己家的仓库，也随着一场大火消失殆尽。街道很空，店面尴尬地响着从来没有听过的音乐。 　　关言忽地蹲下了身，泪水猝不及防地从眼眶中涌出来。偶尔有几个人路过，看了她一眼，没有过问，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他们在继续自己的生活。只有店面的歌声还在继续，飘荡在空中，泪眼模糊间可以听到那么几句歌词： 　　熟悉的陌生的这种感觉 　　重复的曾经的那些情节 　　也只是怀念 　　…… 　　一切的星光都已陨灭 　　得过且过是我如今速写 　　无所谓让痛重叠 　　…… 　　反正亦是空空如也 　　…… 　　第二天 　　关言按照约定去监.狱看关清。三个月不见，她已是憔悴不少，脸色蜡黄，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关言坐下，拿起电话听筒。隔着一层玻璃，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关清红了眼眶。 　　“对不起……”她终究是哭了出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都过去了。”她淡淡答道，眼睛在她脸上停顿数秒，还是选择移开。 　　“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嫉妒罢了。从小到大，你就是众星捧月的对象，我似乎就与自己的母亲一样对关家而言是一个污点般的存在。我没什么梦想，就想摧毁你，让你感受一下一无所有的味道。可那么多年过去了，越跌越深的那个人是我自己。我很不甘心，所以才找混.混绑.架你。可没想到顾墨谦及时出现打乱了我所有计划。你还是那个你，但我却已经不在是原来的那个我了。所以，到最后……” 　　“到最后你才会头脑发热跟踪我，知道当晚我在仓库里面。然后在外面泼洒汽油企图把我烧死。”关言帮她将后面的话说完。关清望着她，不停落泪，单调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关言轻声开口阻止：“因为你，现在的我的确一无所有。”她握着电话的手骨节发白：“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把我烧死算了？” 　　听到她的话，电话另一端的关清瞪大眼睛，“难道……难道你和肖潇……” 　　关言点头，默认了她后面话里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关清，我不会原谅你。你也没有吃亏，毕竟你是真的让现在的我感受到了一无所有。你知道吗？那场大火，烧走了所有，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我这条烂命了。” 　　关言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先行将电话挂断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车水马龙，万分拥挤。关言掏出手机，习惯性望着三个月前的那条信息，眼眶微微发涩。 　　“带着我的对你的喜欢好好活下去。” 　　From肖潇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1、关言说对顾墨谦有莫名其妙的好感是因为强大的杰克苏配置。 　　2、皇后、关言还有以后世界会出现的小姐姐会是一个人，当然关于这个解释还是要等到以后才说的。所以我们小贤才没有那么随便见一个爱一个呢！我可是小贤亲妈，当然是会超级爱她#^_^! 　　还是一样求收藏!#^_^! 第25章 同人之无间道1 　　雨水跌落在地上，砸开大片大片的水花。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各样的伞在天空下面开出各色的形状。 　　偌大的雨幕中走出一个男人。他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身上穿着妥帖的白色衬衫，纯黑色的西装裤勾勒出他美好的身形轮廓。一把黑色大伞压下他的五官，可就算这样也压不下他周身的光芒。他走到了一栋破旧的楼梯房前。 　　楼房的破旧瓷砖还有错乱丛生的杂草暗示着它的年限，脚边忽地一两只流浪猫穿过，喵地一声隐匿在雨中。他踏上了水泥楼梯，熟悉地走到了五楼211室。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轻轻开启了房门。 　　这个房间，与外面阴郁的氛围明显不符。淡白色的灯光沙发还有暖黄的家具购置，液晶电视上面还在不停播放新闻——卧.底jing察陈永仁因对抗黑jing大B惨遭无辜牺牲……雨声太大，配着上面主播空洞的演讲显得愈发寂寥。心中升起不顾莫名其妙的烦躁，他关掉了电视。 　　坐在沙发的那个男人才肯转过头来看他一眼。纯黑的眸子像水一样平静，不动声色。他随意扯开领带，几步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将那个转过身子的男人一把搂在自己的怀里。 　　“电视台的人总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张嘴即乱讲。你在家里听这些，难免会受到影响。” 　　怀里的人愣愣看着前方，没有接话。 　　“你的真实身份我已经给你证明了。坏人自然会得到报应，该给好人的也会一分不差。现在，你已经是举国皆知，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在黑暗中做人了。我给了你一个新的身份，叫陈永，跟电视上的那个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人。” 　　怀里的人笑出了声，呵呵呵从喉咙管里面发出的单调笑声。不，准确说来，更像是叫声。 　　“你说坏人自然会得到报应，那你的报应又什么时候才来呢？刘建明。”轻轻的一句话，就让他僵直了身子。 　　“不知道。”他叹了口气，“至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 　　“所以代价就是让jing察陈永仁假死，把他关在你的身边，做供你开心的傀儡？” 　　“我喜欢你。” 　　“算了吧，你的喜欢让我受不起。” 　　刘建明没有在说话，事实上，此刻的他心情算不上太好。没有理会陈永仁的反抗，他自顾自地解开两人衬衫。身体永远比头脑更加没.有意志力，加上刘建明耐心正足，一点一点激起陈永仁的反应。室外大雨正猛，室内春.光无限。 　　刘建明的快乐只不过是陈永仁的痛苦。卧.底生涯这么多年，都没有此刻更显难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建明终于释放了自己。趴在他的背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看到他跟自己一样筋疲力尽，刘建明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笑脸。套上掉落在沙发下面的裤子，刘建明顺手摸出口袋里面一张新的身份证。 　　他塞进陈永仁的手里说道：“陈永仁，这是你的新身份。” 　　陈永仁随手扔在旁边，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刘建明也不恼，只是低下头在他脸颊边上啄了一口，便起身去厨房给他做饭。 　　同时间段。 　　张晓贤随手撕开香肠包装袋，低头叼着一个，剩下几个全部扔进了泡面桶里。然后注入开水，没多久，香味便充满了整个房间。张晓贤辛苦了那么一天，本来肚子就已经很饿了，现在更是被味道引得更是难受。揭开塑料盖子，张晓贤拿塑料叉搅了搅，香味愈发浓郁。低下头，她刚准备送进嘴里的泡面被旁边人先行嗦进。 　　张晓贤：“……”真的很想说脏话。 　　可还是仅局限于想想而已。她敛下面上所有不满，堆起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问道：“师傅，你还要吃吗？” 　　被张晓贤叫师傅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jing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嚼了几口泡面嫌弃对张晓贤摆手道：“这种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都跟你怎么说的，宁可饿着也不要吃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张晓贤：“……”那你倒是把吃我的给吐出来啊！但她还是一副受教模样点头说道；“是是是，师傅说的是。” 　　“哦，对了，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师傅皱紧眉头，万分严肃。张晓贤自然不敢表现自己的轻慢，立刻挺直身体，表示自己随时待命。 　　“给我泡一碗面。” 　　张晓贤：“……”卧槽卧槽卧槽槽！ 　　没有办法，她认命地从自己的抽屉里面再拿出一桶面。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师傅叫住要去泡水的她。张晓贤立刻停住脚步，一个刹车，差点把自己手里的泡面给扔了出去。 　　“记得加香肠。” 　　张晓贤：“……”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把泡面砸到他的脸上。 　　“还有一件事情。”师傅补充。但张晓贤已经被消磨了耐心，也不再看他一眼，自己走自己的，“喂，我是说真的——A楼三层的132室李奶奶家的一间房锁坏了，你到时候吃完泡面记得给她去修锁。” 　　“不是可以叫修锁匠吗？” 　　“当然是没钱才叫我们哪！” 　　张晓贤万分怨念，这种怨念持续到她把泡面扔到师傅手中的时候都没有消失。还好，师傅是一个极其有着眼力见的男子，察觉到她的不爽，端起泡面默默地跑到别处隐藏。 　　几分钟前引得张晓贤食欲大振的泡面现在都跟她一样蔫在一处。张晓贤拿起塑料叉挑起一两根送到嘴里面。 　　“什么嘛!”她对绿绿抱怨道：“这跟我想象中的jing察生活完全不一样好吗？没有帅哥没有美女，一天到晚跟一群老头老太太混在一起。不是撬.门就是修锁，有时候还要爬树抓猫。现在我就差一个呼啦圈就可以直接去马戏团面试了。” 　　“你别那么丧气嘛！”绿绿好心劝道，“要知道你现在这些技能还是继承原来宿主的。如果单单你本人，别说上树救猫了，很有可能是猫下树救你。” 　　张晓贤：“……”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绿绿，你说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自己写的那两个男主角啊！在这里我都插诨打逗半个月了！” 　　“不知道诶。你要明白你笔下的两个男主角都是性格很谨慎的那一类型，怎么可能让你跟见影子一样天天看到。不过，要说我，你也算是很大胆的了。” 　　“为什么？”张晓贤不解。 　　“你知不知道当初陈冠希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因为状态不好被导演刘伟强打了一巴掌。我估计他看到你写的同人小说得打死你。” 　　张晓贤发虚，咬着塑料叉道：“其实没那么夸张了啦，只不过就是三观有那么一丢丢歪了楼。” 　　“刘建明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最后还跟陈永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并且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你告诉我这三观只是一点点歪？” 　　呵呵呵，张晓贤尬笑。 　　“人家好端端一部电影硬生生被你讲解为一部小H文。少女，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么写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张晓贤挺直了xiong膛，上面的jing徽闪闪发亮，“我可是一个小透明，大海茫茫，他怎么可能看得到。” 　　绿绿对现在不思上进的张晓贤表示想放弃。 　　一通泡面在跟绿绿讲话间已经吃完。张晓贤擦了擦嘴巴，便从抽屉里面抽出一把伞去A楼的李奶奶家。 　　这户小区的构设有些奇怪。张晓贤走了好久，圈圈绕绕才走到A楼这一栋。这一带不算繁华，因着住在这里大多是老人和无业游民，导致治.安也跟着混乱。张晓贤踏在水泥做的楼梯上面。雨还在下，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身边忽然擦过来一个人，张晓贤没有注意，肩膀不小心被撞了一下。脚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幸好胳膊此刻被人抓住，张晓贤抬眼，看到自己眼前那个人的时候，立刻瞪大了眼睛。手指微微抖动，话也说不清楚，“刘……刘……刘德华！” 　　绿绿很无奈。 　　那人明显一愣，显然是不知道这个刘德华是谁。 　　“你是猪吗？你们不在同一个次元，他怎么可能知道刘德华是谁？” 　　“额，可是他长得跟刘德华一模一样啊。” 　　“因为刘建明就是刘德华演的啊，他长得跟刘德华不一样难道要长得跟你一样吗？” 　　张晓贤为自己错那么离谱而难过。但很显然，此刻她还要面对当前尴尬的局面，“不……不好意思啊，把你错认成我的前男友了。” 　　大概张晓贤一脸苦大情深加强了渲染，刘建明只是微微笑一笑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两人擦肩而过，只剩下张晓贤一人站在原地仿佛回忆着过往什么。 　　其实，现在她的脑子里面快要炸开了锅。 　　“天啦噜，天啦噜！好帅，好帅啊！”张晓贤疯狂犯着花痴。 　　“我记得你喜欢的妹子，什么时候刘德华成为你的男朋友了？”绿绿冷冷说道。 　　“如果对象是刘德华的话，我还是愿意把自己给掰直的。” 　　“那为什么要说是前任？” 　　“他不是结婚了吗？我还是有些良心存在的。” 　　绿绿；“……”卒 　　但是，这么帅的一个人。张晓贤想到任务还是有些轻微不忍，什么揭开刘建明真实身份使他受到应有惩罚，成功救出陈永仁，让他跟李心儿结婚。真的是，还不如让他们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寒假，正常会晚上十点更新。求收藏(^_^) 第26章 同人之无间道2 　　晚上六点。 　　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也就是俗称O记的办公室里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三三两两的员工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黄蕊卿的办公桌上面摆满了各类资料，是关于陈永仁案子的。手边杯子里的水已经放凉，她拿起来喝一口，算是给自己提起一些精神。上面的资料不算杂乱，各方的口供也是一致正确。头绪要理也可以用一根线索清晰地串起来。可黄蕊卿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她拿起陈永仁的照片，虽然自己没有跟他本人接触过，可是凭感觉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嘿！蕊卿，还不回去啊。”同组的阿May拍着她的肩膀，唤回她的注意。黄蕊卿转过头，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得那么透彻。晃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对着这堆材料一个下午。 　　“快了。”她笑着应道，“等我收拾一下这些材料再回去。” 　　阿May看着黄蕊卿，又将眼睛移到材料上面，半晌安慰她道：“蕊卿，我知道这个案子对你的打击实在太大了。黄志成是一个好.警.官，对于他的离去我也表示万分可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也没有必要在抓着不放。” 　　“谢谢安慰。”黄蕊卿扯唇一笑：“不过我还是有点没听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阿May看着她，黄蕊卿此刻脸上的表情算不上是很愉快。阿May觉得自己作为高她一届的学姐，一些话说出来她应该还是会听进去的，“我的意思是说，陈永仁这个案子，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讲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理解你的痛苦，但如果因为黄志成.警.官的缘故就在这个案子上面钻牛角尖我觉得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的事情，而且跟我们.警.务人员工作从公的态度也算有所偏差。” 　　黄蕊卿还在收拾自己手里的东西，听到阿May的话她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面上还是一派温和冷静的模样。等到阿May说完她的一堆大道理以后，黄蕊卿才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她：“请问你的父母还健在吗？” 　　话题转得太快，阿May还有些没跳转过来，呆呆回应道：“还……还在啊。” 　　“所以嘛——”黄蕊卿嘴角的笑意更深，可在阿May看来却含有嘲讽，“你用什么来理解我？” 　　黄蕊卿说完，也不等阿May的反应直接拎包走出办公室。走出警..厅大楼，外面风大，把她的心情吹得更加乱糟糟。 　　记忆中，父亲一直都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形象出现。他一直都在埋头于自己的工作当中，那么多年过去了职位也不曾有过升迁。以至于现在，她爸爸差点有机会看着自己的女儿与他平起平坐的。如果不是因为韩琛……黄蕊卿的手不由捏紧了背包带。那天的回忆她一直都拒绝重复想起，车顶“碰——”地一声闷响砸碎了她所有的世界。黑.社.会不讲道理，要做什么也没有规矩束缚。警厅要一个交代是为了给大众，她要的交代只能自己去找了。 　　雨不像白天那般凶猛，但还是在下，浅淡地一圈圈光晕，笼罩在所有建筑物的上头。黄蕊卿从包里面掏出一把伞，心绪太乱，她需要好好整理。 　　同时间段。 　　张晓贤趴在办公桌上面昏昏欲睡，要说他们这些底层片.警.也真是够惨。钱少事多，关键还是pi事多。窗外的雨不停下着，粘附在玻璃窗上，这么美好的时间点就该窝在沙发里面追韩剧吃炸鸡啊。但现在，她在这里，跟着这么一群粗糙的大老爷们！张晓贤以45度角抬起头，忍下快要落下的泪水。在她白驹过隙的青春记忆中，小四写道：“如果想哭的时候就请45度角仰望天空，因为这样眼泪就不会留下来。” 　　哲理啊哲理，人家能火是有点道理的。 　　“喂!刘星游你怎么了？趴在桌上睡落枕了吧。” 　　张晓贤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比绿绿更能煞风景的人物了——师傅。 　　绿绿：“你一天不黑我就皮痒吗？” 　　张晓贤无视绿绿的抱怨，望着师傅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啦——” 　　角落里的师傅：“刘星游，你变了。以前你不会用那么不耐烦的口吻对我说话的。” 　　张晓贤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发现自己不是原来宿主了？不行不行，张晓贤暗自筹划着，作为片中一个正在蹦跶的角色，她需不需要付出点跟电影主题相关的行动，比如杀个人灭条口什么的。 　　绿绿：“戏别太多，你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当然，我觉得角落里的那位好像戏比你还要多。”张晓贤顺着绿绿的话语，目光再次转向角落里的那位。 　　“虽然你泡的泡面比以前好吃，虽然你做的工作比以前干脆。但是！我还是不会轻易原谅你对我态度的改变。刘星游，你听到没有，我现在很生气！” 　　张晓贤：“我不是一直都在听着了吗？” 　　师傅：“哼——你休想骗我！” 　　张晓贤终于知道了这位大叔为什么工作那么多年还没有升迁的原因，这么一位戏精，万一抓贼的时候碰上他正巧演琼瑶怎么办？ 　　“刘星游，我很生气！” 　　张晓贤：“哦”—_— 　　“所以为了给你一个获得我原谅的机会，今天的巡逻就你一个人去了。” 　　张晓贤：“……”别，你千万别原谅我。 　　但无奈师傅的年龄和资历都摆在那边，张晓贤还是弱弱地问道：“可是，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怕什么？”师傅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这么一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大事。” 　　没办法，作为一名工作刚满一个月的小警.察，张晓贤还是忍下心里的那口气默默巡逻。正巧跟师傅说的一样，地方太小，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地方，就是风有点大，跟雨粘附在一起呼呼往人脸上扑总是不舒服。唉，其实不用官大一级，大半级就能够压死人。 　　张晓贤一边惆怅一边又绕到了A楼这里来。她抬起眼，五楼的灯光正在亮起，暖黄色的光亮在这个冷冰冰的夜雨里显得格外温柔。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报.警.然后冲到五楼，趁故事还没有开始就先给它结局。可绿绿却说不行，“你要按照小说的逻辑来，不能因为你是穿越者就打断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比如说——”张晓贤犯疑。 　　绿绿无奈给她透露：“既然是改变小说结局，那么很多情节故事主线还是要符合你原来故事的走向。” 　　张晓贤很诚实：“我还是听不懂。” 　　“到时候会出现一个你小说当中打酱油的人物，就是黄志成的女儿黄蕊卿。你帮她找到线索证据将刘建明绳之以法就好。” 　　“啊——”张晓贤叫到：“真要那么等，那两人都快要好上了!” 　　”这个就不管你的事了。“ 　　那天跟绿绿的对话，张晓贤还清晰记得。可是，她又怎么才能见黄蕊卿呢？ 　　想来想去，目前只有升职这条路可以更快接近目标人物了。 　　张晓贤惆怅地看了一眼手表，七点钟了，估计刘建明也快回来了。以他那么多疑的性格，看到自己这么贼眉鼠眼地站在这里一定会升起怀疑。张晓贤快步离开，不敢留下半点痕迹。 　　兜兜转转，张晓贤巡到了一条人行道上边。此刻正是红灯，大批晚归行人站在一起等绿灯。一群人中，张晓贤很快就认出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关言。没隔多久，上个世界的记忆于自己而言却像是隔了一层灰，感情也随之疏淡。相似的背影已经无法引起张晓贤太过深刻的心动。算了，她想，还是不要牵扯那么多没有实际作用的感情纠纷吧。 　　张晓贤转身想要离开，可忽然看到那个女性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贴上一个男人。两人着装看上去相差甚远，但那男子对她的态度又亲昵多甚。保险起见，张晓贤还是决定上前仔细看看。 　　没走几步，张晓贤便看到了那名男子的手轻轻探进女性的包包后面，似乎在翻找了什么。但动作太小，幅度过细，如果不是刻意盯着，基本上会被人忽视。 　　男子很快就摸到了钱包，手刚准备收回去，半路就被人截住。 　　“你在做什么？”张晓贤抓着男子的手厉声问道，“今天是打算跟我会警.局是吧？” 　　她的喊声太大，引得过路群众纷纷侧目。绿灯亮起，又是一阵汹涌的人潮流动。男子见自己被抓，恼羞成怒，不知道在哪里藏着一把刀，不管不顾往张晓贤的身上捅去。被偷的女子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一把反转他的胳膊，但奈何动作太慢，张晓贤的胳膊在三人挣扎间还是被划伤。被偷的女子下意识蹙紧眉头，一用力，男子便跌跪在地上，手上被擎住失去力气，啪嗒一声，尖刀响亮落在了地上。 　　周围有人在报警。很快，师傅便开着一辆小摩托过来。 　　“刘星游，你没事吧？天哪，你的胳膊受伤了!天哪！你还怎么给我泡泡面啊？” 　　张晓贤：“……”现在的重点不是泡面好吗？ 　　被偷的女子无奈一笑：“不然这样，您先把这名小偷带回警局。等我把这位警官带到旁边的医院在回来做笔录。” 　　当下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因此师傅的头点得十分积极。 　　“对了。”师傅说道：“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风渐渐变小，说话什么的也不需要故意嘶吼才能使对方听得清晰。那女子的声音温润，同样的介绍从她嘴里出来就让人感到温柔。 　　张晓贤听到她的名字，身形微顿。 　　她说：“我叫黄蕊卿。”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其实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也不影响小说剧情。无间道也是我好几年前看过，该忘的也都忘得差不多，主角的名字还是搜百度才知道的。所以，还是求收藏和评论那:） 第27章 同人之无间道3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淡淡在鼻尖萦绕。张晓贤安静地坐在位置上面，她胳膊上面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现在就等着黄蕊卿给她挂号拿药。 　　无聊间隙，她开始骚.扰绿绿。 　　“我觉得自己今天没去买彩票真是太可惜了。你说说看，像这样说什么来什么的能有几个？” 　　“中了好像也没有机会花掉。”绿绿真诚讲到。 　　“嗯～”说到这个，张晓贤又是一顿惆怅：“你说我这一个个世界穿下来，等我回到自己的世界中怕已经是沧海桑田了吧。别说其他的了，估计读者都已经忘了我是谁？” 　　“你有被人很深得记起过吗？”如果不是绿绿的声音太诚恳，张晓贤觉得自己很有跟她吵起来的可能，深吸一口气，刚才自己的脑子是被屎糊了才会像跟绿绿聊天吧。 　　但不可否认，两人东拉西扯之间时间的确过得很快。当张晓贤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黄蕊卿已经踱步走到她的面前来。 　　“号已经挂上了，但药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她坐在自己身侧，周身有淡淡香水味道。张晓贤很没用地红了脸，“谢谢你了。” 　　“没什么，毕竟你因为我才受的伤。”黄蕊卿笑得很好看。张晓贤立刻摆手解释道：“不不不，这些是我们的责任。到时候我会把医药费给你的。” 　　黄蕊卿没有说话，盯着她半晌说道：“你这样让同样身为警务人员的我感到羞愧难当。” 　　听到她这么介绍自己的职业，张晓贤并没有感到很奇怪，只是简单低头嗯了一声。 　　“为什么你好像不太惊讶的样子？”黄蕊卿有些纳闷。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的确让张晓贤感到有些犯难，她很认真地扯着借口：“因为当时看你对付小偷的身手就不像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所以你说你是警察我才没有感到很意外。” 　　聊天就像抛绣球，你来我往才可以套出点什么。张晓贤眼珠一转刻意亲热地说道：“你说你姓黄，我想起一个最近新闻上面一直报道的警.官好像也姓黄。说来还真是巧合。” 　　黄蕊卿低下头幽幽叹了口气：“不巧，那是我父亲。” 　　正巧张晓贤就是要引黄蕊卿说出这句话，她做出一副抱歉的模样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但黄警.官真的是一位让人佩服的好警.察。” 　　“我相信他听到这些话应该也很开心。” 　　“嗯，其实关于这个案子，我一直以来都有关注——你不觉得陈永仁死得很莫名其妙吗？”张晓贤望着黄蕊卿的脸，一字一句斟酌说道。 　　“莫名其妙？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黄蕊卿这才真正地看她一眼，面上还是一派温和模样。张晓贤自然知道她要试探自己的话，便也不打算过多隐藏，但真正的实话也不能让她知道：“是这样的，我看陈永仁的照片总感觉他跟以前长得有些不太一样。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我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而且根据案子本身来分析，当时陈永仁跟刘建明见面的时候身上是没有带任何防护工具的。作为一个常年卧.底，谁会在最后的关头降低自己的警惕性呢？还有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一点是刘建明说陈永仁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大B打中，而刘建明是出于自卫目的才对大B打.枪。非亲非故，陈永仁为什么又要保护刘建明？如果只是因为在黄志成警官被人暗算以后的短暂合作所积累的感情，那这代价会不会有些太大了？” 　　张晓贤原本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说出来，黄蕊卿可能会瞪大眼睛对自己头来360度钦佩的目光。然而她只是嘴角向上弯了弯，“如果警.厅有那么多像你一样愿意思考的人，那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更多光明的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算夸她吗？会不会太含蓄了点。 　　“但我只是一个基层的，这些只是我瞎猜乱想的而已。说句实话，我还是很想听听您的意见。”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所有的意见也只是猜想，不具有任何的专业性和准确性。作为一名警.察，事实永远都比意见要来得更加可靠。我们警.厅会给每一位大众一个让人满意的交代的。所以不要想太多。”黄蕊卿站起身子，将包包挎在身上：“我就不与你闲聊了，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就像浑身上下的力气打在棉花身上，张晓贤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原来小说里面，黄蕊卿不是做梦都像要手刃杀父仇人吗？现在自己可是眼巴巴跑来给她开外挂，这么把自己拒之千里是几个意思？ 　　“唉——”她听到绿绿的叹息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回响。 　　“在宫斗小说里面，你很有可能活不过前三章。” 　　“什么意思？”张晓贤不解绿绿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见过哪个人一上来就亮出自己的底牌啊！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循序渐进，你是要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来给黄蕊卿啊。人家被吓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晓贤：“你为什么总要拐着弯骂我傻呢？” 　　绿绿：“我在亲手教你什么叫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张晓贤：“难为你骂人可以骂的那么清晰脱俗了。” 　　————————————————————— 　　凌晨六点三十六分。 　　耳边闷地响起一声qiang响，陈永仁感到身体某处像破了一个洞，有热源滚滚不停地向那处往下流。他摸了一把，猩红的颜色像一朵玫瑰在他自己的手中绽放。他记得那朵花，是刘建明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当时在音响店里面他还笑着推脱说这份礼物太过女气，送错了人。 　　可是他却说：“玫瑰一直都是危险的，跟我们一样。” 　　鬼使神差，他接受了这份礼物。就像接受了撒旦的邀请函，从此踏入了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画面切换，他又回到了明朗的天台。仰着头，他可以看到干净的浅蓝色天空，棉花糖一样轻盈的白云悠然漂浮。耳边除了那一声闷响以外安静了好一阵子，等他意识开始迷糊的时候，隔着老远，似乎又警.戒声传来，又或许那声音在他的旁边只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察觉。但不重要了，他望着淡蓝色的明朗天空，他还是陈永仁，该受这一枪的陈永仁。 　　凌晨七点过五分。闹钟适时响起，叮铃铃的振动首先打断了他的清梦。睁开眼睛，单调的天花板还在自己上面，侧过脸，是身旁人被打断不耐烦的容颜。 　　陈永仁自笑笑，他还活着，地狱还在继续。 　　身上有一只手横过，关掉了闹钟。陈永仁转过脸，刚好可以看见刘建明将被子往上拉，里面昨晚两人欢好的味道顺着他的动作上扑，陈永仁皱紧眉头，他厌恶自己的无能。 　　“接着睡，还很早。”刘建明的脑袋窝在陈永仁的肩头，腻着声哄他。陈永仁也不说话只是单单望着他。 　　三分钟以后，刘建明起身穿衣服。 　　“早上想吃什么？”他问道。 　　床上的人没有理会他，睁着眼睛单调望向天花板，像石头一样沉默。 　　“现在时间有点赶，等下要去上班。我还是做面给你吃吧，就上次给你做的那种。我看你上次把一碗都吃掉了。”说道这里，他低低地笑出了声。 　　但所有的话都像是丢进了海里，一点回响也没有。他笑出了泪花，泪花模糊了景色，景色中的他还是保持最原来的姿势。 　　刘建明不恼，心情很好地去了厨房。只要陈永仁还活着，只要他的气息还在自己的周围萦绕，那便是命运给自己最好的馈赠。从来都没有人对他好过，不过没关系，他一直都不介意，只要对方接受他的好就行。 　　尽管开着油烟机，可身上总是还会沾染上一些味道。鸡蛋呲呲的声音在锅中响起，他轻轻翻转。陈永仁喜欢鸡蛋完全熟透，不喜欢蛋黄像流水一样布满整个碗，他是知道的。开水翻滚，噗嗤噗嗤像在他指尖开出的花。刘建明小心翼翼将面条往里面下，有水花蹦在他的手上，不舒服但还可以接受。拿过一双筷子，翻转着锅中的面条，刚才还坚硬的白面此刻正软著身子追着他手中的筷子赶。刘建明笑了，他喜欢面条，因为他觉得陈永仁是面条。就算在硬在坚强，沦落到自己的怀里，也只有做泥的地步。关上火，加上该有的作料，最后在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配上煎得微微发焦的金黄鸡蛋。 　　刘建明想，这碗面条陈永仁是一定会喜欢的。 　　做好的第一份面条端到他的面前，他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的打算。 　　“陈永仁，起来吃面。”刘建明轻声唤道，面条还端在手中。瓷碗最容易传热，陈永仁看了他的手一眼，默默坐起身接过碗。 　　“你怎么不吃啊？”他掀起眼皮看刘建明一眼。 　　“没关系。”刘建明微笑道：“你吃，我看你就行。” 　　“我不喜欢别人看我吃饭。”他继续垂下眼，大口大口嗦着面条。 　　“抱歉，我现在就去厨房吃饭。”说完以后，他起身离开，走到房门口还是转身过来劝道：“你也吃慢一点，小心噎着。” 　　餐桌对刘建明而言是一个很单调的地方，或许没有陈永仁的地方都很单调。他吃着面条，都已经凉得硬邦邦了。厨房门口忽然传来铁链的相互碰撞，刘建明略带惊喜抬头，看到陈永仁端着空碗朝自己走来。 　　“吃完了？”他起身接过陈永仁手里的碗。 　　陈永仁只是看了他一眼，点头。见到桌上还剩下的半碗面条，说道：“你接着吃，碗我来洗就好。” 　　“不用，我来就可以。” 　　“啪——”没有预告，瓷碗忽地在地上摔碎。细小的瓷片砸在刘建明的胳膊上面，梗地生疼。 　　“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感觉像一个废物！”陈永仁指着手指骂他道，脖子上面青筋从起，像错乱密匝在一处的老树枝。 　　一句发泄以后，两人都不再说话。良久，陈永仁听到刘建明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真是好笑——对不起！ 　　“当初你一..枪..崩掉的那个是我，现在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事。”陈永仁声音很平静得几近于麻木。他转过身，脚下的铁链相互碰撞，叮叮咚咚，清脆发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申约再次请求失败，现在只有收藏和评论可以抚慰我受伤的内心了。:-( 第28章 同人之无间道4 　　面前的资料杂乱堆积在一处，黄蕊卿有些心烦意乱。思绪自从走进死胡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卧室的房门被人有规律地敲了三下，她应了一声请进便接着埋头在自己的工作当中。 　　“蕊卿啊，那么晚还不睡啊。”黄母端着一杯牛奶放在桌边：“知道你拼命，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不早了，快点去休息吧。” 　　黄蕊卿接过母亲递来的牛奶，心也像在里面泡了许久一般，拿出来都是温热的，“妈，你不用管我。那么晚了，你自己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一堆的资料需要整理呢。” 　　“唉，蕊卿啊，不是妈说你，这样又是何必呢。”黄母轻轻叹了一口气，黄蕊卿抬起头，本来想反驳她母亲的言论，可她发现，在暖黄的灯光下，她妈妈的白发显得格外突兀。从头到尾，难过的都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一股无名的火此刻被堵在心头悠悠化开，她软下声说道：“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坚持。我不反对你相信你眼中的正确答案，但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那份寻求正确答案的心情。”知道自己的遣词造句还是太过用力，她用手掩着脸道：“对不起，情绪没有控制好。” 　　黄母不再说话，叹了一口气，便关上门离去。卧室里面又恢复到了一个人的安静，黄蕊卿放下手，脑子里面回荡的全都是张晓贤的身影。 　　一个跟自己生活隔得十万八千里的小姑娘对这个案子所有的疑点都可以分析的丝丝入扣，而身边最亲近的人却一叶障目，或者是拒绝寻求所谓的真相，想要用所有人编造的谎言来安慰自己。究竟是她们当局者迷还是那个姑娘旁观者清？黄蕊卿拿起笔，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写下昨天看到的那个名字——刘星游。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物。 　　思绪漂浮，她将张晓贤昨天晚上对她说的话又从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想起了几个关键名字：“刘建明……陈永仁……韩琛……”什么意思呢？黄蕊卿用黑色签字笔在纸上反复涂写着三个人的名字，“韩琛……也许用这个作为突破点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向。”但他的案子已经是比这个还要前面的事情了。可万事归宗，也许他是一切的起源呢？就算他不在了，可曾经留下的痕迹却不是一时之间可以轻易抹掉的。 　　想到这里，这个夜晚黄蕊卿也觉得自己格外好睡。 　　————————————————————— 　　又是一个操.蛋的早晨。张晓贤用力地在座位上面伸了一个懒腰，忽然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丝丝凉意。转过头，发现坐在角落里的师傅正用一种无比哀怨的眼神凄凄惨惨戚戚地盯着自己。 　　呃……天气尚好，时间还早，所以这位中央戏精学院的戏精又要开始什么表演呢？张晓贤顿住身子，一时之间不敢随意动作。 　　“刘星游，你的胳膊好点了吗？”师傅不情不愿地问了这么一句。张晓贤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秉持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原则，她还是谨慎问道：“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师傅的眉头都快要皱在一起了。他从座位上面起身，几步跨立走到了她的面前，“你有没有发现我跟从前有什么不同？” 　　额……好像衣服更脏了。 　　但作为一名刚工作没有多长时间的基层民.警，张晓贤决定还是违背自己的良心说道：“你的衣服比以前更干净了？” 　　“啧～”师傅害羞打过她的手，“讨厌，虽然人家一直都很爱干净，但你也不用这么拐着弯说出来嘛！想夸我，就直接来。” 　　张晓贤：“……”谎话说太多是会被雷劈的。 　　师傅见她没有回答，可怜巴巴将自己的脸伸到她面前，“你有没有发现我瘦了？” 　　“什么？”张晓贤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 　　“你有没有觉得我瘦了？”师傅在不要脸这种事情上面总有一股常人难以理解的坚持。 　　张晓贤沉默半晌，如果可以的话她是想直接把这个人从自己眼前扔出去。但考虑到自己的仕途，她还是笑着说道：“是瘦了，只不过瘦地比较含蓄。” 　　“知道就好。”师傅接着故作娇羞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瘦吗？” 　　张晓贤：“……”她真的很不想好奇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位奥斯卡得主就是不肯放过她啊！ 　　师傅见她不语，自顾自地说道：“我是因为你瘦的。” 　　张晓贤：“？？？” 　　“我再问你一次：你的胳膊好了吗？” 　　绕来绕去，哪怕张晓贤的脑袋是榆木做的现在都已经被他给逼地可以绕地球快跑三百圈了。张晓贤现在就差跪下了，她翻出抽屉里面师傅最爱吃的那一桶面说道：“师傅，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今天中午的泡面我包了，我给您泡好可以吗？” 　　“还要两根香肠哦～爱你，么么哒。” 　　张晓贤：“……”我想静静。 　　她记得上一个世界自己还很安然做一个饭桶，可沦落到这个世界想要崛起是分分钟不可能的事。有时候逼疯自己的往往不是神一样的对手，而是比紫薇戏还多的队友。 　　张晓贤感觉自己就在发疯的边缘挣扎了。 　　索性下午黄蕊卿的到来暂时将她从这一片的乌烟瘴气当中解救出来。 　　“你好。”她穿着干净利落的职业装，黑色的西装裤配着高跟鞋。张晓贤不可否认，在很多方面，她跟关言都有致命的相似。可她却没有想要产生一段感情的心思，代价太大，她负责不起。黄蕊卿很美好，那就将她留在远处默默欣赏就好。 　　“你好。”张晓贤站着微笑应道。 　　黄蕊卿粗略地扫视四周，“上次我来的时候天正黑，屋里的景象没能看清楚。今天下午来，发现这里还真是……”很明显，望着一堆堆四处丢散的泡面盒，黄蕊卿丧失了语言能力。 　　“还真是充满人情味。”在角落里面的师傅及时接话。嗯，反应那么快，师傅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当然，下一秒张晓贤就不会这么想的。 　　“黄小姐，这些人情味都是刘星游创造的。” 　　张晓贤；“……”你大爷—— 　　自从快穿以后，尴尬的境遇张晓贤闭着眼睛都数不过来。面对冷场最好的办法就是翻篇，张晓贤选择性无视师傅说的最后一句话，微笑问道：“请问黄小姐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倒也提醒了黄蕊卿。她从包里面翻出一张个人资料给张晓贤问道：“请问你认识资料上的这个人吗？” 　　张晓贤接过资料，上面的那个男人按年份来算今年也应该要三十多岁了，可用的照片却是他青年时期拍的，而且画质还不算非常清晰。张晓贤有些犯难，这个不是她书里出现的人物，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目前只能将这份资料留下，等过后问绿绿在想想办法。 　　“那个，黄小姐，这个人我还真不知道了。”张晓贤停了一下，看着黄蕊卿随着她那句话轻微蹙起的眉头接着说道：“这里不是繁荣地带，聚集的大部分是一些老人和无业游民。老人还好，大部分只是子女出去打工，要查什么还是轻而易举的。可无业游民却不同，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姓名，出处，甚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当然如果你肯给我一些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您找出来的。但基于前面我给您交代的那些背景，如果实在查不到也希望您不要介意。” 　　听到张晓贤肯给自己查，黄蕊卿已是松了一口气，“你肯替我查找，已经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张晓贤没有接话，而是装似无意地问道：“不过黄小姐忽然找这么一个人是为了什么呢？” 　　抬起眼，发响黄蕊卿也正在看她。黄蕊卿的眼睛很黑，很亮，阳光照进去会反射一些细碎的光芒。虽然嘴巴上面各种说不会喜欢不会喜欢，可张晓贤还是没有骨气地红了脸。 　　这不是她的错，毕竟黄蕊卿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办公室里面没人讲话，不算宽阔的办公领域，一时之间有些暧.昧。 　　“也没什么……”黄蕊卿笑着打破了凝固在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就是觉得昨天晚上你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想要证实一下。” 　　解释完以后，她也没有逗留很久。跟在场的工作人员打完招呼就离去。 　　“喂——”师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撞了一把张晓贤的肩膀。 　　“嘶——”内伤啊内伤啊！师傅没有意识到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力气差别，兴冲冲地说道：“我觉得那个黄蕊卿喜欢的一定是女人。” 　　“为什么？”张晓贤斜睨他一眼，如果师傅的视角在远一点，他会发现张晓贤在对他翻白眼。 　　“因为我觉得你快被他掰弯了。” 　　张晓贤：“……”不用掰，她从来都没有直过。 　　想到黄蕊卿的身份，张晓贤还是故作严肃道：“你别瞎说话，不知道造谣犯法啊！”. 　　“啧！”师傅急了眼，“我看同.xing.恋一看一个准。” 　　“哦～为什么？”张晓贤一脸吃瓜群众表情。师傅没有说话，憋红了脸，哼哼唧唧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哦——我知道了！”张晓贤挑着眉jian兮兮地说道：“因为你这人特三八！” 　　师傅：“……” 　　不知道为什么，张晓贤看到师傅这无语凝噎的模样，心中比怼了绿绿一千遍更加爽快。 　　绿绿：“谁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第29章 同人之无间道5 　　师傅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张晓贤还能感受到那股哀怨的目光从来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 　　“阿嚏——阿嚏——”张晓贤揉了揉鼻子，“这一天到晚是谁在想我？” 　　绿绿：“你为什么不反思是谁在骂你？” 　　张晓贤：“我那么可爱看起来会被人骂吗？” 　　绿绿：“……”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过……”张晓贤拿起黄蕊卿给她的个人资料，“绿绿，你说那个伟仔是谁？是不是黄蕊卿查错了对象。” 　　绿绿：“你又想拐着弯开金手指了。” 　　张晓贤：“呵呵呵，别说得那么直白嘛～” 　　绿绿：“伟仔是韩琛背后的一个小罗罗，在韩琛还没有发迹之前就跟着韩琛混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就没有做下去，现在的确是住在这一片地区。可具体是那栋楼，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张晓贤：“那他有在这里买房吧？” 　　绿绿：“嗯，是有。” 　　绿绿没有说很详细，可光这些就足以构成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张晓贤在跟黄蕊卿提供的资料相结合，花费了一个下午终于找到了那个叫伟仔的男人。 　　原来伟仔的真命叫张家伟，清秀的少年十几年间已是变成了沧桑的大叔模样。所住的地方是这一带比较偏僻的地区，楼价相对便宜。这些年始终是独身一人，干着一份搬运工的活计，平素也没有什么朋友。 　　这些信息，对于黄蕊卿而言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但她不打算现在就打电话给黄蕊卿，这样太过刻意，好像整个下午都花费在给她找这个人上面。最好是在明天上午，上班时间悠悠打电话给她通知一声，这样才可以体现警.察同志不经意见展露出来的高强业务能力和淡然自持的态度。 　　绿绿：“你可以再造作一点的。” 　　张晓贤：“你不懂。” 　　绿绿：“我只知道春天要到了。” 　　张晓贤：“什么意思？” 　　绿绿：“所以你才发.春啊！” 　　张晓贤：“……”为什么从绿绿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感觉怪怪的。 　　她的位子刚好正对着门口，可以看到来来往往行人穿过。刚好忙完那一份工作，张晓贤现在正是清闲的时候，索性撑起头，有一搭没一搭，往外面瞅着有没有美女。 　　但不论是根据社会学还是经济学来判断，帅哥美女总是喜欢聚集在繁华地带。这偏地方太过寒酸，张晓贤已经数着走过去五个老太太，三个老爷爷和两个穿着邋遢的青年人。叹了一口气，正打算悠悠窝在位子上面的时候，角落里的师傅忽然之间像是看到肥肉的恶狼，默默走到她的前面，双眼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 　　“师……师傅，你怎么了？”张晓贤问道。 　　“帅哥……”师傅像着了魔一般重复道：“我看到了帅哥！” 　　张晓贤转向外面，看到刘建明手里正提着几袋子菜往小区走。 　　“是挺帅的，可惜人家名草有主了。”张晓贤悠悠感叹道。 　　“你怎么知道？”师傅凶狠地望着她，张晓贤怀疑如果自己一个说不好很有可能就这样被他吞入腹中，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你看他手里提的菜，明显是居家人口的配置。” 　　“难道他不可以自己做给自己吃吗？”师傅反驳道。张晓贤认为冲着自己以后的升迁道路还有目前的生命安全，好好说话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其实这么说也是很有道理的。”她露出一脸谄媚的笑，装过身发现师傅好像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看到帅哥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兴奋呢？难道……张晓贤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绿绿：“你的反射弧可以绕地球三圈了。” 　　刘建明手中提着好几袋子的菜，都是陈永仁喜欢的。打开门，他还在沙发上面看电视，屏幕上面的女主持人说着空洞无味的内容。 　　放下手里的菜，刘建明将他搂在怀里，“今天怎么样？” 　　陈永仁厌恶地用胳膊肘将他推开，刚准备开口讽刺几句，却不期然听到了耳边轻微的吸气声。 　　“你怎么了？”他不再反抗，皱着眉头往旁边移了一点。刘建明像是没有感知到他轻微的反抗般，默默地再次向前凑了凑，“没什么，就是今天去抓一个犯人，他被逼得走火，子弹的气流擦过肚子，受了些擦伤。” 　　“哼——”陈永仁冷笑：“那也没什么。” 　　“是没什么，所以我才不打算说。”刘建明起身拿出一盒医药箱，这是当初为防止陈永仁自.残.受伤准备的。他解开自己的衬衫，胸膛流畅的曲线顺着他的手指动作展现在陈永仁的面前。 　　陈永仁垂下眼，他听到刘建明的声音在他上面轻轻响起，“医生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每天都换一次药。我嫌去医院麻烦，所以就把药带回来打算自己换。可现在发现好像有点困难的样子。” 　　“你试了吗？” 　　“我刚刚就在弄，但你没有看到。” 　　陈永仁抬起头，果然面前摆满了各种药物的瓶瓶罐罐。刘建明的衬衫已经全部解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搭配着纯白的绷带，具有极其强烈的画面冲击力。他这副没有骨气的模样落在刘建明的眼里是非常受用的，今天的那堆菜没有买错。 　　“你能帮我一下吗？”刘建明将手中的棉签棒塞到了陈永仁的面前，空气停顿了一两秒，刘建明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陈永仁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接过刘建明手中的棉签棒。在撕他身上的医用胶带时，也没有放轻手上的力度。刘建明不语，但也没有压抑自己对疼痛的第一反应。果不其然，陈永仁接下来的动作变得温柔许多。 　　上完药以后，刘建明照常走到厨房准备饭菜。他原来是不会做饭的，以前宁可吃快餐也不愿意自己动手。可自从跟陈永仁住在一起以后，订快餐变成了一件比做饭还要麻烦的事情。可何况目前陈永仁正处在风口浪尖，就算可以用相似解释他也不愿意陈永仁被太动人看见。 　　客厅里面还在响起如果机械音一般女主播讲话的声音，暖黄的灯光充盈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间屋子不算是特别的大。但没关系，放下他们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刘建明忙活手中的菜，感到一阵酸涩的幸福感快要从胸腔当中涌出来，这是他一直都很想要的生活。 　　“陈永仁——”他放下手中的菜依在厨房门边叫到。 　　陈永仁从沙发那里转过头来，见他叫自己以后半天又不说话，加重了不耐烦的调调，“干嘛？” 　　“没什么。”刘建明对他笑了笑，“只不过就是想要叫一叫你。” 　　陈永仁张开嘴，可还是选择转过头继续看电视。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反驳他。 第30章 同人之无间道6 　　又是一个上班的早晨。 　　张晓贤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一天与其他时候并没有什么差别，她还是要继续为广大的人民群众奉献自己的力量，顺便给黄蕊卿打给电话。嗯，是顺便。张晓贤再次从抽屉里面掏出镜子——很好，发型梳得干脆利落，警服上面没有丝毫折皱，要知道昨天晚上为了熨这套衣服她可是特意熬到一点才上床睡觉，这与她平常的生活作息完全不相符。不过没关系，偶尔熬那么一两次夜并不影响自己的脸色。她心满意足地放下镜子，拿起办公桌上面的座机电话听筒，刚按下第一个数字，手就像碰了火般迅速放下，然后从包包里面翻找出自己的手机看时间——八点半。不行，张晓贤将听筒放在远处，现在实在是太早了。 　　“砰砰砰——”有人在敲她的桌子。 　　难道现在就来了？张晓贤感到呼吸有些不顺畅，可是自己明明都没有打电话给她，难道是传说中的心电感应？带着些许期待抬头，张晓贤刚好跟局里的组长对上眼睛。 　　“现在是上班时间。”组长指了指她的手机。张晓贤心虚将它扔回包中，“组长，不好意思。我是为了看时间才拿手机的。” 　　“钟不是在你的上面吗？”组长纳闷地再次指向她前面的墙壁。就像读书时期如数次被老师当场抓包看小说一般，张晓贤感到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无地自容。 　　“哈哈哈——”在组长走后，师傅迫不及待地跑到张晓贤的面前表达自己的嘲讽， 　　“我觉今年自己升迁的几率会比新人大。哈哈哈——” 　　张晓贤：“……” 　　师傅笑到肚子疼，一张脸憋得深深发红，“诶，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一脸魂不守舍。” 　　张晓贤：“……” 　　绿绿：“都叫你不要表现那么明显啦。” 　　呵呵，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张晓贤表示不跟这群无知的人一般计较，然而这群无知的人还是不肯轻易放过她。 　　师傅接着说道：“刘星游，从那个黄小姐来了以后我就非常担心你啊。先是一下午像打了鸡血一样找资料，然后早上整个人又跟魔怔了一样。按照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你多半是喜欢上她了。” 　　张晓贤拿着笔的手不可察觉微微一抖，好端端的字在她手下立刻变得歪七扭八难看。心下烦躁，可嘴里还是要拼命打着哈哈：“那么漂亮的一个人，谁会不喜欢？难道你没有动心吗？好了好了，别打扰我，还要工作呢！” 　　师傅嘴巴往上傲娇一甩，“我才不喜欢那位黄小姐呢，我喜欢的是昨天经过我们门口的那个帅哥。” 　　“哦～”张晓贤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可人家是有喜欢的人了。” 　　“证据呢” 　　证据？张晓贤心中冷哼，整个世界都是她创造的还需要什么证据。下巴翘地比师傅更高，张晓贤心满意足看着师傅吃瘪的模样。 　　师傅见她半天坑不出一个pi来，心中愈发生气，望着张晓贤一眼跺脚道：“你昨天晚上睡落枕啦!”翩然离去。 　　张晓贤：“……”你怕是绿绿派来的细作。 　　跟师傅绊了点嘴，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等张晓贤抬头望钟的时候，刚好上面的时针指到了九的位置。她心下叫喜，认真盯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按照上面的数字一个一个按上，全部按完以后张晓贤还要重新检查一遍。 　　电话那头的铃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单调的嘟嘟声，一声声砸进她的耳朵。她还在构思要这么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头的人已经先行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黄蕊卿明显打算等电话这头的人主动报上姓名。可张晓贤却忍不住心中悄悄埋怨她，不是她叫自己打电话吗？怎么就这么忘了。 　　“我是刘星游。”她嘟囔着，想到这样黄蕊卿可能还是反应不过来，心不甘情不愿地补充了一句，“就是昨天你叫帮忙找阿伟的一个小警.察，我已经找到了。” 　　最好不要对她用那种恍然大悟的口气。仿佛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一般，黄蕊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么快啊，真是辛苦你了。” 　　“还好吧。”她列出半开的笑意，另一只闲在旁边的手指作弄般勾上了电话线，“只是顺便一下而已。” 　　“已经很棒了。”黄蕊卿认真地夸奖，张晓贤捂住自己的脸，别夸了，别夸了，在夸她的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讷个，那你什么时候要这份资料啊？”张晓贤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看一下行程安排，麻烦你等一下了。” 　　张晓贤在电话旁边乖巧地点了点头，可想到她又看不见，心里暗笑自己傻气，对着电话说道：“没关系，不急的。” 　　然后张晓贤便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鼠标点动声。一下，两下……张晓贤在心里默默数着拍子，还在晃神间，黄蕊卿又在她耳边说道：“这几天事情都安排地有点满。唯一能挤出时间的也只有后天下午了。没关系吧？” 　　张晓贤毫不犹豫不矜持地应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 　　额……等等，是不是答应地太快了？张晓贤吐了吐舌头，果然冲动是魔鬼。 　　黄蕊卿没有很快回答，而是清浅地笑出了声。发自xiong膛颤动的声音，传到张晓贤的耳里，耳朵尖都跟着红了。 　　“那……这是你说的哦。我想的话随时都可以。”黄蕊卿收起了笑，故意低着嗓子说道。 　　张晓贤楞楞地嗯了声。目前这只单纯的小白兔还不知道flag是不能随便立的，当然关于这些就是后话了。 　　两人又说了其他几句，便收了电话线。张晓贤刚坐在位子上面，脑袋里的绿绿就迫不及待格外三八地开口道：“少女，刚才你就像演了一出五十集脑残剧一样。” 　　张晓贤：“所以，你看得爽吗？” 　　绿绿：“你让我重新对我国的偶像剧点燃了微弱的信心。也许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看电视上面一群傻子逗自己乐。” 　　张晓贤：“你在骂谁？” 　　绿绿：“……”差点说漏嘴了。 　　挂断电话以后的张晓贤再次回到了丢魂状态。后天才见啊，那她今天明天怎么办？还有这套衣服，昨天晚上白熨了。失神倒在办公桌上面，她正在默默为自己感到难过。 　　“砰砰砰——”又是一阵敲桌子的声音。 　　谁啊？没看到她真失魂落寞着吗？张晓贤不耐烦地抬起头，恰好再一次与组长对上了眼睛。 　　“现在是上班时间。”组长指了指她大面积覆在桌上的胳膊。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张晓贤立刻坐起身，“今天亲戚来了，真是不好意思，组长。” 　　“嗯，没事。”组长应道，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身说道：“那个，我结婚了。” 　　“啊？”张晓贤一时半会儿没理解过来，这是像她要份子钱的意思吗？ 　　“所以，星游，你不用这样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跟我对视。”大概生平第一次拒绝别人，组长脸上也带有微微不好意思。 　　张晓贤：“……”这里所有人都是戏精吧？ 　　组长走了以后，师傅再次凑了上来，“我觉得今年升迁路，很有可能又要给新人做嫁衣了。” 　　张晓贤：“怕什么，你不是经常做吗？” 　　师傅：“刘星游，你不爱我了！你这个王八蛋，知道曾经对我做出了什么事吗？” 　　张晓贤：“好，咱们明天去领证。” 　　师傅：“神经病吧，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说罢，师傅以一种腰间盘突出的方式扭着腰胯高傲地离开她的视线，回到自己的角落。 　　张晓贤悠悠呼出了一口气，终于赶跑了这群戏精。 　　同时间段。 　　黄蕊卿挂掉了张晓贤的电话，脑海里面不断闪过那张没有见过几次的小脸，明明初次见面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处处透着一股子傻气。她笑出了声，这个小女孩还真是够可爱的。 　　“咚咚咚——”敲门声唤回她的注意，回了一声请进，便看到阿May走到自己这里来。虽然上次的摩擦两人都默契般地不再提起，可彼此心里已经默默扎上一个刺。 　　“李心儿医生的邀约已经到了，今天下午你就可以去一趟。” 　　“好，谢谢。”她没有多余的言语，干脆地几近无情。 　　阿May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当下也没有多多逗留，交代完以后便自顾自离去。 　　上午的工作很快就做完，下午空出来的时间倒也是清闲。黄蕊卿提着自己的包包，悠闲地走到李心儿那边去。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了张晓贤，她所有的犹疑不定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所，有了可以放下心的地方。 　　一天之中不知道想了她几次。黄蕊卿笑自己，头上响起淡淡的声音。 　　“怎么了？那么开心？” 　　她抬起头，说话的那个人是刘建明。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李心儿心理医生这里。 　　“你也来看啊？”黄蕊卿没有回答，只是用嘴巴努了努那个门口。 　　刘建明脸上保持一派温和的微笑，“随便过来聊聊。” 　　两人不再说话，点头别过。擦肩瞬间，黄蕊卿看到刘建明习惯性用手指拍打着大腿外侧。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拍打规律在黄蕊卿看来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第31章 同人之无间道7 　　黄蕊卿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走到了李心儿门前有规律地敲了三下。里面喊了声请进，她便推开门进去。 　　以前跟李心儿只是见过几次，印象当中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身材错落有致，曲线迷人，中短头发搭着那一双微微上翘的杏仁眼老远看着都觉得勾魂。但这一次看来，她却比印象当中更加憔悴。 　　下意识皱了皱眉，黄蕊卿问道：“你没事吧？” 　　李心儿只是摇了摇头。 　　黄蕊卿再次大胆猜测：“是因为陈永仁吗？” 　　李心儿楞了半晌，才笑着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如果李医生身心不太好，我个人还是建议不要勉强工作。” 　　“没事，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黄蕊卿挑眼看她，嘴角含笑，什么都没有说。沉寂半晌，还是李心儿绷不住，先行问道：“不知道黄警.官找我有什么事？看样子应该不是简单的心理咨询吧。” 　　聪明人不需要那么多的曲曲绕绕。黄蕊卿坐在靠背椅上，面目中带着股从容，“听说陈永仁之前一直都是找您做心理咨询，所以能不能把他的心理咨询记录给我看一下？” 　　李心儿没有回答，而是先给她倒了一杯水。透明的温开水慢慢累积玻璃杯，她递到了黄蕊的手里，“年轻人做事总是这样，毛毛躁躁，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常常想到一出就是一出，也算是率真的可爱。只不过在规矩面前，太过可爱总显得有些可恶。” 　　黄蕊卿礼貌性抿了一口水，手指沿着杯壁滑动，“不知道李医生是什么意思？” 　　“你要看陈永仁的心理咨询报告，那请问你有搜查令吗？” 　　“内部调查还需要搜查令吗？” 　　“在我这里是需要的。” 　　“等搜查令下来，这个案子都快要结了。如果黄医生真的需要的话，我不介意过后再补办。” 　　“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还要调查什么。”李心儿明显有些不耐烦，双手环抱在xiong前，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李医生，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是一类人。”仿佛没有察觉到李心儿逐客的意思，黄蕊卿还是冷静如同一尊大佛静坐在她的面前。 　　杯里的水有些发凉了，李心儿没有说话。两人相视，都在等着对方主动妥协。最后还是李心儿先行颓下肩膀，她无奈提起嘴角说道：“蕊卿，没有搜查令。我是不可能轻易将病人的隐私给你看的。” 　　黄蕊卿再次碰到了死胡同。她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笑着回了句抱歉便径直离开办公室。 　　几天后。 　　张晓贤坐在跟黄蕊卿约定的咖啡馆里面。背部挺直，但觉得这样又太过刻意。搅了搅杯里的咖啡，褐色的液体顺时针划动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坐在这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 　　“刘警官——”黄蕊卿刚从咖啡馆里面推开门边看见了她，心下稍稍惊讶，问道：“你怎么来那么早？”现在离她们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十分钟。 　　“哦——没有很早，其实我也是刚才到，想提前点两杯咖啡来等你打发时间。”张晓贤故作镇定地说道，拿着陶瓷杯的手柄喝了一口。刚灌下的咖啡含在嘴里，一时之间张晓贤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为什么没有人跟她说这咖啡那么烫？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刘警.官，你没事吧？”黄蕊卿关切地问道：“你现在表情有些不大好。” 　　她该怎么向黄蕊卿解释是这咖啡太过烫口？ 　　绿绿：“原来智商为零的不仅仅是刚谈恋爱的女人。” 　　为了回答黄蕊卿的问题，张晓贤还是先将咖啡咽了下去——再一次的人间折磨。脸上表情算不上很愉快,“没什么，就是这咖啡有些喝不惯。” 　　黄蕊卿坐下，拿过菜单说道：“既然喝不惯咖啡那就点杯奶昔好了。”说罢，也不理会张晓贤的推脱，直接叫来一名服务生，点了一杯温奶昔。 　　张晓贤：“……”总觉得自己碰到了大佬。 　　“哦，对了！”被黄蕊卿迷得七荤八素的张晓贤难得想起了自己现在还有正经事没有办，掏出包中关于伟仔的资料，递到黄蕊卿的面前，“这些就是关于伟仔的所有资料，包括他目前的住所和所从事的工作。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找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 　　黄蕊卿接过资料，认真地看。她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俊秀的眉头会微微蹙在一起，小巧的鼻子嵌在脸上，勾勒出顺畅的曲线。张晓贤看呆了神，黄蕊卿的皮肤很白，但没有白到夸张的地步，现在她周身浸泡在阳光之中，可以清晰看见脸上浅淡的绒毛。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张晓贤想到了水蜜桃。 　　“刘警.官，刘警.官……” 　　五根纤细的手指在她面前轻微晃动，张晓贤回过神来，有些尴尬。 　　“在想什么呢？”她笑，拿起咖啡抿一小口。 　　“没……没有啊，只是在想工作。” 　　“哦？”黄蕊卿挑眉反问，也不在这个问题上面深究下去，继续说道：“关于伟仔的相关信息，我觉得自己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快点解决，因为离结案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张晓贤点了点头，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现在去吧。反正这里离我那边也算不上太远。” 　　看她那么积极，黄蕊卿也没有假意推脱什么。简单将咖啡喝完，便与张晓贤一同离开。 　　阿伟所居住的楼层在张晓贤管辖地域内最为偏僻的地方。香港地界狭小，一寸土要当做两寸来用，密密麻麻的楼房如同麻将摆盘，相互紧靠。 　　顺着原主刘星游的记忆，在这弯弯绕绕的地带，她们也没有走很长时间便到了阿伟家中。 　　这是栋破败的楼房。一楼普遍没有人居住，走廊边上堆满了破旧家具或者衣物，墙角门边聚集着大团大团凝固在一处的水泥白灰。她们踏上楼梯，身体左侧的铁扶手已经明显腐锈，斑驳寥落，张晓贤的衣服不小心蹭上扶手，印上一大片明显的白色印记。 　　“你没事吧？”黄蕊卿关切问道。 　　张晓贤摇摇头，自顾自地拍着衣服被蹭到的部位，心下微微懊恼，要知道这可是昨天她特意为了今天的见面准备的衣服。虽然都是同样的警服，可张晓贤还是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想要在这上面弄出一些花来。现在倒好，她的衣服被光荣蹭花了。 　　黄蕊卿见她这拍三下斜两下的架势，直接把人拉倒自己身边来，“你这样是很难拍干净的。”她简单说道，直接上手从她的后背拍到腰侧然后向下……是pi股。不知道是不是张晓贤的错觉，黄蕊卿似乎拍到了pi股那里可以减小了力气。这那叫拍啊，简直有点像摸。不不不，张晓贤坚决否定，光天化日之下她怎么可能被当众调.戏，一定是自己想太多，对象太多。 　　懵懵懂懂，也不知道黄蕊卿是什么时候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灰都拍掉。张晓贤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句很不要脸的实话，其实她是希望黄蕊卿继续别停。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被翻篇，两人一前一后继续上楼。因为张晓贤知道具体位置，所以她走在前面，黄蕊卿跟在后面。伟仔家世在五楼，简单的楼梯趴步张晓贤感到有些气喘。望向后面的黄蕊卿，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脸上渗出一些细小的汗珠，凝在额头上面。如同清晨的露水，化落在她的额头上面。 　　她们已经到了五楼了，张晓贤用手指楼梯口旁边的一间房，示意欢瑞卿先去，她在后面喘口气。黄蕊卿到也没有磨叽，几步走到张晓贤的身边。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她旁边的时候一下停住了脚步。张晓贤非常自觉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 　　“忘了跟你说了……”总归运动过，黄蕊卿说话的时候鼻息还有些厚重，不遮不掩直淋淋浇到张晓贤的耳朵里面，“你的pi股很翘。”说罢，也不看她一样，自顾自向前走去。 　　张晓贤在原地楞了楞神，好像到最后，自己还是被调.戏了。 　　下午五点半，伟仔的工作刚好下班半个小时。黄蕊卿在门口有礼貌地轻扣几下门，没有反应，她在继续敲了敲门，顺便问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屋子里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等张晓贤休息差不多站到黄蕊卿旁边的时候，门一下就被人拉开。 　　“找谁啊？”开门的是一个模样在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油腻腻的头发凝集在一处被他随意撩在旁边，身上只穿了一件沙滩裤，上半身套了一个黑色工字背心。嘴巴里面叼着一根烟，半截烟灰在烟丝中微微颤颤发抖。 　　“你就是张家伟吧？我们来找你。”黄蕊卿掏出怀里的警.察证件，伸到他的面前。常人可能只是大概撇一眼，留给印象。可张家伟却不同，他是直接接过证件，仔细记住上面黄蕊卿的相关信息。 　　“找我有什么事？”他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将证件还给黄蕊卿。斜靠在门边上，没有让她们进去的意思。 　　“我们怀疑你跟最近一起案子有关系，所以找你来了解一些相关情况。” 　　“胡说八道。”伟仔笑出了声，半截长的烟灰在他的笑声中抖动，毛毛虫般掉在地上，风一吹，七零八落散到别处。 　　黄蕊卿任他笑，任他笑完不耐烦抹脸赶人道：“好了好了，有没有犯事老子还不清楚吗？你走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条子。” 　　“你最近当然是没有犯事，但之前呢？跟韩琛的那些年呢？手上沾了几条人命，我想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些案子应该到现在都还没有过法律期限。” 　　她这话说完，面前的伟仔一下变安静了声息。但好歹是讲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开口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如果你真想找我麻烦，就不会再这里浪费时间跟我纯聊天了。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或者说，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这次轮到黄蕊卿半晌没有开口吊他胃口，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才悠悠问道：“你真打算就这么跟我在门口里面聊天？” 　　伟仔的眼睛在听到她这话以后，警觉地看向四周，嘴巴也开始变得不干净，“臭条子，早不说！” 　　“我只是在好心警告你的左邻右舍。” 　　伟仔没有作声，冷哼一声便径直转身进去。褐黄色的木门一下空旷起来，张晓贤透过门口，可以清晰看见门里面的光景。 第32章 同人之无间道8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客厅里面牵了条绳，上面晾晒着男.性.的贴.身.衣物。张晓贤忍不住三八地多瞄一眼，她还没有仔细观察过男.性.内.裤。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小说创作素材的累积。 　　然后眼前变黑，她的背部可以深刻感知到黄蕊卿柔软的xiong部形状。 　　“麻烦把你的贴.身.衣物给收进卧室一下。”黄蕊卿客气说道。 　　伟仔又点了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他嘴巴里面闪烁，听到黄蕊卿的话他只是撇一撇嘴，听话地将晒绳上的衣物扔进了卧室的.床.上。如果不是因为碍于在这边的是两个女.警.察,换成其他女人早就挥胳膊办了。 　　“好了吧，你们到底找我有什么事？”伟仔将脚翘在茶几上面，一手随意将烟灰往四处弹。 　　黄蕊卿已经将手从张晓贤的眼睛上面移下来，她坐在伟仔旁边的位置上面，拉过张晓贤坐在她的身侧，说道：“你不用紧张，当做我们是纯聊天，就聊聊韩琛。” 　　“大小姐，我没有那么闲跟你聊这么一个人好吗？” 　　“你知道大B吗？他之前跟过韩琛，后来被韩琛送到警.察学院当过一段时间的卧.底。” 　　“知道，不认识。” 　　“我想，以韩琛谨慎的性格应该不会至于只安插一个人进去，万一那个人变节了怎么办？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两个人互相监督，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相互牵制。这次找你来，就是想要问一下你，除了大B你还知道有谁可能被韩琛选中当卧.底？” 　　伟仔并没有很快说话，他悠悠吸了口烟，略带灰色的透明烟雾从他的鼻腔当中呼出，黑色的眉毛紧紧纠缠在一处。 　　他叹了口气说道：“做个人那么多年，兜兜转转那么多的岁月，可以说最不后悔的就是跟着韩琛的那段日子。我家总共五个小孩，我是最小的那一个。那时候命不比现在值钱，多张嘴无异于是要了父母的命。”说道这里，他轻轻弹了一下烟灰，鼻腔传来冷哼，眯了眯眼睛，仿佛往昔再次回到他的记忆中，“那时候我十五六岁，还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天天打架，跟别的人露宿街头，没钱就靠偷或者抢。父母没管，他们对于我不花家里的钱这件事情更是乐在其中，因为身上的担子轻了。可我又不是常胜将军，就算在能打，也有被人揍得看不出脸的时候。那时候我就碰到了韩琛，他还没有完全发家，身边只跟着几个兄弟，好像那时候还在一个人的手下做事。也是无意，他看到了我，当时正在下雨，我就蜷缩在一团的角落里面。说来你们可能不信，现在那个让人听到名字都闻风丧胆的韩琛当时心中存的多大份的善良和忠诚。也许你们会好笑，如果他真的善良的话，又怎么会跑去混.黑.道。可一个人是很难说透的，善恶也是很难评判的。你们警.察都说执法为公，从事为民，可是我不相信你调查这个案子不存在私心。毕竟，是个人都很难说透的。”伟仔卖弄了一下他的感慨，吸起一口烟又接着说道：“刚刚讲到哪里了？对，就是那个下雨天。韩琛当时可能也是发善心或者想到青年的自己就把我带回去。等我清醒的时候，他问我父母呢，兄弟呢？我回了一句有跟没有一样。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我愿不愿意跟他混。当时我已经不在读书了，一个人混和一群人混好像没有什么差别的样子。而且更好的是，一群人混还可以不用担心挨饿的问题。我当然是选择留下来。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说什么韩琛背叛了他的老大，其实我们这些小弟看在眼里，是他老大忌惮他能力卓越想要除手。后来压垮他的是他老婆这最后一根稻草，韩琛对她老婆特别喜欢，这辈子下来也只有她那么一个女人，只不过……唉，可惜了。你问我有没有印象韩琛让其他安插其他人，我记得那个人。只不过我想他现在肯定是用一个新的身份在你们警.厅里面如鱼得水。但我们这群人有过一次合照，我想看到照片你应该就可以知道他是谁了。但这张照片现在不在我这边，刚好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后天吧，后天你在过来拿。” 　　大概是絮絮叨叨讲完了自己的过往经历，伟仔也没有之前那般不耐烦的模样。他边抽烟边回首过往，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泛着深蓝色的光芒。客厅很暗，但没有人有点灯的意思。 　　黄蕊卿听完他约后天以后便起身，说道：“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伟仔摆手客套，三个人简单寒暄几句，张晓贤便和黄蕊卿要走出去。伟仔还坐在沙发上面，指尖的烟火闪着忽暗忽名的光芒，他隐匿在黑暗中，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张晓贤和黄蕊卿走到玄关处。没有预告般，黄蕊卿忽然暗开了客厅的灯。 　　“啪嗒——”一声，所有角落都充盈着白炽灯的光芒。 　　伟仔转头，略带不解地看着她们。 　　黄蕊卿笑着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怎么想到金盆洗手的？” 　　这是除开所有韩琛、黑.警，第一个针对他的问题。伟仔笑了笑，含在嘴巴里的烟微微颤抖，就当做这是一个陌生人给他的好意吧。抬首望了望白炽灯，太过明亮的光芒使他微微曲手掩面，可还是手掌心向上，想要抓住这些炙热的温暖，“大概……”他笑了笑开口，“是心底一直对光明的向往吧。” 　　从伟仔家里出来以后，张晓贤和黄蕊卿便一直不说话安静地走着。只不过，这次两人是肩并肩往前走。 　　“现在这个点了，有什么想吃的吗？”黄蕊卿先行开口，打破沉默。 　　张晓贤想了想，这些日子好像不是泡面就是快餐，她也不是一个对吃有什么追求的人。这个问题，倒显得让她有些犯难，干脆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决定吧。” 　　她这么说完全把主动权交到黄蕊卿的手中，黄蕊卿也不含糊，兴致冲冲地撩起袖子道：“其实我这人吧，做饭也是不错的。不然我们去你家。” 　　不知道为什么，张晓贤总觉得把她带回家，自己被吃的可能性会更大。不行不行，思想不能那么龌龊，握紧爪子，张晓贤大义炳然地说道：“那就来吧。” 　　“哈？那么严肃做什么？”黄蕊卿打趣道。还好天黑，这里的路灯又相距甚远，模模糊糊打在人身上，看不大真切。 　　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就在嘻嘻哈哈间活泼了不少。可没过多久，张晓贤的笑却凝固在脸上。 　　哦豁，我太阳！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刘建明。他的手中还提着菜，正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张晓贤转头，什么时候绕啦绕去绕到了他家楼层前面了。 　　“黄.警.官。”看到黄蕊卿，刘建明脸上还是带有绅士型的礼貌，“好巧，今天撞见两次了。” 　　“是啊，好巧。”黄蕊卿淡淡点头，问道：“刘警.官在这里也有朋友吗？怎么提了那么多菜。” 　　“嗯，一个朋友。”他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继续问道：“黄.警.官呢？怕旁边这位也是你的朋友吧。” 　　黄汝清转过头看了张晓贤一眼，笑呵呵应道：“是，特意来找她。刚刚下班，让她带我来这里逛一圈。” 　　“没看过也是新鲜。那就再见了。”刘建明依旧微笑说道。 　　“再见。”黄蕊卿点头，便挽着张晓贤的胳膊离开。她们恰好走到一个路灯旁边，因为靠得很近，她们周身也可以很真切地看到。真切地，就在刘建明转身的时候，恰好可以看见张晓贤手中被风吹动的资料。 　　他视力很好，一下就看见了熟悉的照片和最上面的那行字。 　　伟仔，本名何家伟。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节奏会加快的。还是求收藏啊！ 第33章 同人之无间道9 　　张晓贤的房间不算特别大，一间单人卧室和厨房厕所挤在一处。在客厅里面转个圈就相当把整个房子逛了一遍。 　　黄蕊卿脸上没有表现过多的情绪，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温柔地问道：“家里有什么菜吗？” 　　啧，临到关头她才想起来这家里面是没有菜的，几句话憋在嘴里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想了半天，她才说道：“我记得冰箱里面好像还有几包泡面，我们两个人吃应该是够的。” 　　张晓贤想，既然黄蕊卿都不介意她的家了，应该更不会介意她家里面什么吃的都没有这件事情吧。却不料，偏偏是这件事让她皱紧了眉头，她在说话语气里面也多了几分责备的味道，“你一个人就是那么生活的？” 　　张晓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悠悠给自己找了几分面子，“不管怎么过日子都是那么过去的，而且工作也忙自然是没有心情放在吃的上面。” 　　黄蕊卿没有理她，擦着身子从她旁边经过直接去了厨房。厨房里面有一个半人高的冰箱，看样子也算是有些年岁了，边边角角堆积黄色污渍。黄蕊卿拉开冰箱门，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直面朝她扑来，空荡荡充盈着冷冷白光的冰箱柜只有角落里面两包看上去孤单寥落的塑料方便面。她心中微微生气，没有来由，气张晓贤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拿起两包泡面，转过身便撞到了后面的张晓贤，她瞪大眼睛，像两个玻璃泡，被灯光一照，闪烁出好看的光芒，黄蕊卿控制不住，伸出手，理智在最后及时叫嚣，她拍了拍张晓贤的衣领。 　　“有褶皱。”她欲盖弥彰地解释。张晓贤只是低下头看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 　　两包泡面能给的发挥空间不大，弄来弄去也弄不出其他的花样。黄蕊卿想了想，先烧一锅开水，等开水烧开翻滚的时候，她心里面大概也有想要做什么的打算了。 　　张晓贤只能站在旁边，一方面因为自己粗糙的生活表示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只是单纯想要欣赏黄蕊卿的颜值。 　　她不算亮白，白皙的脸颊从里面透着两朵桃花般的粉红，厨房的暖黄灯光流泻在她身上减淡了平日里的不近人情，添了份烟火气息。她的手指很漂亮，即使在撕方便面袋的时候也是潇洒畅快的，丢下方便面进开水里面，将塑料袋揉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家里有什么菜吗？”她忽然问道，扎着的头发有一缕很自然垂下来。 　　张晓贤想了想，她记得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面还有一根胡萝卜，应该是原主之前买的东西了。应了一声，便去翻找那根胡萝卜。 　　放了半个月的胡萝卜，已经坏了半根。张晓贤揣揣不安将胡萝卜给黄蕊卿，大概之前张晓贤已经给她带来太多的三观倾覆，所以看到这根胡萝卜，她也没有表示过多惊讶。 　　“你去把胡萝卜刨皮，坏的那半截给扔掉。” 　　张晓贤表示领命，乖乖听她的话刨胡萝卜。等到弄好以后在将胡萝卜给她。张晓贤不知道黄蕊卿要把胡萝卜什么，在她看来，泡面是明显不需要胡萝卜这么难煮的蔬菜的。可出乎意料的是，当泡面在开水里面过一遍软下身子，黄蕊卿便直接把泡面给捞了起来放在旁边的碗里面。然后在锅中倒油，等油烧开上面萦绕着几缕烟以后，黄蕊卿便把砧板上面切好的胡萝卜丁全部倒了下去，翻炒两下，萝卜丁在巨大的热力之下很快便熟了。黄蕊卿在把碗里的泡面倒进锅里面，跟胡萝卜翻炒在一起，最后将泡面的调料包撕开加味。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张晓贤已经是张大嘴巴。果然，懒惰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锅里的泡面刚好盛了两碗，黄蕊卿给她拿过一双筷子，将碗伸到她面前，“尝尝看。” 　　张晓贤接过吃了一口。很好吃，胡萝卜丁搭配泡面不仅颜色好看，而且也为泡面增加了清新口感。泡面因为之前被水煮过，面条筋软，口感爽滑。她的满意全部都表现在了脸上，黄蕊卿看在眼睛里面很受用。 　　两人就挤在这间小厨房里面解决了晚餐，饭后是张晓贤洗的碗。来着是客，她已经麻烦黄蕊卿太多了。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丝一点两点从窗子里面扑过来。黄蕊卿吃完饭以后也没有离开厨房，站在厨房窗子的旁边，望着雨丝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游，你有伞吗？”她问道。 　　“有啊，怎么了？” 　　“你能接我一把伞吗？，我想要撑伞走回家。” 　　借她一把伞是没有关系，可是撑伞走回家的话……张晓贤皱了皱眉头，“我记得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是，但我下雨天开不了车。”她没有保留地说道，大概是跟很多人反映过这个问题，她说起来的时候也只是云淡风轻一笔带过。 　　可张晓贤却僵硬地停在原处。手里面还沾着泡沫，面前的碗看起来有些不大真切。 　　“星游，你怎么了？”黄蕊卿关切地问道。张晓贤楞了一会儿，继续手中的动作回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个朋友。” 　　黄蕊卿不是八卦的性格，也没有过问。张晓贤望着窗外昏沉沉的天色，她住的这个地方也算是偏远，就这么让黄蕊卿一个女孩子走回去她也有些不放心，咬咬牙说道：“不然你今天晚上就在我家休息好了。” 　　“啊？”黄蕊卿有些不确定。 　　“你睡我的床，我去睡沙发。”她闭上眼睛，干脆说出来。 　　黄蕊卿思索片刻道：“没关系，可以一起睡chuang的，大家都是女生嘛。” 　　张晓贤：“……”但我喜欢的是女生怎么破。 　　最后耐不过黄蕊卿，张晓贤还是老老实实与她睡同一张床。原主大概因为刚毕业，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买了张单人chuang。平日里张晓贤一个人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可现在她与黄蕊卿在一起就不免多想。 　　这么小的床，两个人估计都得侧着睡。她表示，自己是真的一点都不期待啊。黄蕊卿收拾下自己便很快来到张晓贤的房间，她大致看了一圈后笑说道：“没想到你还那么少女，装饰很多都是粉红色的。” 　　张晓贤只是笑着打哈哈。两人聊了几句，很快就把话题继续聊到了陈永仁这个案子上面来。张晓贤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案子有其他的切入点呢？” 　　黄蕊卿撑头说道：“之前的确是想看一下陈永仁在李心儿那边的心里调查资料，想着也许从他那里入手可以发现其他问题。” 　　“那有要来吗？”张晓贤问道。 　　黄蕊卿挫败地摇了摇头，“李心儿不愿意透露一星半点，隐藏很深。现在只有伟仔这条线索可以跟进了。” 　　张晓贤继续引导黄蕊卿，“那你有没有想过从刘建明那里入手，毕竟他是案发现场的第一人。” 　　黄蕊卿停顿了下，才回道：“想过，但没有找过。对于这个事情，我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一个跟他私交较好的同事向他打听过，但他不愿意多透露什么。他的笔录我也有看，太过完整无缺，完整到就像刻意隐瞒着什么。” 　　张晓贤继续引导，“你之前怀疑警厅内部有韩琛卧.底，有没有怀疑过是他？” 　　黄蕊卿难以置信，“可是他都做到了那个份上，还有必要去做这些事情吗？” 　　“如果他跟韩琛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呢？” 　　这个问题成功让黄蕊卿真正安静下来。她皱着眉头细细思索着，“是的，当初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只要把黄蕊卿的思绪引到这里，那么整件事情算是成功一半，接下来的另一半就是靠伟仔提供的资料了。只要拿到那张照片，上面有刘建明的身影，那么这件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可事情却仿佛是故意一样，在跟伟仔约定见面的那一天。张晓贤还在上班，便有人跑来向他们报案。 　　“那个……那个……”报案人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张晓贤拿杯水让他冷静下来。 　　“有什么事？”张晓贤问道。 　　那人喘着气，结结巴巴说出他看到的一切，当最后说出那个熟悉的门牌号和楼层以后，张晓贤明显感到心中咯噔一下。 　　那人说，伟仔自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多么信守诺言，开始互动了，节奏加快了!所以，摸爬滚打求收藏! 第34章 同人之无间道10 　　那人跑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天空呈现瑰丽绚烂的红色，无数条云彩纠缠在一起，像一副浓厚的水彩画。张晓贤知道，在过段时间，天空就会很彻底地黑下来。 　　她跟师傅还有局里面其他几个人感到伟仔那边去。房子没有掩实，虚虚留下一条缝隙。张晓贤手颤了颤，她咽了下唾沫，轻轻地将门推开。木制的门放出响亮的嘎吱声，伟仔他就吊在客厅的吊灯上面。张晓贤对那个吊灯没有印象，她只知道伟仔家有一根白炽灯，会发出亮堂堂的光芒，他会伸出手掌心去触碰那一方的光明，即使炽手也依旧渴望。 　　张晓贤知道吊灯是坏的，发不出光亮来。屋外的天空没一会儿便消了颜色，紫蓝色的云雾同银白色的碎星搅和在一起，呈现出妖艳的美。 　　他们这里地方虽小，但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许多年轻人就像是浮萍，没有人像伟仔那般深刻扎根。在场大家很默契静默片刻。当然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组长打开旁边的白炽灯，森然的灯光从伟仔头上泄下，所有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里面，他是靠近光明最近的人。 　　“放下来吧。”组长叹了口气。最先动手的是师傅，后面其他人跟着一起凑上来。伟仔的尸体被放在地上，他的脸上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紫色。上吊的工具是他裤子上面的皮带，平时松松垮垮系在身上，现在成了夺走他命的直接工具。 　　没有时间留给张晓贤感伤，她需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联系法医，更总厅进行报备交流。她是新人，这回也是锻炼她的一种方式。 　　总厅效率很快，才打电话没一会儿，便来了人。在这里面，张晓贤看到了夹杂在中间的黄蕊卿。她依然是一面淡然，可从进来到现在眉头却始终蹙在一块儿。张晓贤心下发疼，想要帮她磨平脸上的折痕。 　　这件事情忙活到晚上八点才算告一段落。法医很在伟仔的脖颈上面发现有两道不同的勒痕而且明显第一道勒痕并第二道颜色来得更深，所以伟仔很有可能丧命于第一道勒痕。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自.杀了，而是谋.杀。 　　工作告一段落，大家还要回去接着写相关的笔录备案，等所有工作忙活下来已经晚上十点了。夜深露重，正是困倦的时候。 　　张晓贤从警.局离开的时候刚巧看到了黄蕊卿还站在门口。两人目光相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你家还有泡面吗？”站了半晌，还是黄蕊卿先行开口。 　　张晓贤点头，“刚买了一箱。” 　　“好，那今天我还可以去你家蹭夜宵吗？” 　　“只要是你做我随时都欢迎。” 　　黄蕊卿看上去还是跟之前一样，仿佛没有什么差别。当张晓贤知道，她是什么苦都一个人往肚子里面咽的。两人打趣完以后相对无言站了许久，张晓贤想了想，还是走上前，给她一个拥抱。 　　“不要害怕，你还有我。”想来想去，好像还是这句话跟现在最为贴切。 　　黄蕊卿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不可察觉地动了动，最后还是把张晓贤搂在怀中，“谢谢。” 　　两人最后回家的时候还买了几罐啤酒和香肠鸡蛋。依旧是在张晓贤那巴掌大的厨房里面，黄蕊卿这次做的是鸡蛋香肠泡面。她习惯先把鸡蛋打成蛋花倒在锅里面，而不是结结实实落下一个荷包蛋。鸡蛋和泡面搅和在一起，盛出锅的时候蛋花在面水的中间。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喝口酒在嗦口面。天空依旧黑得暗沉，但街上的灯光在此起彼伏地热闹着。 　　“伟仔的案子你怎么看？”张晓贤吃饱喝足以后问道。 　　黄蕊卿还是先喝了口酒，悠悠说道：“既然知道是他杀，那就先按正常程序来吧。明天先调取一下伟仔那一带的监控。” 　　“可那边因为长期在落后地区，监控也只是摆设品，我记得有好几个因为老化而坏掉。现在只是装模作样地安放在那边。” 　　黄蕊卿啧了一声，“其实我心里面有一个人影，但一直都不敢确定。虽然他从头到尾就出现过那么几次，但总觉得这件事情跟他脱不了干系。” 　　张晓贤应道：“你是不是在说刘建明？” 　　黄蕊卿转过头来略带惊讶看她一眼，“你也觉得是他？” 　　“毕竟巧合太多。伟仔的死亡时间就是我们离开的当天晚上，而那个晚上我们两个人唯一接触的人只有刘建明。如果伟仔之前得罪了人，被暗杀，那也不可能巧到安排在我们去的那天晚上。” 　　黄蕊卿在旁边听到，认真地点了点头，手中的啤酒罐头在她手中摇晃。厨房的窗户被张晓贤打开，风吹进来，她跟黄蕊卿一同坐在炊台上面。 　　“是的，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对刘建明那只能停留在猜测上面。” 　　“没关系的。”张晓贤握住了黄蕊卿腿上的手，“一个人做事一定会留下痕迹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坏人能够真正逃脱。” 　　黄蕊卿沉默良久，说道：“谢谢你，刘星游，真的谢谢你。” 　　那个晚上，两个人再次躺在一起。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黄蕊卿比平时更加好睡，脑袋沾上枕头也没看时间便睡了起来。反倒是她旁边的张晓贤斜侧着身子怎么也睡不着，睡不着，脑袋也跟着愈发清明。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马上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不仅仅是因为黄蕊卿，更是因为她自己。张晓贤发现，她对黄蕊卿的情感越来越不受控制，她会忍不住心疼她，同情她。 　　可怜是可爱的开始。 　　但这不对，至少对继续呆在这个世界的黄蕊卿是不对的。趁现在她对自己的感情还没有那么强烈，必须要快速快决将任务完成。张晓贤想到了黄蕊卿说过的另外一条线索——陈永仁的心里咨询记录，或许在这里边可以找到什么答案。但光明正大地去讨是不可能的，张晓贤现在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便是偷。 　　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正是大部分人精神最为放松的时候。张晓贤起身，穿着简单的套头衫和牛仔裤，从家里面出发打出租来到了警厅的门前。 　　她站在这里，却不知道怎么进去，问绿绿道：“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时间的世界暂停住。” 　　绿绿：“只能五分钟。” 　　这就够了。 　　在世界凝固以后，张晓贤按着记忆从守卫面前经过，然后爬上李心儿医生所在的办公室。里面黑暗，可以透过这里清晰看到外面的光。 　　“你快点，光找地方你就已经浪费了三分钟，这里不是你创造的吗？” 　　“我只是衍生好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按照它原来的构造，我不熟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张晓贤一边解释，一边打开电脑。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张晓贤开始听到凝固的时针滴答走动的声音——五分钟已经到了。电脑屏幕闪了闪，最后归置与黑暗，在张晓贤怀疑这电脑是不是哪里出故障的时候，忽然蹦出来一个方框——密码。 　　TM的！她怎么知道密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绿绿在旁边安慰她，“你先别急，别急，想清楚点。正常人会用什么来做密码？”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她的密码吗？” 　　“我只了解每个人物的详细资料，但她做了什么或者设了什么密码我怎么可能知道！”绿绿被她感染也有些急躁。 　　窗外有鸣笛声从远处传来，大概是警车回队休息了吧。张晓贤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告诉我李心儿的出生年月日。” 　　绿绿：“1980年3月21日。” 　　张晓贤照常输入显示密码错误，“那她的车牌号呢？” 　　“粤xxx—xxx。”（保护隐私，强行马赛克） 　　还是不对，心里面越来越沉。眉心发疼，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会不会是陈永仁的生日。”绿绿说道。 　　“你想清楚点，三次不正确电脑就会自动上锁，到时候谁都打不开的。” 　　真是一个让人惆怅的难题。张晓贤犹豫半晌，好像除了这个没有什么是可以轻易尝试的。她站在李心儿的电脑面前，一个一个数字敲打下去。 　　一秒，两秒……她在心中默默数着，短短的几秒钟于她而言却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方框里面有一个圆环旋转，上面显示欢迎进入。 　　张晓贤感到自己的心脏终于接触到了地面。深吸一口气，她拿起鼠标打算点击陈永仁的资料档案。 　　“砰——”闷重的踢踹声让张晓贤的手下意识一抖，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拿枪对着她。 　　“别动，举起你的手来！” 　　她听话地没有挣扎，乖乖地将手举起来。可心下疑惑，除非黄蕊卿半夜醒来，不然谁还会知道自己来到这边。她正想着，一大群特.警忽然有规律地纷纷往两边站齐，在人群中，她看到他走来，手里面还端着一杯咖啡，悠悠说道：“好久不见，刘.警.官。”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收藏 第35章 同人之无间道11 　　张晓贤定下心神，这才看清楚来人，她冷着笑说道：“是好久不见，刘.警.官。” 　　刘建明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说道：“刘.警.官，对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你应该要给一个解释。” 　　解释？他难道不知道张晓贤其他本事没有，就是特别能胡诌吗？ 　　她被待到一个审讯室里面，明晃晃的灯光打在大张的桌子上面，张晓贤的前面坐着刘建明和另外一位女警，在前方的墙角里面刚好安了个正对着她的摄像头。 　　“刘星游，请问对于今晚你偷进我部李心儿医生的办公室目的为何？”女警公事公办地问道，表情带有一丝不苟的严肃。 　　张晓贤拒绝说话，强硬地将头低下垂看桌面。透过擦拭干净的桌子，张晓贤可以清晰看到刘建明与女警无奈相视一眼。 　　“刘星游，你这样消极的不配合态度对你自己是没有好处的。讲清楚原因，法庭会因为你的态度酌情判案的。”女警的态度逐渐强硬起来。 　　张晓贤这才抬起头来看她一眼，轻轻说道：“我又没有偷东西。” 　　“非法入室就够你判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了，刘星游，你是真的不打算坦白吗？” 　　刘建明这才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先喝口水吧啊。作为警.察，在这里同我们这般消磨时间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所有刘星游，我建议你还是说实话。” 　　呵，好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张晓贤闭上眼睛偷偷翻了个白眼。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努力用一种不太愉快的表情说道：“你们不懂。” 　　废话，都是穿过两个世界的人了，还能让你们这群喽啰轻易看透吗？ 　　望着张晓贤一脸便秘，哦不，是一脸情伤的模样，刘建明和女.警不解地相互看了一眼，“你先说吧。”他们还是公事公办地回答。 　　“我与李心儿是因为我的好朋友黄蕊卿有过偶然的一次见面，当然只是我对她一见钟情。” 　　正在做笔录的女.警.手抖了抖，张晓贤停下来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刘建明微笑道：“没什么，爱情是平等的。接着说吧。” 　　张晓贤仿佛被刘建明那句话打动了般，半晌没有说话，最后独自念念道：“的确，爱情的确是平等的。可我知道她喜欢男人，也不想自己给她造成困扰。所以就干脆藏了那份心思。但我瞒得住她，可始终瞒不过自己。我知道喜欢她是一个很荒唐的念头，在知道自己对她心动的第一天我就勒令自己抛弃那些对她的杂念。可这些杂念就像怪兽，我知道我丢掉了它，但它已经熟悉了该来的路，总有一天会亲自找上门来的。” 　　张晓贤悠悠地叹了口气，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话说那么多，她的嘴巴的确是有些干了。顿了半晌，她这才重新开口，“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跟踪她，窥视她，当然这些她都不知道。渐渐地，我对于这种单调的跟踪已经很不满足，我想要知道关于她生活的更多方面。所以今天才……你们都知道的。”她撑起嘴巴笑着，尽量化解自己的尴尬。 　　等到女.警.抬起头的时候，张晓贤发现她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唉，她叹了口气，都怪她，老是使女孩子感动落泪，故事讲得好都怪她。 　　绿绿：“请问能打洗这个凑不要脸的吗？” 　　刘建明也很难得沉默了许久，就在张晓贤的耐心快要被消磨差不多的时候，他这才淡淡开口道：“那就先这样吧，过会就会通知你准备罚款和拘留时间。” 　　张晓贤：“……”擦，白瞎她那么辛苦了。 　　那个晚上张晓贤因为这个原因被拘留了一个晚上，同时考虑到她的工作身份也做出了相应的处罚。 　　第二天，张晓贤从警厅门口出来，不期然碰到了正好上班的刘建明。 　　“你好。”刘建明看到她先打了个招呼。 　　说实话，张晓贤是不想理他，虽然他是自己笔下的主人公，可在深情也掩盖不了他的罪行累累。更何况，昨天他肯定是故意蹲点守自己的！太过分了！ 　　如果是作者，张晓贤早就把他领出来间不停息骂上个三百遍；但现在，她只是一个徘徊在食物链底端的小虾米，所以她十分没骨气地说道：“早上好。”这样就算了，为了表现自己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知错就改，好好做人的态度她还要在补一句，“昨天那么晚回去还真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他淡淡回道，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明显不打算现在就跟张晓贤这么匆匆别过，“不过我跟好奇的是刘警.官，听我那个生活在你们那一带的朋友说，你们最近在忙一个叫伟仔人的案子……” 　　“哦？”张晓贤下意识挑眉，“您朋友消息很灵通啊，毕竟我们才昨天才接手到这个案子。” 　　刘建明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但很快他又恢复到了常态，“他跟伟仔早些年是朋友，有时候也会保持联系。可能昨天想去找他，无意间看到了你们和一群邻居围在那边，所以猜到的吧。” 　　“嗯～”张晓贤点了点头，“不过你跟你朋友的关系挺好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三天两头就往那跑。” 　　这个早上，阳光明媚，行人匆忙，空气带有露水覆盖在泥间的清新味道。张晓贤被关了一个晚上，原本扎着的头发早就被她散下来披着，乱糟糟地窝在肩膀处，身上的衣服早就皱巴在一起；而刘建明却一手拿着公务报一手握着咖啡，西装穿着妥帖，黑色皮鞋沉默地展现奢华。 　　就是这么一个精致的人，被张晓贤每一个看似无心随意询问的问题上面打得措手不及，甚至看起来比她更是狼狈。他原本是想套张晓贤话的，但谁知道自己差点被他套出来话来。当下刘建明觉得说多是错，留给心眼总比给人落下把柄强。再次灌了口咖啡，他将杯子随手扔到垃圾桶里面说道：“我先去上班了，就不聊了。再见。” 　　张晓贤：“好的，再见。”再见啊！小样儿！ 　　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张晓贤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给自己男主角挖坑是一件那么愉快的事情。这个早上，让她脸上的郁闷减淡了不少。张晓贤转身，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蹦蹦哒哒地离开警厅。 　　只不过她不知道，在她走以后，一辆黑色汽车的车窗被人缓缓按下来，露出了黄蕊卿的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鉴于今天上班也不太可能，张晓贤回到家后果断以生病为借口请了个假。关于伟仔的案子，最后也是有警厅派人调查，他们当地警.局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闲着也是闲着，她还不如在家里闲着。 　　昨晚她压根就没有睡好久，所以回到家中简单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睡到天昏地暗。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地间是一片暗色。她只能透过玻璃看到街上隐约闪烁的灯光。 　　好久都没有睡那么香了，她心满意足伸了个懒腰，两只脚垂在地上寻找拖鞋。晚饭也是随便解决，她学着黄蕊卿给自己做了份炒泡面。 　　黄蕊卿……想到这个名字张晓贤再次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她倒是无所谓李心儿会怎么想自己，反正在警厅里说的那些话都是她瞎掰的。可黄蕊卿……唉，张晓贤叹了口气，她应该也只是一笑了之吧。 　　这个认知反而让张晓贤感到更加落寞，锅里的面已经出锅。张晓贤尝了一口，却没有感受到之前的味道。 　　一段饭在胡思乱想中吃完。 　　门铃忽然尖锐响起，张晓贤内心感到有些惶恐不安。这里本来就只有她一个人住，而且地界也不是特别安全。这么晚了，狂按门铃的能是好人吗？ 　　张晓贤是不打算开门的，可外面的人似乎清晰知道她的意图。从按门铃转变成敲门，一声接着一声不见丝毫的耐心。 　　与其等着被揍，不如先动手反击。张晓贤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根防狼喷雾，到时候自己开门的时候胡乱一喷，然后在不由分说地蒙头乱打。想到这里，张晓贤莫名感到很是兴奋，要知道长那么大，她可是第一次讲所学理论知识亲自实践的。 　　慢慢走到门后面，她果断地拉开一个小缝。门外的人像是等了许久没了耐心，粗鲁地将门推开。张晓贤立刻从门背后跳出来，捂着嘴巴鼻子跟不要钱似的在胡乱喷。 　　等到那人倒在地上捂住眼睛，张晓贤立刻上了拳头和脚用力落在那人的身上。 　　“叫你敢惹老娘，叫你敢惹老娘……”她兴冲冲地喊着，“这下老实了吧。” 　　被打的人半天没有动弹，张晓贤真傲娇地双手叉腰抬头看天花板等着地上的人对自己求饶。可等来等去等了半天只等到一声微弱的呻.吟.声。 　　不对啊，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女的？张晓贤翘着的鼻子下巴这才掉下来，可当她清晰看到来人以后却忍不住叫出了声。 　　完蛋了，她打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蹭玄学，我可是特意熬到两点手动更新，所以今天没有准时十点有些抱歉了。还是求收藏 第36章 同人之无间道12 　　张晓贤急忙将卷缩成一团的人从地上扶起来，被打的人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脸，但张晓贤还是可以从她的身形大概看出来人是黄蕊卿。 　　如果允许，张晓贤宁愿自己大声地哭出来。但现实她还是很冷静地将黄蕊卿小心翼翼地扶到沙发上面落座，然后从房间里面拿出医药箱。 　　“对不起啊，蕊卿，我不知道门外那个人是你。我以为是什么流氓之类的，所以才看都没看胡乱打一气。” 　　黄蕊卿当时被打的时候用胳膊保护住自己的脸，拳头都落在了胳膊身上。她的表情不算好看，半晌才憋出一句，“没事，不怪你。” 　　张晓贤已经把医药箱拿到了沙发上面，两人隔了一段不算小的距离，张晓贤轻轻将黄蕊卿的袖子撩起来。 　　“不用麻烦了。”黄蕊卿表情冷淡地往沙发旁边移了移，自己拿起医用棉签，沾着药水抹在受伤的地方。她的皮肤本来就白，此刻东一块淤青西一块红肿显得更加突兀显然。 　　张晓贤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暗骂自己长眼不长心。不是没想过上前搭把手，但每次黄蕊卿一个风眼飘过来，不超过三秒她就比兔子还要老实。 　　两只胳膊已经抹完了，黄蕊卿动了下，疼得轻轻冷哼一声，虽然声音小但还是落进了张晓贤的耳里。 　　“那个，后背还没有上药呢。”她轻声提醒，正在把药水放进医药箱的黄蕊卿。 　　“不用，够不着。” 　　思量再三，张晓贤忍住羞涩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是从黄蕊卿进房到现在第一次正眼看她。黄蕊卿的眼睛很亮，灯光照进她的眼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如同盈盈清水，张晓贤感觉自己都快要腻在里面了。 　　“你确定？”她轻描淡写地问道，虽然手还在轻轻抖动。 　　张晓贤十万分肯定确定地点了点头。 　　黄蕊卿此刻却露出了较为满意的笑容，就在张晓贤纳闷今天她怎么这么反复无常的时候，她忽然就将外面的白色衬衫的口子解开。细腻的后背没有预告落进了张晓贤的眼里面，纯白蕾丝肩带束缚住她的身体，只给张晓贤留下一个无线遐想的轮廓。 　　再三警告自己，可张晓贤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下，她的后腰槽留下两个腰窝。张晓贤想，如果吻的时候会不会引起她求饶般地颤抖呢？ 　　张晓贤很不舒服，她的身体下半部分又湿又热，明明天气不算太热，她却像被扔到了亚马逊的热带雨林里面，感受着身体由里到外传来的燥.热。 　　“怎么了？你不是要帮我上药吗？”黄蕊卿抖动着肩膀催促道。 　　“哦哦哦，抱歉，我现在就给你上药。”张晓贤抬起胳膊，手却没有用地颤抖，冰凉的红药水落在她的后背上面，白雪红梅，硬生生成了幅画。 　　“疼～”黄蕊卿细不可闻地抱怨道，张晓贤手一抖，不小心加重了力道。 　　“嘶——”黄蕊卿倒抽着冷气，张晓贤感到自己嘴巴愈干身体愈湿，水分全部倒流。 　　“你肩带那边有一块淤青了，需要再上点药吗？”张晓贤颤着声问道，明明在做好事为什么她却感到自己的居心不良。 　　“淤青吗？光上药的话一时半会好不了。不然你给我抹点药酒揉一下，揉开就好了。” 　　“啊？这样要解开你的内yi扣啊。”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刘星游，现在我胳膊很疼，抬不起来，所以就拜托你帮帮我了。” 　　这忙她该怎么帮？张晓贤无人察觉地咽了口唾沫，双手伸到黄蕊卿的金属扣那边，手指分别捏住两边布料，轻轻一挤，内yi直接从她手中跳落。现在不用想象，她基本可以清晰看到黄蕊卿身上的每处风景了。 　　倒了些药酒在黄蕊卿的淤青处，张晓贤轻轻地揉着。黄蕊卿的肩膀随着张晓贤的动作晃动，前面柔软的地方也跟着上下颤抖。张晓贤觉得自己湿得更加厉害了。害怕再这样下去，事情会失去张晓贤原本的控制，她赶紧收手道：“好了，差不多了。” 　　黄蕊卿皱了皱眉头，“那么快。” 　　张晓贤：“……”姐姐，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才收手的。 　　将药水放进医药箱，张晓贤故意在卧室里面磨磨蹭蹭半天没出来，用蜗牛的速度估摸着黄蕊卿差不多穿好了衣服。她便打开卧室门走出来。 　　沙发上面的黄蕊卿的确是穿好了衣服，她甚至贴心地为自己倒上一杯水。张晓贤看到眼前的模样，细不可闻地呼出口气，这TM跟她在一起玩的就是脸红心跳。 　　“哦，对了……”张晓贤想起到现在自己还没有问的那件事，赶快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黄蕊卿端水杯的动作停顿一下，抬头不满地看她一眼说道：“非要有事才能来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张晓贤对黄蕊卿的理解能力简直达到了拜服的程度。 　　“不过我找你的确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张晓贤就知道黄蕊卿不是那种没事找她麻烦的无聊人士，当下她很乐意被提问。 　　“今天上班，听很多同事说你这个痴情种的事情，我想问问是真是假？” 　　唉，果然黄蕊卿还是不能免俗，张晓贤悠悠叹道。 　　但她还是要硬着头皮说道：“当然是假的。” 　　“那你去她的办公室做什么？”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这个话题。但鉴于这次面对的人是黄蕊卿，张晓贤还是很乐意实话实说的。 　　“因为伟仔不是被人暗杀了吗？我们最重要的一条线索已经中断了，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从李心儿那里弄来陈永仁的那份心理咨询报告，从那里面找到一些证据方便我们搜寻。可是，你之前说过明着向李心儿要，要不到；那现在能想到的就是用偷了。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关键问题是留给这个案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但谁知道，我电脑才刚打开就被抓了。”张晓贤无奈笑了笑。 　　黄蕊卿愣愣看她半晌，眼眶红了一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她轻轻问道。 　　“什么？”张晓贤的确没有听清楚。 　　“我说，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张晓贤歪着头想了想，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私心认为张晓贤对她并不算特别好，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完成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任务而已。但什么话都可以说，唯独实话不能乱说，张晓贤有些心虚地应道：“因为我觉得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尽力让你开心点。” 　　这个回答并没有能够让黄蕊卿真正满意起来，她状似无意地问道：“不过我听说你在警厅里面还承认自己喜欢女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晓贤听过一句话，喜欢是种微妙的情绪，就算你捂住了嘴，它也可以从你的眼睛里面跑出来。张晓贤看着这般刻意掩饰的黄蕊卿，不用说就知道她喜欢上了自己。 　　好巧，她也很喜欢黄蕊卿啊。可张晓贤不敢说出来，她没有负责的勇气，假装没有听见黄蕊卿话里的那些莫名的小情绪，她笑着说道：“当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女孩子？” 　　黄蕊卿刚开始听到她的话，像是不懂意思般，愣愣地消化了好几遍。等到自己终于能够接受所谓的真实时，她也笑了，笑得格外讽刺。 　　“我就说嘛，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喜欢女孩子的人。” 　　“大部分女孩子都会喜欢男生的，蕊卿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黄蕊卿点了点头，“也许吧，反正我是那一小部分女孩子。” 　　这……张晓贤无语凝噎半刻，这让人怎么把天聊下去。 　　“你不会介意吧？”她含笑挑眉问道。 　　张晓贤该怎么回答，张晓贤能怎么回答？当然是回答：“不介意。”说罢，她还挺直了xiong膛，可惜上面没有一朵小红花，不然一定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哦？那你不担心你被我掰弯？” 　　张晓贤心里想我还求之不得你来掰我呢，当然面上还是挂着张道貌岸然的嘴脸，“没事，我可比钢筋还直。” 　　黄蕊卿：“是吗？我以前在抓犯人的时候……” 　　张晓贤表示对她跳题跳得那么快接受无能。 　　黄蕊卿：“还真掰弯过钢筋。”’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昨天晚上半夜两点发文的实践证明，我们还是要坚定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信仰，以充实自身实力为目标，好好写文，好好做人。另外，34章中结尾有一个bug，已经改了过来。在这里要特别感谢马阿户同学的善良提醒!给你比?！ 第37章 同人之无间道13 　　听到黄蕊卿的话，张晓贤的脸很没骨气地红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黄蕊卿很难得笑出了声。张晓贤见她这副不急不忙的样子问道：“现在李心儿这边是很难在继续下去了，关于这个案子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你查的资料里面不是有说伟仔的老家在哪里吗？我已经想清楚了，到时候就直接去伟仔的老家看看。我想，要张照片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你已经确定了刘建明的身份了？”张晓贤问道。 　　“之前只是怀疑，可是经过你昨天的事情我就可以肯定了。今天来到警厅，听周围的同事说他昨天晚上是特意临时出击，说什么接到一个线人来报，有人潜伏进我们警厅。线人这一谈还真是让人感到好笑。很明显从伟仔那件事情开始以后他就开始跟踪我们，不然为什么我们都行迹他可以那么清楚。或许是多疑作祟，但无论怎样，我们都已经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了。” 　　张晓贤点头，刘建明这人的性格的确是有些多疑，他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黄蕊卿说的没错，她们现在的确已经暴露了。 　　“那既然这样，你已经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伟仔家，可以直接搜查跟这个案子有关的证据。” 　　黄蕊卿直接否定，“我去伟仔家找照片不是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为了提供刘建明从一开始就变节的证据。”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张晓贤问道。 　　黄蕊卿看了她一眼，难得地腾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没有，照顾好自己。别再发生类似于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就好。” 　　天空黑得纯正，碎星随意洒落在紫蓝色的天幕下。张晓贤看了眼窗外，转过头，发现黄蕊卿在看她。 　　“怎么了？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张晓贤有些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没什么，只是现在时间不早。我得走了。”她拎着自己包包，准备离开。 　　张晓贤听到她的话，，明明该松一口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感到心口空落落的，“那么晚了，真的要走吗？” 　　“嗯，现在没下雨，开车要不了多长时间。” 　　“哦。”她说得那么有道理，张晓贤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挽留。 　　或许是骗她自己的取向，张晓贤感觉到黄蕊卿对自己明显的回避。没了感情的纠缠，这一直都是张晓贤期盼已久的事情，可现在她才真正感受到了失落。 　　她真心觉得自己越来越婊了。 　　送走了黄蕊卿，张晓贤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了气的球，瘫软在沙发上面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绿绿，我发现自己现在跟所谓的绿茶没什么差别了。”张晓贤幽怨地说道：“既然都说不喜欢她了，为什么又要这样拖着她。” 　　“谁说的……”绿绿安慰道：“至少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再说了，绿茶段数那么高，你也不一定能修炼到那个等级。” 　　张晓贤：“……”她就姑且当做绿绿在夸她。 　　“可是我现在真的心情不太好。所谓爱而不求，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张晓贤感叹道。 　　“什么感觉？” 　　张晓贤：“……”事实证明跟机器聊感情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表情。 　　张晓贤决定不再继续聊下去。可绿绿却忽然在她的脑子里面开口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跟黄蕊卿浪费时间开始一段感情。可经过那么过个世界，我才真正体会到人跟机器是不同的。人类最没用的地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所以现在看懂你这样子我不知道当初的坚持是对还是错。” 　　张晓贤楞了会儿，笑着说道：“也许是对的吧，至少是对她而言。毕竟……没有拥有的东西也没有怀念的必要。” 　　“其实吧，你想要快点结局，同时又不破坏这个世界的逻辑也是有办法的。” 　　“什么？” 　　“等黄蕊卿拿到伟仔那张照片，你就可以假装无意找到陈永仁。这样也算是人证物证全部集权。只要抓到刘建明，那么你的任务也算是顺利完成。” 　　“有没有更快的办法？”在绿绿说完以后，张小贤停了会儿，继续问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们已经暴露在刘建明的眼皮底下，除了利用陈永仁这个软肋，不管做什么都有危险程度。她不愿意将黄蕊卿置身于危险之中。 　　“有是有，但如果逻辑勉强不畅通的话，对于你的等级评价肯定是有影响的。你还是考虑清楚吧。”绿绿劝道。 　　“没什么好考虑的，你说吧。” 　　“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不需要伟仔的照片，直接去找陈永仁。只要你能成功说服他去报警，那么我想刘建明一定可以很快就被抓到遭受应有的惩罚。但关于这个方案，我是真心不建议你去做，因为这会对你的等级评价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小说当中最忌讳的就是逻辑顺序的硬伤了。” 　　“好吧。”张晓贤应道。 　　绿绿感觉自己作为一个机器人苦口婆心劝那么久还是有点效果的。 　　“我明天就去找陈永仁。” 　　绿绿：“……”卒。 　　张晓贤家这一带实属偏僻，像她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想必也是没有钱租到好点的地段。因此黄蕊卿开车的时候不得不放慢车速，在这当中曲曲绕绕。 　　她的脑子里面有些乱，作为les，一些事情她还是有基本直觉。就好比，她可以从本能判断张晓贤就是同性恋。但事实是，张晓贤亲口跟她说自己对女孩子没有兴趣的。 　　怎么可能？黄蕊卿有些不“”相信。也为自己内心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既然张晓贤不喜欢女生，那么自己也要对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心跟前面的路一样越来越乱。黄蕊卿索性停下车，从包里面摸出根烟。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自己了。 　　脑子放空那么一两秒，然后张晓贤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她的脑子回荡。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黄蕊卿觉得自己都快要魔怔了。 　　将还剩半截的香烟扔在地上，黄蕊卿驱车前往。对于什么事情，她都习惯快刀斩乱麻。张晓贤不是直的吗？那好，自己就慢慢将她掰弯。 　　只不过刚刚开车离去的她，还不知道危险就在前面埋伏。 　　车开了没有一会儿，便来到了跟张晓贤初见的那条街道。黄蕊卿记得那天自己因为下雨天开不了车，所以才走回来。多亏那个小偷，不然她怎么会跟张晓贤就此解下缘分。想到这里，黄蕊卿有些感慨。 　　天黑车少，这一带也不是繁华地带。加上这个时间点，黄蕊卿只能偶尔看到有那么一两辆车快速经过。因为这里没有交.警，车子超速快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在她继续开车的时候，忽然有辆黑色皮卡横冲直撞往自己这边来。黄蕊卿皱眉，踩紧油门将车右转。可那车仿佛察觉到她的意图，也加大码速跟着右转。黄蕊卿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抬起头，发现黑色皮卡司机戴着一副墨镜和口罩，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帽子。她想到要从车跳下，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刺耳的碰撞声在自己耳边响起，在一片刺眼的光亮中，黄蕊卿模糊了自己最后的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风，更新迟到 第38章 同人之无间道14 　　张晓贤休息之后上班的第一天就明显感到不对劲。 　　不对劲，师傅的模样明显就是昨天晚上一晚都没有休息过的样子。衣服皱巴巴贴在身上，胡子碴拉，双眼熬得通红，对视的时候着实惊到了张晓贤。 　　“师傅，怎么了？”看到局里面最清闲的师傅都是这副狼狈模样，张晓贤明显感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师傅情绪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发生一起交通事故。在我们这片区当中，目前还在处理。” 　　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张晓贤就算神经再大条，也敏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多么.暧..昧.的一个时间段，什么都有发生的可能。仿佛为了推掉自己心中的猜想，她问师傅道：“那案卷呢？现在我已经上班了，应该有权查看吧。” 　　师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我说——案卷呢？”张晓贤从未像现在在这般急躁。 　　师傅：“……” 　　“好！”张晓贤笑着点头道：“你不肯给我是吧，没关系，我找组长要。” 　　组长不知道张晓贤和黄蕊卿之间的纠葛，所以当张晓贤向他讨要昨天晚上的案卷的时候，他不但没有隐瞒而且还口述了相当细节。 　　“昨天晚上那辆肇事车，经我们查证是一辆废弃车，在不久前就被人偷取改装。等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肇事车主早就已经跑路了，被撞车中只有黄蕊卿一个人。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我们怀疑跟伟仔那件案子一样都是属于有人动了手脚。” 　　“那……”张晓贤忍住喉腔里面的哭意，“黄蕊卿现在怎么样了？” 　　组长没有说话，只是悠悠叹了口气，手指在纸张上面没有规则地随意敲打，“现在她还很危险，昨天抢救了一个晚上。我没有到现场，什么都是听别人说的。今天警厅的人打电话过来，听说命是保住了，但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知道……” 　　剩下组长说了什么，张晓贤都不知道。她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眼前是组长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她不知道的苍凉言语。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她的世界透着一股绝望的灰。 　　“星游啊——”组长唤了她一声。 　　张晓贤只是被附身般，愣愣应着。 　　“毕竟黄蕊卿也是在我们这边才出了这事。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派个人代表我们警.局前去探望一下。我看你今天状态也不好，要不然你就去看她一下吧。” 　　“好。”这句话似乎激发出张晓贤身体里面剩余的力气，她转身快步从警.局里面冲出去。可还没有迈出大门，胳膊就被人用力抓住，张晓贤发狠，瞪了那个抓住自己的人。 　　“我送你去。”师傅晃着车钥匙说道。 　　“谢谢。”张晓贤看了他一眼，理智被这么一拉也回到主位。她压抑住心中起伏的各种情绪，默默跟在师傅后面坐在车里面。 　　街道依旧繁忙，她们经过那个街道。红灯停，绿灯行，车辆来往，行人匆忙。她们的初遇，故事的转折……张晓贤回过神来，才发现眼泪打湿一脸。 　　她比自己想象当中更加在乎黄蕊卿。 　　车子在她胡思乱想间，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张晓贤刚打开车门，师傅就一把将她的手拉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希望你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蹙着眉头，担忧地望着她。 　　经他这般提醒，张晓贤胡乱地用袖子擦干脸上错乱排布的泪痕，抽噎半晌稍稍调整自己的情绪说道：“我尽量。” 　　刺眼的灯光充斥着整条走廊，张晓贤在走廊里面看到了此刻自己最恨的那个男人。他还穿着得体的西装，皮鞋擦得铮铮发亮，头发向后梳着，打理得一丝不苟。 　　大概是张晓贤凌乱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刘建明装过头来，看到了她。 　　“好巧。”他冲张晓贤说道。脸上挂职适宜的微笑，手里还捧着大束百合，“关于蕊卿的这间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 　　算是安慰了。张晓贤冷冷一笑，并不作答。两人并肩走到门口，在开门瞬间，张晓贤在刘建明的耳边轻轻说道：“你是该抱歉。不过没关系，马上你就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 　　黄蕊卿的床位旁边聚满了许多的人。她看到其中有位年过四十的女性捂着帕子抹眼泪，嘴里还保持着该有的客气礼貌，“麻烦你们了，麻烦你们了……” 　　站在张晓贤旁边的刘建明此刻也将自己的花束献上来，“阿姨，好好照顾自己。” 　　消毒水的味道总是将过去的回忆勾勒在张晓贤的眼前。她仿佛隔着过去看到初次跟黄蕊卿相见时的模样还有昨晚张晓贤自觉已经看穿黄蕊卿所有的反常。 　　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如此怨恨自己。嘴巴里面说着为她好，只是在替自己不想负责而找借口。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比张晓贤还要懦弱的人。 　　泪水积蓄在眼眶里面，张晓贤迅速将脸转向旁边。刘建明就这么无遮无拦进入到了她的视线里面。无论如何，为了黄蕊卿，她也该勇敢一回。 　　找了借口从那里离开。张晓贤一把跳进师傅的车里面。 　　“走！”她大声宣布誓令：“去我们那片的小区A楼。” 　　“去A楼做什么？”师傅很担心张晓贤此刻失去了该有的冷静和理智。可当张晓贤转过头来的时候，师傅看到了她眼中从来都没有的光亮，“我们去破案。” 　　师傅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现在张晓贤很不冷静，她很冲动，现在行为所做的一切大部分都是感性占据上风。可是不听她的话，师傅又担心张晓贤一个人会做出什么傻事。 　　按照她的指令驱车开到了A楼前面。这里杂草丛生，住户大部分都是老人。上午九点，这里却没有一点点活力。 　　张晓贤大步迈向五楼，停在一间房前。气急败坏地大声敲门。 　　刚开始很安静，楼道当中只回荡着张晓贤单调的敲门声。师傅看了看四周的住户，想了想还是劝道：“星游，不然我们先走吧。说不定这家主人只是不在家。过段时间，我们再来吧。” 　　张晓贤没有理他，甩开师傅放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敲门的力度继续加大，“陈永仁，陈永仁你给我出来，你难道想这辈子就这样活在阴影底下了吗？该属于你结局的一切让别人替你承担难道没有问心有愧吗？陈永仁，陈永仁你给我出来！” 　　师傅愣住，脑子里面慢一拍接受张晓贤刚刚说的那三个字——陈永仁。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让他略略耳熟的名字，不正是前不久占据各种版面的主人公吗？ 　　原来他还活着？又，会不会这只是巧合。 　　不知道张晓贤的话哪句戳到里面人的痛点。隔音不太好的木门，师傅可以模糊听到镣铐相互撞击发生的清脆声响。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张晓贤，希望可以从她脸上获得跟自己同样的表情。但没有，张晓贤还是保持原来的神色。 　　木门倏忽被人打开，然后毫无预兆般，陈永仁的脸就这么落尽了师傅的眼中。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烟花，可看到真人以后，连话都开始说得结结巴巴，“你不是……” 　　“还活着？”他扯起嘴角自嘲笑笑，“抱歉，这也不是我所想的事情。” 　　张晓贤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她甚至还十分冷静地提醒道：“你确定就这么让我们站在外面？” 　　陈永仁听到她的话，并没有侧开身，而是反问道：“我凭什么香型你们？” 　　“对目前的你而言，还有比真正的警.察更安全的生物吗？再说了，如果不相信我，今天你也不会打开这个门。” 　　“好吧……”陈永仁闪到旁边，“看到我的搭档那么聪明也就放心了。” 　　师傅跟在张晓贤的后面。走到房间里面，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陈永仁脚上的镣铐，他真的想不到日子过得像家般温馨。 　　但张晓贤显然是没有参观的兴趣，她从厨房里面给自己还有师傅到了两杯水，然后问道： 　　“昨天你们家停电了吧？” 　　陈永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嗫嚅半天单单嗯了声。虽然隔着段距离，当师傅还是很清晰看到他的脸上现出点点红晕。 　　“那就好。”张晓贤放下手中的水杯，话锋忽然一转说道：“他爱你，但不是一个好人。为了维护你们这段关系，他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罪孽。陈永仁……”张晓贤难得放轻了声音，如同哄孩子般说道：“如果你爱他的话，就将他从地狱拉回人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点：张晓贤问陈永仁昨晚家里是不是停电的原因：停电这个梗是陈永仁和刘建明感情的一次飞跃。张晓贤用这个来确定陈永仁和刘建明感情发展到哪一步。另外，这个世界还有两章就要完结了。所以，还是厚着脸皮求收藏吧。 第39章 同人之无间道15 　　陈永仁的瞳孔很深，水一般深不见底的颜色。张晓贤站在他的对立面，却看不透这个曾经活跃在自己手中的人在想什么。 　　“还是说因为他，你丢了以前的是非判断？”张晓贤扯唇冷冷一笑，但陈永仁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说道：“你不用激我，让你进来本来就是想要给他一个重新回头的机会。但我还是没有料到……”他苍然颓下头，看上去瞬间老了好几岁，“没有料到他的手中还添了心的罪孽。” 　　“陈永仁，跟我们走，去警厅，把该属于你的一切说出来。”张晓贤进一步走上前，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勇气。” 　　客厅很安静，安静地可以清晰听到钥匙插进钥匙孔里面的声音。就在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瞬间，刘建明的脸已经从门后显现出来。 　　“都在呢。”他看上去没有丝毫惊讶，甚至还客套地走进来说道：“要不要喝杯水。” 　　张晓贤懒得跟他曲曲绕绕，直接说道：“不用麻烦，我们现在就去警厅。想喝多少，我想那里也会提供多少。” 　　刘建明没有说话，而是绕过陈永仁坐在沙发边上，“你认错人了。他叫陈永，不叫陈永仁。长的相似不代表就是本人。” 　　“刘建明就是这样抹杀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痕迹，他用一个蹩脚的理由否认你的一切。”张晓贤没有接过刘建明的话，而是转身对陈永仁如是说道：“难道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就是自己吗？” 　　“你给我闭嘴!”刘建明愤怒吼道。 　　张晓贤转过头，轻蔑笑道：“难道刘.警.官希望我跟你对峙？好，那我就把从前你所做的一切一件一件数出来。”张晓贤停顿会儿，此刻刘建明已经处在暴怒状态，因为愤怒xiong膛不断起伏。张晓贤看了一眼师傅，确定他还没有被吓得智商掉线。 　　“你说，你是不是杀了无业游民陈永，然后凭借三分相似，让他跟陈永仁掉包做了陈永热的替罪羊？” 　　刘建明眯起眼睛，“以前看你笨笨蠢蠢的，现在才发现你是有脑子的。” 　　张晓贤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补充：“伟仔怕也是你勒死在他家的客厅里面？黄蕊卿发生的一切也是你所做的手脚。那辆废弃汽车怕是你不久前偷去改装的吧。” 　　“很聪明。”他夸道，“但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别想离开这间屋子。”刘建明说着，从怀里面掏出把手qiang。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坏事之前千万不要给人打招呼。毕竟对手太多疑显然不是件好事。”刘建明将qiang对准张晓贤，“我这里刚好有两发子弹。qiang打出头鸟，第一发子弹我留个你啊，好不好，刘星游？” 　　张晓贤斜睨他一眼，冷冷笑出了声，“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问刘建明。 　　刘建明支起耳朵，细细听到，当明白那是什么声音的时候，他已经丢了平时伪装的儒雅，一把将qiang顶着张晓贤的脑袋，“你TM给老子叫.警.察.过来!” 　　“不是你说我们都不能离开这件屋子吗？放心，你所做的一切隔着电话，我相信警厅一定听得很清楚。” 　　刘建明转过头，这才发现刚才安静得如同透明人的师傅手里面正攥着部手机。 　　真是大意失荆州。 　　刘建明没有过多言语，直接提拉子弹上膛。张晓贤如同看悬梁小丑般，满脸好笑地盯着他。这跟让刘建明感到从心底的愤怒，他要亲手崩了这张笑脸。然而手qiang在刚对准的瞬间，就被旁边的一大股力量打歪。 　　然后“砰——”地一声，是手qiang走火的声音。刘建明睁开眼，发现子弹真凝固在他们唯一的电视上面。眼睛转到手腕处，顺着手腕那里看到了夜夜陪伴自己的那张脸。也对，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通过电视了解外界——他自由了。 　　刘建明凄惨一笑，警笛声越来越近，如同整个故事的背景乐般。还剩一发子弹，他一脚踢开陈永仁将qiang对准了自己。他刘建明从来都不让人轻易得趁。 　　然而仿佛有人预料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手qiang还是被人不停争抢。也不知道是谁先按了发条。一声闷响，刘建明睁开眼睛，温热的液体溅了他整张手，使他的手看起来就刚像刚从油漆桶里面捞出来般。站在他面前的张晓贤喉咙管破了个洞。她摇摇晃晃了几下身体，最后还是向前跌进了他的怀里。刘建明如同着了魔般，没有推开。 　　“我是没想活着，但你也别想用死亡那么轻易的方法逃避责任。”张晓贤笑着，喉咙破了的那个洞也列得更大，咕噜咕噜往外冒着血水。粘稠的红色液体在地上不规则地随意流着，张晓贤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警.察破门而入。这个场景的模样也着实让他们没有意料到，一个新来的小.警.察看到张晓贤的模样，一个没有忍住，躲在角落里面大口大口吐了出来。 　　这起案子，在没有开门之前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只不过，在这次抓捕和带走中，没有一个人做出多余的反抗。 　　半年以后。 　　师傅坐在办公室里面，手里还拿着各色文件。他现在跟从前有着很大的不同，准确来说，万年底层的他经过刘建明的那个案子被破例提拔为他们那个片区的局长。而原来那位，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那些案子，就算是有人刻意为之，也暴露了之前他管理的不足。上级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主动引咎辞职。 　　当然，话还是说回师傅，除了在公务上面，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吊儿郎当的模样。办公室上面座机电话铃声不断响起。师傅接听，开口第一句就先问候了打电话那人的娘，“你难道不知道我正在认真工作吗？要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我被人抓到小辫子诶！” 　　“拜托——你们那小破地方，左转右转不过三里地。有什么好管的，也就你把那当回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师傅不耐烦地催促道。 　　电话那人不恼，而是开腔笑道：“今天下班一起吃个饭，我这人向来喜欢有话当面说，有屁当面放。” 　　挂断电话，师傅覆在办公桌前。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真是，位于高处的坏处就是下班都没有人叫他一声。收拾收拾自己的公文包，师傅便骑着电驴来到跟陈永仁经常见面的那件面馆里面。 　　“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晚？”陈永仁问道，扔了灌啤酒给他。 　　师傅随后打开，雪白冰凉的泡沫溢了满手，“想你这样闲散社会人员是不明白我们这些公务员的繁忙与辛苦。” 　　“谁说我是闲散社会人员了。”陈永仁不服辩驳，“现在我可是一家音响店的老板，好好说话！” 　　“好，大老板，您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最近过得怎么样？” 　　“如果你只是单纯问这个的话，我只能说你很无聊了。” 　　“你先回答我。” 　　“工作繁忙，感情空白。” 　　“唉——要你是1的话，咱俩说不准还可以凑到一处过日子。不像现在，只能做兄弟。”陈永仁喝了口酒，感叹道。 　　“李心儿去找你还是今天去看了刘建明？”师傅问道。两人的面条已经上来，师傅到底也是饿了，拿起筷子大开口吃了起来。 　　“都有。”陈永仁抬起头略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只有在这两个时候才会那么反常。”嗦了口面，师傅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跟李心儿说清楚了吧？” 　　“嗯。”陈永仁点头，“我跟她讲清楚自己现在不喜欢女人了，而且打算就这么等刘建明。” 　　“他被判无期。” 　　“所以我打算等他一辈子。”陈永仁说道。 　　师傅接着嗦了口面，“只要活着，等多久都没有关系。至少这辈子还有个盼头。” 　　陈永仁沉默，“我替建明说句对不起。” 　　“跟你没有关系。”师傅喝了口酒，“毕竟你也是受害者。喂，不过说真的，你是怎么会想到跟我交朋友的？” 　　“因为我知道心中有个秘密并不好受，一个人揣着个秘密像孤舟一样在人群当中飘荡。至少我们做个朋友，可以让你不会感到更加孤单。而且，有什么信息也很好交流。” 　　“有什么信息交流，一切不都尘埃落定了吗？”师傅随意搅拌碗里的面条。 　　陈永仁否定道：“你忘了黄蕊卿？” 　　师傅拿筷子的手不可察觉抖了抖。 　　“这次我叫你过来，也是想当面给你大声招呼，黄蕊卿醒了。” 　　师傅抬起头来。 　　“但她已经失忆了，准确来说是部分失忆，忘记了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师傅再次将头埋在碗间，隐藏脸上那股说不清的情绪。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陈永仁点起一个烟，在烟雾缭绕间问道。 　　“不怎么做，日子还是照样子过。既然她忘了，那也没有让她记起来的必要。”师傅站起身，将自己的那份钱拍在桌上，“这顿就先谢谢你了，再见。” 　　说罢，他起身离去。将仆仆风尘，全都丢弃在身后。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师傅淡淡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广告，新文预热，大家有兴趣可以先收藏一下哈！ 　　她以为自己被恶魔拯救， 　　是结束； 　　可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一切的开始。 　　所谓咽下的果，只是当初自己种下的因。 　　魏昊溭有一个秘密。在她二十岁那年终于鼓起勇气向周围坦白——她是les。因为这个的秘密，她的世界瞬息之间毁于一旦。走投无路之下，她选择死亡。 　　但这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我有七个故事，只要你能改变其中一个故事的结局。那么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魏昊溭：“我想要光明正大的爱。” 　　“愚蠢凡人，以爱为名，最终只是伤人害己。” 　　片段：某魏：我很高冷，我很高冷。 　　某人：我很温柔，我很温柔。 　　一夜以后。 　　某魏（委屈巴巴）：骗子，说好的温柔呢？呜呜呜，我好疼。 　　某人（^_^）：哦，犯蠢冷着一张脸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哦。 　　某魏（￣へ￣）：我还要不要面子啦！ 第40章 同人之无间道16 　　天已经很黑了。黄蕊卿不知道自己在书桌前坐了多久，也许是今天早上睁眼开始。 　　房间外母亲有规律地敲了三下房门，黄蕊卿应了声请进，母亲已经端了被牛奶进来。 　　“蕊卿，那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母亲就牛奶送进她的手中哄劝道：“乖，喝了牛奶就去睡觉。” 　　“妈——”黄蕊卿将手中的牛奶放在桌上，“我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她一定跟我一样，等着我把她给找回来。” 　　“蕊卿——”母亲唤了她一声。黄蕊卿转过身，才发现母亲的泪水已经打湿了一脸，“妈真的承受不起再次失去人的滋味了。不管你忘记了谁，只要你现在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就已经足够了。你这次有半年长假，妈希望你能好好呆在我的身边，不要再去管跟之前那个案子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了。” 　　在黄蕊卿眼中，母亲一直都是克制冷静的模样，从来都没有这般失控过。她被吓到，只好乖乖喝完牛奶，听话地盖上被窝睡觉。 　　房间再次陷入沉潭般地安静。黄蕊卿闭上眼睛，脑袋反而更加清明，她坐起身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手机搜索那件案子的相关情节。 　　上面还是千篇一律的报道，现在的记者仿佛都是偷了懒般，所有的文字都直接复制粘贴。社会的舆论风向也只是单一批评刘建明的十恶不赦、穷凶恶极。 　　这个世界不只是非黑即白，还存在着大段的灰色地带。在单一的批评惩罚之前，为什么不先思考一下就进造成这些的原因是什么？黄蕊卿将手机摔在床铺上面，她知道自己跟这个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也不愿意在这段不明不白缺席后得到一个所谓的结果。 　　第二天天光放明。黄蕊卿在吃完早餐以后就简单交代了母亲几句说要去警厅一趟。黄母 　　只是张开嘴，手中刚拿起来的报纸硬生生被放下。黄蕊卿知道黄母在想什么，当下软下声音劝道：“妈，你别多想。我只是回去先把警厅一些工作做做交代结尾。毕竟我只是休假，不是辞呈。该属于我做的事情，总不能假手他人吧。” 　　黄母悠悠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也是劝不住，当下只是说一句随你便没有其他言语。 　　黄蕊卿来到警厅之后，便直接向阿May调来那个案子来看。 　　阿May神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暗不明地说了句，“到底还是你厉害。” 　　“什么意思？”她好奇问道。 　　阿May看了她一眼，大概很好奇黄蕊卿怎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嗯……”黄蕊卿想了想，换一个说法问道：“你知道其实我失忆了，这也是我半年长假的原因。关于这几个月的记忆我只感觉像梦一样，到处都是懵懵然一片。不过只要多跟过去几个月的人还有事物接触对于记忆的恢复还是有一定帮助的。所以我想问一下关于那几个月我在警厅的一些事情。” 　　阿May扯着唇笑道：“你真的忘了？你还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过一段争执吗？” 　　黄蕊卿乖巧摇头，阿May看她那样也不像假装，叹了口浊气，便说道：“关于几个月前你的事情，我并不是特别清楚。但的确就像我说的那样，在你展开这个案子的调查之前，我们发生过争执。争执以后，就再也没有多余交流。算了，现在过去都过去了，在计较那么多也没有意义。” 　　黄蕊卿手中被塞了套案卷，“这是关于这个案子的详细情况了，我先去忙。”说罢，两人点头致意，阿May便转身再次投入到工作之中。 　　看了一上午的案卷，黄蕊卿才大概弄清楚故事的来龙去脉。其中几个第一次出现的名字给她很深的印象：何家伟、刘星游…… 　　案子很详细，甚至包括杀人动机，事件的来龙去脉。可黄蕊卿还是决得心里面少了一块，这个人好像跟这个案子一样，看似千丝万缕却又可以从中轻易脱身。 　　但她还是想不出那个人是谁？ 　　从警厅里面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滴粘附在地上，她注定是开不了车的。从包包里面掏出一把雨伞，黄蕊卿无奈苦笑，现在好像没有比步行更加靠谱的法子回家了。 　　雨水打湿柏油路面，周围人赶路的步伐渐渐加快，各色雨伞从她周围擦身而过。他们都置身于灰色的天幕下，却少了她那一份的气定神闲。黄蕊卿难得因此多了份好心情，在雨中的步伐也不由轻快了许多。 　　走到一个红绿灯边，隔着人行道与对面遥遥相望。黄蕊卿总觉得这里很是眼熟，似乎发生过什么。红灯转换为绿灯，人流从她两边冲刷而去，她一个人停顿在原地，手中撑着把蓝格子伞。她不急，不介意就这样隐匿在雨幕中，守株待兔等待着回忆现身。 　　大约皇天不负有心人，约莫片刻功夫，她便看到了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出现。他没有雨伞，大赖赖将自己置身于雨幕当中。手里面只领着一个装着几桶泡面的塑料袋，粗糙的生活作风跟他身上那套干净整齐的警服倒是看不出有什么联系。 　　但就是下意识间，下意识黄蕊卿就认识到自己可能跟他认识。她默默走到那位男子身后，将伞前倾替那人挡雨。 　　周身的舒爽感使男子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在看到熟悉的蓝格子布料后，黄蕊卿感到他周身的肌肉似乎比初见时还要紧张。这就愈发肯定自己与他认识这一点。 　　黄蕊卿没有开口，她等待着男子主动跟她说话。 　　两人僵持没有多久，男子便主动装过头来说了声嗨。 　　黄蕊卿朝他笑了笑问道：“最近怎么样？你跟我印象中……”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吧，“有很大不一样。” 　　过分熟稔的语气使师傅身子更是顿住，他开口的时候语气可以说得上是尖锐：“他们不是说你失忆了吗？” 　　黄蕊卿故作轻松，“失忆难道就不许我再次想起来吗？” 　　“难得你还能在这里跟我心平气和地讲话。”他无奈笑笑。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怀念也没有什么用。”黄蕊卿觉得自己再扯下去就有露馅的可能，干脆转过来反问道：“看你这样子，还是陷在过去里面啊。” 　　师傅听到她这么说，难得给她一个眼神，却极具鄙弃，阴阳怪气说了句，“您倒洒脱，到可怜我们星游冲冠一怒为红颜。”停顿半晌，他愤愤地继续补充道：“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可是丢掉了自己的一条命。你没想起来到也罢了，现如今想起来却只是一句过去都已经过去。你洒脱，可凭什么要把痛苦留给一堆不相干的人呢？” 　　冲冠一怒为红颜……丢掉一条命……刘星游……这些信息从黄蕊卿的脑子里面过滤一遍，她觉得自己快要接触到这几个月最为核心的记忆了。望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的男人，黄蕊卿觉得自己可以炸出更多跟她有关的信息。 　　“我想去看一下星游的办公……” 　　“你没听过一句话人去楼空吗？现在自然是有新人来顶替她的位置，办公的东西能丢的都丢了。” 　　“那你能把她家的钥匙给我吗？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要去看看。” 　　“有意义吗？”师傅转身冷笑道。 　　黄蕊卿双眼失焦，不知道具体在看什么地方，愣愣回答道：“我不知道，但这的确是我内心深处最想做的事情。” 　　师傅最后还是把教室交转给她。说不清是为什么，也许只是被她话里面的最后一句打动。 　　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过分偏僻狭小的地带，可黄蕊卿还是能够准确凭感觉走，在遇到纠结的十字路口时候，她总是可以准确走出自己心中最为正确的道路。 　　记忆开始归位，有了最初的形状。现在黄蕊卿站在那道门前，某些破碎的片段在她脑海中不停闪现跳跃，她看到了画面中那个人的脸。 　　推开门进去，半年时间，家具都已经蒙了一层厚重的灰。白色瓷砖随着她的步伐露出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黄蕊卿照例走到厨房，角落里面还放着箱泡面，大概是之前囤起来打算慢慢吃的。鼻腔一酸，泪水猝不及防地砸到地上，灰黑色的地面顿时将那大颗泪珠包裹住。 　　她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整个房间打扫一遍，等到做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连雨都跟着停住。再次回到厨房，煤气灶已经不能用了。黄蕊卿翻找出一个老旧布满油烟痕迹的电磁炉，插上电，按了下开始，胆战心惊响了声，黄蕊卿感觉心脏再次回到xiong腔。没有什么吃的，转来转去还是从纸箱里面拿出包泡面。 　　接下来的时间比较单纯，烧水，等到水开，她有步骤地完成每一步。到最后，面好出国，黄蕊卿拿起双筷子将面送完嘴边。刚吃一口，泪水便大颗大颗掉落下来。 　　前尘往事梦一般纷至沓来，她记起来了，她全都记起来了。拿着筷子的手仿佛失去了最后能够支撑的气力，一软，清晰的声音跌落在地上。 　　她记起来了，她全都记起来了，可这有什么用呢？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天空处，一轮圆月从乌黑的云中探出脸来，散发着冷淡清寒的光芒，不知在讲述着谁家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犯蠢打广告也不走心，文案贴上忘了小说名《以爱之名》!在厚着脸皮宣传一波!另外改笔名了，叫虚一。真心觉得自己把笔名当做QQ昵称来改，哈哈哈，别介啊！ 第41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1 　　“亲爱的作者，欢迎回到作者评价系统。” 　　张晓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果然再次站在了舞台上面。周围全部都是昏暗的一片，唯一一束灯光正没有拘谨打在自己面上。张晓贤下意识伸手挡住刺眼的光芒，等到眼睛逐渐适应的时候，才缓缓放下手。 　　她努力回忆之前在小说中的快穿记忆，奈何前尘往事甚至连梦一场都不如。她什么都记得，可是却失去了身在局中的痛彻心扉之感。这很好，张晓贤说不出感叹还是失落多点。 　　前面的屏幕又开始重复雪花闪烁，等到张晓贤定下心神的时候，屏幕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C 。 　　她记得绿绿说过，强行改变小说世界逻辑顺序，是会影响等级评价的。 　　“接下来我们就要进行下个世界的剧情回顾了。”绿绿提醒道。 　　雪花屏再次不停闪动，等到它停下来的时候，偌大的屏幕只有一个巨大的标题《重生之娱乐小天后》。 　　这本小说好像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张晓贤想到，好像还是本gl文。 　　“你写文的题材范围好像都特别广泛。”绿绿忽然发声说道。 　　张晓贤顺着绿绿的话，跌进过往扑在电脑桌前奋起码字的模样，“那时候我一直在各种小说论坛里面研究什么样小说类型，什么火就写什么，什么好签约就扑在哪本上面。” 　　“然后呢？” 　　“然后并并没有什么luan用。”张晓贤笑了笑，现在聊到过往，她已不是之前那般排斥的模样，回顾自己黑历史的岁月，她也能跟着一道弯弯嘴角，“不过最讨厌的还是有些读者，烂这件事情谁不知道啊。如果小说真那么好，一点BUG都没有，那我早就封神，何必还在一个小小浅浅的水坑兀自扑腾。你看小说是图开心，我在零收益还能坚持写小说也是为了开心。如果觉得我写得很烂，让你不开心那就别看了。何必各种在评论区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让我不开心呢。” 　　张晓贤停顿片刻，接着补充道：“以前没写小说的时候觉得自己才华无限，可等真正拿键盘的时候才体会到所谓垃.圾是什么回事。我比谁都清楚自己资质平庸，所以才会想要努力。做不到文辞如藻，做不到脑洞大开，那我只是一步一个脚印好好走。我在努力的时候，看不惯就在旁边凉快，何必还要在路上倒几盆凉水惹人兴致不爽呢！或者像你那样，嫌烂直接说，干嘛跟太监一样阴阳怪气哼不出一个正常的调调。” 　　绿绿：“别，你这么夸我下本剧情回顾我要怎么吐槽啊。”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我的夸奖感动一把不吐槽来着的。” 　　“我们跟读者不一样，面对烂文是没有选择性的。” 　　张晓贤决定把这笔帐记在心里，面上还是假笑道：“呵呵，真是难为你了。” 　　“喂，你知不知道很多大神因为剧情跟读者信念不符被骂？” 　　“嗯？”渣渣小贤表示很是惊奇。 　　“所以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你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满意。既然讨好不了全世界，就干脆讨好自己，管那么多作甚。要知道，就算是垃圾也是分类的，像你这样还算有药可救，有些我们直接送去处理不再回收。” 　　张晓贤楞了楞，这才回过神来知道绿绿的意思，她笑着开口道：“我可以理解你这算安慰我吗？” 　　绿绿装模作样咳了一声，“算吧，毕竟等下剧情回顾我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嘴。所以在打你巴掌之前，先给你几颗糖吧。” 　　绿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因为跟它一起再次回顾的时候，就连张晓贤都想给过去的自己扇大嘴巴。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女主角温暖在上一辈子人如其名性格温和无争。奈何在这个娱乐圈内，你不争自然会被人踩在脚底下。温暖上一世拼命磨炼自己的演技，然而机会总是被各种有背景的人抢走。其中，韩雪雪因为霸上了女富商柳茗言而各种暗踩她。温暖在最后弥留之际，心有不甘。后来再活一世她决定将本该属于她的全部夺回来。 　　经过上一世，她知道哪些戏剧的那些角色迅速走红。温暖知道只有各种高调数据才会让自己有更多机会被导演挖掘，才会让那些抢她角色的背景户稍稍收敛。 　　可能是因为蝴蝶效应，跟韩雪雪好上的柳茗言对温暖也多看了几眼。两人背着韩雪雪好上，等到韩雪雪回过神来的时候，柳茗言早就动用各种手段将韩雪雪击垮，让她被一个富商包.养，最终抑郁而亡。而温暖和柳茗言就过上了各种登上人生巅峰的生活。 　　剧情回顾完毕，周围又是一片安静的尴尬。 　　“魂淡作者，歪人三观，误人子弟！张晓贤，你在写的时候就不怕被雷劈啊！” 　　张晓贤虽然心虚，但作为一个很不要脸的作者她还是保持基本为自己辩解的素养，“这不能怪我，那时候都流行重生金手指，大家看文都为了爽，一样的套路三观歪的又不是我一个。” 　　“那其他作者应该没有提倡读者做三吧。” 　　“我……我这不算提倡。王尔德说过，文学没有对错，只有你写的好不好。” 　　“王尔德没有说过。” 　　“啊？”张晓贤抓了抓头发，“那就是我记混了。反正不管，有个伟大的作家说过，文学没有对错，只有写得好不好。” 　　“那按照你说的这条，你的文学也是写的很不好的。” 　　张晓贤；“……”吐血而卒，该选手已被送下场拼命抢救。 　　随着幕布的落下，这次等级评价就到这里相应结束了。现在屏幕上面开始滚动张晓贤下个世界的重要任务：穿越角色韩雪雪；穿越任务：留住柳茗言的心。 　　当然，作为我们目前被气得昏迷的女主角，张晓贤只能通过绿绿来获得任务。至于两人后面因为这个该如何撕，就不是我们所操心的了。 　　刺鼻消毒水的味道充盈在鼻尖，张晓贤第一感觉便是周身骨头酸涩。艰难坐起身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趴着睡觉。 　　手向上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周身骨头都跟着酸爽舒畅。睁开眼，停顿一两秒，张晓贤脑子这才归了位。 　　首先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之所以那么眼熟张晓贤是想也许躺在那里的人跟上个世界的黄蕊卿有那么几分相像。她的脸色苍白，额角还用棉纱包扎着伤口，大概是从哪里撞到的。 　　这时候绿绿已经在脑子里面给她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原来自己是穿到小说的二章韩雪雪身上，这也是女主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场景。张晓贤没有记错的话，柳茗言作为富商自然是投资范围广阔，其中也是包括各种娱乐产业的投资。这部电影也是她旗下的一部作品。作为投资方，她在这部电影拍摄的最后一天应景般出现站场。 　　然而没有料到，片场炸破出现问题，柳茗言受了伤，但当时为了保护柳茗言的温暖更是受到了更为严重的伤害。 　　当时小说中的女二韩雪雪，则是趁着柳茗言醒的时候渔翁得利，骗说是自己救了她。柳茗言一时感动，两人在之后几次接触中便好了起来。 　　张晓贤刚想吐槽绿绿给自己安排的都是什么破角色，发布的都是什么P任务的时候，床上那人忽然嗯哼一声，小声嚷道：“水，水……” 　　作为一个没有什么常识，但经常看无脑电视剧的张晓贤还是有些经验的。柳茗言现在说口渴，但谁知道水能不能喝。刚好旁边的桌上有跟棉签，张晓贤拿过棉签沾沾水放在柳茗言的唇上面小声哄道：“这水不能乱喝的，先这样给你解解渴吧。” 　　柳茗言虚弱地睁开眼睛问道：“你是谁？” 　　“韩雪雪。”想到自己这种十八线的小明星，柳茗言自然是没有听到过名字，张晓贤补充道：“就是您今天站台那部电影的小演员。” 　　说道站台的电影，柳茗言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你救了我？” 　　张晓贤拿棉签沾水的动作忽然停下，她顿了几秒还是笑着说道：“不是，救您的那位正躺在隔壁她叫温暖。” 　　张晓贤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小说当中，韩雪雪因为撒了这个谎为以后柳茗言的离开埋下了枚□□。既然决定要真正挽住柳茗言的心，张晓贤自然是没打算对她说谎。相互之间的坦白，是感情最重要的基石。 　　还没有开始，张晓贤就很不要脸地为以后打基石。 　　门被人有礼貌地敲了三下，张晓贤喊了声请进。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冒冒然闯进来，嘴巴里面反复念叨着：“boss你没事吧？boss我还指望你养我呢？boss你有事我怎么办？” 　　柳茗言还没有开口，后面跟着进来的一位医生说道：“这位先生请您保持安静。” 　　男人夸张捂住自己嘴巴。张晓贤望着他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发笑，但笑着笑着，她很快就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为什么所有人都望她身上瞅？她记得自己笑得很低调啊。 　　最后还是男人开口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您为什么要把棉签往我家boss嘴上擦？” 　　张晓贤这才发现大家盯着她看的原因，略带尴尬收回手，但她还是保持礼貌给里面众人科普道：“因为柳总说她口渴。我吧，怕不能喝水还有触碰到伤口啥的，所以就用棉签沾水给她解解渴。” 　　大概是她一脸正经的样子让旁边医生实在看不过去，人家开口科普道：“这个还是可以喝水的，不需要那么麻烦用棉签。” 　　“哦？是吗？”张晓贤讪讪而笑。 　　“而且……”男人揣揣不安看着柳茗言开口补充道：“那棉签还是我之前挖过耳朵的。”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在张晓贤脑子里面压抑很久的绿绿即使吐槽道：“都叫你少看点泡沫剧了，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呢？” 第42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2 　　犯蠢的时候，张晓贤能想到最切实可行的方案就是先走。看了一眼黑的愈发深沉的天空，张晓贤打着哈哈说道：“我好像记得家里的煤气灶还没有关。哈哈哈，既然柳总醒了，那我也放心就先走了哈。拜拜。” 　　说罢，张晓贤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溜走。 　　在她走后，柳茗言的助理阿三悠悠感叹：“第一次见到有人家里煤气灶没关还能笑着回去。” 　　面对这个智障加表弟的助理，柳茗言表示自己也很惆怅。 　　当张晓贤走出来的时候，恰巧抬面就看见了自己的经纪人基哥。 　　基哥正拿着电话走来走去，嘴巴里面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上去好像很忙的样子。张晓贤不想打断她，默默地打开车门的副驾驶坐了上去。 　　基哥看到她以后，立刻果断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拜拜也跟着坐在驾驶座上面。 　　“怎么样？”基哥手撑方向盘问道。 　　张晓贤支支吾吾，才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车窗外说道：“也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基哥有些急了。 　　张晓贤没了耐心，哎呀一声，“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基哥不再说话，只是挠了挠头发，脚踩油门打着方向盘说道：“先回去吧。” 　　一路无言，这种压抑的氛围直到张晓贤回到家中才算有真正的缓和。 　　韩雪雪是一个人居住。房子不算小，但没有张晓贤想到那样衣服夸张地挂满壁橱或者墙上大面积张贴自己的海报。更让张晓贤感到出乎意料的是，客厅角落里面还安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小书架。 　　张晓贤来了兴趣，蜷起脚坐在书架面前。一本一本，目光从上面游走而去。大概作为一个小明星，韩雪雪的日子过得也算是简单纯粹，除了最上面装X摆了基本大部头式著作，下面的书籍全部都是正中张晓贤的口味。 　　《霸道总裁吻上瘾》、《前妻惹火》……张晓贤兴奋地摩拳擦掌，这可是打开她小说新天地的启蒙读物啊！ 　　绿绿：“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三观能歪到大西洋那边去了。” 　　张晓贤：“你现在是越来越能够煞风景了。” 　　被绿绿泼了盆冷水，张晓贤拿小说的手又讪讪地缩了回去。目光再次下移，书架最低端刚好就一个小抽屉。 　　这是什么？张晓贤从小就对抽屉或者柜子一类的事物有浓烈的兴趣，因为这些地方都是装载着人们最为重要的秘密。韩雪雪始终是一个扁平化的人物，至少在张晓贤的笔下。她不再压抑自己的好奇心，拉开抽屉，看到抽屉一堆堆各色资料的时候，张晓贤才知道自己对韩雪雪的创作有多么的浅薄。 　　原来从一开始接触柳茗言，包括撒谎欺骗她的好感和到后期为了挽留她所做的一件件蠢事，不是因为韩雪雪贪慕柳茗言的金钱而是一种真心实意的喜欢——就像小女孩爱慕自己的偶像一样。 　　张晓贤拉开抽屉，关于柳茗言的各类报道剪纸和照片海报如同瀑布般泄了出来。在这中间，张晓贤还翻找到了一个本子，粉红色的封面暴.露少女所有的小心思。 　　心下感动，张晓贤最后还是把这些海报杂志塞到抽屉里面。至于那个本子，张晓贤因为无聊便留在外面随手翻看看看。还没有几页，因为困顿张晓贤最终深深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日上三竿。张晓贤摸到旁边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这到也好，只吃一顿省了两顿的钱。 　　就在张晓贤还在纠结外卖要点什么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响了起来。张晓贤拿起来一看，刚好是经纪人基哥的电话。 　　“喂？” 　　张晓贤刚开口问一个字，旁边就如同连环炮般哄哄发声，“喂，雪雪，今天下午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今天晚上好不容易跟李刚导演约好见面，他有部新的电影正在筹拍中。” 　　张晓贤皱眉回忆，说道：“可是李刚的特点不是拍什么，什么就成功扑街吗？” 　　“话是这样。”基哥也稍稍难堪，“但当前的情况是你自从拍完那部电影就没有工作找你了。跟李刚导演这个，还是我厚着脸皮要到他的联系方式。虽然他现在拍的电影经常扑街，但早年还是有一定代表作的。” 　　张晓贤还在犹豫当中。 　　基哥继续劝道：“雪雪，我跟你说，你拍电影拿钱养的不止你自己还有公司的各口人。现在娱乐产业本身就不好做，饿的饿死，撑的撑死。口碑拿奖这种事情我们过几年不饿肚子了再去考虑，现在只要我要求不多，至少能吃饱饭就行。” 　　听到基哥这可怜兮兮的语气，张晓贤还是软下了心，“好吧，就像你说的那样。” 　　挂断电话之前，基哥又多嘴交代了几句。比如中午别吃饭，少喝水，敷张面膜睡半个小时的午觉保持肌肤的良好状态。如果实在饿不住的话，就吃点水果什么的。反正别吃含糖量太高的食物。 　　越听到后面，张晓贤的脸越是愁闷。等挂断基哥电话以后，张晓贤像丢了魂般瘫软在地上。 　　“不能吃东西，不能喝水……天，现在过的是什么非人哉的生活啊！”张晓贤仰天抬头痛哭，愤怒捶地咆哮，“这明星果然不是人过的日子。” 　　绿绿：“你是人？” 　　张晓贤；“……”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各条街道在晚上也开始沾染上热闹。张晓贤挑了条纯白及膝裙，简单大方的设计布料是怎么穿都不会出错也不会出彩的保守服装。简单地化了个裸妆，张晓贤便出门去了。刚从楼梯上面下来，张晓贤便看到了一辆车停在自己面前。她还在纳闷究竟是哪家姑娘惹得这么一辆低调豪车等待，包包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喂？基哥我已经下来了。”张晓贤立刻说道。 　　“我知道，看到你了。” 　　“哦，那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别，千万别。看到你前面的车了吧，知道那里面坐的是谁吗？” 　　“？？？” 　　“就是柳茗言。” 　　张晓贤还是不解，“这跟我找你有什么关系吗？” 　　“傻，你住在这破地方。柳茗言莫名其妙地驱车前来通常有三种情况：要么她脑子瓦特了；要么她有什么穷亲戚住在这里等资助；要么就是专门开车来找你的。你觉得上述三种情况哪种看起来可能性最高？” 　　张晓贤认真思索一番，“好像除了最后一种，前面两种的可能性都挺高的。” 　　基哥：“……反正我不管，抱紧了这个大腿你还怕什么资源不主动找上门啊！” 　　张晓贤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想到李刚导演她还是问道：“那李导演那边怎么交代？” 　　“诶，那个拍片次次扑街的low货，得罪他怕什么。” 　　张晓贤表示男人翻脸果然比脱裤子还要快。 　　“反正你就安心上战场，后勤我来负责保障。”基哥说完便直接挂断电话，留下张晓贤独自一人在风中兀自凌乱着。 　　就在张晓贤发神的间隙，前面车窗已经摇下来，露出柳茗言的脸，“请问韩小姐愿意跟我一起吃饭吗？” 　　在资.本和强.权面前，张晓贤只能老老实实点头。 　　两人驱车来到了一家西餐店面前，大概是提前订好了在二楼的座位。两人一进店便有人把她们领上了二楼雅座。 　　璀璨的灯光照射在桌上，张晓贤抿了口酒，红色的酒精沉淀在玻璃杯中，折射出好看的光芒。柳茗言望着她，黑夜带来温柔的错觉，白天看起来干练精神的她在这个晚上也沾染上了些许柔和。 　　“难得能跟柳总吃饭，这杯酒该我敬你的。”两人干坐着，就必然需要一人先行开口。张晓贤就算再笨，也拿捏得好地位分寸，她端起酒杯，褐红色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也跟着在透明的容器内不规则地荡漾。将红酒放在鼻下，隔着层岁月的醇厚香味透过感官而来。 　　这杯酒，张晓贤还没有正式下口，便感到丝丝醉意。这人，张晓贤也只是接触过两三回，便觉得心不在自己身上。她笑了，精致的五官搭配在这张脸上使她再小的动作都透着股难掩的风情。 　　柳茗言看着她，仿佛受了蛊惑般，也跟着端起自己的酒杯与她相碰。 　　“这次来，我是打算报答韩小姐的。” 　　张晓贤拿着酒杯在放下来的时候轻轻抖了抖，幸好动作不大，酒精也没有洒落出来。 　　然而，就像这样细小的动作也没有逃过柳茗言的眼底。她轻轻开口问道：“韩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能不惊讶吗？ 　　张晓贤很快便恢复如常脸色，笑着说道：“的确感到有些出乎意料。毕竟真正从您把火场当中救出来的人是温暖，我只是在事后照顾了您一段时间而已。道谢已是多余，更不要说报答了。” 　　“温暖小姐那边，我已经派人跟她道谢并对她这样的行为给予嘉奖。” 　　所以，今天这顿饭……张晓贤迅速从脑子里面折算成金额，数字的增加间接致使手中餐具显得愈发沉甸甸。张晓贤不安地看了柳茗言一眼，难道她想用这顿饭把自己打发掉？难道自己打算曲线救国的方案还没有实行就这样胎死腹中？ 　　一时之间，张晓贤的脸色很是难看。 　　柳茗言看到她的脸色，关切问道：“韩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张晓贤随意找借口敷衍道：“大概是没有休息好。” 　　“真是不好意思，在你还没有休息好的情况下就这么贸贸然把你叫出来。不过聊到这里，我还不知道韩小姐希望获得怎样的回报？” 　　“啊？”原谅张晓贤脑回路一时之间没有跟上，“你不是打算用这顿饭把我打发掉吗？” 　　柳茗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还是被张晓贤无厘头的话逗笑，“究竟是什么错觉让韩小姐觉得自己那么不值钱？” 　　什么错觉？张晓贤有些心虚地随处乱撇，她觉得自己吃这顿饭还是贵了去的。 　　“韩小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柳茗言再次提醒道。 　　张晓贤回过神，嗯了几秒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决定把这个权利交给柳茗言，“还是柳总您决定吧。反正在我看来，今天能跟您吃这顿饭已经是我三生有幸了。” 　　这马屁总该拍得好吧。张晓贤想，可是有规则有计划表达自己对她合理的爱慕之情啊。 　　“嗯——在我看来吧，做牛做马是不太现实……” 　　张晓贤点头称是。 　　“结草衔环也太过遥远……” 　　张晓贤一万分同意并且喝了口酒。 　　“不然，我就以身相许吧！” 　　“噗——” 　　忽然之间，张晓贤感觉空气并不太友好。微微颤颤抬起头，张晓贤却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自己——她的红酒成功弄脏了柳茗言的白衬衫。 　　“柳总，对不起，对不起……”张晓霞立刻站起身，抽了好几张面纸手忙脚乱地擦着她的衣服。刚动弹几下，手腕却被人用力抓住。张晓贤咽了口唾沫，抬起头，刚好对上柳茗言的眼睛。从这双黑得深沉的眼睛里面，张晓贤可以想象自己是如何从天堂跌到地狱的。 　　“你还没有说同不同意呢？”柳茗言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同不同意？” 　　“以身相许。” 　　张晓贤看了看柳茗言的衬衫，又在看了看柳茗言的眼睛，张晓贤觉得自己如果说不的话好像下场会变得更加惨烈。 　　如今万般保全自己之策，张晓贤只能双眼含泪，大有英勇就义模样说道：“我同意。” 　　“哈——”这回是柳茗言笑出了声，“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绑了个压寨夫人。” 　　这比喻…… 第43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3 　　一顿饭因为红酒弄脏衬衫的原因还是草草结束。张晓贤坐在柳茗言的副驾驶座上面，一时之间五味杂坛。 　　车子很快就在张晓贤家的楼房面前停下。张晓贤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那个纠结自己一晚上的问题，“那个……柳总，你是指真打算跟我在一起吗？” 　　柳茗言认真盯着她，“难道我看起来很像开玩笑吗？” 　　张晓贤：“……”不是很像是非常像。 　　“如果柳总只是单纯为了报恩，我想不用那么勉强自己……” 　　张晓贤话还没有说完，柳茗言直接打断，“我不喜欢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勉强我，什么以身相许只是想找一个理由让你接受我。说来可能很假，但我很确定对你——韩雪雪是一见钟情。” 　　张晓贤承认在这么霸气的告白面前自己的脸的确是很没用地红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望着她傻乎乎的模样，柳茗言笑了出来。 　　“就是——想不通你怎么会喜欢上我？” 　　柳茗言的目光越发深沉，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因为你身上带有一种让我感到熟悉的傻。” 　　张晓贤：“……”这不是一个让她感到欣慰的理由。 　　但她还是干笑着回答：“哈哈哈，也是很神奇了，傻还能有熟悉感。难道柳总以前也傻过？” 　　柳茗言没有回答，笑着看了她一会儿，转了个话题说道：“现在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下我还要开个会，换个衣服就要继续工作。明天见。” 　　直到下车的时候，张晓贤还是感觉像踩到云端般不真切。如坠云雾，一路就这么飘回房间。 　　瘫坐在沙发上，张晓贤捂住脸，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到夸张。 　　“绿绿，这是真的吗？”张晓贤表示难以置信，“我竟然被一个长得漂亮又有钱的女人表白了。天！这简直就是新的人生巅峰啊!” 　　绿绿：“我也怀疑柳茗言是不是瞎了眼，本以为你还得折腾会儿才能泡上她，结果现在才多久她反而主动出击。” 　　张晓贤—_—：“为什么从你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绿绿：“哦？是吗？没有的啦，亲，一定是你不小心听错了。我们AI才不会那么没有职业素养呢。” 　　张晓贤：“好吧，姑且我也就那么相信了。” 　　绿绿；“好险，差点被她知道我的真实心理了。” 　　张晓贤感觉自己忍不了了，“绿绿，你难道不知道你们AI的心理活动宿主是知道的吗？” 　　绿绿：“果然跟你在一起久了，我的智商也跟着下降。” 　　张晓贤：“……” 　　本来因为自己要厚着脸皮，摸爬滚打才能获得柳茗言的转身一眼。然而，张晓贤只是在家睡了一觉就被她主动表白。今天晚上，她兴奋到凌晨才昏昏睡下。 　　晚睡的直接后果就是张晓贤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门铃都要被人按烂了才从床上滚下来艰难开门。 　　“谁啊？”她不满意地嘟囔着，“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烦不烦啊？” 　　刚打开门，张晓贤就恨不得直接再次把门给关上。 　　但动作还是没有门外那个人快，柳茗言直接将脚放在门框边上，“怎么了？” 　　张晓贤恨不得自己现在化身土行孙，直接现场遁地挖坑，萎靡转身捂住自己的脸，哼哼唧唧半天说道：“你来那么早干嘛啊？” 　　来那么早，她妆来不及化，衣服来不及换，什么都是乱糟糟的模样。要知道这可是正式恋爱的第一天啊！ 　　柳茗言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进来顺便贴心地将门带上，“你现在很可爱啊！” 　　“真的吗？”张晓贤立刻放下手，几根碎发以一种风中昂扬的姿态坚强树立，说道：“你不要骗我！” 　　“真的。”柳茗言掐了掐她的脸。 　　但张晓贤看上去并没有很开心的模样，因为此刻绿绿正在她的脑子里面插刀，“别相信她，恋爱中的女人一般特征都是眼瞎加NC。别相信她！” 　　“为什么还是不开心的样子？”柳茗言关切问道。 　　“大概是因为我脑子里面有个NC吧。” 　　“啊？”这回事柳茗言搞不懂张晓贤的意思了。 　　张晓贤自然是不敢把话挑明说开，转身说道：“好了，我要去收拾一下自己。你……你自己看着办哈！”说罢，也不等柳茗言反应过来，就直接朝她挥挥手隐匿进卧室里面。 　　留下柳茗言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的东西还没有放下，“真是！”柳茗言无奈摇了摇头，语气里面却是藏不住的宠溺，“心怎么那么大。” 　　画面在转到在卧室里面忙活的张晓贤身上。在化完一个简单的淡妆以后，她几乎把衣橱里面所有的衣服全部都拿出来试一遍。 　　“绿绿，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张晓贤在落地镜前摆.弄自己的腰姿。她还是穿着一身纯白连衣裙，只不过跟昨天不同的是裙摆处多了条蕾丝边的设计。 　　“你昨天不是穿件类似的吗？” 　　“对哦。”张晓贤觉得有道理，衣服就是要穿到让人感到眼前一亮。哪怕雷同都不可以忍受，张晓贤果断换上另外一件。 　　“这件呢？”她优雅地转了一圈，这件是套酒红色的小礼服。韩雪雪皮肤好，身段也高。陪衬着这条酒红色的小礼服，刚好把她的气质全部显现出来。张晓贤自认为是很满意的。 　　然而绿绿还是及时送出了救命建议，“大姐，你这是在家有必要穿得跟逛庙会一样夸张吗？”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张晓贤还是想不出要穿什么了，把衣橱的衣服拿出来又放进去，来来回回好几次，始终是挑不出一件自己满意的衣服。 　　最后还是绿绿看不下去建议道：“其实在家不需要穿那么多，简单一条短T加短裤就好了。这样又简单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意。” 　　“真的？”张晓贤表示疑问。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这么穿还真的不会让人感到刻意。” 　　最后没有办法张晓贤还是按照绿绿的建议这么穿。虽然打扮简单，没有出错也没有出彩，可当她站在柳茗言面前的时候还是感到下意识地紧张。 　　“你……”张晓贤咬咬唇，稍稍拘谨站在她旁边，“怎么不吭声就进厨房啊？”说罢，还多余地捋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柳茗言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切砧板上面的牛肉，“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吃饭，所以就擅作主张做些自己最喜欢的面食给你。” 　　“啊！十二点了？”这好像就不能怪柳茗言来那么早。 　　“对呀。”柳茗言看了她一眼，继续切手中的菜，“另外今天你很好看。” 　　真是！张晓贤嗔怪道：“哪好看了？穿成这样叫好看，这些衣服都是我随意翻的。” 　　“是吗？感觉你穿在身上显得特别清新自然。” 　　张晓贤心里乐开了话，嘴上还是一如既往假装谦虚，“没有，是衣服好看。我只是单纯借了个光。那你觉得我浓妆怎么样？穿那些颜色艳丽的衣服是不是压不住，感觉特别夸张。当然，我这么做是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要咨询你的意见。现在明星不都是要走人设，我想要弄清楚自己的服装定位。” 　　柳茗言已经将牛肉全部切完，但为了展现出食物的美观，她还择了些上海青。张晓贤看到了，也跟着伸手帮忙。柳茗言默默看着她正在忙活的手，圆润透明的小指甲，好像手比自己的还要小的样子。还有胳膊，纤细瘦弱，看起来似乎一捏就可以断。柳茗言恨不得垂下头细细啃吻它们，她压下心中莫名的情愫，哑着声音说道：“素颜也好，浓妆也罢，你都是最好看的。不需要刻意去立人设，现在的你已将可爱得快要冒泡了。” 　　可爱得快要冒泡。张晓贤细细品味她的情话，脸上不自觉浮上两朵红云。大着胆子身体稍稍向前，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 　　就在张晓贤因为占得她便宜而感到稍稍自得时，柳茗言已经直接牵起她的手。肌肤与肌肤之间的相互接触，一时之间张晓贤感到有些不大真切。 　　“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牵你。”柳茗言低声诉说着她目前的请求。 　　“可那些青菜？” 　　“就不择了，这些已经够了。” 　　手牵手在一处牵了很久，两人手心都渗出些汗，彼此之间的汗水相互掺杂在一处，说不出究竟是谁多些。 　　原来谈恋爱是这么一件事情。 　　“在想什么呢？”柳茗言晃晃张晓贤的手提醒她回神。 　　“没有，只是想到之前在学校门口有人卖麦芽糖。用一个透明的塑料圆盒装着，每次买的时候，老板总会用一根一次性筷子搅拌出一个小小的椭圆。咬一口，甜得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被粘住了。” 　　“嗯？”柳茗言催促她继续讲下去。 　　“现在感觉跟你在一起，跟之前吃麦芽糖的时候一样，甜得牙齿都快要黏在一起了。” 　　“韩雪雪。” 　　“怎么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擅长说情话。” 　　“如果有怎么办？”张晓贤故意使坏问道。 　　“那我怕自己会气到爆炸。” 　　“可那个人就是你诶。” 　　柳茗言停下手中正在忙活的动作，掐了一把她的脸说道：“你真的是可爱到冒泡。”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们这章甜不甜？放心，这个世界的主旋律就是甜甜甜！所以放心地看，大胆地看……只不过糖尿病犯了这事不赖我哈。另外，还是求收藏和评论啦！厚着脸皮蹭一波…… 第44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4 　　睡了那么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张晓贤也觉得很饿。所以当柳茗言将煮好的牛肉面亲手端到她手里的时候，张晓贤也没有推辞，把基哥的话抛在后面，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金黄的油面搭配褐色的牛肉和绿如翡翠般的小白菜有种熟悉的画面感。张晓贤随口说了句，“感觉你这面看起来很眼熟，就像在我常吃的面摊里面做的一样。” 　　“你也会去面摊？”柳茗言微微惊讶。 　　张晓贤也稍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但经过这么几个世界，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信口胡诌的本事已是手到拈来，“出道之前经常回去外面乱吃，当然现在不敢了。因为要注意形象。” 　　“哦。”柳茗言应了声，“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会做给你吃的，因为这面我就是从面摊师傅那边学来的。” 　　张晓贤瞪大眼睛，表示很惊讶。 　　“人总是会有些过去。”柳茗言没有解释。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忽然问道：“你介意我抽根烟吗？” 　　张晓贤摇了摇头。 　　柳茗言从口袋当中摸出一盒烟——淡青色的外包装在她手中郁郁而开，烟盒的中间部分有条金黄灿烂的龙看起来似乎要种画面中喷薄而出。柳茗言打开烟盒盖，摸出一根细长以折的香烟，点燃，然后不浓烈的清淡烟味很快便充盈着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你抽的是什么烟？” 　　“南京煊赫门。”烟雾迷蒙中，柳茗言眯着眼睛吐着雾气对她舒服说道。 　　看到她这一副闲散模样，张晓贤忽然想起自己早年看过的那部电影《游园惊梦》。里面王祖贤也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过：“一直想劝你戒烟，可烟雾中的你那么美，我怎么开得了口。” 　　此刻的柳茗言美得让张晓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来一口吗？”她将烟递到张晓贤的面前，“看了那么久，怕是馋了吧。” 　　“没有，我没有抽烟的习惯。”张晓贤淡淡拒绝，“只是觉得烟雾迷蒙中你很漂亮。” 　　五公分。 　　张晓贤默默计算两人之间的距离，阳光从窗中折射出各样弧度。天真热，外面的景物都是蔫蔫模样。柳茗言就这样盯着自己，没有言语。 　　三公分。 　　白色的瓷碗刻印青绿浮萍花纹，黄色的唇印留在碗沿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吻开成花。柳茗言手中的香烟不断燃尽，深灰色的烟灰固执垂钓在空气中。她忽然抬起来深刻吸了口，那些烟灰如同吹散的花瓣，落了一地。 　　一公分。 　　柳茗言忽然低下头来，右手捧着她的脑袋送到自己面前。口中的烟雾尽悉渡到张晓贤的嘴里，清淡的味道中，张晓贤迎来柳茗言轻柔的吻。 　　像猝不及防被塞进嘴里的橡胶糖，也像伏旱时节从干燥白墙伸下来的绿色触角。脑子里面混沌一片，又像被人用五颜六色的颜料肆意填充。她们难得停下来，鼻息混杂着鼻息。 　　香烟已经燃尽，只剩下颗乌蓝色的烟嘴被柳茗言捏在手中。 　　“抱歉忘记告诉你……”柳茗言喘着气笑说道：“我想吻你。” 　　因为下午公司还有事，所以柳茗言在吃完饭以后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逗留。就在张晓贤收拾完碗筷以后，基哥的电话适时打来。 　　“喂——”张晓贤夹着手机擦了擦手里的水。 　　“雪雪，怎么样？”基哥极其三八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张晓贤手叉腰，想到韩雪雪之前那些关于柳茗言的那些剪纸笔记，她还是解释道：“我是真喜欢柳茗言。不是想着利用她来曲曲绕绕获得资源。公司里面又不止我一个艺人，昨天没反应过来才被你给绕进去了。” 　　“呵呵……”基哥笑着转移话题，“听你这语气，你跟柳总关系还算挺好的。这样就好啊，哈哈。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你获得了王浩导演的试镜邀约。而且，这部电影听说柳茗言很有可能投资。” 　　“所以？”张晓贤等着基哥的后话。 　　“所以只要你跟柳总表达你想出演这部电影的想法，柳总就肯定会投资，然后这女主就一定是你的。” 　　张晓贤不喜欢用这样的手段获得资源，吸取韩雪雪的前车之鉴，为了能够牢牢守住柳茗言的心，张晓贤说道：“反正已经接到了电影的试镜邀约，我们先试试能不能凭自己的本事获得角色。” 　　基哥很是纠结，但他还是决定说实话，但为了不打击韩雪雪的积极性，他尽量挑着词说道：“雪雪啊，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张晓贤：“说吧，说吧，我是不会生气了。”(#^.^#) 　　基哥：“你有演技吗？” 　　“嘟嘟嘟——” 　　“雪雪啊，喂，雪雪？”基哥挠挠头，看向手机屏幕，这才确定自己是真被撂电话了。 　　“奇怪？”他不解地挠挠头，“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吗？” 　　最后还是按照张晓贤的要求，基哥驱车跟张晓贤一同来到片场参加试镜。 　　这是一部讲述民国时期的爱情故事——《悍妻如宝》。张晓贤试的算是女二号，就是一个在男主女主婚姻关系期间出来破坏的女学生。 　　电影戏份不算多，台词也谈不上讨喜。可冲着这部电影的导演，就算演的是容嬷嬷，也会有大批少女踏破门槛而来。演什么毕竟是其次，能不能火才是关键。 　　张晓贤为了这次试镜特地化了一个简单的淡妆，昨晚睡得晚，今天不管补多少时间的觉气色始终是好不起来。前面排队的各路女生，画的妆也算得上是千奇百怪，不知道来之前到底有没有读过剧本。 　　“嘎吱——”是身后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张晓贤以为是工作人员，当下也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忙着背台词，是真希望凭借韩雪雪本身的演技加上自己的努力获得这个角色。 　　说不紧张是假，握着剧本的手心沁出些许汗水，眼睛反复看着重复百八十遍的台词已是没有耐心。正巧就在张晓贤心烦意乱的当口，鼻间忽然萦绕着股淡淡的香水味——好似果香般让人感到心情稍稍愉悦。 　　张晓贤猜测，也许刚才进来的不是工作人员吧。这样想着，她倒平白无故对后面的人产生好奇。 　　转过头，恰巧就跟一双干净纯澈的眼眸撞上。她的眼角微微下拉，如同狗狗般温和无害，让张晓贤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但那女子在认出张晓贤的那瞬间，眼睛里面闪现出明显的厌恶。张晓贤定下心神，重新打量之后才想起眼前这个女子是谁。 　　也算是正式见面了，我的女主角——温暖。 　　温暖虽然带着上辈子的记忆，难以掩饰对韩雪雪的厌恶，但毕竟是演员，面上功夫还是做的很足，“你好啊，雪雪，我们还真是好久不见。” 　　张晓贤也对她挥手致意。现在仔细看起来，张晓贤才知道自己温暖这次来是纯素颜的。 　　张晓贤一直都信奉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褪去平日里或浓或艳的妆容，温暖的素颜不可否认也有种别样风情。她的皮肤生来白皙细腻，张晓贤难得想到所谓肤若凝脂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了。 　　温暖的脸型不是当代流行的瓜子脸，而是鹅蛋脸，温润的脸型宜古宜今，做女主角，天生的资本她是有的。 　　这个女配，对温暖而言倒显得大材小用。当然，对现在一无所有需要重头拼搏的温暖而言，能不能得到这个角色还是个未知数。 　　张晓贤知道她不喜欢这副身体的原主，当下简单打完招呼便转过身去看自己的剧本了。 　　队伍的距离在时间的流逝间逐渐缩短，很快便轮到了张晓贤。 　　她要演的这幕场景是女学生表白被拒。 　　樱花树下，落日余晖，风渐渐飘过，吹乱了女学生的黑色长裙。老师还是一如从前穿着灰色的长衫，金色的镀边眼镜后面藏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女学生渴望有一天能亲手为他脱去眼睛，消除任何隔阂，真正做到与他面对面相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老师手中拿着教案，并不往她那边瞧去。他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她心中所有肤浅的小秘密。 　　可女学生还是不好意思，一只手攥着裙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傻气地找着写莫名其妙的话题，“今天我看到先生写在报纸上的那篇文章，感觉很好呢，读了好几遍才舍得放下。” 　　“那谢谢你的欣赏了。”他垂下眼，还是不肯瞧她。 　　“先生为什么不肯正眼看我？”女学生忽地走到他后面，她心中已经了然，似明镜般明朗，“先生怕是什么已经知道了吧。” 　　老师叹了口气，不愿多说，给她留下最后的尊严。 　　表演结束，张晓贤对各位观看的导演和制片鞠了一躬。不知道结果，但她只能说已经尽力了。出来的时候跟温暖不小心擦身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张晓贤的错觉，她总觉得温暖嘴边的笑容是掩不了的嘲讽，仿佛在嘲笑张晓贤的自不量力。 第45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5 　　几天之后，张晓贤在家中接到了基哥的电话，通知她去参加第二轮的角色试镜。张晓贤心中叫好，谁说韩雪雪没有演技的，只不过人家是把演技用错了地方而已。 　　开车到达试镜的地方。好巧不巧，这次她又跟温暖恰巧撞上。还是跟上次一样，温暖连唇彩都没有涂，素着一张脸，加上昨晚估计没有休息好，白着一张脸大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张晓贤从包包中掏出镜子看自己，她也是吸取经验没有刻意化妆的啊，怎么眼睛还那么亮，怎么看起来自己更像正宫。颓败地将镜子扔进包包里面，忽然看到柳茗言朝自己走来。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圈圈细小涟漪。虽然柳茗言也是名女性，但她的出现还是引起在场的几名女演员纷纷侧目咬耳朵。 　　张晓贤旁边有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子搭讪说道：“哇，第一次看到柳总真人啊，说漂亮还真不是盖的。靠她那颜值，在娱乐圈里面连戏都不用演自然有人抢着捧她。” 　　张晓贤点点头，“我也觉得她很漂亮，是那种璀璨得好看。”声音不算小，刚好可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到。 　　不知道是柳茗言故意还是无意，恰巧停在张晓贤面前点头道：“谢谢你的夸奖。” 　　张晓贤没有开口，旁边响起细细碎碎的艳羡声。 　　等到柳茗言再次走后，那个娃娃脸的女孩子一胳膊撞她说道：“哇，这马屁拍得好啊!” 　　张晓贤假谦虚：“娱乐圈里面的必备技能嘛。” 　　几个准备二轮试镜的姑娘因为张晓贤的这句话笑做一团，当然除了正在努力看剧本的温暖以外。她的眼睛盯在剧本上面，从柳茗言走到到离开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眼，简简单单的几句词，她反复揣摩了好几遍。 　　大概受她的努力影响，张晓贤和其他女孩也噤了声，在闹过以后也安安静静地拿起剧本各自揣摩。 　　二轮试镜比一轮试镜还要快些。张晓贤在演完以后，心里对自己的演技几分几两也是有底。在加上出去的时候一个导演随口说了句：“如果不是定好女主角，她倒是挺适合去演正宫的。”她就愈发肯定这个角色跟自己是无缘的了。 　　那个最初跟张晓贤搭讪的娃娃脸女孩也跟在张晓贤后面出来，说了声嗨，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怎么那么快？”张晓贤问道。 　　“嗯，是挺快，估计跟这个角色无缘了。”女孩不收拾东西，直接坐在张晓贤旁边扯开话匣子问道：“你呢？感觉怎么样？对这个角色有把握吗？” 　　张晓贤虚虚一笑，从包里面抽出两瓶矿泉水，一瓶给她，一留在自己手中，“说了那么久的词，估计你也渴了。其实表演这个东西就跟考试一样，大家都觉得自己表现不错，但第一名只有一个。” 　　“那你有信心拿第一吗？”女孩子睁大眼睛问道。 　　“我有信心拿第二。” 　　这句俏皮话成功逗笑女孩，笑了不久后陆陆续续又出来其他试镜女演员。 　　“怎么笑得那么开心，看来对这个角色很有信心啊。”有人说道。 　　“非要拿到角色才能笑得开心？”女孩挺起xiong膛顶嘴道：“我为自己刚刚交到了个朋友高兴呢。”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除了温暖所有试镜的女演员都在，叽叽咋咋你一句，我一句自然是热闹起来。 　　“你们觉得这个角色谁最有可能拿到？” 　　“温暖吧。” 　　“我也觉得是温暖。” 　　“她很努力啊。”有人夸赞了一句。 　　“是啊，长得也好。刚刚演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明明演的是三，硬生生有种弱风扶柳的感觉。” 　　“天生是这块料。” 　　“没错没错。”张晓贤附和道：“不过这次来能跟那么大的名导见面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是啊，以前这个导演我还只能在电视上面看到。” 　　“对啊，而且这次还看到了柳茗言。哇，要她是个男生我就去追她。” 　　“现在你也可以去追。” 　　“抱歉，我对女孩子没有兴趣。” 　　又是欢笑一片。 　　在众人聊天间，温暖最后出场而来。与刚到虚弱的小脸不一样，大概是被导演夸过，她的嘴角含着一抹明媚的笑意，连带眼睛都闪着盈盈水光，自带秋波。 　　在工作场上很多道理跟在学校也差不多，就好比没有人会喜欢跟优等生在一起玩，更何况是长得漂亮的优等生。大部分人都有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嫉妒心理，它们就像长在角落里面的霉菌，渺小但不代表不存在。演员佩服温暖的天分和努力，但也避免不了小小妒忌，毕竟大家都是同龄人，少不了互相的比较。 　　温暖的出现仿佛无意中打破她们的和谐。本来窝在一处闲聊的女演员们此刻纷纷来了事，不是需要赶通告就是得忙着去拍广告。相互告别的场景倒也是显得热闹，只不过在遇到温暖的时候，难免少不了尴尬。 　　因为不熟，大概是她曾经被当做谈资对象，也大概是因为她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温暖自己也感觉到了尴尬，但无所谓，这一世她需要交该交的朋友，这些浪费时间的闲聊碎嘴，她看不上。 　　我们都羡慕高巅之花，但掉下来的花朵永远都没有人愿意出来扶上一把。摔得粉身碎骨，难看的终究是自己。 　　张晓贤跟她们道别完以后，便走出来找自己的车，但车还没有找到。包包里面的电话反而先响起来。 　　“喂？” 　　“往前走，你大概就可以看到我的车。”是柳茗言。 　　“可我自己有开车来诶。” 　　“刚刚我已经叫人开回去了。” 　　“请问柳总是在上演霸道总裁人设吗？” 　　“你吃这一套吗？” 　　“同学，你的火候还不够，需要好好调.教啊!” 　　手机里面安静半晌没有出声。张晓贤想大概现在的柳茗言正在抽烟，含着半口烟雾，吸进肺里，从鼻腔呼出。她想起几天前的那个亲吻，隔着层层雾气，柳茗言的吻愈发深刻清晰。 　　“我等你。”裹着风，这句话吹进张晓贤的耳朵里面。就像灯罩上的粉红飞蛾，扑到她的耳朵上面，即使不想，也沾染了少许粉红，蔓延到脸颊边上。 　　张晓贤听她的话，安静地往前走，在一个角落里面看到了她的车，低调蛰伏，像头随时都会呼啸而出的猎豹。 　　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张晓贤还没坐好，便被柳茗言一把拉扯过来，两人身子东倒西歪，最终还是张晓贤落进柳茗言的怀里。张晓贤刚伸出手假意反抗，然而没有柳茗言的手劲大，被她抓过束缚在自己头顶。双目相对，柳茗言急切不带有丝毫温柔啃咬她的嘴唇。 　　这个姿势让张晓贤呼吸不太顺畅。车门还没有关上，她的双脚吊在外面，极有被人撞见的危险。感官比身体做出更快的反应，一股热潮海浪般朝她的身体的至深深处层层袭来，如同蚂蚁嗫咬着黑色的阴翳——难受，难受又痒。 　　柳茗言总算是愿意放过她，呼吸喘在她的脸上，低低嗯了声，“怎么样？受用吗？” 　　就像在热带雨林中猪笼草被抢走食物，张晓贤感到自己如同猪笼草一样有种填不满的饥饿。理智回笼带着情感上的不满足，张晓贤迅速从柳茗言身上下来关上车门，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的手指细细覆上张晓贤唇，“你还想要更多。”说罢，故意般，笑出了声。 　　张晓贤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留下万般风情印记。柳茗言驱车，开口说起了正事，“今天的试镜怎么样？” 　　“我努力了，但拿到这个角色还是有点悬。”张晓贤诚实说道。 　　柳茗言看了她一眼，难得别扭半晌，哼哼唧唧才冒出一句，“刚刚我来就是跟这部电影谈投资的事情。” 　　“估计你觉得很有潜力，所以谈得也算顺畅。”张晓贤笑着接话。 　　柳茗言点了点头，“看班底吧。其实娱乐产业的投资也是这几年才兴起的，主要是想做的多元化，不想单一局限在一个产业链里面。” 　　“虽然不了解，但大概意思我想可以懂。” 　　“如果你想要的话，一个角色……” 　　“茗言……”张晓贤难得正经开口，“我喜欢你，只是单纯喜欢你，也只是单纯想要跟你在一起。有些角色如果不属于我，也不用为难。” 　　车再以平稳的速度开行，柳茗言听完张晓贤的话安静了很久，说了句，“带你去个地方。” 　　柳茗言带张晓贤去的是一家书店，在车里面的时候柳茗言就给店里面的人打了个电话，所以当张晓贤和柳茗言进去的时候，整家店就只有柳茗言和张晓贤。 　　书店不算很大，也没有像现在的书店一样讲究个性和多元化。规规矩矩的正方空间，书架连着书架，一本本书堆砌在一处，密密匝匝。 　　“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里？”张晓贤问道。 　　柳茗言随手抽出一本书，是路遥的《人生》，扉白的封面镶上她的纤纤细指，美得可以直接拿去做标本。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看书，算是打发时间消磨脾气的一种方式吧。” 　　“现在呢？” 　　“现在工作太忙，而且心情乱起来的时候哪能时时刻刻捧着本书。所以就改成抽烟，简单快捷。” 　　“你这算安慰我吗？”张晓贤一边说，一边从她的旁边抽出一本《黄金时代》。 　　“这几天你拼命钻研剧本，我都看在眼里。努力自然是希望能够得到收获，如果没有当然会感到有些失落。” 　　“其实……我也算收获了点什么。”张晓贤走到柳茗言的旁边，将她手中的《人生》拿到自己的手里。 　　“什么？”柳茗言问道。 　　张晓贤清清嗓子，这么酸的话说出来还是需要相当勇气的，“遇见你，就是我《人生》中的《黄金时代》。” 　　“请问韩小姐是在撩我吗？”柳茗言眯起眼睛问道。 　　“那你喜欢吗？”张晓贤有些不好意思。 　　柳茗言皱着眉摇了摇头。 　　强撩不成功，张晓贤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柳茗言忽然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说道：“撩什么撩，我喜欢直接的。”说罢，也不等张晓贤反应，果断封住她的唇。 　　唇齿纠缠间，《人生》和《黄金时代》掉落在白色的大理石上面闪着光辉。 　　但愿我们都能遇到人生中的黄金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 　　柳茗言:姐是一个直爽的妹子! 第46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6 　　过了几天，基哥也没有提电影的事情，而是拿了一本网剧的剧本给张晓贤。 　　张晓贤看了眼题目，叫做《主公驾到》，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部网剧在她的小说当中一开始是敲定韩雪雪去演的，但奈何韩雪雪性格作死，这么一个天大的馅饼硬生生落到了温暖的身上。 　　这也是温暖第一次大范围地吸粉。趁着现在她忙着电影的事情，刚好给张晓贤钻空子的机会。当下张晓贤把剧本摔在基哥面前，严肃说道：“我就要演这部剧了，近期把所有邀约都推掉，老娘要扎根在这个角色上面。” 　　基哥被她这声势浩荡的气势吓得镇住，抖着嗓子说道：“雪雪，你除了电影不是什么都看不上吗？” 　　“话是这样说……”张晓贤声音一如既往地坚定，“但这剧本着实写的好，是我的心头所爱啊！”再说了，韩雪雪这副精致的模样，倒的确比温暖更适合这个角色。 　　基哥效率的确很快，没多久时间就通知张晓贤可以进剧组了。 　　晚上的时候，张晓贤手里捧着剧本，望着密密麻麻的字，心下是越看心越乱。房间里面的行李都已经打包收拾妥当，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向柳茗言开口。她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算不上长，可这一次却要经历那么长时间的分立。 　　张晓贤心绪杂乱，她担心柳茗言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也担心两人分开以后她跟温暖会不会用其他方式接触碰面。 　　门被人打开，柳茗言一进来便看到张晓贤坐在沙发皱着小脸的模样。说不担心是假，她立刻走上前将张晓贤圈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我……”张晓贤下意识咬唇，斜着眼睛惶惶不安道：“我最近接了一个角色，明天就要进组了……” 　　“哦，这样啊。”柳茗言淡淡说道。 　　那，只有这样吗？ 　　事情比她预期地更好解决，可张晓贤却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剧本如同被人偷偷灌了铅般沉重，张晓贤手腕一酸，剧本也跟着跌落在地上。 　　“你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啊。”柳茗言说道，顺带捡起了地上的剧本。 　　张晓贤咬咬唇，瞪着眼睛委屈地望着她，“我们要分开那么久，你都不担心的吗？你就没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你就不担心我在居住东瞄西望看美女的吗？你就不警告警告我防患于未然吗？” 　　张晓贤的声音听起来脆生生的，就像吃黄瓜，咔嚓咔嚓可以听到口腔里面与汁.水一同回荡的声音，柳茗言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颗泡芙，随便戳戳，便有夸张的奶油不要钱的流出。她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兴奋。将张晓贤揉进自己的怀中，用尽了力气将她抱住。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柳茗言是真的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肉里面，随着血液在自己周身流淌。 　　“茗言……”张晓贤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可以确切感知到她是开心的。 　　“韩雪雪，我警告你——”柳茗言厉声说道：“不可以对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女性或者男性产生情愫，不可以在我面前夸同性或者异性。我要你喜欢我，我要你一直都喜欢我，不论时空。只要月亮都在，只要太阳照升，你喜欢的那个人只能是我。” 　　柳茗言顿住又补充说道：“如果囚.禁不犯法，那韩雪雪你真的是哪里都去不了。” 　　迷人的情话就像鹤顶红，艳丽但含有剧毒。 　　张晓贤就像毒发前兆，整张脸颊都蔓延不正常的绯.红。她从柳茗言的怀中抬起头来，双眼含着盈盈波光，“那我也要你跟我一样，不可以喜欢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特别是温暖。 　　柳茗言的眼睛此刻变得很小，小得只能盛下一个张晓贤，她的声音极尽温柔，掐得出水来， 　　“好。”她答允道，单单是这一个承诺，她便花费了一生去兑现。 　　张晓贤进组没多久便听说柳茗言忽然加大投资，成了整部网剧最大的投资方。因为这个事情，还掀起了一个不算小的新闻。 　　饶是如此，剧组的开销还是寒酸。大概是抱着同甘共苦的精神，全组上下的关系倒是难得和睦。没戏无聊的时候，一群人穿着古装戏服各种摆姿拍照，发到微博上面又是一顿互怼自嘲。 　　《公主嫁到》本身就是一片婚宠小说，小成本的网剧自然也是按照尊重原著的原则。在片场上面，导演有时候会让演员自由发挥，幸好张晓贤跟男主角性格合得来，两人有意无意地互动也全部被摄影机记录下来。 　　拍剧没有几天，温暖便低调来探班。这个片场的男主角算是她的万年男备胎，张晓贤没有记错，小说中的温暖是跟柳茗言在一起以后需才跟那个可怜备胎承认自己的性取向。 　　想到这里，张晓贤看男主角的眼神当中多了丝同情。那备胎正沉浸在温暖来看自己的兴奋当中，还没有回过神看到张晓贤眼中闪过的怜悯。 　　“雪雪，好巧，既然在这里看到你。”温暖大方打过招呼。 　　张晓贤瞧了瞧，这方圆十里只有头顶上那顶太阳伞，其实自己也不想跟她那么巧的。 　　同是演员，张晓贤保持该有的职业素养，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对呀，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更加好看了。” 　　温暖明显一愣，因为在她以前的记忆中，韩雪雪根本就不是那种会那么客气礼貌。印象中的韩雪雪，是主动给她打招呼都懒得看自己一眼的。难道因为重生，产生了所谓的蝴蝶效应，温暖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是有够荒谬的。 　　但她想也许韩雪雪这种礼貌状态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她就会露出自己的真是面目。温暖再次笑着说道：“雪雪，我记得你以前不都是一直扎根在电影上面的吗？怎么会想着演网剧了？” 　　导演听到温暖的话，也悄悄竖起耳朵默默听着。周围的演员已经隐隐感受到温暖问话里面的不善，她是挖坑让张晓贤得罪人呢。 　　张晓贤自然是感受到了，不仅感受到了，她还知道因为自己答应这个角色已经让温暖感到不爽。张晓贤自然是不会感到有什么愧疚不好意思之类的情绪，就算是小说当中这个女主角也是温暖捡韩雪雪不要的。可现在韩雪雪要了，她也没有理由说自己抢了她的机遇。 　　“我从来都不会在意演的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只要剧本好，导演好，同组演员大家处得来就好了。” 　　不算刻意的马屁，却夸了在场所有人。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张晓贤还是看见导演脸上偷偷浮起来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春节将到，少不了走街串巷，拜年过节，所以更新会变得不定时不定量。还是建议大家收藏养肥！ 第47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7 　　等到休息一定时候，导演边说要拍一下幕。 　　好巧不巧，张晓贤拿起剧本，这一幕演得便是男主强吻女主的镜头。 　　更巧地让她想要拍腿挥胳膊的是，柳茗言也来探班。 　　一时之间，看了一眼那个坐在自己旁边笑脸呵呵的人，张晓贤安慰地想，也许柳茗言并没有那么在意的。 　　可这毕竟只是“也许”。 　　柳茗言笑呵呵地问道：“接下来要 拍的是什么戏啊？” 　　张晓贤想反正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点答道：“吻戏。” 　　所以说张晓贤没脑子就体现在这里。作为一个长期文字工作者，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也就算了，但张口胡诌的本事一点也没有就不怪老天不赏口饭给你吃了。 　　世界上最难听的话是什么？当然是大白话。 　　张晓贤简单粗暴地阐述了接下来要拍的戏剧，没有所欲赘述直接击中核心命题。她话音刚落，柳茗言的脸色顿时变得不那么好看。 　　“哦，好好演。”多说任何一句话，对这个占有欲极强的人都是一种勉强。 　　张晓贤难得此刻智商回路，看出柳茗言不开心的情绪，乖巧地一声不吭。 　　可她不吭声，总有人会替她吭声。 　　在她拍戏的空挡，正巧就被温暖趁虚而入。温暖上前搭讪道：“柳总，好巧在这里遇见了您啊。” 　　柳茗言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很明显，她已经忘记这个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了。 　　温暖也察觉到这点，面子上微微露出尴尬，“我就是上次救您的那个演员。” 　　“哦，谢谢。”柳茗言简单明了地道了个谢。可怜温暖还在旁边等着她的下一句话，可等了良久，还不见她开口。 　　难道就这样一个谢谢？ 　　温暖的心情当时有种描述不出来的尴尬，但她到底是演员，明晃晃地被打脸还继续身残志坚做笑脸人，“雪雪，她很漂亮呢。”不由衷地，温暖开口夸了句韩雪雪。 　　她用这句话赢得柳茗言的一个侧目。大概是仔细打量过她的面容，这个长相清秀姣好的女子并没有在她的内心掀起过大的波澜，但为了表示礼貌，她还是笑着自谦道：“温小姐谬赞了，想必雪雪听到您的夸奖应该也很高兴。” 　　虽然不可否认，但很雪雪的确是两人之间最好的话题。为了给自己面前的大山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温暖继续说道：“我跟雪雪说来说去也算是朋友了，这次探班也是为了来看一看她。”顿了会儿，温暖看向在自己面前表演的两名演员。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眼神缠绵流转。有时候入戏太深的很有可能是旁观人，“雪雪的演技的确很好，每次拍片的时候感觉她都像跟剧组里的对手演员谈了场恋爱。” 　　重生一世的温暖增长的只是年纪不是智商。很明显，柳茗言感知到她在挑拨离间。可她自己却也跟着陷入另外一个怪圈——谈恋爱的女人智商总是为零。 　　明知道温暖用心不轨，但柳茗言还是忍不住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雪雪以前有没有跟剧组里面其他演员谈过恋爱。” 　　温暖摇头，说两人只是泛泛之交。可却似作无意般朝柳茗言眨眨眼睛，说道：“但毕竟二十多岁的年纪，谁没有个过去。” 　　谁没有个过去。 　　如果说柳茗言的嫉妒心理就像颗炸dan，那么温暖的那句话就是引.爆炸dan的□□。 　　居安思危，她不愿意自己成为韩雪雪的过去。 　　眼前的人还在表演，但柳茗言却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对温暖说了句抱歉，便匆匆起身离去。 　　她走了，台子上面的人也跟着看到了。 　　温暖挑衅地与温暖对视一眼，勾着唇嘲讽笑笑。拿过手提包，没有留念，跟在柳茗言身后走了出去。 　　无需赘言，几次眼神交流，几个肢体触碰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张晓贤本身就爱胡思乱想，如果不是担心自己脑洞过大变成神经，她也不会在网文路上一道走黑。 　　此时此刻，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温暖是她最为提防的人，可现在她就跟柳茗言在自己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交谈然后一前一后相互离去。这般光明正大挖墙角，张晓贤表示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还有柳茗言，张晓贤对她翻脸比脱裤子还快这间事情耿耿于怀。跟她在一起张晓贤从来都没有安全感，她那么好，情话说得好，做饭做得好，唯一算得上缺点的抽烟在她这里也变成一个优雅的嗜好。 　　但自己呢张晓贤左想右想，实在瞧不出自己除了凭借这副身体长相还有什么好的。本来以为八年抗战四年解放，可在柳茗言这里一段饭的时间她就解决了一切。 　　两人本是几次见面之交，泛泛之谈。张晓贤接近她一开始也是不抱有纯粹目的，一场畸形的开始又怎么能保证可以安稳走下去？ 　　这个夜晚，两人第一次在同时有空的时间里面没有主动跟对方联系。 　　张晓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有事自然便睡不着。她甚至可以清晰数着厕所没有扭紧的水龙头到底滴了几次水。 　　天空的黑色如同褪色般，逐渐变淡，变淡，淡到只剩下一片透明玻璃罩笼罩在城市的上空。 　　一天之计在于晨，日子不能光恋爱不吃饭，张晓贤再次来到片场。只不过这次来的时候，每个跟她经过的人都多看了几眼。 　　张晓贤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自己一晚上没睡还增加了几分憔悴的美感？ 　　但很快，化妆师便打破了她美好的想法。 　　“天哪，雪雪！”张晓贤还没有坐在位置上，主持人就摆出一副天哪家里着火了，天哪煤气灶还没关，天哪早知道把□□待在身边的痛苦表情，然后深沉说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一晚上都没有睡，眼袋大得可以直接掉在地上了。” 　　“呵呵……”张晓贤敷衍笑道：“昨天晚上在看剧本，今天这场戏不是很重要吗？感情什么的当然要好好把握。” 　　默默经过的导演为张晓贤点了个赞。 　　从来都没有存在感的编剧为张晓贤扔了多小花，并表达自己的爱意。 　　化妆师只能默默叹口气，操起家伙认命地给张晓贤摸粉底液。 　　剧组虽然是穷B并且抠B，但在一些场景方面还真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就比如女主跳楼的那场戏份。 　　导演思虑良久，认为全剧的矛盾点、精彩处都在这一部分。该话的钱一份都不能省，当下便咬咬牙跺跺脚，包了块旅游景区额悬崖让张晓贤跳。 　　一时之间，望着脚下阵阵生起的寒风，张晓贤的确是感慨良多。她想到自己在第一个世界中的登出方式，想到那个倒在自己身后的老人。 　　平面世界当中的感情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并且能用血肉来与之感受。 　　风很大，吹动张晓贤的红色斗篷，深不见底的悬崖再次引她道最初的回忆边上。即使感情经过等级评价时舞台的净化，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知道自己不算是好人，也没有什么高尚的情操思想。但在我周围还能有那么多人陪伴我，守护我，真的是一件感谢的事情。”张晓贤念着词，有些乱了不知道这词是写给她的还是公主的内心写照，“但我伤害了他们。这辈子的恩只能留到下辈子来报了。” 　　“咔——”导演及时喊停，打破了张晓贤片刻的魔怔。她抬头，望着在她周围忙活的工作人员，忽然生出了股时空相隔的感觉，这个悬崖似乎切断了他们之间的世界。 　　但张晓贤还是选择走下来，走进了工作人员的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 　　跟你们说一刺激的事，老娘双开了。 第48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8 　　忙完了一天，张晓贤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掏出手机看了看。很干净的屏幕，干净得有些空落落的孤零感。 　　连续两天，她都没有主动跟自己联系。难道真的是跟温暖有了什么交集？张晓贤心下很乱，她知道自己不该胡乱猜测。但现在的自己就像抱着块浮木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漂泊，没有丝毫真切的安全感。 　　“绿绿，你说现在的我该怎么办？”万般无奈之下，张晓贤只能跑去求助系统。 　　“我能怎么办？又没有谈过恋爱。”绿绿不凉凉说道。 　　“可你不是看过很多小说吗？” 　　“嗯，但都是你写的。” 　　张晓贤决定还是自己想对策。 　　手机握在手机里面，她做沙发上站起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又在落座在沙发上面。算了算了，她内心劝自己道，就当时为了完成任务别跟她逞强了。 　　深呼吸两次，张晓贤主动拉下面子拨打过去，她还奢望着如同往日那般，自然随意与她闲聊着。可显然，柳茗言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喂——”电话接起来声音有些冷冰冰。 　　张晓贤一愣，大概还是没能习惯她如此这般疏离，但还是装着往常与柳茗言热切地打着招呼：“你睡了吗？” 　　“没有，但快了。” 　　“哦，我还想你没有休息找你聊几句。昨天拍完戏有些累，没有时间跟你联系。最近这几天你也很忙吧……” 　　“雪雪——”话还没有说完，柳茗言便截住话头，“这几天我们还是先不要联系好了，我需要一段时间的冷静。” 　　她的声音比晚上的风还冷，字字句句冰刀子似的刮着张晓贤的心。 　　“你怎么了？是不是温暖跟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你跟温暖……”到后面的话，是张晓贤自己说不下去的。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跟温暖没有什么关系。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估计得散了。 　　张晓贤脑袋一片空白，张开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人就像被切割成两个世界，断了声息。 　　过了许久，张晓贤才找到自己的理智，抖着嗓子说道：“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也不待她回答，径直挂断电话。 　　另外一边的柳茗言浸在昏黄台灯下抽烟，烟灰缸里面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烟头，旁边聚着一堆报纸，落慢岁月的灰。 　　两年前的，三年前的，没有特定的期刊，没有特定的版面，但这些报纸的共同点都是跟韩雪雪有关。 　　她有着太多与自己无关的过去，柳茗言抽了口眼，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嫉妒——她嫉妒那些男人浪费了那么多的岁月，她嫉妒跟韩雪雪一起搭戏的男演员可以堂而皇之地吻她。如果可以，柳茗言愿意用一辈子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 　　说是冷静，其实是给自己冷静，柳茗言害怕自己过分强烈的占有.欲会把韩雪雪吓跑。 　　手指中间的香烟渐渐燃尽，袅袅的烟灰在萦绕在她的身边。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烟灰盒，忽然想起一句广告词：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 　　可她又忍不住发笑，人的一辈子那么长，怎么肯能保证只抽一包烟，只爱一个人？ 　　残夜将尽，时钟不知疲惫地走动着。她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心中也有了该有的主意：韩雪雪的下半辈子，柳茗言只许她爱自己这么个人。 　　拉开窗帘，天光刚刚放明。她想睡几个小时起来便去居住找她，昨晚的混账话作废，柳茗言单纯地想，只要解释清楚雪雪就一定会原谅自己。 　　但感情从头到尾都是笔烂账，没有人能算得清楚。等到柳茗言起来的时候，表弟阿三便欲言又止地立在床.边看自己。 　　柳茗言的第一反应是难不成他便秘了，可便秘说到底也不是来看她啊，所以柳茗言自然是想到了公司，“怎么了？”她问道。 　　阿三很矛盾。这矛盾让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个男人就别磨叽。”柳茗言没有耐心，皱着眉头骂道：“有什么就直接说。” 　　“表姐，我……我不是男人。”阿三张开嘴为自己小声辩解：“目前我还处于男孩子的范畴。” 　　争完一时口头之快，阿三才想起正经事来，“那个，我听韩小姐经纪人说韩小姐今天拍戏烧晕了。现在刚打完吊瓶躺酒店里面。他还不知道你们两人的事情，所以就傲来问我，你要不要抽空过去看看？” 　　xiong膛里面就像有双手狠狠抓着心脏。柳茗言感到前所未有的抽痛。当下也没有管其他，直接拿起衣服率先带头走了出去。 　　驱车到达酒店门口，柳茗言便直接进去。基哥已经在张晓贤的房间前面来回踱步，看到柳茗言就跟看到亲娘似的喊道：“柳总，您来了，快进去吧。我们雪雪可一直喊着您的名字呢。” 　　柳茗言皱着眉头，便直接从基哥身边走过去。在他后面的阿三也像跟着，却被基哥一把拉住，“雪雪的情况其实已经稳定下来，毕竟最为重要的那口药现在自己送上门来。我想我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阿三，忙到这个点大概还没有吃饭吧，今天你比跟我争，这顿饭我请。” 　　当下两人便开心地挑了个馆子乐呵呵地吃了顿饭。 　　话分两头。柳茗言进到房间里面首先看到的是张晓贤素净的小脸半裹在被子里面，黑色的发丝耷拉着汗水粘附在脸上。 　　柳茗言轻轻将她那缕头发别开。大概指尖发凉，张晓贤这会正出着汗，不舒服地嘤咛一声。柳茗言直觉得心更疼了。她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平日里自己感冒发烧也没有如她般来势汹汹直接倒下。 　　当下柳茗言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边守着她等着她醒来。 　　张晓贤也不知道这一觉睡得有多久。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感到周身发冷，不想耽误今天的工作便让绿绿屏蔽了自己的感觉。可基哥看到她发红的脸便立刻关切地问道：“雪雪，你没事吧？脸红地有些不正常。” 　　张晓贤没有放在心上，懒懒笑道：“没事，只是身体不舒服。” 　　在片场上晕倒的时候她也没有料到这副身体那么柔弱不禁扛，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一直坐在身边的柳茗言。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要暗戳戳给自己在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放假的。但是，就在今天，家里说初二初三还有初四要去亲戚家拜年，说不定会被留宿（没办法，我也很无奈也热情，不喜欢在别人家留宿）。加上故事发展跟我的大纲完全风马牛不相及，我需要默默花点时间梳理下，所以接下来三天可能不会更新的啦！哦，还有最重要的一句，新年快乐，愿来年看小说的你们和写小说的我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笔芯哦! 第49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9 　　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这几天相见却没见的那张脸——尖俏的下巴，如同瓷器般细腻的嫩白肌肤。太久没有看见，如今直愣愣地闯入她的世界里面，张晓贤还稍稍没有回过神来。 　　她总是这样，开始不带预告。 　　“你醒了？”柳茗言过此一举地问她，心下准备想说的话在此刻全部的随风作废，开不了口，“渴吗？” 　　张晓贤摇了摇头，反而问道：“你怎么来了？”她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柳茗言亲口说需要时间冷静冷静，现在赶来，冷静的时间会不会有点短？ 　　“对不起。”柳茗言垂下手，站在床.边，冷凝半晌说道。 　　张晓贤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攥紧了被子。本来想要狠下心来说几句话，可还没有开口，鼻腔却先是一酸，泪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致，温热的液体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滴落下来。 　　“雪雪……”柳茗言没了主意，手忙脚乱抽出几张面纸胡乱抹在她的脸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柳茗言此刻在她面前早就丧失了语言能力，随意扯着话来讲到，“雪雪，别生气了。”软下声，她低低求着张晓贤。 　　张晓贤胡乱抹了把脸，语气里面藏有厚重的酸意，“你不是说我们需要一段时间冷静吗？我到底哪里没有做好招惹你了，还是那温暖当时跟你说了什么？三言两语就把你哄得理都不肯理我。” 　　柳茗言没有说话，直接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面，“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嫉妒心强，看到你跟其他人搂搂抱抱就恨不得冲上去把你拉下来。晚上又做作地去翻了你以前的恋爱八卦……” 　　张晓贤窝在她怀里的身形一顿，“所以说你介意我？” 　　“不不不，我不介意。”柳茗言匆忙辩解，“就是在刚开始看到有些很难释怀，很难受。我知道这些情绪不对。雪雪，以后我不会在这样了。” 　　“温暖找你跟你说的大概就是我的过往吧？”张晓贤挑着重点问道。 　　“是。” 　　“那你对她……”张晓贤绞手问道：“没有其他感觉吧？” 　　“没有。” 　　间柳茗言回答地干净利落，张晓贤一颗心顿时回到了原位。 　　她看了柳茗言一眼，心下还是藏着点点不甘，她不相信柳茗言但看这张脸就没有理智地一见钟情，也好奇为什么短短时间内她就相通回心转意。张晓贤直觉告诉自己柳茗言对她还是有所隐瞒，可话还没有出口，绿绿就在她的脑子里面反复提醒任务为重。 　　任务？冲动起来她差点忘了这件事情。张晓贤敛下心神，尽量展开笑脸，“那好，以前的事情不管多介意我们都既往不咎。但答应我，以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谁都不可以喜欢，特别是温暖。” 　　柳茗言听到她不生自己的气，心下高兴，但还是不解问道：“为什么我特别不能喜欢温暖？” 　　张晓贤嘴巴一瘪，可怜巴巴故作委屈，“谁叫她长得比我好看呢。” 　　“是比你好看。”柳茗言诚实说道，意料之内收到了张晓贤一个漂亮的白眼，“但她没有你可爱。”意识张晓贤微微的醋意，柳茗言立刻解释。 　　两人和好，大部分相处时间还是跟从前一样，也有跟从前不一样的地方。就比如柳茗言再也不会去剧组探班。 　　张晓贤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柳茗言可能接受不了自己跟其他人在她面前搂搂抱抱，当下也没有勉强。 　　温暖已是许久没有听到消息，张晓贤有次无意间刷手机，看到她跟一个女明星因为抢角一事公然在微博上面撕b。太过急功近利，难免适得其反。 　　张晓贤扔下手机，忙着自己的工作。 　　小成本小制作，拍片速度也是高效快捷。没过多久，电视剧就收剧结尾。刚拍完，基哥给张晓贤放了几天假。 　　这几天没有其他，天天与柳茗言腻在一处。她工作很忙，常常晚上十点左右还没有回家，张晓贤经常窝在沙发上面等到意识模糊睡着，等到早上醒来的时候才看到身上盖了挑薄毯，旁边沙发轻微凹陷。 　　张晓贤扶手感叹，果然总裁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好不容易柳茗言有机会喘口气，张晓贤还没有计划要去哪里玩，柳茗言却先拉着她的手说要大扫除。 　　“啊！大扫除？”张晓贤拉下脸，“叫人来就好了，为什么要那么麻烦？” 　　“你知道李嘉诚怎么富起来的吗？”柳茗跳题问她。 　　“为什么？”张晓贤还真不明所以。 　　“听说他早年创业不管多少钱掉在地上都要捡起来，所以说他成为富豪离不开自己的节约。” 　　“所以这跟我们自己做家务有什么关系吗？” 　　“节约啊！你没看到我领你走向致富道路吗？” 　　张晓贤顿了顿，半晌还是没有忍住自己想要说的话，“那你在家会自己打扫卫生吗？” 　　“不会，都有阿姨来。” 　　张晓贤来气，“你不是说要节约吗？” 　　“没错。”柳茗言笑着看她，已经给自己戴上塑料手套，“但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无疑也是种金钱浪费。” 　　“那你还跟我一起做家务。”张晓贤默默接过柳茗言递来的明黄色橡胶手套，嘴里面笑声抱怨。 　　手刚刚拿到手套却被人猛地一拉，张晓贤跌到了柳茗言的怀里面。抬起头，刚巧凑到了她的眼睛前面。 　　“可是，一想到跟我在一起做无所事事消磨时间的人是你就觉得很浪漫呢。” 　　不重的一句话，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落到了兜着浮沉的光晕里面，深深浅浅，张晓贤已经忘了所谓的主意概念。 　　心都快要因为她的那句话柔得滴出水来。 　　“你负责卧室厕所，我负责客厅厨房。”柳茗言柔声吩咐任务，张晓贤已经傻得晕头转向，忘了反抗自己即将刷厕所这件事情。 　　等脑子终于回笼的时候，厕所已经被她刷的铮亮。走到客厅的时候，张晓贤一顿，她看到了柳茗言在看自己的书架。 　　书架上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晓贤没有放在心上，回身打算去卧室打扫。可脚踩堪堪迈出一步，却僵硬尴尬地凝固在原地。 　　张晓贤是没有留下什么，但韩雪雪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次那本被自己随手翻了几页的日记真躺落在书架最明显的地方。想到这里，张晓贤脸一红，脑子跟着发热，当下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冲过去。 　　可地板刚刚被柳茗言拖过，脚一滑，身体直接呈“大”字型滚到了柳茗言的身边。 　　动静太大，牵引着柳茗言从书页中回到了现实，她看到摔倒在地上的张晓贤关切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张晓贤却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在里面。垂下头，望着那本粉红的日记封面，张晓贤感觉自己没脸说话。 　　“你看了多少？” 　　“你说这个吗？”柳茗言还嫌不够地在张晓贤面前晃动日记本，“倒也没多久。” 　　张晓贤心下一松，稍稍放心。 　　“就是刚刚看完。” 　　张晓贤听到空气中有轻微的剥咧声，不用怀疑，那是她跌落碎在地上的面子。 　　“你不是说你看了这本书不久吗？”张晓贤有些情急败坏。 　　“哦，我忘了跟你说我看书速度很快的。” 　　张晓贤：“……”卒。 　　“以后能不能一口气说完。”诈尸晓贤从地板上爬起来抱怨。 　　柳茗言嘴角眉梢已经完全荡漾着宠溺的笑。张晓贤看呆了神，她想这么甜的笑容怎么也不担心蜜蜂来蛰，掐掐脸颊怕是会有蜂蜜留下来。 　　“想不到你那么喜欢我。”柳茗言凑到她的面前，“发什么呆呢？傻气。”她轻轻嗔怪，手指揉乱了张晓贤的头发。 　　“我做完你交代的家务了。”没头没尾，张晓贤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柳茗言轻轻一愣，大约也是没有预料到她的脑回路那么跳脱。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柳茗言轻轻蹭着她的鼻头道：“当然是跟你在一起浪费时间啊。” 第50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10 　　在家里面也不知道窝了多少天。日子没仔细看回过神来才知道过得那么快，张晓贤打电话给基哥，想问下最近的行程安排。 　　没多长时间，基哥便接听了电话。在张晓贤还没有开口之前，基哥仿佛知道她的目的般先行开口说道：“雪雪，这几天你还是在家里面好好休息吧。” 　　“为什么？”张晓贤不解，“休假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结束了，当时你跟我说还没有工作通知。现在呢，还是没有通告吗？” 　　“差不多吧。”基哥的回答也是模模糊糊。 　　“那我们可以主动去报明试镜啊。”张晓贤内心还怀揣着期许，“这些天在家里面蹲着都快要发霉了。” 　　“好好好，等我找到了再给你发消息。”基哥潦草说完，在张晓贤还没有开口之前就主动将电话挂断。 　　“诶”还停顿在空气中，含在张晓贤的嘴巴里面，不上不下，卡地难受。慢慢化为一口郁气，堵塞在张晓贤的胸口间。 　　电话攥在手里，张晓贤无所事事地拿起本小说打发时间。她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般，心中仿佛堵着团棉花——难受，难受又取不出。 　　她将小说丢在旁边，打开手机上微博。敲点几下还是没有跟她有关的动静，反倒是温暖，热搜上的几条微博全部都是她的名字。 　　她最近倒是过得风调雨顺…… 　　张晓贤没有什么表情，手指却在一条微博上面凝固未动。这是一张偷拍照片，她看到温暖和柳茗言正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上面的文字刺眼写道：两位漂亮的小姐姐，估计又要在姬圈中掀起翻风浪。 　　门被人打开，柳茗言一进来便看到张晓贤坐在地毯上面的呆愣模样。蹙了蹙眉，她将张晓贤抱到沙发上去，“地板上凉，隔了层地摊还是冷的。” 　　“嗯。” 　　心不在焉地回答。 　　柳茗言低头看到她的手机，顿时了然她如此失魂是为了什么。忍不住在她脸上偷亲一口，嘴唇回荡在她耳边说道：“昨天跟她参加了一个晚会，主办方将她安排在我的旁边。说话也是她主动找我的，你看照片上我的脸，摆明了就是不情不愿啊。” 　　“嗯。” 　　猜不透了。 　　柳茗言还在坚持解释：“上面博主说了什么也别在意，嘴巴长在别人身上。” 　　张晓贤在她怀中稍微动了动，细小的颤抖，“我只是在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天天窝在家里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躲在你后面。这样的我，太没用了。” 　　柳茗言堵住她的唇，舌头伸进嘴巴里面胡乱搅和，试图将她的委屈全部吞咽进自己的胃中，让自己来替她受过。 　　等到放开的时候，两人都在喘气，脸颊贴着脸颊，红晕被风一吹，从张晓贤的脸上散到了柳茗言的腮边。她们鼻尖萦绕的是彼此的气息，柳茗言还嫌不够，将张晓贤搂进自己的怀中。 　　“我们还不够亲密。”她声音暗哑，大抵烟抽太多，熏坏了嗓子。 　　张晓贤被她吻得迷迷糊糊，脑子跟浆糊般，人歪到她的怀里面，软著声音说道：“很亲密了。” 　　“不不不。”柳茗言在她耳边压抑声音，克制否定。 　　“那要怎样才亲密？” 　　柳茗言断了声音，扶在张晓贤细腰两侧的手迟钝地缓慢地伸进张晓贤的短T内向上移。张晓贤眯着眼，鼻间喷的气息全都落在柳茗言的颈间。 　　房间很静，她们脑袋混沌，却又清楚在做什么。 　　柳茗言的手最终在张晓贤身上最柔软的地界停住，隔了层蕾丝布料，轻轻揉了揉，“像这样……” 　　张晓贤不满足地叮咛声，软绵轻柔，有好似舒服地喟叹。 　　柳茗言的手又往下，越过大山，穿过平原，顺着她的肚脐转圈圈。向下向下，到达被雨水打湿的黑色阴翳。 　　她指尖正凉，刚伸进去的时候张晓贤忍不住抖了抖。柳茗言看着张晓贤的模样，好笑地咬住她的耳朵，舌尖刮索她的耳廓，“或者像这样……” 　　张晓贤感到灵魂全部聚焦在她的指尖一点，跟着她的动作跳舞。 　　柳茗言脸贴她的脸说道：“吻我。”停顿片刻，好像请求般，“让我也好过点。” 　　张晓贤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喘着气转过脸。唇齿交融，客厅回荡咂咂水声。 　　时间在两人动作间流逝，等到一切结束收拾好自己后，柳茗言忍不住再次将张晓贤搂在怀中。 　　“现在还胡思乱想吗？” 　　张晓贤脸上还有红晕未褪.去，映在腮边，乖巧摇了摇头。 　　柳茗言叹了声真棒，便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张晓贤却猛地将脑袋往后缩，“不要摸我头，你……你没洗手。”刚才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柳茗言只是抽出几张面纸擦了擦手。不管怎么说，张晓贤还是有些介意的。 　　柳茗言将她的排斥看在眼里，惩罚性地将手伸到她面前，“刚刚它摸的是哪？嗯？自己还嫌自己脏。” 　　“嗯，嫌。” 　　柳茗言第一次跟人聊天感到胸闷气短的，丢下句，“以后不帮你了。”便起身打算起洗手。 　　可还没有走远，手腕便被人攥住。柳茗言暗笑，可下一秒，她便感到心中如同有蚂蚁嗫咬般，说不出来的酥麻感。她转过身，看到张晓贤亲吻她的手指。 　　“你不是嫌脏吗？”她感觉连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张晓贤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藏有说不清的模糊情绪，她顿了顿，终究想起那时柳茗言对自己的恳求。 　　“我想让你好过点。” 　　天很快就黑了，柳茗言在激动间按了开关。白炽灯光照亮所有，张晓贤躺在柳茗言旁边喘气，“不公平，为什么你动手我要动嘴。” 　　柳茗言胡乱穿上裤子，亲了口道声乖，说道：“你不需要努力，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真的？”张晓贤眼睛一亮，随后又黯然道：“可是我不努力，基哥就会饿肚子。他手下就我一个艺人。” 　　柳茗言将她搂在怀中，“你还因为这个而不开心。” 　　“嗯。”想到基哥，张晓贤的眉头又蹙在一处。柳茗言看在眼里，心中像有双手揪着泛疼，“别担心，你好好在我身边就好。” 　　月朗风稀，她那一句话也顺着风吹进张晓贤的耳中。很平常的三两话语，可不知道为什么张晓贤却觉得心口愈发热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不打算撒粮，还想例行公事虐一虐。然而……别问我为什么，写的时候断片了。 　　另外，以后就要隔日更了。 第51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11 　　第二天天光放明，床侧旁边已是没了旁人。实现人生中的大和谐，张晓贤心情算是不错，便想着好久都没有跟绿绿聊天了。 　　“最近有点忙，冷落你了宝贝。”恋爱中的女人浑身都透着甜蜜的酸臭味。 　　“任务完成不错，柳茗言对你的喜欢值已经达到百分百了。” 　　“嘻嘻。”张晓贤很不好意思。 　　“不过……”绿绿沉吟道：“当下问题的关键就是你要准备好登出这个世界。” 　　登出这个世界！ 　　张晓贤感觉如同右脑侧被人闷头打了一棍，铺天盖地而来的空白。她是真的没有准备好登出这个世界。 　　“怎么那么快？”好像也没过多久的样子。 　　“你这次任务完成效率很快。别多想，到时候等级评价估计成绩不错。” 　　张晓贤愣了愣，她没注意绿绿说了什么，脑子里面勾画的全都是许若凌的好来。如今近在眼前的离别到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绿绿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真切却又像模模糊糊远在天边般，时近时远，乱了一片，“韩雪雪的结局还是按照原来小说中你所写的那样抑郁而亡……” 　　“就不能留在这个世界吗？”张晓贤忽然出了声音，“或者换种登出这个世界的方式，这样会不会显得太残忍。” 　　绿绿忽然笑出了声，AI的笑声是机械且冰冷的，脑子里面回荡如同电锯般渗人。 　　“张晓贤，你知道一个三次元的人物强行留在二次元的世界会导致什么后果吗？因为违反世界规则，次元空间的平衡被打破。作者写的小说也会因此而销毁，你不但不能跟柳茗言在一次，还会让这个世界不明不白地毁灭。刚刚说的那些话，我权当是没有听过。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心思你也别再次生起。” 　　绿绿停顿了会儿，给她点消化的时间，“至于登出方式，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最后还是这个结局登出世界。更何况，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登出，不如乖乖接受这个世界的逻辑顺序。” 　　胃中像被人坠了块铅，说不出来的沉重之感。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来，模糊了一切景物。绿绿在她的脑海里面轻叹了口气说道：“晓贤，这些都是假的。你只不过是来二次元的世界中体验一遭，当做玩玩就好。别太较真。” 　　“可是对我而言，她们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了。”张晓贤含着鼻音说道：“每个晚上都陪伴在我的身边，不管心情怎样他们都是我的忠实倾听者。他们身上要么折射我的心思，要么寄托我的期望。什么都是假的，但感情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沉默良久，绿绿道歉道：“对不起。” 　　这是既定系统第一次正经道歉，可是没有什么用。这个世界还是要按照它原来的顺序而来。 　　张晓贤听从绿绿的指示，先给基哥打了通电话，在他还没有开口主动问道：“告诉我，柳茗言现在是不是打算冷藏我？” 　　她的语音当中还沾染泪水浸染的湿意。基哥张了口，下意识想找借口，可听张晓贤的语气他才意识到所谓的借口只不过是小丑遮羞的面具，狼狈又愚蠢。他索性顿了顿，慢慢说道： 　　“雪雪，你听我说。虽然我手下只有你一个艺人，可我也是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来对待的。看到你跟柳总两情相悦，我也是打心底里面祝福你们。但……”说到这里，她的嗓音蓦然低了几分，“我觉得柳总对你的喜欢越来越疯狂。她最开始或明或暗阻止你的资源，圈子里的人都在猜测你是不是得罪了她。我知道都快要急死了，只能去找她求她高抬贵手。柳总什么都没有说，工资让我照领，让我不要在掺和你的事情。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不喜欢你出去拍戏的。” 　　“今天也不知道什么回事，好几个刚刚合约到期的艺人续在我的约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柳总的安排。”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张晓贤的心也跟着到了谷底。 　　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的，谢谢你了基哥。”张晓贤淡淡地说道。 　　她这样平淡的语气反而让基哥猜不透，“雪雪，你有什么难过就跟我说说，不要憋在心里啊。” 　　“不用，你记得好好工作。不要辜负茗言的一片好心。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再也说不下去，她挂断了电话。 　　等到柳茗言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昏沉的夜幕笼罩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偶尔有那么一两颗银白色的碎星冒出来闪着薄弱的光辉。 　　张晓贤还抽着烟，是柳茗言遗落在床头柜上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登出这个世界，又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断隔两层。心情烦躁，索性摸出根烟解解闷。 　　刚开始还是不能适应，香烟含在嘴里，烟雾还未进入肺部便先卡在喉管处。吭吭哧哧，到也落得两眼泪来。想丢掉，又怕浪费，一点一点地抽，倒也尝到些许滋味。 　　这么一尝，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卧室的灯被柳茗言啪地一声打开，她皱着眉头望张晓贤说道：“怎么了？” 　　“听到些消息。” 　　单单是这句话就让她变了脸色，手中的包一时之间倒也局促，不知道放在哪里。柳茗言寻了许久，才寻回自己原来的语调，“谁说的？” 　　“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反正她已经都知道了。 　　柳茗言走到她的身边，将张晓贤拥进她的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部说道：“对不起。” 　　怀里面的人只是单纯地嗯了声，没有其他的言语，这便让她感到更加慌乱。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我真的忍受不了你跟除了我之外的人亲昵的模样。除了演戏，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 　　张晓贤无奈叹了口气，若是她自己倒也是个看得清的，就算再喜欢表演也不可能演一辈子。可现在这个人是韩雪雪，她拟着原主的心思说道：“可我喜欢的偏巧也只有演戏。” 　　“你总不能演一辈子。” 　　“那结束的权利也不在你的手中。” 　　一来一往，争锋相对。或许是为了让她对自己多点恨意，在登出这个世界以后能少些对自己的思念。张晓贤开口当下也狠了心，“从一开始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单纯希望能够获得多些资源。就算我嘴里面说不要，也打定了你会偷偷地提供。可现在……” 　　张晓贤冷笑一声，“我倒是后悔了。” 　　她们昨晚有多亲近，今夜便有多遥远。 　　柳茗言什么都没有说，她还在单一维持抱住张晓贤的那个姿势。过了很久，张晓贤说道：“我累了。” 　　这一夜，她们很早便睡，但都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因为昨天落枕低烧头疼一起来，所以更新迟到，真诚道歉。今天感觉身体恢复过来，元气满满便一鼓作气噼里啪啦写下了这章。虽然有些虐，但剧情这波还是要走起的。举三指发誓不是因为不舒服来了脾气就虐你们的。真心的！ 第52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 　　第二天早上醒来，出乎张晓贤意料的是——厨房传来锅铲与铁锅相互触碰的声音。她觅着声音摸到厨房门口。 　　在那一方算是狭小的天地里面，看到柳茗言前后忙碌的身影。纯黑的发丝从她的耳边掉落，被正在忙碌的她随意别在耳后。意识到有人再看她，柳茗言转过身，手中还拿着铁制锅铲。 　　“你醒了？”她问道。 　　“嗯。”张晓贤点点头，继续问道：“今天不上班吗？” 　　“周日就算是头牛也要喘口气的。”她尽量若无其事，“我给你煮了粥，要不你吃一点吧。” 　　张晓贤没有说拒绝，也没有接受，因为她神奇地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了。 　　艹，这一定是系统做的好事！ 　　柳茗言看她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继续保持温和的笑意，“雪雪，你再生气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身体啊!” 　　是啊，张晓贤欲哭无泪，一大早起来让她开不了口肚子也很饿啊。 　　柳茗言看她杵在那里还是不肯动，便主动将她拉到座位上坐下。一碗盛满白粥的瓷碗还冒着热气，她端着，用汤勺送往张晓贤的嘴里。 　　可两片嘴唇始终都不愿分开。 　　柳茗言眉头稍皱，只能无奈哄骗道：“雪雪，只要你答应喝粥，要什么我都给你好吗？” 　　这已经不是她答应不答应的问题好吗？张晓贤感到自己比她还要无奈。 　　肚子空旷，不断传来打鼓的声音。 　　张晓贤只能求绿绿先让她开口。 　　脑子里面安静半晌，绿绿悠悠说道：“这大概是你要登出的预告安排了。” 　　张晓贤：“……”现在剧本走向都不跟主角说的吗？ 　　在张晓贤的印象中，柳茗言是个脾气很温和的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冷漠，但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发脾气。 　　然而，事实总会证明不发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更加可怕。 　　柳茗言看到她不肯佩服的模样，也不生气，只是将手中的瓷碗放下，轻声说道：“你在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张晓贤：“……” 　　柳茗言：“雪雪，你别逼我。” 　　张晓贤：“……” 　　勺子被她放在旁边，柳茗言单手拿起瓷碗，起身用另外一只空闲出来的手捏住她的脸颊，两边相互挤压。 　　脸颊不断传来的痛意让张晓贤下意识去掰开柳茗言的胳膊。不知道柳茗言之前有没有练过家子，反正张晓贤怎么掰都掰不开。 　　反而是自己的嘴，几下之间就被她给捏开。张晓贤也感到难以置信。 　　她想说太好了，粥可以自己来喝，刚好也要饿疯了。然而话还没有出口，瓷碗便对着她的嘴巴，寡淡无味的白粥如同倒在垃圾桶里面般倒在了她的嘴巴里面。 　　张晓贤的喉管没那么粗，三两下间白粥便狼狈落在她的衣服上。 　　柳茗言收了力气，问道：“还吃不吃？” 　　没有回答，厨房如同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怒极反笑，大概最适合说柳茗言现在的状态。 　　瓷碗以一种狼狈的姿态倾斜在桌上，剩下的粥流了一地。 　　柳茗言揉了揉眉心，发疼。 　　她们的感情就像是朵花，快速开放而后枯萎。 　　张晓贤从那以后，就不再开口，不与她说话也不吃饭。柳茗言也只能给她打营养液和葡萄糖。 　　绝食的日子撑不了几天，韩雪雪终了还是在柳茗言的怀里面。 　　* 　　睁开眼，张晓贤再次站上了等级评价的舞台上面。经过净化，她对柳茗言的感情也没有当初那么强烈。记忆都存在，但隔着层模糊的玻璃罩子。 　　现在她终于最在意的是自己的等级评价。以前小说看起来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反正张晓贤最希望的就是，快点离开这个系统，投向美好的三次元世界。 　　面前的屏幕来回闪动，最终只有一个巨大的A 凝固在她面前。 　　张晓贤呆愣片刻，随后回神，忍不住捂嘴大叫，“天哪！” 　　“恭喜宿主成绩优秀，结束快穿之旅。”绿绿的声音传来。 　　张晓贤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想要在确认一遍。 　　“恭喜宿主成绩优秀，结束快穿之旅。”此刻，绿绿也变得格外有耐心。 　　张晓贤终于体会到中了一百万，又见到五百万是什么感受了！她恨不得此刻都跟全世界炫耀自己的好心情。 　　在感慨还没有发生之前，身体便有道白光传来。意识渐渐涣散，但张晓贤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恐惧之感，她闭上眼睛，知道这是要回现实世界的预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是好的，下面会有关于现实世界的故事。 第53章 重生之娱乐小天后 　　第五 十二章 　　韩雪雪在她怀里闭上眼的那天，窗外小雨。 　　她的脸色的苍凉的白，脸嘴唇都沾染上了冷意。柳茗言将她抱在怀中，感受着温暖从指间一点点散去。 　　从此一人，日子更冷了。 　　她还是如往常那样，按时工作下班、出差。偶尔闲暇的时候会在韩雪雪家中看书发呆，就着阳光迷迷糊糊睡上一觉。 　　梦深不愿醒来。 　　直到后来有次助理感慨道：“表姐，已经过去一年了。” 　　她望着窗外柳絮飘飞，翻动文件笑了笑：“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表弟没有说话，但她还是看出他眸中划过的悲悯神色。 　　那次谈话以后，她发现温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闯进了她的世界。 　　每当工作结束回到家中，她会看到许久不亮的那盏灯再次被人点亮。开门的时候，会有清淡的汤香从厨房里面飘荡过来。 　　但就是没有人。 　　柳茗言不做声，只是每次都多此一举地将灯关掉，将汤倒掉。直到一次，她亲眼看到温暖开了韩雪雪家的门。 　　“你在做什么！”她站在温暖的后面，厉声喊道。 　　温暖的钥匙只在温暖的门前打了个转便又灰溜溜地缩了回来，转过身，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韩雪雪她家太久没有打扫，我想帮帮忙。” 　　“她有交代你吗？” 　　“没有。” 　　“那谁允许你私自闯别人家的？”她从来都没有用过那么粗鲁的态度说话。 　　温暖明显也被吓到，眼眶染上些许粉红，嗫嚅着说道：“我只是想帮你……” 　　“谢谢，不用。”柳茗言没等她说完，便不客气地打断。 　　“茗言，我……”她结结巴巴半天，双手绞在一处，“我喜欢你。”鼓起勇气，终将是把话给说完，可是说完以后却不敢再抬头看她的眼睛。 　　温暖希望会有吻落下，可却听到了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 　　“温暖小姐，首先谢谢您的欣赏。但是抱歉，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温暖心有不甘，“因为柳茗言吗？她已经不在了，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柳茗言不恼，只是淡笑回应，“那温暖小姐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又有什么意义呢？毕竟，我的心也不在了。” 　　“什么？”她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自从韩雪雪不在以后，我的心也跟着她一起去了。” 　　温暖一时难以相信她会说出那么决绝的话，到现在，她还在为自己辩解，“可是这些天，我给你煲的烫，你都没有拒绝啊！” 　　“没拒绝，不代表我就接受了。” 　　乍暖还时，偏偏她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从温暖头顶浇下，冷得彻骨。 　　“你这么为她值不值得？” 　　柳茗言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但可以确定我不是一个你值得的人。” 　　温暖在原地颓然放下肩膀，默默离开。 　　柳茗言还是一个人，过着冷清的日子。 　　岁月穿梭，转眼又是一年。 　　一天闲来无事，她翻到了韩雪雪的日记。字迹干脆清秀，跟她可爱黏腻的性格倒是截然不同。她笑了笑，随意向下看。记忆中，日记的最后一次更新是在两人初遇的前一天。 　　柳茗言甚至到现在都可以记下来当时她说自己的心情有多么激动。日记后面还有几页的空白，她找出支笔想写下对她的想念。 　　但脑子里面却想不出什么句子。笔随心至，满纸挤满了韩雪雪这三个名字。 　　眼泪流了满脸，从始至终她只是想这个人而已。 第54章 大结局 　　这是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三天。 　　张晓贤还是一如既往般生活。虽然跟从前还是有了些不同。 　　比如她会在买菜的时候习惯性问了句，“绿绿，你觉得这菜怎么样？” 　　回答她的是脑子里面的空荡荡。 　　张晓贤只是笑笑，将手中的菜放下。 　　脑子里面没有原来呱燥的声音，倒还有几分难以适应。 　　中午吃饭的时候刷微信，看到上面几个同城作者群约出来面基。 　　张晓贤现在全职写作。每天坐在电脑面前倒爷无聊，不如出去走走散发思维倒也是好事一桩。 　　这么想后，她便在下面报名加一。 　　聚会是几天后的事情，那天正巧天下小雨，张晓贤搭了好几站的公交车，兜兜转转才寻到那个聚会的咖啡厅。 　　大片落地的橱窗散落着写点缀物，雨水滴落在上面倒也相得益彰。张晓贤隔着层弥漫水雾的玻璃，恍然间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她以为是梦。 　　走进去的时候，有人主动招呼，“你是小闲吧？” 　　小闲，就是她的笔名。 　　张晓贤点了点头，其中一位女子说道：“既然来了，就先坐下吧。” 　　四目相对，她们仿佛隔着遥远的记忆遥遥相望。 　　咖啡馆生意跟其他店比起来，倒多了几分萧瑟之感。 　　有人在此进来，门前风铃晃动。 　　那女子抬首说了句：“抱歉今天不营业。” 　　那人大概脾气不太好，说了句：“不营业那开门做什么？” 　　“当然是开门迎朋友。”那女子笑了笑，巧妙化解尴尬。 　　旁边有人赞道：“雪定，你也算神的。” 　　雪定，这个也算是网站大神了。平时在群聊里面也没有见她多说几句话。 　　初初隔着层雾气见她，觉得她美得少了些人间气息，等到近距离看的时候才觉得她是美的没有距离感。 　　雪定见有人夸奖，也不多说，只是淡淡笑了笑。 　　像阳春三月的话，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面悠然绽放。张晓贤忽地想到快穿世界中的一个人，神思恍惚，不觉扯唇笑了笑。 　　如果她也是现实世界中的人物，倒也不妨试一试。 　　可惜没有如果。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新开了一个系统。好像是写手专门快穿到自己的书里面的。”忽然有人起了个头。 　　另外一人附和道：“我也听说了，好像还有几个人去试了试。我听说这系统特别BT，专门是为写得剧情NC的作者设定。还挑了几个不错的写手跑去陪练。” 　　“你说谁会快穿啊？” 　　在众若干人没有干承认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说自己的小说NC。 　　“我倒是有快穿。”人群里的雪定忽然说道：“不过是去做陪练的。” 　　“那很辛苦吧？” 　　“对呀对呀，还得被迫接受各种莫名其妙的任务。” 　　…… 　　周围乱哄哄的一片，但张晓贤却已经听不下去，抬起头，恰好发现她也在看自己。 　　朱唇微启，张晓贤听她说道：“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所以不算辛苦。” 　　*** 　　在咖啡馆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大家纷纷离场。张晓贤磨蹭到最后，有些话想要当面问清楚。 　　雪定也不催促，默默在吧台里面工作。 　　等人群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咖啡馆的建筑——似曾相识。张晓贤记得，就是在第二个世界里面那个咖啡馆。 　　“有什么事吗？”雪定客气问道。 　　张晓贤望着她的脸，一时之间倒不知该怎么开口。 　　也许她跟自己一样，消散了记忆，感觉无所谓呢？也许她也会觉得大梦一场细究起来没什么意思。 　　但既然话都问出来，张晓贤不给个问题倒有些莫名其妙。 　　她随意扯着话问道：“这家店是你的？” 　　“对。” 　　一时无话，张晓贤扯了扯包带，笑道：“很漂亮。不过现在时间晚了，再磨蹭估计都等不到最后一班回家的车了。就不聊了，再见。” 　　说罢，便挥手离开。 　　可才堪堪迈出一个步子，手便被人抓住。张晓贤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被人抓到了怀里面。 　　“我到底要等多久，你才肯主动说句喜欢我？”话音里面藏着无奈。 　　张晓贤鼻头一酸，泪差点要砸落下来。 　　“大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你是皇上、是肖潇、是星游也是雪雪……是每一个世界里面让我伤心难过，让我为了一点点的快乐飞蛾扑火的人了。” 　　雪定抱着她，加紧了力度，“其实我们这些陪练的记忆是可以选择清楚的。但我怎么舍得忘记你。哪怕记忆像du，我也甘之若饴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掉落掷地。很快，便湿了衣襟。 　　雪定抬起她的脸，不再犹豫，她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唇与唇相出碰间，绽放的是幸福的花朵。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没有比我更蠢的了，新坑旧坑的文放错了。 　　还有两章番外，后天一次性更完，当然篇幅不会很长。 　　另外，开了个新坑，已经在更新了。双向暗恋小甜文，是真甜！当然，如果你们看文发现我的笔名又变了，请不要惊慌也不要失措，因为我又改笔名了。 　　小说叫《总裁很羞涩》算是从这偏小说里面第二世界获得的灵感吧，毕竟那个世界把霸道总裁姐姐虐得不轻啊!所以打算另写篇小说好好弥补，喜欢的朋友拜托看一看，收藏一下吧！笔芯 第55章 番外 　　雪定要求张晓贤搬过来住是在一个悠闲的星期日。 　　那时学生还没有上课，三三两两坐在一处闲聊或者写作业。 　　老板长得漂亮，不管男女总要多看几眼。 　　这一看，旁边的张晓贤就有些不开心了。不过这醋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每次有人找各种借口上前搭讪的时候，张晓贤身没动，头没转，就是这眼睛啊，差点成斜视。 　　一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姐姐走上前来跟雪定搭话。 　　按书里说的话，就是白玉琢的，粉团捏的小姐姐从画中挣出来。连张晓贤都忍不住赞叹羡慕这一声俊美皮囊。 　　只不过这副皮囊的主人很明显对雪定一见钟情了。 　　她点咖啡的时候，会闲适地用手撑头，随意翻着菜单问道：“老板娘，这店有什么好喝的咖啡吗？” 　　雪定每次都会朝她笑笑，让后耐心地给她讲解今天有什么新品上市。 　　张晓贤咬咬牙，可半天都不得。她觉得自己就像以前的咖啡一样，被喜新厌旧的老板娘淘汰了啦！ 　　“小贤，你每天搭公交也挺累的。要不要过来跟我住一起？”在店面午休的时候，雪定问道。 　　张晓贤不说话，半天吭了声道：“不用了。” 　　“哦。”雪定也不勉强，半明半暗地应了声。 　　张晓贤觉得自己像吞了苍蝇般说不出话来，多此一举地拿着抹布重擦吧台，说道：“今天那个跟你说话的小姐姐都好漂亮哦。” 　　她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酸。 　　雪定还在看书，头都没有抬起来，“每个买我咖啡的女客户都很漂亮。” 　　“那你怎么想。” 　　“我很喜欢她们啊。” 　　张晓贤庆幸自己不是气球，不然这个时候就要气爆了。 　　半晌没有声音，雪定凑到她的身边，“吃醋啦？” 　　“没有。”典型口是心非。 　　“其实吧，你说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顾客我也有印象。” 　　张晓贤：“……”她就知道！ 　　“她前几天就跟我说，问店里面有没有多出来的一间房，说想要租来考研的。其实那房我是为你准备的，如果你肯搬过来，那就是你的了。” 　　见张晓贤没有反应，雪定继续说道：“其实里面的东西已经添置好了。衣柜、床单、书桌，你要进去就可以直接入住。我还特意给你买了好几件衣服。” 　　张晓贤有些心动，但还未表态。 　　雪定见她这样，倒也不催促，只是叹口气道：“现在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刚好她留了个电话给我，现在就打给她叫她明天搬来好了。” 　　刚走几步，胳膊就被人强行挽住。 　　雪定努力控制表情，转过头假意疑惑问道：“怎么了？” 　　眼前的那个人只是瞪大眼睛，故作委屈，“你舍得？” 　　是不是小说写多了，套路也出得一个比一个高了？ 　　雪定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愿意，愿意让自己生生着了她的套。 第56章 番外 　　当张晓贤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小包运进来的时候，才深刻明白什么叫无良商家，混淆视听，欺骗纯情少女。 　　她被雪定给套路了。 　　房的确是一间房，床单什么也都是新放置，崭新的，可问题的关键就是这是雪定自己的房间。 　　“怎么还不收拾？”雪定见她楞在原地，主动提过包包。 　　“我发现自己被骗了。”张晓贤闷声说道。 　　“为什么？” 　　“说好空出一间房呢？这不是你的吗？” 　　雪定也不急，而是换着话题说道：“我空着的不仅是间房还有一颗心……” 　　张晓贤不解，其中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现在你住进去，它不就满了吗？” 　　说罢，她握住张晓贤的手。 　　抒情时刻，该做什么正事的时候，张晓贤却皱紧了眉头，“不对啊，你在拐着弯骂我胖啊!” 　　雪定无语扶额，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少女？ 　　第三天，那位好看的女客人再次上来问雪定有什么新品上市。 　　雪定没有说话，只是抱歉道：“最近不会有新品了。” 　　“为什么？”女客人不解问道。 　　雪定看了一眼斜眼瞟过来的张晓贤，为了以后自家老婆的眼睛考虑，她决定不跟这位客人继续打太极下去。 　　反正，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了。 　　“因为喝来喝去，还是发现原来的味道最缠人。” 　　声音不大，刚好钻进了她的耳朵里面。细腻，绕人，张晓贤忍不住露齿傻笑。 　　情话这东西，听多了果然降低智商。 　　雪定这位大神，算是网文界一神奇的人物。低调、每天按时更文，偶尔跟读者互动，在任何公开的社交软件上面从不跟任何写手互动。 　　说白了，她有些清高。 　　但这次三次元的圈子算是掀起了一个不小的风暴，因为素来低调的雪定大神竟然在微博上面公然艾特一位不起眼的小白写手。 　　更有甚者，还在微博上面开起了一个“我与媳妇的小剧场”，每次写完的时候，总要艾特她。 　　托雪定的福，张晓贤的微博也跟着涨了不少粉。当然，日常都是求窥屏看雪定大神的。 　　这下张晓贤就不高兴了，好不容易写小说攒起来的粉，一下就跟她的读者裹在一块。 　　雪定察觉她的不高兴，立刻发布一条微博： 　　“媳妇不喜秀恩爱，今日宣布话题取消。” 　　众人皆如此，秀恩爱的时候怨狗粮扎心，不秀的时候又盼着吃糖。 　　我们傲娇的雪定大神哪是那么随便的人，当然为了给大家一个解释，她还是多发了条微博： 　　在我看来，恩爱这东西就是关起门来秀的。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广告：《总裁很羞涩》 　　刘诗雯高一的时候，跟所谓别人家的孩子有过几次见面的缘分。 　　她没记住人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没记住人家大学就开始涉险创业。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人家好看的脸蛋和柔软的嘴唇。 　　大学毕业以后，她幸运地进入到一家大型企业，幸运地成为大型企业总裁身边的助理，幸运地睡了……咳咳，睡了顶头上司。 　　后来的后来，刘诗雯才知道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好运。如果真有，那遇见她便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